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乃至整个皇宫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自信绝不会出意外。

如果运气好,雍帝看到肖亭西的尸体时一口气上不来,那就圆满了。

最重要的是他刚刚亲自去看了看肖筠莫,他嘴唇乌青,一张脸惨白,上面还有褐色尸斑,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股尸臭,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那一刻他就断定,肖亭西死了,死的透透的。

转头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一起回的锦瑟,她穿着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中间上只有一朵白色的小花,一贯艳丽张扬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愁绪。

这一刻肖筠莫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深切的理解了什么叫做要想俏一身孝。

因为母妃的缘故,他确实喜欢长相清丽打扮淡雅的女子,锦清是这方面的翘楚,他一直以为无人能出锦清左右。

现在他知道了,是自己眼光短浅了。

他越看锦瑟越是心痒难耐,等他登基了,或许可以借口陪伴姐姐,把锦瑟弄进宫。

正心猿意马,他突然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一抬眸,正对上了锦瑟。

他又是一阵心跳加速,不知怎么的,她越是冷淡,他就越是有一种忍不住想靠近的欲望。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瞬间的尴尬之后,他开口安慰,“弟妹节哀,如果难过,可以去找你姐姐聊聊,她会安慰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果然锦瑟转开目光,看也不看他,两只葱段般白皙的手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肖筠莫突然觉得特别口渴,他盯着浅碧色的茶冒昧开口,“弟妹,可否讨杯茶喝?”

锦瑟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讽刺道,“没猜错的话以后我还要靠你的眼色生活,一杯茶而已,轮得到我做主吗?”

“王妃,一杯茶而已。”丫鬟碧水小声的劝,又动作麻利的倒了一杯茶递给肖筠莫,谄媚的说,“王爷请。”

肖筠莫看了锦瑟一眼,她满脸怒容,像是在训斥丫鬟自作主张一般,他心情突然好起来,接过茶杯一口喝了,笑着将茶杯还给碧水,叮嘱道,“照顾好你家小姐。”

他说的是小姐,不是王妃,也不是弟妹。

皇上见了棺椁果然悲伤,眼泪从他浑浊的眼眶流淌而出,他坚持要打开棺椁见肖亭西最后一面。

肖筠莫想到那难闻的尸臭,心知这味道对于现在的皇上来说有害无益,说不定还能直接将人送走,他装模作样的劝了两句,便命人将棺椁打开了。

果然,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定力差的,比如秦太傅这些上了年级的当场就吐了。

雍帝怒极,厉声呵斥了秦太傅一番,将人赶出去了。

他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命人重新盖上棺材,一步一步回到了龙椅上坐下。

“秦王为国为命,呕心沥血,于江山社稷有功,朕决定追封他为太子。”

此话一出,便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肖筠莫越众而出,站在朝堂之下,态度不甚恭敬的反对,“父皇,太子一位事关重大,岂可如此草率,还是应让朝臣们商议一番再定夺。”

锦淮南直接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皇上病重期间睿王监国,劳苦功高,老臣以为太子之位理应由他担当最为合适。”

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雍帝直接看向肖筠莫,也不伪装了,“跟朕玩逼宫这一套是吧,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玉玺。”

玉玺两个字让底下一群拥护肖筠莫的人全都心动了,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得到玉玺吗?

肖筠莫快速的在心中权衡利弊,肖亭西死了,他的太子之位也是虚的,但是却可以因此得到玉玺,怎么算他都赚了。

册立肖亭西为太子的诏书很快拟定好了,皇上拿出玉玺盖章,太监公事公办的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六子肖亭西敏慧端正,作风磊落,忧国忧民,平南方战事,引水稻解灾情,可堪大用,特封为太子,日后可继承大统,钦此。”

每一句话都像在故意讽刺肖筠莫,他的脸色很难看,正要将此事揭过。

没想到有一个声音突然从面前的棺椁响起,“儿臣领旨谢恩。”

众人震惊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此时,被皇上赶出去的秦太傅回来了,带着一队将士直接冲进来将棺椁推开了,跪在地上,“恭迎太子殿下。”

先是一只苍白的手扶着棺材边缘,然后肖亭西一点点坐起来了,最后他从棺材跳下来了,跪在皇上跟前,“儿臣参加父皇,多谢父皇恩典。”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肖筠莫愤怒了,一边抢夺圣旨,一边将对着门口喊,“来人,快来人!”

可是哪里有人进来?

非但如此,他跑了两步,肚子痛如刀绞,支撑不住一般倒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肖亭西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没死吧?”

“那么久都没有支援,我自然猜到京城出事了,也知道你想我死在边关,那我就帮你一把好了。”

“你看我的脸做什么,这是瑟儿给我画的,说是可以骗过你。”

“三哥,我身上的臭味好闻吗,这个臭味也是瑟儿研制出来的,闻了这个味道的再喝茶,就会产生剧毒哦。”

他每说一句,肖筠莫的脸色便灰败一分,却没想到最后因为一杯茶失败了。

……

是夜,太子府

肖亭西搂着锦瑟,感慨万千,“瑟儿,没有你的帮助,今日只怕是凶险万分。”

锦瑟乖乖靠在他的怀中,低声说,“全靠你和你母妃里应外合,我只不过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

她在宫中照顾刘兰浣的时候,曾经在椒房殿不远处的废弃宫殿中见到一疯癫的女子,她将此时告之肖亭西,没想到一查之下那人居然是他的母妃。

这些日子锦瑟没少入宫给她治病,她的逢魔之症已然好了,宫中生变的消息便是她传到南境的。

至于肖筠莫为什么会喝那杯茶,只因为锦瑟在棺椁的边缘加了点迷情的药,也正是这个药让肖筠莫自己去讨了茶。

肖亭西的手不安分的乱动,喘气声变得粗重,“瑟儿,今日可算作你我的洞房花烛吗?”

锦瑟羞红了脸,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暧昧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

半梦半醒之间锦瑟还在想,她以前还以为肖亭西身体不好不能人道,没想到这么厉害!

她哪里知道肖亭西的病已然好了,其实他本就没有生病,是中了毒,而那毒是他的母妃为了保护他亲手下的。

如今他母妃恢复了贵妃身份,看到儿子太子之位已稳,便给了他解药。

睿王谋逆的事情很快有了定论,睿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斩首示众,参与此事的朝臣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

行刑那天锦瑟去凑了个热闹,看到锦清穿着囚服跪在法场,整个人半点精气神都没了。

肖筠莫和锦清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在锦瑟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原书女主未达目的不罢休,与男主合谋了他人皇位;你的任务是纠正这本书的世界观,恭喜你完成任务,可自己选择什么时候回到二十一世纪】

原来系统的终极任务是这个,既然她可以随时回去,那就先在这里陪着肖亭西好好腻歪腻歪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全书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