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动手,夏侯玉倒也不怕看,如果他能露脸,那她看回去,还赚了。

可问题就是他不露脸,而且还红着眼,好像想吃了她似的。

这谁能受得了。

夏侯玉不想奉陪了,可慈眉轻声细语在旁边热情招待她,又说她喜欢,可以挑两幅画拿回去。

夏侯玉分了一下心,回过神发现,霍无殇那让人无法忽略的目光忽然消失了。

看过去就发现,原来是闭上眼了。

霍无殇他又又又睡着了!

夏侯玉就纳闷了,霍无殇是不是有让人看他睡觉的诡异癖好?

被人看着,他睡得更香吗?

夏侯玉很无语很生气,但看到这危险人物睡着了也松口气,随手抓了一幅画。

“这幅挺好,不过王爷既然睡着了,孤就不打扰了。”

慈眉比夏侯玉还早注意到霍无殇睡着了,看到真的睡着了,他是意外又惊喜。

没想到让王爷睡着的真是太子。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能让王爷睡着的太子,就是好太子。

他也不敢扰了霍无殇,没阻拦太子,却将所有画收起来,一股脑的给了太子。

“殿下不嫌弃,是这些画的荣幸,慈眉帮你送回去。”

刚才还说挑两幅画,现在彻底改口了,全送。

夏侯玉:“…不用。”

看着热情的,笑得一脸殷勤的慈眉,夏侯玉头皮发麻。

慈眉笑起来,实在太凶太吓人了。

而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被戒备的慈眉很冤枉,他就是想和太子搞好一下关系罢了。

为了王爷的睡眠,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点,不那么提心吊胆,才这样热情的。

“殿下不用客气,您也知道王爷他并不爱看这些字画,他自己随便写写画画都好看,摆着也是生灰。”

“慈眉会将画送到东宫,不劳您动手。”

慈眉热情捧着字画,将夏侯玉送回东宫,放下话后还热情邀约。

“王爷上次侥幸得了一坛好酒,明日再请殿下去昭阳宫品酒。”

慈眉开始费尽心思地刻意制造摄政王和太子见面的机会,对他来说,只要主子舒服怎么都好。

夏侯玉一听就警惕,还要约?

一直等夏侯玉的宋月尔也意外,摄政王对太子怎么忽然这么热情?

虽然说和摄政王交好,得到他支持,对太子没坏处。

但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不符合摄政王以往的行事风格。

“孤不善饮酒,怕是只能辜负王爷的美意了。”

夏侯玉拒绝了,摄政王约她,结果过去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然后就呼呼大睡。

处处透着诡异。

慈眉听到拒绝,心里苦哈哈:“是慈眉的罪过,竟不知太子不善饮酒,那明日就赏花吧。”

夏侯玉呵呵,就是想尽办法要找她对吧?

“孤也不喜欢赏花,且孤还有事,恕不能接受了。”

摄政王难道真看上她了?是不是想强取豪夺?

太危险了!不管是不是,她绝对不能答应。

看太子满脸警惕,慈眉讪笑,不敢勉强,只是心里打定主意,明日还是要约到殿下。

霍无殇这一觉,又是两个时辰。

慈眉很高兴:“王爷都多久没好好睡着了,现在总算好了,往后慈眉一定想办法请太子殿下前来。”

能睡着对霍无殇来说当然好了,嘴里却道:“何须想办法,本王相邀,难道太子还舍得拒绝?”

之前想尽办法来结交的是太子。

慈眉:“…确实舍得的,方才约了明日,可殿下拒绝了。”

霍无殇看过去:“你确定?”

“确定,其实上次太子也拒绝了,拒绝后才真有事走的。”

慈眉硬着头皮道:“王爷,其实您和太子多说两句话就好了,太子殿下可能是觉得您态度太冷淡,心里不高兴。”

“本王还怕他不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不睡觉又不会死,难道他还会求着太子?

慈眉欲言又止,摄政王却挥挥手。

“太子又不是什么救命的药,离了还不能活了?”

慈眉听得抓狂,是,你是不会立刻就死,但是我们受罪,我们提心吊胆。

“王爷……”

“不用管了,晾他两天。”

到时候太子自己就会忍不住再凑上来的。

慈眉也只能不管,然而接下来三天,霍无殇和之前一样,再没合过眼。

而太子也消失了一样,没出现自己主动凑上来的情况。

慈眉看着眼睛又开始发红的霍无殇摊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夏侯玉忙着上课忙着学武,忙着找嫌疑爹呢。

警惕摄政王都不够,怎么可能凑上去。

这两日,夏侯玉的日子不好过,毕竟上课挨打。

但夏玄熙的日子更不好过,短短几天时间,他早已满脸疲惫。

一向和人交好,在上书房和很多人关系不错的他,这几日却完全没人搭理。

夏侯玉大街上那一通发作,全传开了。

夏玄熙变得显眼起来,宗室人心更是浮动,大家都怀疑夏玄熙早就知道太子不行,所以才故意讨好接近太子。

夏玄熙被拉入战场,而且是主攻对象。大家都看不惯他这模样。

他们斗来斗去,夏玄熙疲于应付,夏侯玉冷眼旁观,找嫌疑爹。

这两日她试探过了,也观察过了,但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嫌疑。

俞子折就是个特别负责任的老师,很讲究尊师那一套,不可能对太子有不轨之心。

景湛嫌弃他嫌弃得不行,就怀疑他好南风。

程剑霄每天打她打得怀疑人生,除了总想和她说点青春期的身心变化,有些奇怪,但并没露出其他企图。

而司项那一日办事不利,景皇后又受了大罪,被责罚一直监视她,每日除了盯着她就是盯着她,也没其他动作。

看他眼神只有冰冷,并没盯出感情来。

摄政王也没找她了,所以,到底是谁呢?

夏侯玉看着上课的太傅,总不可能是这几个上了年纪的太师太傅吧?

夏侯玉的嫌疑爹调查陷入了死胡同,新的一天开始,正想着该怎么破局,就听到程剑霄爽朗的声音。

“殿下。”

今日的程剑霄,着一身孔雀蓝,让人一看便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