我不是自我安慰。
之所以在张小雅面前摆了半天谱,最后还是抱着文件出来,是因为这也是一个机会。
我只要一边送文件一边给风笛发信息,只要同频时有人还在使用手机,那就有很大机会,然后我可以给风笛发个视频,到时候只要听到声音就可以最终确定风笛的身份。
等我制定好所有行动步骤,先给风笛发了条信息:风笛,鹰酱的性别已经更新到101种了,假如让你定义自己的性别,你会趋于传统的男女还是重新定义自己的性别。
信息发送出去之后我开始注意23楼的大厅。
这时风笛发来回复:哈哈哈,我认为我是属于无性别的那种。
无性别?
这倒是有点超乎我的预料。
这时我看向大厅。
大厅大部分人都在操作电脑,只有十几人这会正在使用手机。
匆匆扫了一眼,有些人在工作,有些人则是在微信聊天,还有一个居然在悄悄刷短视频,简直就离谱。
果然。
23层的大厅确实没有风笛。
这下可以彻底排除23层了。
我一边给风笛回信息一边拿着资料去24楼。
相比23楼,24的办公环境就更私密一点,特别是技术部和舆情部,没一台电脑都有单独的隔板,除此之外还有几间办公室。
“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性别。”
发了这条信息,我假装给舆情部送资料,悄悄打量舆情部的这些人。
舆情部大约有三十多人,年龄成分比较复杂,之前因为是午休的原因很多同事都没有看到,这会才发现,舆情部三十多四十岁的人也有好几个。
其中有一个看着充满成熟韵味的女人不管是年龄还是气质都让人眼前一亮。
特别是在走过去看着像是与她接触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周围的几个男同事不约而同地看向我,隐隐带着警惕的味道。
叮。
风笛发来信息:如果非要猜一个的话,那我猜你的性别是非常规性别。
我:不,你猜错了。
发了信息我就开始注意大厅的其他人。
远方的风笛:那你说是什么?
我:你怎么能定义我的性别呢。
风笛:你是想和我魔法对轰,你确定吗?
就在我俩都是秒回的时候,我已经把24楼大厅的办公室都扫了一遍,同样确定风笛不在这里。
那就只剩下24楼的几个办公室还有25楼了。
根据我之前的排除法,24的几个管理层几乎可以确定排除。
不会真的是25楼那个财务大姐吧?
虽然那个财务大姐长得也很漂亮,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岗位来说,漂亮的女人见得太多了。
不管外在的皮囊多么吸引人,当你深入了解之后也就索然无味了。
因为皮囊就和花朵一样。
盛开时吸引翩翩起舞的蝴蝶、勤奋的蜜蜂,一旦叶子泛黄,围着的只有讨人厌的果蝇蚊子这些了。
更何况花朵只是生殖系统。
“张建国,你怎么还在这里,资料送完了吗?”
张小雅冷冰冰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双臂交叉叠在胸口,行为上说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肢体动作。
“都送完了。”
“正好,把预算拿去给财务签字。”
“好。”
我顺手接过来。
通常这种工作是不需要我来的。
所以张小雅看我竟然平静的接过来,眼睛瞪的圆溜溜,一脸的不可思议。
按照她对我的了解,这会我就应该当着公司的面和她Battle,因为按照她对我的了解,我向来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她来的时候我已经收起锋芒了,但是作为曾经水灵光的好友,她对我的英雄事迹也了解不少,包括当年我做水灵光的经纪人时,我的上司为了业绩要求水灵光私下参加榜一大哥的饭局。
我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直接骂娘,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我上司踢走,我成功上位。
这一点也是当初张小雅也拿来在水灵光面前编排我。
在她的描述下,我变成了一个情绪不稳定的腹黑男,不仅有家暴的倾向,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到时候肯定会利用水灵光,发达了再一脚把她踢走。
影响从来都不是一下子,但是禁不住心里锚定,积少成多之后,水灵光的内心自然会受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沈总签字之后立刻拿回来,今天还要继续投流。”
我能看到张小雅眼睛里流露出的不解和好奇,甚至在我转身离开之后我依稀能感觉到身后还有点发冷,显然是张小雅深沉的目光在盯着我的背影。
说不定还在咬牙切齿。
我感觉张小雅现在的脑子里肯定又在想恶搞我的方法了。
没多呆一天都感觉是在斗智斗勇。
好在排除法已经排除了将近95%,只要把剩下的人都确定了,我就提桶跑路。
如果真的是财务大姐……
说实话。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算了。
还是先证实再说。
我拿着资料直奔25楼,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沈秋荻。
之前她是坐着。
现在站起来,沈秋荻一双笔直的双腿几乎和前台的桌子一样高。
至少有一米3。
除了沈秋荻,还有一个人这会正低头弯着腰,不断地跟沈秋荻道歉。
“好了,没事,你先回去工作吧。”
那员工狐疑的抬起头,见沈秋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脸上似乎透着一股善意,顿时感激涕零,不住的感谢。
等这个员工进了电梯,沈秋荻的脸顿时耷拉下来。
可就算是阴冷,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像天山盛开的雪莲那般,让站在雪山下的人们自惭形秽。
也一样的冷。
“通知财务室,舆情部上个月的绩效全部扣掉,另外告诉舆情部的经理,他的手下越级汇报,他还能不能管理好属下。”
我有点绷不住了。
这娘们的心也太黑了。
她的确没有为难员工,还让员工感激涕零,但是她给部门经理施压,这锅部门经理肯定接不住。
这分明是让舆情部的经理自己踢掉那个越级汇报的家伙。
当然。
我知道这是资本家的一贯操作。
只是我是打工人,自然不会带入资本家的身份,天然就觉得这女人阴险。
甚至这个时候我的面部表情明显出现了厌恶和不屑,这种生理反应完全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偏偏这个时候沈秋荻转过头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