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挑衅
何圭晴又坐在那里发呆。
楚逸安发现,最近除了工作之外,发呆成了何圭晴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小静的情况有好转吗?”楚逸安以为是小静的问题困扰着她。
何圭晴摇摇头:“小静估计是醒不来了,但阿森还是不愿意放弃治疗,他说,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哪怕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他也要维持她这一口呼吸……”
楚逸安道:“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的人,这样的男人差不多绝种了……好了,作为一个朋友,你也算是尽力了,别整天魂不守舍的,这样下去劳心伤神的,也未必能帮的了什么忙……”
“我并不是因为这事。”见楚逸安误会,何圭晴解释道:“安子,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韩宵病了,你说,这是不是什么不详征兆?”
楚逸安松了一口气,用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看你是闲的,没事瞎想什么!”
何圭晴叹息道:“你不了解这种心情……小静就是听说别的孩子白血病的问题后,萌生了再生一个的念头,才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觉得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韩宵跟阿岳一样,也属于罕见的血型……”
原来在担心这个,楚逸安切了一声:“怎么?还想跟戴维再生一个?早干嘛去的,现在分开了倒开始想这一戳子事?”
何圭晴尴尬道:“不是啦,只是心里有点担心,可能是最近没见到韩宵的缘故吧,有点想他了……”
楚逸安可不轻易放过她,追问道:“对了,上次回去看见戴维了吗?他对你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何圭晴微微楞了一下,摇摇头,一脸的茫然:“没有啊,还跟以前一样,只是在一起聊了一会……”
没有不同才是大大的问题。何圭晴离家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还没见韩凌岳采取过任何行动,难道他真的打算放他们一马?但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何圭晴总是习惯别人对她好,楚逸安也没忍心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晚上,何圭晴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吓了一身冷汗。
叶秋远开灯下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亲自为她喝下。
“怎么啦,又做噩梦了?”叶秋远亲亲她的额头,上面都是冷汗。
他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可能是前些日子照过自己太辛苦了,自己这段时间又在赶之前落下的工作,没有时间陪她放松,心里感到歉然。
何圭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别怕,”他低笑道:“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看着你睡,如果不对劲就喊醒你,好吗?”
何圭晴抬眼看向他,他总是眼中带笑看着她,笑的很温柔。那双细长的眼眸里,是否有她的存在?那两个小小的自己仅仅是倒影,或者还有着别的什么呢?脸忽然热了,只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心忽然酸了,只因为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胡思乱想。
叶秋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温暖驱逐她的梦魇。
“睡吧。”她伸手关了灯,不想在他面前显示太多的脆弱。
睡梦中,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她将头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怀里的温暖,眷恋他怀里的热度,只是这温暖的怀里,还有一颗跳动的心吗?在那颗心里,真的会有自己存在的位置吗?
黑暗中,她默默垂下眼睑讽刺的笑了,明知不会拥有竟然还学会了欺骗自己,
泪,顺着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浸入被褥。
明显的感觉到何圭晴最近的精神有点不太好,叶秋远将几天的工作压缩后,挤出半天的时间带她去打网球放松一下。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比起以前一点也不差,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阿晴。
这家健身中心的经理跟他们熟识,看见何圭晴突然兴奋起来,猴子献宝似的拿出一套耐克网球裙要送给她,说是耐克公司做的活动,专门供给职业运动员的,他要了一套过来送给何圭晴。
叶秋远毫不客气的笑纳了,但何圭晴并不喜欢穿网球裙打球,她还是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运动服,于是随手将衣服塞进了包里。
一轮对抗下来,何圭晴已是满头大汗,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叶秋远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亲昵的用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点也不避讳人。
何圭晴的身后,一双怨恨的眼神盯着她。霁听说他们今天要来打球,也跟着项伟后面来了,看见叶秋远对她的亲昵态度,暗暗咬紧了牙关。
轮到叶秋远跟项伟上场活动了,这边只剩下何圭晴跟霁两个人。
“你一点也不淑女。”霁说道。她的口气非常冲,看来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何圭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喝着水。
“远哥不适合你……”她直接说了出来。看着运动场上叶秋远挥洒自如的英姿,霁脸色浮现出迷恋的神情:“没有女人不喜欢远哥的,但不是什么人都适合他的……”
何圭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也喜欢他,对吗?”既然她已经挑明,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装傻充愣。
霁微微楞了一下,突然涨红了脸,道:“是的,我是喜欢他……雪临终时将我托付给了他,就是想要我们相互照顾……”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何圭晴冷冷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要嫁给项伟?不如直接嫁给他得了。”
霁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一脸的戚然:“都怪我不好……那天,我要是没喝那么多的酒,就不会糊里糊涂的跟项伟上床……如果不是那样,我就可以一直陪着远哥……”
久等无果,霁的心里无限苦闷。那天项伟陪着心情不好的她喝了很多的酒,项伟自己也喝多了,原本对霁心仪已久,再加上酒醉之后的霁主动投怀送抱,两人糊里糊涂的就上床了。事后项伟自然要负起这个责任,而叶秋远一力的促成了这门婚事。
原来是这样,酒后乱性,后悔终生,何圭晴心里冷笑。
霁怨恨的看着她,继续道:“若是谈婚论嫁,大多数人还是想找个温柔体贴一点的女子,像你这样的女人,像野马一样的性子,最是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他们未必想娶你,但征服的过程是刺激的……”
对于霁的一再挑衅,何圭晴非常生气,她从来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只是为了叶秋远她一忍再忍。她自幼随韩凌岳长大,虽然韩凌岳从来让她搀和那些暴力事件,但也风风雨雨共同走过了那么多年。对于霁这些不上道的伎俩她从来不放在眼里,只是现在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