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萨迦看着嘉扎儿纤细脖子上的雪白肌肤,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但他并不感觉多么高兴,甚至有些自我厌恶。因为他与维克多有几分神似,所以她对他很有好感。再加上她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使得他有机会博取她的信任。当他需要更多的营养时,她主动的献身。
“我真是一个混蛋。”萨迦暗暗的叹息,张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刺破她颈静脉外的肌肤。
因为疼痛,嘉扎儿轻微的颤抖一下,然后拥着萨迦的肩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见她唇中吐出一声非常细微,像远处蚊蝇飞舞声的低吟。她似乎喊了一声‘哥哥’。萨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感觉一滴温热的水液落在脖子上。
她正在流泪,或许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傻。
萨迦暗暗的叹息,却并没有犹豫,继续允吸她烫热的血液,只是尽量变得温柔。他一边监听着远处艾尔达人的动静,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体内翻天覆地的剧变。这不是单纯的进化,而是一场暴风雨般的变革。他不知道这场变革来得这么快,但它确确实实的来临。
自从被月狼天使库纳吉儿寄生之后,他与她一直在稳定的融合。起初融合很顺利,他实力成长很快。中间也很顺利,他不断的战斗不断的修炼,自身的实力在成长,也推动融合更快的进行。按照月狼的说法,这场融合如同雪崩一般,越到后头越是猛烈。
在雪山上,他被数以万计的兽人围困着,每天都割草一样的屠杀兽人,每日都浴血奋战。他的实力在飞快的成长,但融合却嘎然而止。因为融合已经接近尾声,月狼留在他体内的本源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却像无法消化的硬骨头,怎么也无法吸收。——这其实是必然的,他是一个独立的个头,月狼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双方有相同点,也有差异。在融合的过程中,相同点和相通之处先融合,但差异却一点点的累积。
当差异大到一定程度,融合就会停止。
与文明史上的千万次融合案例相比,萨迦和月狼已经是空前的高,如果说其他英雄和寄生天使的融合率是50,那么萨迦和月狼的融合率是恐怖的90。这两口子凑在一起,简直如蜜里调油一样的**漾。只不过90不是100,10的差异让他们无法完全融合。
理论上说,萨迦和月狼不可能完全融合,但这次的劫难却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
当大量的银溶液注入身体,萨迦和月狼同时遭受重创。理论上说,强制分理灵魂和肉体的银溶液会让人和天使都遭受重创,就算不死也会残废。但月狼预先准备的一道外科手术发挥针对性的抵抗力。在雪山上,萨迦被融合火焰烧成一块焦烂牛排,大量圣甲上的金属碎屑进入他的身体,让他遭受致命的重金属中毒。所以月狼给他换上龙血,给他植入龙骨髓,把他变成龙裔。龙裔能够抵抗重金属的毒害,身为龙裔的萨迦对银溶液也有抵抗力。
所以被银溶液毒害的同时,萨迦的抵抗力也在不断增强。所以被银溶液毒害时,萨迦心灵深处那只狡猾的小天使有一定的应对余力——她引导银溶液集中到那10的差异上。反正要损失,不如把这碍事的10损失掉。她是这么做的,做得非常成功。
银溶液的洗劫过后,萨迦和月狼确实遭受重创,但融合的阻碍已经没有了。后来他瘫在嘉扎儿面前,不断的哇哇吐血,表面上受伤很严重,其实在排除体内的毒素和坏死的组织。那些黑色的污血吐完后,萨迦虽然虚弱到极点,但身心都已经焕然一新。
