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围场较外面的女眷正饮着不易醉的果酒,吃着香甜可口的果脯,兴致极高地议论着这一次秋狩会是何人夺得彩头。

刘秀安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

还在担心辽东战役。

派去的那些都是被种下了巫术的士兵,应该会胜的。

皇后却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她,抬手召人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好了,下去吧。”

听到旁边有动静,刘秀安侧头看过去,见皇后刚跟宫女说了几句话就让人退下了。

她眉眼一动。

刘秀安问:“皇后?你可是坐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不远处就有帐篷,里面铺设卧榻等物,跟寻常房间布置相差不大的,他们连续几晚都会歇在此处。

皇后轻摇了摇头,宽柔一笑。

她将手搭在刘秀安放在椅子上的白皙手背,“没有,臣妾只是见陛下最近似乎是食欲不振,吩咐人去做些甜汤过来罢了。”

刘秀安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

“有劳皇后了。”

皇后看了一眼变得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睫一颤,旋即又露出体贴优雅的笑容了。

安静了数秒,皇后像是很感兴趣地看向池尧瑶。

此女可谓是国色天香,生得一副好模样,一举一动皆极守礼节。

她又蓦地想起听来的一些事。

皇后望着刘秀安。

“陛下,玉瑶郡主无父无母,瞧着甚是可怜,若是此番秋狩回去,臣妾打算召玉瑶郡主进宫相伴几日,陛下,您看可好?”

刘秀安正眼看她,忽然笑了笑,“皇后喜欢便好。”

不知皇帝和皇后正在说自己的池尧瑶本分地坐在原位,不掺合进其他人的交谈,也不先行独自离席。

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只是白渊一直站在她身后,已经有大半日没吃一点儿东西了。

他今日一早需要很早起来易容,折腾到现在肯定很饿。

池尧瑶在谢似淮离开此处时,就知道他一定是放心不下楚含棠,只身深入围场去找她了。

有谢似淮在楚含棠身边,池尧瑶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谢似淮的武功在白渊之上。

就没他护不住的人,因此池尧瑶只需要在这里安分守己就行。

池尧瑶悄无声息看了一眼周围。

见没人关注她这一边,又想起楚含棠整日投喂谢似淮的事,动作尽量放自然取了一块枣青糕点,借着袖摆的遮掩,往后面伸去。

白渊忽看到递到身前的枣青糕点,有些愣住了。

他一时间没有接糕点。

池尧瑶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张略施粉黛的脸颊微红,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可避免感到不自在。

粉色的掌心上躺着枣青糕点。

她又抬了抬手。

示意他快点儿接下去。

白渊像是刚回过神一样,耳垂更红了,迅速地伸手接下了,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一整块塞进嘴里,将嘴巴塞得有些鼓。

池尧瑶转过身,默默地又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白渊也仔细看了一圈附近,见依然没人往坐在比较角落的池尧瑶身上看,才放心接过她手里的茶水。

喝完后,他悄声问道:“秋狩大概什么时辰结束?”

池尧瑶将茶杯放回原位,“大概是申时,还有两个时辰左右。”

天空蔚蓝,一望无际。

躺在马背上的楚含棠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双腿自然垂在马两侧,细胳膊环住谢似淮的腰,享受着他唇齿间的丝丝缕缕香气。

很轻柔地缠磨。

他唇瓣软绵绵的,还有点儿凉。

本来她是习惯接吻时闭上眼睛的,但见谢似淮每次都睁着眼睛,这一次楚含棠也不闭了。

楚含棠在进来狩猎之前就知道了申时才会结束。

原以为自己会无聊地在围场里逛来逛去,却不料谢似淮也过来了,那接下来有人陪着肯定不会无聊。

马背还挺舒服的,楚含棠想。

谢似淮似乎是感受到她出神,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舌尖。

是不疼,但麻痒麻痒的。

楚含棠回过神来看谢似淮,他又变得温柔了,好像刚才那一咬不是自己做的,怪无辜见的。

她哼了几声,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故意侧开脸,不让他亲。

谢似淮便亲她面对着他的侧脸。

楚含棠干脆把侧脸也转开了,让他的吻落空,谢似淮埋首入她纤秀的脖颈,像个被主人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轻轻地拱着颈窝。

好似在示弱。

全然没了刚才质问她为何要看美人的妒妇模样。

楚含棠几乎笑出声来,抬起垂在马侧的双腿,曲起来,搭在谢似淮背后的马身上,似将他整个人圈住了。

她脚踝的铃铛还在,在草原上的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似淮。”

