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 大结局
在江春暖看来,那暗杀萧牧野和暗算自己的这两样诡计的设计明显的就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她觉得前者更像是郝伟明那个纨绔子弟的做法,而后者就不一般了……
不过那郝伟明在萧牧野出国之后就已经跟去了,在康怜云替萧牧野挡了枪后就一直下落不明,而那天晚上的那帮凶徒根本就没有和雇主见过面,只是按照黑道中介的指示做事,真的是无头对症,哎……
江春暖对这个结果自然很懊丧,但是最让她懊丧的还是那萧牧野这几天连电话都不再打一个,倒是那萧占平几乎每天都有电话或信息过来。。
忘了说了这厮在那晚飞车救她免遭毒手的第三天,就因为帮里的事回了香港,走的时候很是不舍,一再嘱咐她有事要联系他。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怀疑过他,因为那天晚上他在她的身边出现也是太过巧合和及时,就像那康怜云出现在萧牧野身边一样,她曾经一度的想过是不是这两个人联手定下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夫妻。
可是在他做出了这一举动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看错了他。
也许他真的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狡诈邪恶,是她与他的相遇太特别,他美丽而危险的野兽形象太过深入她心,所以才让她如此的深深误会他吧!
不过即使他给予她再多的关切之情也无法填补她内心的虚空,因为她的爱人不是他。
“大嫂,大哥是不是这几天一直都没联系过你?”萧占平在电话里问道,一副要为她伸张正义的气势。
“呃……”她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最后只能在电话里沉默。
“大哥真是不像话,你怀着孕还呆在别的女人身边……”萧占平愤愤的道,稍后又忽然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调笑道,“大嫂,不如甩了他跟着我吧,我保证对你好,怎么样?”
“……”面对这些话,江春暖一贯的沉默以对。
萧占平听不见她的回答,立刻又无奈的道,“算了,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管,你这两天身体怎么样,又吐过吗?”
“还好,”江春暖这才道,“只是有些懒,嗜睡。”
从那天被惊到以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怀孕的反应太大,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好好养着吧,我让人带了些圣女果的密饯给你,味道不错,你试试。”萧占平说这话时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立刻挂了电话。
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其实他一向是一个将甜言蜜语说的得心应口的人,不过,对上这个女人,他就总会像一个毛头小伙般羞涩不安。
“哎……”
萧占平握着手机,精致的凤眼轻轻垂着,一声轻叹从口中幽幽溢出……
不过他却不知道,不只他在叹息,对面的江春暖也在叹息——
朝露晶莹的清晨,江春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目视着花园里那葳蕤葱茏的花花草草,思绪不由得飘远。
其实这里的花园原本光秃秃的,那些植物是新婚后她和萧牧野一起栽下的,都是一些不太名贵、但是却易生存长势快的植物,栽种时萧牧野并不支持,觉得这些不匹配他这座美轮美奂的别墅,但是她却坚持。
她对他说:这不就像我们的爱情吗,在逆境中、在意料之外生长起来,却长得蓬蓬勃勃。
他听了,想了半响,终于高兴地点头,一鼓作气将那些植物全部种下,而且每天早晨都去给那些植物浇水松土。
干嘛那么辛苦?她问他。
当然要辛苦,我在努力经营我们的爱情呀!他说,漆眸中满是认真。
她撇撇嘴笑他,但是心里却满满都是感动,然后就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些植物长得更好更茁壮一些。
如今这些植物依旧,可是人面何处呢?
“少奶奶,”这时刘妈走了进来,“老夫人和夫人来了,在客厅里等着你!”