然后,就是吸收营养和能量,重塑新的身体。
……………………
幽暗的洞窟中,艾尔达人的荧光提灯散发微弱的亮光,萨迦搂着怀里的少女,默默的舔吻她脖子上的伤口。单纯的艾尔达少女已经重度昏迷,因为萨迦允吸她的血液时,还凭借一种超自然的天赋,允吸蕴含在她内脏、肌肉和骨骼中的生命活力。这让她不仅仅是失血,同时还有不自然的衰老和虚弱。许久之后,萨迦轻轻的松开嘴巴,默默的看着少女的面容。她脸色非常的苍白,眼角和唇角有许多细微的皱纹,已经不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你给我的,我一定会还。”
萨迦暗暗的叹息,捡起旁边一个医疗包中的绷带和外用疗伤药,准备为嘉扎儿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可动手之际他又停住,眉心紧紧的皱着。他现在可以为嘉扎儿疗伤,并带着她突围离开。但缺乏药物又不懂医术的他无法挽救极度虚弱的她,她很可能死在他眼前。
最明智的做法是把她留在这里,他独自突围。表面上来看,他抛弃了她。事实上,他也抛弃了她。但不论对他还是对她,这都最为有利。他突围时没有拖累,将更加轻松安全。她则能得到艾尔达神官的救治。艾尔达人猜不到她私自帮助他,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
萨迦又暗暗的叹息,在嘉扎儿的额头轻轻一吻,拔出她的短刀站起。他深深的看她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他无声无息的来到先前战斗的大洞窟附近,半蹲着侧耳聆听艾尔达人的动静。一场盛大的复活仪式正在举行,主持者正是艾卓琳娜。
他凑到洞口处探头窥视,发现六个艾尔达神官站在一个法阵周围,正举着法杖轻声吟唱。白光闪闪的法阵中摆放着十多具艾尔达人的尸体,全都是头朝中心脚朝外,正中心站着艾卓琳娜。她双手扪胸吟唱着哀伤的圣歌,体内散发着一圈接一圈的光波,每一圈光波扫过法阵中的尸体,破损的尸体就更加完整。通往外面的洞口处,一队艾尔达战士正在站岗,但视线大都朝着外面。在洞窟的最里面,一群艾尔达战士正在照顾刚刚复活的迷茫同胞。
没有人注意着萨迦这里,因为他们都见过萨迦先前的模样,都不认为萨迦还有行动力。而且看守萨迦的是嘉扎儿,先前的恶战中,攻击萨迦的战士和术士全都战死,只有嘉扎儿刺伤萨迦,这使得他们以为嘉扎儿很可靠。她能制住行凶的萨迦,自然也能制住半死的萨迦。
萨迦左右打量一眼,大步向艾卓琳娜走去。他脚步很快并且悄无声息。在法阵周围的神官反应过来之前,萨迦已经踏入法阵中,一直走到毫无防备的艾卓琳娜身边,横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周围的神官顿时停止吟唱,里外的艾尔达战士也纷纷围过来,全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不知道萨迦怎么复原的,也无暇去思考萨迦怎么复原的,只知道一旦萨迦这一刀割下去,艾卓琳娜会死。这复活到一半的十多个同胞也会死,再也无法用复活术复活。
但萨迦并没挥刀,只是微笑着看着艾卓琳娜。艾卓琳娜处变不惊的看萨迦一眼,继续吟唱圣歌。六个协助的神官感受到艾卓琳娜的意志,也恢复吟唱施法。她们不知道萨迦会做什么,只是尽她们的能力去做。被萨迦杀死之前,她们会一直试图挽救同胞。
萨迦还是没动手,只是指指刚刚出来的洞窟,比划一个‘快去’的手势。一个神官和几个守护战士立刻赶过去,萨迦暗松口气,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当艾卓琳娜结束吟唱,全部死者复活成功,萨迦就闪电般的摘掉她的头环、耳环、项链等等护具,然后抓住她的右手反折到她的背后,横刀抵着她的脖子。“这个应该不是假货吧。”萨迦抓着她的尖耳朵摸了摸,笑着说:“很温暖,很腻滑,很真实,手感非常好,呵呵,看来不是真的?”
艾卓琳娜皱紧眉头,冷冷的问:“你怎么能复原?”
“为什么不能?”萨迦笑着反问。
艾卓琳娜眉心拧得更紧,扫视一眼前方难掩惊恐的战士们,又问:“你想做什么?”