楚含棠叫他,抬起手拂过少年发髻上的深红色簪子。

谢似淮没其他动作,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在脖颈处也能听到她心脏缓缓地跳动的声音,长睫毛一眨一眨地扫过楚含棠的脖颈。

楚含棠也低了低头,仿佛想在他耳边说话,“你最好看了。”

听到这句话,谢似淮抬起头,凝视着她笑得微红的脸。

他用目光描绘着楚含棠的五官。

“楚含棠。”

楚含棠“嗯”了一声,手指还在玩着谢似淮发髻上的深红色木簪,暗叹自己的眼光真好,这支木簪被他戴着好看得不行。

虽说,可能是戴簪子的人好看。

但反正也有她的功劳就是了,厚脸皮的楚含棠坚持这样想。

谢似淮不知又记起什么,眸色晦暗了一刹那,又恢复清澈透亮了,一个吻落在她眉心上。

楚含棠放在深红色簪子的注意力转回到谢似淮脸上。

少年眉眼如画,薄唇弧度微微上扬,眼尾亦是如此,垂下来的睫毛却如扇子,在鼻梁两侧投下阴影。

在发髻上的细红发带有好几条,此时纷纷坠到脸颊旁。

红色衬得整张脸更白净了。

神似姑娘家般的漂亮。

看着娇极了。

楚含棠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仰头亲了亲他天生微弯的唇角。

谢似淮张嘴让她进去。

虽说楚含棠只是想蜻蜓点水地吻过他唇角而已,见谢似淮想她深入亲他,也顺着他意,给他甜头吃。

楚含棠不再抱住谢似淮的腰,而是抬手环住他脖颈,将人往下一带,加深这个吻。

谢似淮身上的侍女服裙摆散开,犹如正在盛开的花瓣。

侍女服是很普通的那一种。

袖子宽,上身全是月牙白色的布料,绣着些花纹,下边是纯红色,里外共有三层颜色深浅不一的裙摆。

坠下来时,长短也会有少许差异,煞是好看。

而今骑在马上压得微皱。

他却没理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感受着楚含棠再一次主动的吻,薄唇渐渐染上些温度与些许湿润。

她手腕靠近谢似淮耳侧,戴在腕骨的铃铛擦过他耳朵。

还有叮当叮当声。

悦耳动听。

也有证明她还在他身边之意。

谢似淮凝望着楚含棠,总是有一种想把人彻底藏起来的念头,但那是不可行的,他心知肚明,于是开始嗔怨,却又不断妥协、退让。

原来爱欲竟是如此令人煎熬,爱怨交织,最后化成滔滔江水。

楚含棠随意环在谢似淮后颈上的手情不自禁地顺着他挽着的简单发髻上去,发丝柔软漆黑。

指尖触碰上了深红色的簪子。

不知出于何心思,将它取下了。

谢似淮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几缕也落到了楚含棠脸上。

带着淡淡的发香。

风一吹过来,长发便随风扬起。

露出谢似淮那张出色昳丽的脸,三分似他父亲谢如温,七分似他母亲邢女,一双眼尾轻垂了,桃花红。

如贴了红花钿在眼角似的。

喉结滚动,轻吟声起。

他每一次跟她接吻都很是投入,发出娇气的声音也总是他。

楚含棠一时间舍不得眨眼,谢似淮所穿的侍女服没有腰封,只有一条轻盈的红腰带,偶尔也随风飞起。

马慢悠悠地行走着,谢似淮与楚含棠手中都没有再握缰绳。

不知何时,那红腰带便飘落在地了,若不是被地上的草绕住,恐怕就要被风吹得更远了。

楚含棠更是没留意。

今日谢似淮也戴了耳坠。

虽然只是普通侍女应带的金色细耳坠,耳垂微红着。

金色细耳坠也好像适合他。

不过谢似淮的耳垂似乎脆弱,每次戴耳坠都会红上一小片。

令人不由自主地盯着耳垂看。

楚含棠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耳垂。

两人衣衫尤在,只是微松,看着很正常,在楚含棠碰到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之时,他也找到了金沟,还触碰到了。

