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最后被楚含棠因为紧张吞咽口水太快,呛到自己,咳得满脸通红结束掉。

咳嗽的声音被烟花绽放的声音掩盖掉了一大半。

肃州百姓皆是抬头望着空中姹紫嫣红的星点,谢似淮看的是咳到弯下了腰的楚含棠,他的手此刻还落在半空,尚未收回来。

她其实是故意借咳嗽弯下腰的,因为弯下腰就能避开他触碰到自己喉咙的手了。

谢似淮这是又想掐她的脖子?楚含棠担惊受怕地想着。

她咳嗽完,仰起头,撞入他含着微妙笑意的眼睛。

少年已经把手收回去了,“楚公子这是在厌恶我的触碰?”

楚含棠不是厌恶谢似淮的触碰,而是怕他掐死他,这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不是,只是有点儿突然,我就,就有点儿激动了。”

他莞尔一笑,“激动?”

烟花还在放,变化多端的光影折射到他们的脸上,显得有些光怪陆离,楚含棠不自觉地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激动。”

被吓的激动。

没想到谢似淮却问:“哪种激动,跟你亲池姑娘的那种一样?”

果然是因为池尧瑶!

楚含棠打碎委屈往肚子里咽,就知道谢似淮今日一系列的古怪行为都是因为池尧瑶。

可怎么办。

接下来还要走她跟池尧瑶的剧情点,还要获取好感度,今日为了活命,可以暂时有意减少接触,但日后行不通的。

楚含棠发现谢似淮每次的问题都是夺命题,在现代做高数题都没让她这么费脑。

况且他怎么可以在这里说出这些话,万一被池尧瑶听到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楚含棠差点儿上手捂住谢似淮的嘴了,只是胆子有限,还是拼命地忍下来了。

她压低声音回,“不一样。”

谢似淮又问:“哪里不一样。”

问题怎么那么多?

楚含棠绞尽脑汁,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很好的答案。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而且你突然这样,我以为你要掐我呢。”

谢似淮笑着点了点头,发带被风吹得晃人眼,“原来如此。”

看着他的笑容,她还是不放心,恨不得解释多几遍。

“不过我已经说过很多很多遍了,我亲池姐姐,其实就是当时脑子不清醒,真没别的意思,无论谁喜欢她,都与我无关。”

谢似淮垂眸,“你为何要跟我强调那么多遍你不喜欢池姑娘?”

还不是他先问的?楚含棠真有苦说不出,只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就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谢似淮双眼弯了起来,弧度很好看,眼尾微微下压着,“可楚公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

楚含棠无言以对,幸好柳之裴看完烟花后,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兄弟在,过来问要不要去玩游戏。

肃州的一年一度烟花会不仅仅只有放烟花这个活动。

还有猜灯谜,蒙眼识物,半空走绳等的游戏。

尽管楚含棠是个游戏白痴,她还是迅速地答应了,跳起来,勾住柳之裴的肩膀就往蒙眼识物的那个摊子走,仿佛很感兴趣一样。

柳之裴是比楚含棠高一点儿的,被勾住肩膀的时候,整个人都得往下弯一弯。

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为什么忽然像是变了个人。

这么热情?

要不是知道楚含棠心悦池尧瑶,柳之裴可能会以为她有了龙阳之好,他纳闷地从她臂弯里钻出来。

“楚公子,男男授受不亲。”

楚含棠给了柳之裴一个白眼,他站直才舒服,还不忘回头问谢似淮要不要一起来。

谢似淮想了一秒,过来了。

他站在离楚含棠不远的地方,她用余光偷偷地瞄谢似淮,但只能看到挂在他腰间的匕首和小刀,两者贴得很近,时而碰撞到一起。

不知为何,楚含棠有种想偷回那把小刀的冲动。

池尧瑶和白渊几人倒是没有他们这么有活力,站着看了一会儿烟花也累了,花了些银子上了一艘船,在河面上欣赏肃州夜景。

她看了一眼池尧瑶所在那一艘船的方向,又把注意力集中回自己眼前的小摊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蒙眼识物的摊子有几个盒子,游戏规则是人蒙上眼睛后,把手伸入上面开了个洞的盒子里。

再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说出具体是什么。

如此一来,摊主不能不承认,玩游戏者也不能作弊,看起来很公平公正公开。

连续猜对五样东西,可以挑选一样心仪的首饰。

楚含棠还是没多大兴趣,但被柳之裴推了出去,他一点儿也不害臊地大喊着让她加油,根本不顾楚含棠是否想装不认识他。

摊主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递来一条没用过的发带给她蒙眼睛。

发带是纯白色,只有边缘有些花纹,楚含棠接过来,抬起手,将发带覆盖上眼睛,往脑后打了一个结,轻松绑住。

柳之裴那不要脸的傻子还在叫,“楚公子,你一定可以的!”

