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码……道歉……”
“礼尚往来,苏兄向你道歉了,你也得道歉。”
面具人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嘲讽一笑“礼尚往来?我们互不相识何来礼?既不相识又谈何往来?”
“四门堂是陛下设置,为赶考学子提供温习,落脚,学术讨论的地方。要结当营私,不如去勾栏瓦舍,听曲唱戏的地方。”
他直言不讳的说着,被戳破的几个人面色难看至极。
“这位同窗消消气,此事是苏某的不是,苏某向你赔不是了。”苏逊行了大礼,样子做足的向他道歉。
面具人手轻轻一抬,阻止了苏逊的行礼。
“苏同窗道歉,是为了挡住门口?还是结当营私?”面具人不打算给他留面子,像是故意想要激怒他。
苏逊的脸拉了下来,他本就是演戏维护自己的形象,谁知居然踢到了铁板。
面具人的话,根本就没人接的下去。
历朝历代,四门堂都是各位官员挑门生之地,鼎盛时期,还有前丞相杨涛公开挑过门生。
今年,是女皇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恩科,且摄政王明确交代过,各官员不得拉拢考生,营造不正的考风。
正在僵持之下,门口又有脾气暴躁的学生们吼了起来。
“你们这肉墙,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啊?”
“东市的猪户什么时候搬这里来了?四门堂可不是你们私人的地儿。”
“整天巴结来巴结去的,不就是进了宫,会画画嘛?有本事考个状元啊!”
一人一句,倒尽了众人内心的鄙夷。
也不知是谁情绪的丢了本书进来,恰好连续砸中了两个人。
而这一本书,也就成为了导火索,使得两拨人挽起袖子扭打了起来。
苏逊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质问“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何要如此挑衅?”
面具人仅是一步就站在苏逊的面前,那高大的身影也将其笼罩在内。
苏逊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惧怕,他只能闭上眼睛。
等压迫感突然消失时,他才敢睁开眼。
面具人走了,就连他手中的草兔子也被拿走了。
“颜面有刀疤……莫非这人是罪人之后?”苏逊冷静的分析着,全然不顾周围打架的环境。
容貌受损者不得文试,罪人之后也没有金榜题名的资格。
但武举除外,所以那人的疤不是刑罚留下的,就是受了墨刑。
今日他们的梁子是结大了,他日总有归还的时候。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中时,突然听到有人喊着“山长来了,别打了……”
接着就有一群官兵冲了过来,强行将打架的人分开。
…………
一个时辰后。
书房内,李鹿玉愤怒的将奏折摔了下去。
“堂堂的四门堂,居然会出现书生斗殴事件?百年难得一见呐!”
她暴躁着拍着龙桌,差点要将它拍散。
在堂下跪着的,是四门堂的陈院长。
这是他头一次进宫面圣,但没想到却是因为书生打架前来请罪。
“是微臣疏于管教,望陛下降罪。”陈院长额头紧贴地面,从进门就不敢抬头直视陛下颜面。
李鹿玉悄悄的甩了甩拍红的手,她也是一时气愤。
建朝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考生学子公然打架的事。
“你以为降你的罪,就能消除考生打架的负面影响吗?”李鹿玉冷笑。
陈院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额头的汗一个劲儿的冒,就连胡子都湿了。
李鹿玉平了平怒气“摄政王呢?”
这种事,他居然没有跑到宫里来说教?
小狮子也纳闷“王府派人递了请假折子,说王爷征战劳顿,需要闭关调养身体。并且说,陛下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判断做事能力,他就不过多插手了。”
换做是平常,李鹿玉或许会信几分。但是面对如今的局势,她感觉李淮眠绝对是故意躲着的。
她扫了眼下方,全身被汗湿透的陈院长,略带几分威胁的说道“都说文人的笔,堪比战士的刀。朕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有关这次打架事件的言论、文词,甚至画作唱曲。”
“是是是……臣一定严加管教……”
陈院长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就是要让他想办法,堵住考生的嘴哦。
百姓的嘴,传来传去大多是过嘴瘾的谣传。但是文人的嘴,随便几个词就是实锤啊!
“参与打架的考生,除文试外,其他三门考试,若有一门低于三甲,除去考生资格,十年内不得参加各类考试。”李鹿玉声音平静,却说出了最严厉的惩罚。
陈院长几乎是双脚飘出书房的,等人走后,便有人上前将地板清理干净。
“消息确定传到王府了嘛?”李鹿玉怀疑暗卫的消息网不通畅了。
“陛下,奴才可是亲手将消息发布过去,见到信鸽飞进王府才回宫的。”小狮子委屈巴巴的。
怎么对他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呢?
“您写的什么消息啊?要不奴才帮你在写一份?”小狮子真心的提了个意见。
李鹿玉眼神撇了撇桌子上的宣纸,小狮子好奇的探过头去。
只见纸上跃然出现一行字。
“陛下欲从三甲中招婿。”
小狮子:…………
他突然明白,摄政王为何不想出现了。
这是在计划怎么阻止陛下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