只是被侍女服裙摆遮掩住了。

金沟藏得很深,不似戴在他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这般容易触碰。

马仿佛在寻找着肥美的草吃,于是走动不止,有时还缓缓跑起,谢似淮吻了吻楚含棠的唇。

他很喜欢亲她。

更喜欢被她亲,若她不主动,他也会难以自持地主动亲她。

这是体现他们亲近的方式之一。

草原也不是完全平坦的,偶尔有几处起伏不平之地。

马蹄声响在他们耳边,物什也在金沟里面起起伏伏,有一次甚至触碰到了金沟中藏得最深的子处。

听说子处是金沟的宝贝。

谢似淮依然在贪恋地吻楚含棠。

他在抵开她齿关的同时,也将子处缓抵开了,将有关于金沟的神秘一一地探索掉。

楚含棠先是看了一眼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再看他的脸。

天边是偏蓝色的,草原是一片青色的,而谢似淮脸上是白里透红,如同一块的上等美玉。

人想将美玉精雕细琢。

却又会发现无从下手,因为已经看似近乎完美了。

然后楚含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她将视线从谢似淮身上移开,睫毛微湿着,睁眼看天空,马蹄声还在耳边,铃铛声也是。

楚含棠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享受着草原上的风,享受着他。

风吹过来,很舒服。

风忽大忽小。

是从草原的四面八方而来,将人衣衫吹得微乱。

她的黑色靴子被挂在了马上,赤足此刻也能被风拂过,膝盖曲起,足底微微向前踩着谢似淮的腿。

马最后停下了,找到合自己心意的草吃了起来。

良久,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晃动了几下,而金沟被撑得透明,可惜楚含棠只能看到他的金色细耳坠,看不见金沟这时的模样。

物什卡在金沟的子处中。

足足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离开。

楚含棠缓了片刻,终于抬起手将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摘了下来,这东西晃得她脑袋乱糟糟的。

她说:“你以后别戴耳坠了。”

谢似淮脸细红,摘下耳坠后,耳垂也红红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掀起眼帘看楚含棠,薄唇微动,问道:“为何?”

少年的嗓音变得很低了。

她将自己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掌心的金色细耳坠,实话实说道:“你的耳垂太脆弱了,戴重一点儿的耳坠可能会伤到。”

谢似淮用帕子擦擦了金沟的水。

擦完后,从衣摆中取出。

听到这个回答,他垂下眼,“仅仅是这样原因而已?”

楚含棠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谢似淮白嫩的脸颊。

她从马上坐起来,凑去端详着他,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谢似淮抬起眼,“毕竟我终究不是女子,戴着属于女子的耳坠,恐怕也不及她们好看。”

在大於,耳坠确实只属于女子。

可楚含棠今日听到这一番话,还是被呛到了。

他这是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女子……好吧,有时候是喜欢看她们,但喜欢看,跟我是否喜欢女子是两回事。”

谢似淮帮楚含棠整理了一下衣物,只道:“都有喜欢二字。”

楚含棠语塞,指腹贴了贴他有些细汗的耳鬓。

她道:“谢似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像……”

谢似淮看着她,不说话。

楚含棠望着他宛若清澈见底的双眸,顿了一顿,才把后半句话接上去,“就是有点儿像乱吃醋的妒妇,不对,是妒夫。”

谢似淮却问:“那你厌恶么?”

啊?为什么他每次反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呢?

正常人不应该是很不喜欢听到这些词,或者用别的话来反驳,继续质问下去的么?

谢似淮却只在意她厌不厌恶。

好像她的喜恶排第一。

若是她不喜的东西,他能摒弃、改掉或者是努力地掩盖,不让楚含棠发现一样。

楚含棠摸着下巴想了片刻。

妒妇,呸,说错了,是妒夫这个词听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她以前的同学也跟她抱怨过自己的男朋友占有欲太强了,受不了。

可当这个词放在谢似淮身上。

嗯,可以接受。

非常可以接受,楚含棠顿时双标了,“这个嘛,当然不厌恶。”

谢似淮将她抱下马。

马很会找地方,找到了有细河的草地吃草,这一条河很窄,蜿蜒蔓延在草原附近。

他将帕子浸入河中,洗了洗,再站起来给楚含棠擦脸。

汗被擦掉了,她舒服眯了眯眼。

“你不厌恶就好,这是我的本性,我似乎是一个……嗯,善妒的人?话本上是这样形容的,但我又想楚含棠你接受我。”

谢似淮睫毛微垂地说这些话,“接受真真正正的我。”

楚含棠听得挑了挑眉。

这也不算得什么。

她一开始穿书进来就知道他是个小病娇,自己连他是病娇都接受了,善妒?这个比病娇更轻一点儿吧。

不过,古代还没有病娇这个词,也不怪谢似淮不知道。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被风吹起的长发,心微动。

她用手指去碰了碰发梢,“接受啊,只要是你,我都接受。”

这个时候,楚含棠要感谢一下她家中的父母了。

倘若不是他们整天对对方说情话,像刚结婚不久的夫妻一样,楚含棠现在也不会信口拈来。

不过,她也是知道谢似淮说一番话是暗含着些试探的心思的。

小病娇心思多着呢。

谢似淮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给她擦脸和手。

楚含棠低眼看谢似淮变得皱巴巴的侍女裙裙摆,除了皱了些,别的应该看不出来。

她可能是做贼心虚了。

有时候人就是会鬼迷心窍,做出一些以前没试过的事。

竟然和他在马上胡闹。

尽管刚才这里没其他人,可万一也有人误闯进来此处了呢?