楚含棠充耳不闻,站到一个盒子前,蒙上眼睛后看不见,身处一个灰色的世界,有些不安。

尤其是要面对未知事物时。

她的手放到盒子上面,摸索着那一个洞,慢慢地伸了下去。

这个游戏挺简单的,身为游戏白痴的楚含棠居然能猜出了前四样东西是什么,还剩下最后一样,她摸的时间有点儿长。

不过还是说出了正确答案。

知道自己赢了游戏后,楚含棠摘下覆在眼上的发带,低头去看摆出来的首饰,看有哪一样是想要的,

最后挑中了一支跟池尧瑶之前戴在头上的珊瑚簪类似的簪子。

柳之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她为什么挑这个。

楚含棠才不跟他解释是因为她作为一个女生也喜欢这种簪子,“就是看着挺好看的,反正其他的没这个好看,就拿这个了。”

柳之裴淡笑着不说话。

谢似淮看着楚含棠拿在手里的珊瑚红簪,想起了那晚她对池尧瑶说过的话,说对方戴这种簪子很美。

珊瑚红簪颜色仿佛被火灼烧过,呈现着妖冶的红。

见楚含棠宝贝地将珊瑚红簪收起来,他唇角弯着,却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缝,直到抠出血也还在抠,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指甲缝被抠得鲜血淋漓,让一双极好看的手变得有些丑陋。

忽然,不远处的河面上发生了骚乱,百姓们围在岸边看热闹。

池尧瑶乘坐的那一艘船上多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而船行驶到河中间,船夫被杀后,暂时无法回到岸边。

楚含棠刚把簪子收好就看到这一幕了,没一丝犹豫地跑向岸边。

船上,白渊他们手无寸铁,都是赤手空拳地抵御着这些人。

她着急不已,掏出银子买下停在岸边的一艘船,柳之裴自然也看到船上发生何事了,也跳进了这艘船。

唯有谢似淮不为所动。

楚含棠见他站在岸边没有上船,茫然了几秒,“谢公子,他们这是来劫镖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谢似淮却凝视着她,指尖抚摸着腰间小刀,笑得莫名,“楚公子,你忘了你自己晕船么?”

楚含棠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难道自己晕船就能对池尧瑶遇险一事视而不见?

池尧瑶是她的攻略对象,对方平安是展开攻略的前提。

所以楚含棠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会努力不让池尧瑶出事的。

柳之裴心急如焚,眼见那些黑衣人将池尧瑶抓住了,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夺过楚含棠手里的船桨往河中划过去。

谢似淮始终站在岸边不动,平静目视着他们离开,去找池尧瑶。

他还找了地方坐下来,如看戏人一般看河上发生的事。

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身形高挑,乌发也束着白色的丝带,几缕碎发随风拂过侧脸。

又因不喜欢吃东西,脸偏瘦,五官的轮廓越发地深邃明显。

谢似淮看着前面,安安静静地坐在桥边,双腿往下垂着,像个孩子一样地轻轻晃着,足尖踩着虚无的空气,衣摆拂过桥壁。

漆黑到见不到底的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要将人拉下去,同坠着沉沦于河底。

被他抠破皮的手随意地搭在石桥上,一不小心便印上红色的血。

既然他想要的猫儿只想要池尧瑶,那么便随着楚含棠去,若是就此死了,也是她的选择。

至于这个镖,没了就没了。

反正接镖的真正原因也只是单纯地想看人与人之间互相厮杀。

或者,拥有一个漂亮杀人方式。

谢似淮侧首朝河面看去,那一艘小船离大船越来越近了,楚含棠的身影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没有回头。

谢似淮又开始抠指甲,原本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血都糊住了,眼神却看着很清澈,嘴角甚至还勾着笑。

他歪了歪头,心想,自己果然非常地不喜欢楚含棠接近池尧瑶。

可偏偏他的巫术对楚含棠无法起作用,不然就可以直接带他的猫儿走了,这巫术真没用。

谢似淮垂下眼睫,望着河面。

另一边,白渊见柳之裴划船过来,略略松了口气。

等下一秒,他又猛地皱起眉头,上面没有谢似淮,只有柳之裴和楚含棠,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低,单靠他们恐怕无法取胜。

最重要的是,烟花会之夜发生这种动乱,肃州的官府竟迟迟没派兵前来探查清楚。

由于柳之裴过于担心池尧瑶,划船划得很快。

小船晃动得厉害,楚含棠不断地咽口水,双手扶住船壁,试图把恶心到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船划到中间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柳之裴虽然心系池尧瑶,但听见楚含棠干呕的声音后,还是放慢了一些速度,喘着气问:“楚公子,你没事吧。”

楚含棠张嘴呼吸新鲜的空气,摇摇头,“我没事。”

小船靠上了池尧瑶那艘大船,还没等他们上去,就有几个黑衣人过来对付他们了。

柳之裴身手不错,一个侧身躲开,将船桨当武器,使劲地砸向他们,楚含棠有样学样,也拿起船里的另一把船桨。

等他们上大船后,白渊分神问:“谢公子呢?”

