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忍着想刀他的欲望,又咳嗽了几下。

“咳咳咳!这人就应该能屈能伸嘛!既然能够做得了那征战四方的女大将军,也就能做得相夫教子,贤惠温柔的盛家家妻嘛!”

她话音刚落,盛时就忍俊不禁地笑了。

他笑得极其好看,哎,仗着有一张绝色容颜的脸,就是会放肆!

华裳忍不住撅了噘嘴,不过那又怎样?

她华裳也是这国人,人人皆知的倾国倾城美女将军好吧?!

要说盛时这小子,还是命好!

“那如果要说到相夫教子,丈夫就在你面前,可是子在哪里?”

盛时挑眉,饶有兴味地问她。

华裳也不知怎的,脸色唰一下就红了。

靠!盛时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的?

本来在那些世界当中,不管何时何地,撩得对方心潮澎湃,完全跟着她节奏走,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臭男人,现在竟然也知道互换角色来撩她了!

真是古怪!

他不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挺懵懂无知一男的吗?

“我……我刚才只是打了个比喻而已,你干嘛非要问我这种问题,你不觉得羞耻吗?”

看着她弱弱地说出这种话来,盛时又笑了。

“你我二人都做了多少年的夫妻了?有什么好害羞,有什么好羞耻的?”

确实,两人除了夫妻之实,其他都有了。

想到这个,华裳捂住了脸。

“之前我们各自都忙于自己的事,一直没有为对方做过什么,也疏于此,既然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世了,现在我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了成熟的阶段,那我们是不是该……”

盛时最后那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华裳就抬起手用手指抵在他唇上,她神色略微有几分慌乱,“等等。”

盛时歪了歪头,好奇地看她,“嗯?”

华裳突然起身,离他更近,“既然都是夫妻了,昨日夜晚你我二人相见,还要被别人说成是什么男女私会,还大放厥词,要将我们二人此行为给公布于众,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盛时自然是能够懂得她此话之中深意的,他抬手在她唇上摸了摸,“那就婚礼之后。”

转眼间,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盛王府的王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子弟,最受圣王重视的盛王爷,要与如今立下汗马功劳,收复无数疆域的将军,华裳结为夫妻。

两人将在明日大婚,昭告天下。

城里传来传去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闻听。

“盛王爷跟华大将军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没有人能比他们更配做夫妻了呀!一个是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个是征战四方,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两人要才能有才能,而且听闻那盛王爷长得就如同画中人那般精致,跟将军太有夫妻相了!”

“就是啊!此等良缘当真是老天有眼!”

“只是听说那盛王爷从小在宫外长大,当今圣上边上的红人张丞相,有个嫡出的千金,与盛王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如何了!”

“哎!你们没有听说吗?丞相与老太后的关系可是非常好,在很多年前,他们好像就已经为这张家小姐跟盛王爷定下口头婚约了!”

街上,人声鼎沸,一穿着极其华丽的女子,在丫鬟奴仆们的拥护下,从大街上走过。

她就是人们传言里那个与盛王爷一同长大的张丞相嫡女,张静雯。

她每经过一个地方,就落下一滴泪。

终于,她旁边的丫鬟看不下去了。

“小姐!盛王爷怎么会如此不负责任?你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丞相更是早就已经在太后的允许下为你们定下了这娃娃亲,可没想到他最后娶的居然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

张静雯紧紧攥着手指,心如刀割,“也许,因为我不够好,我不懂得如何打仗。”

丫鬟在一旁更是不以为然了,“作为女子就应该在家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做个善良温厚的贤内助!可那华裳现在这模样又算是什么呢?男不男女不女的!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跟男人一样粗犷只知道打仗!盛王爷娶了她是希望家中常年枪棒交战吗?”

张静雯抹掉眼泪,抬了抬下巴。

“那华裳固然再怎么会打仗,也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过得长久?”

说到这里,她忽然阴鸷地弯起一抹可怕的笑容。

“没错!您说得对!他们估计也就是一时兴起,那华裳顶多只是盛王爷曾经出征远外时的艳遇罢了,估计迟早得闹掰了!到时这盛王府的王妃,还是非得咱们家小姐您来当!”

丫鬟的吹捧和对华裳的贬低,甚是惹得华裳的开心。

她突然间就不哭了,随即说道:“不如就让我们去给这位迟早被休了的蠢货贺喜吧!”

华裳正在院子里摘果子,院中的下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明天就是她跟盛时大婚的日子了,所以他们都得用最快的速度忙好明天需要的一切。

只有盛时此时正拿着个篮子,悠闲地站在树下,等待着华裳摘下来的果子落进他的篮子里。

“慢一点,小心。”

他清晰悦耳动听的声音,在温和地响起。

华裳眉眼带笑,摘一个果子就看他一眼,两人你侬我侬,看得羡煞旁人。

“老公,接住了!”

华裳又摘了两个果子扔到他篮中,盛时接在篮子里,随即,他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的目光朝一旁看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故人。

“盛哥哥!听闻你病了,我来看过你好多次,可你的管家总是说不方便,我这些年没有一个夜晚是不担心你的,你如今终于好了!”

盛时对她的激动和一堆感人的话,只是很平淡地点了下头,“多谢关心。”

“哎!怎么华姐姐上树去了呢?是去摘果子了吗?这树这么高,这样爬上去难道不怕摔下来吗?快点,别摘了,让家人去就好了!”

