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看我这副样子江旭已经来哄我了。

但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思,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表演。

我心里早有准备,想把这件事闹大的时候,我就知道估计很难收场。

“江词毕竟是你儿子,我怕你心软,继续和余书兰在一起。”我委屈的说道。

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仿佛他是我的全世界一样。

江旭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清楚我说的没错。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太会计较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会想办法利益最大化。

江词这个儿子...他是不可能要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继承人。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心里感到厌恶,但表面没有显露出来。

顺着说道:“何况孩子而已,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听我这么说,他才收回视线,再次闭上眼睛。

我心里了然,看来这一关我算是过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江旭容忍继续下去,回去后他就开始办离婚手续。

看着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心里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因为我就算复仇了,我的安安也再也回不来了。

出了这么大丑闻,就算余家想挽救,也挽救不了一点。

更何况现在江旭已经拿捏住余家,搞垮余家只是时间问题。

余书兰不想离婚,但也只能就范。

他们离婚当天,我也跟着去了。

“温宁,你很得意吧。”余书兰仇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依偎在江旭的身边,嘴角勾起,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余姐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顿了顿,我捂住嘴突然笑了出来:“没想到余姐姐还真成了我的前辈了。”

要是我和江旭在一起,那么称她一声前辈是没错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不会。

看着江旭和余书兰的离婚证,我心里涌上一股爽意。

当初她作为江家太太,把那一沓钱甩我脸上,声称要买我的安安的命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

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余书兰就收到了报应。

我倒要看看,以后她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余书兰看向江旭,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开口:“我们说好的,我跟你离婚,你就放过我的家。”

江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暗笑她的天真。

跟江旭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江旭是什么人吗?

但我也不会发善心的点出来,毕竟我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她倒霉。

回到江家的别墅,刘叔看我的眼神充满怜爱。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为我守得明月见云开的喜悦。

我装作没有看到,因为他注定要失望。

江旭离婚再加上要搞余家,让他这段时间非常的忙,忙到没时间理会我。

这正如了我的意,让我有时间收集证据。

就江旭的性格,江家公司不可能干净。

安安的死,如果说江词是罪魁祸首,那么余书兰和江旭都是帮凶,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或许是一切尘埃已定,加上我的顺从,让江旭放松了警惕,我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

这倒方便了我,我将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整理到一个U盘中。

但现在还不是戳穿这一切的时候。

最让人绝望的是什么?是最欣喜的时候收到最绝望的消息。

况且...余书兰和江词的事情,还没有画上尾声。

过了半个月,我按照调查出来信息,来到了余书兰和江词所居住的地方。

作为交易,江旭答应不追究余家,让余书兰净身出户,所以余书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但他出尔反尔,很快就对余家出手。

导致余家自顾不暇,没工夫接济余书兰母子俩。

他们只好从酒店搬到了破旧的出租屋,过着落魄的生活。

而江词因为之前的肆意妄为,遭到了极端的反弹,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一条腿。

因为没有费用治疗,所以现在还拖着躺着休息。

我多半能猜出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混过这段时间,让余家出钱,重新恢复过往的生活。

或许也在赌江旭会心软,把他们接回去。

可惜病痛等不了人,再等下去,江词就会彻底废掉。

我这么好心,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看下去呢?所以我来了。

看着面前破旧的房门,我面无表情的敲响了。

几乎是下一秒,就传出了欣喜的声音:“来了。”

在这种地方,屋子都不隔音。

脚步声响起,面前的门被打开,余书兰错愕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她似乎没有想到,过来的会是我。

但还抱有一丝期待:“是不是江旭让你来的?”

我嘴角勾起,露出个倨傲的笑容。

“余书兰,你不会以为现在江旭还会管你们吧?”

她额头上迸发出青筋,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会对我出手。

我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我这次来,是为了帮你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骄傲不可一世的她,脊背逐渐变弯。

“怎么帮我?”她生涩的说道,没有拒绝。

看来江词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我慢悠悠的从兜里拿出一沓钱,和她当初甩在我面前的是一样的金额。

我好心的帮她回忆:“记得当初在安安的尸体前,你怎么说的吗?”

“我要求你不高,你给安安道歉,我就把这笔钱还给你好不好?”

我的声音轻言细语,说出的话却杀人诛心。

余书兰下意识握紧拳头,脸上涌上一股红意,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我觉得两者可能都有。

我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因为我也是个母亲,所以我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片刻后,我听到她的声音:“好,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我笑了,但笑意不及眼底。

故作思考,缓缓开口:“这样吧,你跪下来给我的安安磕头,磕一个说一句对不起,江词是个畜生。”

“磕够一百个,我就把这笔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