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墨一愣。
“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能解天花?”
脸上带着浓浓的怀疑。
但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停住。
天花最开始只是在京城周围的村落。
但现在已经波及到了城内。
就连宫中,下至宫女太监,上至妃子,甚至皇后,都没能幸免!
只是被她悄悄把消息压了下去。
“奴才可以治!几日方可见效,若是奴才到时候治不好,陛下再要了奴才这颗脑袋也不迟。”
李然急忙回话。
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忐忑的等待苏云墨的回应。
说治疗天花,他也不是为了保命夸下海口。
前世他是985毕业的医学生。
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苏云墨沉默的看着他。
天花现在愈演愈烈。
一个不慎,她都有可能在其中丧命!
别提安四海到时一旦知道宫中都爆发了天花,有的是他借题发挥的空间!
李然的话,她自是有九成不信。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关头。
哪怕只有一成的概率,她现在也不想错过。
无论于公于私。
因为安四海那边也好,亦或是她的皇后!
那是她情同手足的姐妹,怎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天花之下!
沉默足足一分钟。
苏云墨深吸一口气,最终压下了内心的愤怒。
冷冷把剑收回:“你的狗头,暂且放着,但若敢骗朕,朕一定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你凌迟而死!”
凌迟!?
曾经李然只是在书上看过这玩意。
想到这套有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顿时头皮发麻。
急忙应声“不敢”。
苏云墨转身。
起身走上水池。
哗啦。
好一幕出水芙蓉啊。
饶是刚才已经对苏云墨的身材已经了如指掌。
看着浑身晶莹洁白的肌肤。
池水犹如小型瀑布一样从她身上流下,轻轻触弹着那不可方物的神圣之地。
还是带给李然十足的**力!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苏云墨看他一脸痴呆。
双手羞怒的捂在胸前,快步走到一边的屏风后,把衣服穿了起来。
李然连忙谄媚答应着,也跟着走上水池,把衣服穿好。
“陛下,臣安四海刚见一刺客闯入陛下寝宫,特来护驾!”
两人刚穿戴整齐,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安四海!
李然暗骂一声。
这狗贼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还真是够小心的!
是没确定自己死,还专门跑过来查看吗!
苏云墨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安丞相,进来吧。”
她压低声音,本来轻盈动听的女声,立刻变得浑厚威严。
安四海得到回应。
大刺刺的推门而入。
苏云墨见状,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
并未说什么。
安四海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安四海走到苏云墨面前,也不下跪。
“陛下。”
简单作揖。
看到站在旁边的李然。
脸色沉了下来:“你这阉狗,好大的胆子,还敢在陛下寝宫!是准备行刺陛下吗!”
“陛下!这阉狗便是刺客!还请陛下立即将其赐死!”
这王八蛋!
开口闭口阉狗!
还给他安行刺皇帝这么大的帽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杂家是刺客了!”
“你说赐死就赐死,你好大的能耐啊!莫非这大楚姓安了!?”
“陛下可还在这儿坐着呢!”
李然说着,朝苏云墨恭敬作揖。
虽然前身是被安四海弄死的。
但他从没想过帮前身报仇。
可这老东西明摆着要把他往死里弄。
远远比起苏云墨还要危险。
他现在只能先抱着苏云墨的大腿了。
至少,安四海算是他和苏云墨共同的敌人。
“你这个阉狗!在胡说八道什么!”
安四海怒得大吼。
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挤兑,何况一个小小的太监!
“陛下,臣从未这么想过!”
虽然他不臣之心人尽皆知。
可表明功夫还是得做起来。
苏云墨不动声色的看了李然一眼。
想不到这个好色之徒,还有这番口才和胆量。
她和安四海交锋,向来占不到上风。
只因很多话,她不适合说出口。
很多事情上,她必须得做出妥协。
但由李然这个太监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安丞相多虑了,李然是朕的心腹,绝非什么刺客!”
李然暂时肯定是得保下来的。
之前听他说,安四海私通倭寇,在京城散出天花时。
她还抱有几分怀疑。
安四海这么急不可耐想要杀了他。
现在看来,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哪怕李然治疗天花的概率的可能性极低。
要是治不了。
自然是让李然人头落地。
可万一真被他治好,那么,此人也许能留在身边,制衡一下安四海。
安四海眉头紧皱。
皇帝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
他要再说什么,可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了!
李然没死,看来皇帝小儿是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手里肯定没证据。
就算是有证据,谅他也不敢轻易挑破。
不过,皇帝不敢挑,不代表他会就这么算了!
他来找苏云墨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
“既然是陛下的心腹,那是臣误会了!”
“不过,臣听闻最近天花已肆意到京城城内了,宫中也有人被感染,连皇后也身中天花,是吧?”
苏云墨心中一沉。
知道安四海权势滔天,就连自己的后宫里面,也肯定有他的眼线。
安四海找来时,其实就已经猜到几分。
也不再隐瞒。
开口道:“不劳安丞相费心了,朕已有解决之法。”
她能有解决之法?
安四海笑了笑:“不知陛下可否说来听听?”
苏云墨眉头深深皱了一下。
今天要是不拿出一个解决的法子来。
安四海肯定不会罢休!
“李然!”
苏云墨无奈的叫了一声。
本来打算让李然先试试再说。
若是李然治不了天花,也可容后再做打算。
现在只能先把他推出来了。
“陛下放心,奴才保证,一定能治好天花。”
李然会意,急忙站出来。
安四海楞了两秒。
不禁笑出了声。
指着李然:“臣可是听错了?就凭他?区区一个太监?他懂医术?能治得了天花!?陛下怕是在病急乱投医吧!”
“一个简单的传染病而已,有什么不能治?”
李然看了他一眼。
做人嘛,该苟的时候,一定要苟。
但现在,治疗天花,关乎他的性命。
可是一点不能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