“我的衣服和装备,还有我的两条胳膊,请还给我。”萨迦笑着说。
艾卓琳娜迟疑着没回答,萨迦就笑着说:“如果你们在东西上动什么手脚,我就……”他看见旁边不远处的艾伦克斯,这艾尔达男性已经复活了,不过脸色还很苍白,眼神也很呆滞。他想起先前对艾伦克斯的咒骂,便挺动胯部顶了顶艾卓琳娜翘挺的屁股,笑着说:“……我就奸了你,我可是对你弟弟说过‘我**姐’,就是**。要我实践我的诺言吗?我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当然也能费一点力气,杀掉他们之后**。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可以杀掉你之后在**。如果感觉不错,我把你的尸体做成血肉傀儡,日日夜夜的干。”
艾卓琳娜当真被吓到了,连忙说:“把他的东西拿来。”
两个女战士很快带来两包东西,放在萨迦不远处打开,一包是萨迦被俘后穿着的衣服和装备,另一包是一堆面目全非的金属碎渣,这是被裂解术集中后的艾露恩之手。萨迦押着艾卓琳娜走到衣服前,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压低,一手继续横刀抵着她的脖子。
“呵呵,亲爱的小艾卓,我现在双手都忙着,麻烦你给我穿衣服。”
他咄咄逼人的姿势引发周围艾尔达战士们的怒意,但艾卓琳娜乖乖的蹲下拿起萨迦的裤子。因为被萨迦控制着脖子,她只能僵硬着脖子办事,但动作并不笨拙。她先给萨迦套上裤子,接着给萨迦穿上袜子和靴子,然后给萨迦穿上衬衣和外衣……。萨迦见她的手艺这么娴熟和细致,笑着说:“干脆我们结婚组成家庭算了,别管那对姐妹了。”
艾卓琳娜眸中的冷光闪烁一下,突然抓住萨迦的裆部用力一捏。萨迦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握刀的手骤然压紧她的脖子,当即割出一道血淋淋的裂痕。周围的艾尔达战士连忙大步冲上,但艾卓琳娜随后松开手,萨迦也随之收回一些刀口,战士们也不知所措的停下了。
艾卓琳娜没有说什么,继续给萨迦穿衣服,萨迦依然淡淡的蛋痛,不敢再招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艾尔达,周围的艾尔达战士继续惶恐不安的围观着。过了一会,他穿戴整齐,便要求艾卓琳娜把艾露恩金属的碎片打包。艾卓琳娜没有抗拒,乖乖的照做了。
找回所有的东西后,萨迦又反折她的胳膊横刀抵着她的脖子,押着她向外走。艾卓琳娜很配合,命令艾尔达战士不要乱动,乖乖的按照萨迦的要求走。洞外是一片阴暗闷臭的森林,萨迦从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微笑着问:“这儿怎么去风语部落?”
艾卓琳娜指着一个方向,淡淡的说:“这个方向出谷,一直走八十多里。”
“呵呵,看来不是很远。”萨迦笑着说:“看来我们能一起吃一顿家庭式的早餐。”
艾卓琳娜并没有吱声,只是随着萨迦的压力向这个方向走去。萨迦起初很轻松悠闲,可越靠近森林边缘越感觉不对劲,外面的风声有些大,从厚密树冠中落下的雪花也有些多。来到森林边缘后,他郁闷的发现谷外是一场特大级别的暴风雪,看样子是赶不及回家吃早饭。
“真她妹的见鬼。”萨迦不加掩饰的恼火咒骂:“这下麻烦大了。”
“你已经脱困,还有什么麻烦?”艾卓琳娜对萨迦的失态很吃惊,终于忍不住问。
“大姐啊,我们塔兰人是一种很肤浅的情感动物,父亲失踪了,女儿会当心;丈夫失踪了,妻子会担心;兄长失踪了,妹妹会当心。你把我劫持了,我家的那些女人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萨迦叹了口气,突然又问:“你们是不是用法术屏蔽了我的心灵感应?”
“是的,这是避免追踪的必备措施。”艾卓琳娜说。
“马上给我解开。”萨迦说。
“不可能的,这个法术由双人加持,必须由两个施法者同时解除。我还活着,就在你面前,但另一个施法者……科里苏摩战巫长已经被你撞成四块,头还被你踩爆。”艾卓琳娜顿了顿才说:“复活他都不可能,更遑论让他给你解除法术,你只能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