她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华裳最见不得这种会演戏的白莲花,见了就恶心,想吐。

她突然扔了个苹果下来,还没等盛时抬起篮子去接,那果子就落到了张静雯的怀里。

她吓得大惊失色,“哎呀!吓死我了,这果子分明是朝着我的头掉下来的。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早就把我的脑袋砸了个包!”

这时候,华裳也从树上跳下来了。

她望着吓得脸都惨白如纸的张静雯,内心腹诽这家伙可真会演戏,演得炉火纯青的。

“没想到华姐姐居然还会上树,我本以为上树摘果子这种事都是男孩子才会做的出来的事情,毕竟在大家眼里,这行为实在太不文静优雅了。”

张静雯突然来了这么几句,直接让华裳笑了。

看来她段位还是不够高嘛,跟那些世界里面的白莲花相比,还是逊色很多。

那就速战速决吧!

她摩拳擦掌了几分钟,随即在张静雯好奇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其实我这个人不只是会上树摘果子,我还会杀人不眨眼,甚至我拿刀的手都不知道杀过多少个人了,可能是杀人已经成习惯了,我时不时心情郁闷了,就想杀个人玩一玩,你说我接下来该杀谁比较好呢?”

说完的那一刹那,华裳冷冽的目光直击张静雯。

张静雯听着她这些话,再被她突然那么一看,简直都要被吓破胆了!

“你!你你你……”

华裳抬脚朝她逼近,张静雯下意识地往后退,似乎面前靠近她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残暴的猛虎。

“怎么?张妹妹如此胆小吗?这还不算什么,我这个人除了杀人这个爱好,还有折磨人的爱好,但凡是让我不爽有任何不悦的人,我都想要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开心,不知道张妹妹有没有兴趣跟我讨论这些呢?”

张静雯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啊!我害怕!我害怕这些!快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转过身去,捂住耳朵,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系统:宿主真飒!又辣手摧花一朵!只不过这次会不会太着急了,这朵花还没来得及开花,你就连根拔起把她给弄死了!

华裳内心:本小姐在那些世界当中已经遇到了那么多次白莲花,早就已经有超强的鉴别能力了,这朵花太菜了我根本懒得等她长!

系统:啧啧!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现在改变了目标,想要个孩子,所以才不想在这些男人身上耗费精力了吗?

华裳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系统:别忘了我亲爱的宿主,我就是通过你的心声跟你交流的,所以你想些什么?我当然是一清二楚喽!

华裳:靠!行吧!这心思都被你给发现了,不过我吃了这么多年的素菜,清汤寡水了二十多年,也是时候来一顿荤腥!

系统:难道只有一顿?你们二人干柴遇烈火,又正好在最年轻气盛的年纪,身强力壮不得上前顿?

华裳大为震惊!

靠!你这系统不干净了啊你!

自打从盛王府在华裳那些恐吓中一吓,张静雯回到家中后就久久心神不宁,焦虑不安,噩梦连连。

华裳大婚之日,她与盛时一同在华家的列祖列宗前立下誓言,将与彼此不离不弃厮守终生。

“今日有幸娶得贤妻,是我之荣幸,我盛时定将把她视为此生不换之人,与她携手共进,无论遇到任何挫折都患难与共,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盛时说罢,重重磕下三个头。

而华裳此时已是有所动容,泪流满面。

从小就因为谣言被视为不祥之人,他们都说她是扫把星,是个一出生就把自己母亲给害死的孽障。

从小到大她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磨难和坎坷,可是现如今一切都变了。

她有了一个能够跟他患难与共的人,能够跟他厮守终身的人。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以后遇到任何的困难,她都不用做那个坚强并且永远不流泪的女孩儿了。

她可以有一个肩膀靠,可以流泪了以后也有个人可以帮她抹去眼泪。

盛王府的婚礼办得很大,很庄重,王权富贵齐聚一堂,恭贺他们新婚。

婚礼办了一整天,结束的时候华裳都累趴下了。

她以前在战场上杀敌数十,也没觉得如此之累。

可如今只是办个婚礼,她就觉得她一条老命都快要没了!

这一天整天下来,可真不是随随便便玩的,太累了。

“累了吧?”

盛时替她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柔和地问道。

华裳疯狂点头,“是啊!小时候总是羡慕那些可以成亲的夫妻,觉得他们那一天应该是人生当中最幸福快乐的一天,可实际上我发现这一天有可能是人生当中最累的一天,我简直感觉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盛时唇角不可察觉地微微上扬,随即他将她揽入怀中。

“让我来抱一抱我的娇妻,感受一下你有多么的疲惫。”

华裳在他怀里待了半天她突然想到个问题,从他怀中抽身。

“怎么我是新娘,你是新郎,我们一整天所有的行程,干的所有事,基本上都是同步的,你做的并不比我做的少,你现在怎么一点儿都没有累的痕迹?”

盛时俯下身来,均匀的呼吸喷涂在她脸颊上,他认真地注视着她。

“你有听说过新婚之夜新郎累的吗?这一天不应该是最该聚精会神拼尽全力的一天吗?我看你好像不累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华裳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盛时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在**。

华裳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摁住了,不得动弹。

“喂!干什么啊?”

随即华裳唇上一热,她迷迷糊糊听到他说:“坐实夫妻之实,顺便让你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