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厉茂贞愤怒地看着失去作用的重火炮。
弹药已经被消耗一空。
但对面楚彻率领的蜀军,完好无损,就连乌泱泱的黑云也像是在嘲弄她,带着嘲讽的讥笑。
厉茂贞面目狰狞,气急反笑。
“楚彻!你是在报复朕?”
养了十几年的狗,今日居然敢反咬朕一口?
而且,这一口,咬得极深,奇痛。痛到全天下都在看她的笑话。
厉茂贞眉头青筋突突直跳,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让她恨不得立马下令全军突击,冲垮楚彻的蜀军防线。
宇文信将军在等哨兵接头。
哨兵没有再回来。
“宇文将军!陛下!”
“我们派去蜀军的暗哨被扒的干干净净,所有城池的据点都被摧毁。”
“包括边境城池的哨点,细作,都三日没有音讯。”
宇文信瞪大眼,震骇惊愕。
“一个哨兵都联系不上了?”
“是的将军,一个都联系不上。”
厉国将领们,面如死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楚彻,这个男人曾经亲手组建了最强情报机构,锦衣卫。
楚彻的报复,也是先从拔除厉国的哨兵,眼线开始。无论是厉国派去蜀国做商人歌女的细作,还是船翁茶馆掌柜的细作,全部被连根拔起,清理的干干净净。
厉茂贞眼里怒到能喷火。
楚彻过去,明明是对她好到不能再好的狗腿子。但楚彻如今却投靠另一个金枝玉叶的女帝,还效忠蜀国国君。
楚彻找的高枝,一个比一个更高,让她嫉妒到窒息。
厉茂贞胸膛急促起伏,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怒火攻心。明明是她不要的垃圾,为什么会嫉妒?为什么会愤怒?
她不要的垃圾,别人也不许捡!
“楚彻!你为什么要投奔秦清裕?”
蜀国军阵处,一位年轻人长身而立。
他抬眸一瞥,似笑非笑,微长的眼梢流露出一股邪魅之气。
楚彻曼妙的身姿,风华绝代,邪魅的微笑,让人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楚彻听到厉茂贞的愤怒质问,勾唇笑道。
“事态多艰,我兼职多打份工。”
“厉国天子,你该不会认为,我过去倾慕于你,才留在厉国鞠躬尽瘁?”
“你不会自恋成这样,以为是你靠魅力将我留下来的?”
厉茂贞惊愕,绝美精致的玉颊僵硬,瞳孔颤了颤。
他竟敢,他竟敢当众羞辱朕?
谎言的力量很微弱,只有真相,才令人破防。
厉茂贞羞愤地大喊,嗓音尖利。
“楚彻!朕要杀了你!”
厉国战鼓狂擂。
重火炮攻击无果后,十万厉国军队全军出击。
宇文信将军中气十足,朗声大吼。
“十万大军!出击!”
5000重骑兵开道,随后紧跟着步军。
哪怕失去了重火炮,失去了厉国引以为傲的千乘战车。厉国的军队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所有厉国将士们气势高昂,势如破竹。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战争,是十万大军赢不了的。
区区楚彻,不过是从厉国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之犬。
丧家之犬,何足畏惧?
厉国步军将领朗声大吼。
“冲!”
“冲锋!!!”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兄弟们跟着我冲!”
乌云沉沉,大雨磅礴。
战场紧张气氛几乎凝固。
蓦地,蜀军原本空旷的阵地,陡然出现三十万大军!
浩浩****的三十万黄巾军,如同修罗炼狱冲出的恶鬼,将周围村落焚毁,屠戮一空。连带着府内化作死城,大量尸体堆积如山。
30万大军,将边境部落屠城!
人间炼狱般的惨状,正是30万黄巾军的实力证明。
厉国边境的部落,被屠了!
张角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喝。
呔!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惊天动地的吼声,如同开关。瞬间一队队载满将卒的战车横截里冲入战场。如同人屠的火箭筒,万箭齐发!将厉国重骑兵团团困住。
厉国的5000重骑,像是被困牢笼的,巨无霸怪物,奈何不了漫天火箭筒,火箭雨,纷纷溃逃。
一望无垠战场,彻底成了黄巾军肆意妄为的主战场。
轰!
连绵十里的厉国边境防线,到处都是火焰硝烟。
厉国的盾牌防线一下子被击垮。
明明是火箭筒,但密集冲刷的威力不亚于重型杀器。
一台台石炮浸润火油,明明是投石器,却打出重火炮的攻击效果。任何步军,重骑兵,在带火焰燃烧的投石器面前,不堪一击。
轰!
轰!轰!轰!
楚彻带领的黄巾军,投掷火石,如同持续不断的公鸡,仿佛天雷轰鸣,非人力所能抵御。
沙场交战线,每一寸防线都有厉军尸体,血雨混杂在泥土里。
密密麻麻的厉军尸体,在楚彻面前堆积如尸海!尸海堆积成小山!
程为部下的小将惊呼。
“陛下!楚彻抄袭了我们厉国的重火炮!”
程为愤怒拍下小将一巴掌,怒喝。
“什么抄袭,重火炮,本就是楚彻发明改造。”
程为老将同时眼底露出忌惮,和恐惧。
他站在最高处,瞭望台上能看见蜀军的坑道战壕。不安的恐惧感,在他心中点燃。
难道,楚彻就是通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坑道,来躲避厉国大量重火炮的实心弹袭击?
况且,楚彻本就是重火炮的发明改造者,他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将普通的投石器,利用火油,改造成和重火炮威力不相上下的投石火器?
简简单单的改造,在他手里,居然能发挥巨大的,令人不敢置信的效果?实在令人忌惮,恐惧。
程为老将心中一紧。
他本来以为楚彻站在第二层,哪里想到楚彻站在第三层。
现在,他站在第四层,以为能力压楚彻一层,但不曾想,他抬头看楚彻,发现楚彻已经站在大气层!
厉国将领心中一颤,内心暗呼不妙。
厉军危矣!
……
30万黄巾军浩浩****,从投石器冲刷的溃阵裂口,杀进厉国大军,将厉国步兵横截为两截。
大量厉国逃兵快速往后撤。
宇文信将军眼底血红,突然咆哮。
“都给我杀!”
“尔安敢后退?谁后退,杀无赦!”
无数弓箭手弓箭拉满弦,对准溃逃的厉军步兵,开始放箭。
嗖!嗖!嗖!
无数箭矢,由厉国弓箭手,射进厉国步军胸膛口。
程为老将忽然感觉头晕目眩。
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挫败感猛烈席卷来。
难道在楚彻面前,任何杀器都是小儿科般的无用,为何战略都是笑话?
厉军溃逃的人数极为庞大。就连试图冲锋杀敌的宇文信将军,都被潮水般被冲毁的人潮堤坝卷回。
他脸坚硬如铁,双手紧握长戟,手背绽出青筋。
他能感受到脚踩在尸海尸山上,留下大块深坑。
这些都是他厉国兄弟士兵的身躯,如同让他如同在泥地里艰难跋涉。
宇文信向来纵横沙场无敌手,在厉国国内被称为“小楚彻”。
但现在,他遥遥望向远处那俊美从容的年轻人。
一股泰山压顶,即将崩溃的绝望,铺天盖地砸下。
宇文信将军困惑,想不明白。
他的战略部署,明明没有一点瑕疵,为何面对对手楚彻,他一步步走到如此惨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