楚含棠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柳之裴不免对谢似淮生了怨气,急促道:“他在岸边,不肯上船,也不知为何。”

白渊跟谢似淮相处了这么久,也知这个少年武功高,喜欢笑,但性格很古怪。

只是这个时候如此胡来,他要多生气有多生气。

楚含棠开始头晕了,晕船不仅想吐,还会牵扯到头晕,特别是在船上打斗更加晃了,感觉胃里的东西在搅来搅去。

她勉强拿住船桨,却被人一剑划破手臂,血渗出来染红了布料。

柳之裴忙过去帮楚含棠,直接用船桨打晕袭击她的黑衣人,气喘吁吁道:“楚公子,你受伤了。”

血沿着楚含棠的手臂流下去,她只能感受到血液流过皮肤产生的痒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有些懵,“可是……我好像不疼?”

“不疼?”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楚含棠也感觉很神奇,真的一点儿也不疼,难道是系统良心发现,主动地把疼痛都消掉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快步朝池尧瑶跑去。

“池姐姐。”

池尧瑶衣衫微乱,却被护得很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楚含棠的衣服是水墨色的,血在上面很明显,池尧瑶一眼就看到了,说了一句跟柳之裴一样的话,“你受伤了。”

只要一动,血就会继续流,尽管楚含棠感觉不到痛,还是用手捂住伤口,“没什么大碍。”

池尧瑶脸色很不好。

看来派人来追杀他们的人现在已经狗急跳墙了,见他们快到京城,宁愿在热闹的夜市上当着肃州百姓的面也要把他们抓走。

难道这一次逃不掉了么?

她看着楚含棠手臂上的伤,想让他们先行离开。

楚含棠却看穿了池尧瑶的心思,笑着说道:“如果我们要逃就不会划船过来了。”

池尧瑶眼眶微红。

【恭喜宿主,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加十,叠加过后为七十五。】

楚含棠用帕子绑住手臂,怕自己晕船没晕倒,倒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不疼是一回事,失血过多后会晕倒又是另一回事。

她拿出了刚得到不久的珊瑚红簪,也可以当是刺人的工具。

池尧瑶的担忧是不存在的,就算对方人多,身为男主白渊也不是吃素的,渐渐的,他们也占了上风。

柳之裴为了照顾受伤的楚含棠,经常把自己打到一半的黑衣人让给她,自己去对付其他人。

可能是想活下去的念头太盛,楚含棠竟然暂时没有晕船产生的晕眩与呕吐感了。

岸上,谢似淮忽感到手臂一疼,抬手按了按,却一点儿事都没有,只是单纯地疼。

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发出惊呼声,有些胆小怕事地小声问有没有报官了,大庭广众之下肆意抓人、杀人简直是不把我朝律法放眼里。

谢似淮突然从石桥上站起来,算了,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站在他附近的人纷纷仰起头看这个站得这么高的少年。

还没等他们问他想干什么,就见这一名少年纵身一跃,跳入了河里,像是在往那一艘危险的船游去。

可他跳下去后便没了踪影。

楚含棠在船上时也会抽空看岸上,想找见谢似淮的身影,但是百姓太多了,根本找不到。

就是这一分神的瞬间,有一把剑直指她的喉咙。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原本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的手腕不知何时刺入了一把匕首,仿佛要把藏在皮肤下面的手筋都一一刺断。

楚含棠往匕首飞来的方向看。

谢似淮头发尽湿,发带黏在发丝里,一张干净无害的脸滴着水。

如果忽略他的手还掐着一个人的话,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是挺干净无害,甚至有点儿小可怜的。

只见那指尖泛着异常的红的手狠狠地将掌心里的脖子一拧,人便顿时断了气。

“咔嚓”的清脆响声令人听了会心生怯意,胆寒。

池尧瑶面上一喜,“谢公子。”

白渊、柳之裴瞬间原谅他的姗姗来迟了,谢似淮仿佛当扔垃圾一样扔掉手中的尸体,径直朝之前想杀楚含棠的黑衣人走去。

他将属于自己的匕首拿回来,不过是在挑断了对方手筋后。

见谢似淮来了,楚含棠又开始有些晕船的感觉了,也许是觉得接下来他肯定能把黑衣人都搞定掉?

谢似淮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还流着血的手臂,感受到他的手臂此时也正在隐隐作痛。

这个痛原本是属于楚含棠的么?