“哦……我马上就过去。”她应道,然后去卧室里拿了一件厚上衣出来,才下楼去。其实她并不冷,但是她不想被萧老夫人啰嗦个没完没了。
来到客厅里,两人已经在等她了,一看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
她不由暗暗郁闷,这两个人几乎每隔一天都要来她这里转一圈了,还能有什么好问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些话呗。
她懒懒的应付着两人,终于那些例行公事的废话完毕,甄素芬积极地去了厨房,说是又学习了几个新花样的点心,去做给她尝尝。而萧老夫人就坐了下来,将身边的佣人都打发了出去,说是要和她谈谈心。
“来——孙媳妇,坐到我身边来。”萧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她照做了,在萧老夫人身边的沙发上坐好。
萧老夫人用那双犀利而精明的眸子审视了她好一阵才叹息道,“孙媳妇,你瘦了,气色也不好。”
“没事,奶奶,医生说这些妊娠反应很正常,十个人里九个都有,没什么的。”她道。
“哎……”萧老夫人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孙媳妇,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为了牧野的事心情不好,有些忧思过虑,今天奶奶就是为这件事和你谈。”
她低头,沉默,因为在这个精明老人面前,她知道自己隐瞒不了什么。
“你信得过牧野吗?”老夫人问。
“哦……”她愣了片刻,然后重重的点头。
“那么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呃……”她一怔,又沉默。
她自然信得过萧牧野,她猜想到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就像那次对付赵梦和谋划他们的婚礼的事,但是她信不过康怜云。
时光飞逝,已经一个月了,萧牧野也陪着那受了重伤的康怜云从澳洲转到了新加坡,然后在卫家住下来,听说是在帮着卫老爷子打理生意上的事。
因为卫老爷子一看见那因为伤到了脑部、每天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长的外孙女,立刻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康怜云孀居的母亲既要照顾女儿,又要担忧老父亲,自然就没有心思管理企业。
偌大的卫家,又怎么能群龙无首呢,这样那重任就落到了肇事者萧牧野身上。
她不知道萧牧野是不是信康怜云,但她始终不信她,她不信这条自私狡诈的竹叶青会为了别人舍命,也不信这阴魂不散的女人的生命会变的如此脆弱。
“孙媳妇,”萧老夫人看着目光闪烁的她,又开口了,“你要相信牧野,他会处理好一切的,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放心,懂的守护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是不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表象弄花了眼的。”
“呃……”江春暖再次怔住了,然后看向那神情笃定的老人。
“孙媳妇,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的保重身体,为我们萧家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婆家的人和你的男人去摆平,好不好?”老人又道,目光中满是慈爱和鼓励。
江春暖看着,不由心头一暖。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在初见时对她成见颇深的老人,开始关心她、喜欢她,也许这其中她肚里的孩子占着相当重要的因素,但是她也觉得同样知足。
“老夫人……”这时刘妈站在了门口,看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一时不知该不该进来。
“怎么了?”萧老夫人问。
“老爷打电话过来了……”刘妈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递上了手机。
萧老夫人皱了皱眉,接过手机开始讲电话,“我在哪里?自然是孙媳妇这里了……素芬?素芬也在这里,你找素芬什么事。”
不知萧恩正在对面又说了一句什么,萧老夫人立刻冷嗤了一声,不悦的道,“你老婆……哼,阿正,你什么时候当素芬是你老婆,不是我这个做妈的说你,这些年你待素芬怎样你心里最清楚……”
微愣了一下,萧老夫人又道,“好了好了,我和素芬这就过去,先去店里拿蛋糕,然后去酒店。”
说完萧老夫人挂了电话,然后转向江春暖道,“孙媳妇,你婆婆甄家的人约了我们说在酒店聚聚,你去不去?”
对那些觥筹交错、虚以委蛇的场合,江春暖本来就不喜欢,再加上精神不好,更懒得涉足,于是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了,在家里休息。”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婆婆去了。”
“嗯!”