楚含棠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太大胆了,但刺激是真的刺激,就当她是脑子抽风一回,被美色迷了眼吧。

难怪古代有这么多被耽于美色的帝王,以前学历史的她还骂过他们,现在想想,情有可原。

天色不早了,胡闹了这么久,应该很快到申时了吧。

楚含棠拿出在马上时从谢似淮发里取下的深红色木簪,将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拢在掌心里。

她还是第一次给人挽发髻。

动作有些慢。

抬着双手,还有点儿累。

楚含棠想了几秒,正想让谢似淮蹲下一点儿,还没等她开口,他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弯下腰,将就了她其实还挺高的身高。

谢似淮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而楚含棠只有一米七六。

她在女生里自然是比较高的了,有时候看着比一些男生还要高。

不知道为什么,相同的身高,女生看着就是会比男生高些。

楚含棠帮谢似淮挽好发髻了。

她满意地放下手。

下一秒,楚含棠目光触及谢似淮还残留着些胭脂的唇角,于是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弯下腰放进河水里重新浸湿,再拧干。

“我也给你擦擦。”

她唇上的应该被他擦掉了。

要是谢似淮不擦掉唇角的胭脂再回去,被人看见,还以为这一个好看的侍女不知道被谁轻薄了去。

擦完后,楚含棠收好帕子,牵着谢似淮的手往回走。

马鞍也用帕子擦了一遍,有些湿,过一会儿再骑上去也不迟。

草原上的草拂过楚含棠的衣摆。

她牵着谢似淮,他牵着马的缰绳,很淡的太阳光落在他们身后,两人纤瘦的身影斜洒在侧。

楚含棠有点儿饿了。

这一场狩猎,恐怕只有她空手而归,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狩猎多的,可以得到皇帝赏赐的彩头,而空手而归的,却没惩罚,楚含棠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她现在心情很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往回走。

被时不时吹来的风拂过面,谢似淮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了。

只是被湿帕子擦过的马鞍干了,楚含棠坐上去。

她将手伸给谢似淮。

他抬头看她,然后把手放上去,翻身上马,两人共骑一匹马回去,等到有人的地方再分开。

楚含棠手执缰绳,脚轻蹬马,看着有模有样,“驾。”

谢似淮坐在她身后,双手从身后绕过去,搂住了楚含棠纤细的腰身,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那些香粉味道很持久。

平时跟谢似淮接触一下,可能都会沾染上这种味道。

更别说他们刚才还缠绵过一番,那香气仿佛能顺着楚含棠的皮肤渗入她体内,不分彼此。

两刻钟后,他们回到围场的正常狩猎范围内。

楚含棠也和谢似淮分开了,独自骑马回去,有些世家子弟从她身边经过,不少是满载而归。

他们见她马上空空,不由得多看楚含棠几眼。

他们还不太认识这个郡马,只听说是洛城楚家的独子。

也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帝的青睐,将新封的玉瑶郡主赐婚给她不说,之前还特地召见过此人。

不过与他们倒是没太大的关系。

他们只看了几眼便骑马走了,想回去知道今天会是谁拿下彩头。

楚含棠慢悠悠地骑着马,不早不晚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池尧瑶坐得腰酸背痛,一抬头见到骑着马回来的楚含棠便扬起笑脸。

白渊也朝她看过来。

楚含棠却看向站在了不远处的谢似淮,他会轻功,再加上她并不急着回来,骑马故意骑得很慢,所以他甚至比她回得要早。

谢似淮脸上的潮红彻底褪去了,现在看着跟平时的样子差不多。

楚含棠放心了。

她都不敢想象被池尧瑶和白渊发现的后果,他们应该没多想,做贼心虚的楚含棠转移视线。

而谢似淮低头看手中被揉成一团,又重新摊开的纸张。

那天,他还是回竹筐捡起了纸团,此时此刻再摊开来看,拿着皱巴巴纸张的指尖微微泛白。

抵死缠绵后,是无尽的空虚。

谢似淮垂眸。

皱纸上写着,攻略任务,这四个字,他记起来了,这是楚含棠很久以前说过的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