是她给予他的痛,只有他拥有么,谢似淮又愉悦了,虽然不知为何会如此,但他喜欢这样。

可楚含棠还在流血,脸色也发白了,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谢似淮想着这件事,手上杀人的速度却毫无一丝下降,其中一具身体倒下时,扯住了他腰间小刀。

小刀被扯走,谢似淮转眸看了一眼这个还剩下一口气的人。

他抬起腿,踩碎了此人的手骨,导致无法握任何东西,再弯下腰,将小刀捡起来,“你不要碰这个,这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用的还是温和的语气。

说完这句话才不疾不徐地把踩住别人的脚收回来。

谢似淮又把小刀挂回腰腹上,还给红绳打了两个结实的结,这一次过后,还真的没再掉下来过了。

那些黑衣人也同时萌生了要将他先解决的念头。

却见少年将匕首甩出去,插瞎一人的眼,没有回头,耳朵一动,直接再往后一踢,将要偷袭的人踹倒在地,一招一式行云流水。

他的反应速度是自小在狼群里训练出来的,很少人能比得上。

楚含棠只能看见谢似淮的身影穿梭在黑衣人之中,腰间晃着的红绳与小刀很惹眼。

白渊柳之裴相视一眼,互相配合将落单的黑衣人杀掉。

谢似淮杀得越多,笑容越盛,杀完最后一个人,他目光一顿,从地上捡起一根满是血的珊瑚红簪。

楚含棠这才发现自己攥在手里当武器的红簪不知在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了,但也不是很在乎。

他踱步到她面前,摊开了掌心,“你的簪子。”

楚含棠却留意到谢似淮的指甲附近都是血,有些皮还外泛着,**着肉,像是被抠伤的。

“不要了,你的手怎么了?”用来刺过人的簪子,她也不会继续再用,况且以自己现在的男子身份,也不会有戴簪子的机会。

谢似淮把簪子插入自己的腰封,“那就是我的了。”

岸上的人在看完这一场激烈的打斗后,居然还拍起了掌,楚含棠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谢似淮没说第二遍,看着她的手臂,“你流血了。”

楚含棠也跟着看了一眼,手臂上流的血看着是有点儿触目惊心,“没事,不疼。”

“不疼么……”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忽然笑了。

白渊他们聚了过来,打算找个少人的地方靠岸,肃州晚上是关城门的,没有官府的特殊文书,是不能在夜晚出城。

所以他们今晚还是不能离开。

池尧瑶一直看着楚含棠手臂上的伤,想赶紧给她处理伤口。

船一靠岸,他们就下去了,还特地避开迟来的官府。

回到所住的地方已经是子时,楚含棠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让池尧瑶把药留下来,想自己处理就好。

伤在左手臂,抬起右手能碰到。

主要是还有一道他们不知道的伤,就是在船上不小心撞了一下腰。

池尧瑶见楚含棠坚持,想想也同意了,只能跟其他人离开了。

只有谢似淮还在她房间里。

楚含棠刚想开口让他离开,见他走向房门,又闭上嘴巴了,结果他只是把门关上,并没走。

谢似淮在楚含棠惊讶的眼神下,坐到她对面。

“楚公子以前也帮我包扎过伤口,这一次我帮你。”

倒也不必这么礼尚往来,楚含棠见他良善又不容置疑的样子,只能将衣裳往下拉一点儿,露出半个肩头和有伤口的手臂。

谢似淮很快便给她上完药了。

药盒没有放好,滚落在地,他们两个同时弯腰去捡,楚含棠始料未及,唇擦过他的侧脸。

她下意识就想缩回脑袋,谢似淮却做了一个令楚含棠愣在原地的动作,他转过头,垂下眼,将薄唇印在她的唇上,还微微张开嘴。

好像是得了什么趣味一样,“楚公子……”

微凉的薄唇轻轻跟温热的粉唇分开,又贴了回去,缓缓地摩挲着,唇齿生香,他的喉结滚动着,强行忽略那一抹难堪。

池尧瑶可以给她亲,他也可以。

只要他的猫儿肯乖一些。

再不乖,他就掐死她。

谢似淮有点儿生疏地抵开楚含棠的齿关,很喜欢她身上的气息,冰凉的指节绕到了后面,按在了她的后颈,微微往前一压。

“以后不要亲池姑娘了,我给你亲。”他的声音含着一缕湿气。

“再亲她,我就杀了你……”

而楚含棠整个人已经傻了,她是睁着眼睛的,看着谢似淮近在咫尺的脸,又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可是谢似淮,楚含棠呼吸猛地一滞。

怎、怎么会这样?

谁在被亲?她;她是谁,她自己;谁在亲她?他;他是谁?谢似淮;楚含棠混乱了,鼻尖蹭着鼻尖,唇间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