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后本来还不想给,被这一句逼得只能妥协。

“还不快将东宫的东西全还回去!”

夏侯玉拿回了不少属于他的产业东西,但比起景湛的实在不够看,她非常不满意。

“孤一个太子,竟然只有这点东西吗?大烨国是不是要完了?”

景皇后差点没吐血,太子的东西当然不止这么多,不是被她中饱私囊,就是将属于太子的东西给了景湛。

要是以往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抽回去了,可此刻时机却不等人。

“当然不止,还有不少东西呢。”

景皇后咬碎牙又添了不少东西进去。

这些东西比起太子该得的,十分一都不到,但也让景皇后大出血了。

但还是不够,夏侯玉直接要:“太子妃的份例好像还没给?”

“还是太子妃虽然嫁到皇室,但还是要娘家养着?大烨国如今嫁女都是这规矩吗?”

“之前太子妃还要养孤,如今这世道,养个姑娘竟然这么惨。”

景皇后听得真的吐血了,这说的是人话吗?这话传出去,她明天就得被俞丞相那般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太子还一句话,断了她往后克扣太子妃东西的可能。

景皇后咽下嘴里的腥甜,咬着牙再添东西。

景皇后又脱了一层皮。

她死死看着太子,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夏侯玉丝毫没影响,小甜妹受了委屈,必须给她也争取好处。

等太子妃的也送来了,看东西差不多,见好就收。

“孤误会母后的意思了,孤这就去澄清。”

至于景皇后想的,将东西先给他,等澄清再拿回来的天真想法,也只能想想了。

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想拿回去,做梦!

在景皇后的催促下,夏侯玉让良辰跑了一趟,将她之前看过的东西都买回来。

再让他解释了一下,说只是太子误会了,皇后并没厚脸皮到要太子妃养太子。

东宫的一切开销,都是皇室负责的。

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都是皇家养着。

良辰解释得很卖力,可特意加上的这一句,又让大家听得呵呵了,本来理所当然的东西,偏要出来解释,该懂得就都懂了。

皇后可真不要脸,竟然打上儿媳妇的嫁妆。

这还不算,还克扣太子妃的东西。

这么不要脸面的事,景皇后竟然都做出来了!

景皇后本来还等着将这件事过去,没想到越澄清她的名声越坏,第二天丞相一党就反扑。

弹劾景皇后的折子雪花一样来了。

民间也都在讨伐景皇后的骚操作,景皇后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比太子的名声还臭了,成功荣登最臭名声第一名。

国舅爷那边承受着丞相一党的压力,却没往宫里传任何话来,也没指责景皇后。

只是给皇后送了一沓银票,意思很明显,你缺钱的话我给你,别丢脸了。

没说一句话,但景皇后却红了脸,写了一封认错信,和哥哥真心实意认错,还说会好好罚太子。

国舅爷那边没回信,只是转头给了太子一沓银票,还有一堆产业,暗示皇后别再想惩罚太子,更别找太子麻烦了,不然会闹得太难看,正事要紧。

景皇后失了财不能追回,丢了脸却不能出气,气得差点失心疯。

短短三天,本来顺风顺水的,怎么一切都变了。

本来躲起来已经没了前途希望的朱嬷嬷,听到皇后和太子对上又落了下风,捂住脸咬牙前来劝。

这是危机,但也是保住自己的机会。

“娘娘,您别着急,等这段风波过去,殿下自己忍不住破戒,谁还记得这些事。”

朱嬷嬷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

本来就有深深法令纹的脸,如今更加可怕了,显得阴森森的。

她温声劝着皇后,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景皇后却丝毫没发现,或者不在意,听了眼睛一亮:“对,本宫怎么没想到。”

“毕竟他自己‘忍不住’破戒的,就怪不得别人了。”

景皇后露出阴恻地笑:“破了大师的戒,自身有损,到时候,也正好去养胎…是养病,借口都不用找了。”

朱嬷嬷也笑了:“老奴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助娘娘成事。”

本来嫌她丢脸,想将她赶出宫的景皇后听了点点头:“嗯。”

朱嬷嬷还是有用的,暂时留着吧,平时不让她露面,等事情完了再赶出去吧。

另一边的东宫,夏侯玉研究着古代的银票,数得开心不已:不错不错,有人送银子,躺着收钱!

揣着银票正笑得开心,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

夏侯玉抬头,就发现前方走来一人。

一袭白色长衫,腰间缀着墨玉玉佩,目若朗星,如墨长发被玉簪束起,一丝不苟,只有衣袍随风舞动,仿佛要乘风而去。

这是太子少师俞子折,潇潇肃肃,爽朗清举。

看到他,便知什么是玉洁松贞,象玉一样洁净,如松一般坚贞。

俞子折,俞丞相的小儿子,维护东宫正统。

为此特意让才华横溢的俞子折前来担任太子少师一职,亲自教导监督太子。

他也是被传有染的奸夫,重要嫌疑爹之一。

第一眼看上去,倒不太像是强太子的人。

俞子折可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什么,他是听到太子吃软饭、太子不行等越来越不像话的传言,急忙赶来劝解的。

“殿下,外面有许多不像话的传言,不知是谁陷害的,这样的传言不利太子,也不利太子妃...”

夏侯玉有些心虚,没有陷害,就是她自己闹出来的事。

“殿下曾说过不喜欢太子妃,但太子妃....”

俞子折劝夏侯玉不要任性,好好和太子妃过日子,又道:“殿下成了亲,该为入朝听政做准备,此时最不易留下话柄。”

俞子折难得说完这些劝解的话,偏太子不应声,还以为他像之前一样烦自己,怕太子一个不高兴闹出更大笑话,苦笑一声,撩起衣摆就要跪下。

这位太子殿下性格好强,他跪下说不得会听进去一些。

“殿下,微臣...”

夏侯玉一看他要跪,再为难也急忙出声:“孤知道了。”

原主自己是傀儡,就喜欢人跪在自己面前,越是这种光风霁月的人物下跪,他越高兴。

但她不是,这位还是老师,可受不了这样的大礼。

俞子折听到太子竟然这样答应了,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抬头看了一眼夏侯玉,莫名觉得他有些不一样,眼底的戾气似乎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