“妈……我的点心还没烤熟呢,能不能再等一等?”这时那还系着洁白围裙的甄素芬闻声走了进来。
充实而自强的生活真的是一剂良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大大改变了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她脸上的畏缩已全部被自信所代替,本来就美丽的容貌因为这份自信的光辉而更加耀眼出众。
“等什么等,你老公在催呢。”萧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呃……”甄素芬闻言脸不由的一阵爆红,羞赧的搓着手,“那……好吧,我、我去换衣服。”
“妈,”江春暖看了这幕情景,眸光微微一闪道,“那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吧,不过你要教教我。”
“哦,好啊!”甄素芬道。
两人来到厨房里,甄素芬认真地告诉江春暖该如何操作,其实也没什么,无怪乎就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江春暖也是一个下惯厨房的人,虽然不善于烘制点心,但是一些基本的事是懂得。她让甄素芬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让她教她什么,而是有些事她想暗示她一下。
“妈,我想在这些饼干上刻些蔷薇花的图案上去,可以吗?”江春暖道。
“当然可以,你要刻几朵?”
“一朵!”
“一朵?这饼干块大,你可以多刻几多上去!”甄素芬道。
“不……我就要刻一朵,刻在正中央,”江春暖有些撒娇的道,“因为——一只蔷薇比一束更有魅力!”说完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目光眨也不眨的深深直视着甄素芬那双漆眸。
甄素芬微微一怔,然后终于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喃喃重复着,“嗯,对……一只蔷薇要比一束更有魅力。”
江春暖看了,不由狡黠的一笑。
她想她今天所做的事如果真的让她那位公公知道,一定会恨死她的,做媳妇的竟然教自己的婆婆拿乔,对付自己的公公。
她觉得自己的那位花心公公很有必要这般刺激一下,虽然她不住在老宅,不清楚这一段时间在她的公公婆婆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刚才看在电话里她的那位公公竟然破天荒的问起了婆婆的情景,她也猜出个大概。
昔日追逐自己的女人浴火重生,变得那么自信美丽,光华耀眼,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当然是最大的**,充分的挑战他的征服欲与虚荣心,这回头草是一定要吃的,有的男人嘛,就是这样的劣根性,不摆布他们一下,那岂不是太对不起那些受尽伤害的女人了吗?呵呵……
送走了两人之后,江春暖就在花园里慢慢地转着,暑期已经结束,那些孩子们都已经开学了,她的暑假辅导班也结束了,所以开始闲暇起来。
她觉得自己该找个事做了,不然真的可能就扮演起那怨妇和弃妇的角色,整天胡思乱想。
可是她该做什么呢,顶着萧家大少奶奶的耀眼光环,惹来太多关注的眼光,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在工作岗位上努力打拼,身份误人呀!她不由得一声叹息……
两天后,江春暖终于想到了自己做什么,那就是开一家幼儿园,其实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只是以前没有资金没时间,无法实现罢了,现在有的是钱也有的是时间,于是她便动手筹谋起来。
那幼儿园的地点,她就选在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处,那里以前是一家书店,几间平房,后面还带一座小院里。
她选好了地点后就开始在网上发布信息,聘请幼教,然后又开始招收学生,一通的忙碌。
不过有钱就是好办事,很快她的“成长幼稚所”就已经有了眉目。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反对着,她这里刚有了些风吹草动,那萧占平就打了电话过来,比萧家的人知道的还早,然后又是萧老夫人等人,连她的好友王肖云都持反对意见,理由就是她的身体不好。
她本想坚持的,但是却忽然发现自己变得脆弱的,不知是因为她爱的男人不在身边,还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最后她的幼儿园终于没有开成。
决定妥协的那个晚上,她坐了半夜,看着卧室里那大幅的结婚靓照默默流泪。思念如潮水般将她包围,她开始想念萧牧野,也开始怨恨他。
她很想陪他玩这一场场的阴谋诡计,可是却总是定力不够,她无法忍受这些孤单寂寞。
拿过手机,她终于按下了那个号码,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她要主动一回。但是对面却传来长时间的盲音,很久才接通了,但是下一瞬她却一下子浑身冰凉——
“谁呀,你找牧野吗?他在洗澡,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吧!”娇甜濡软的女声,带着一份慵懒,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一阵作呕感涌上喉头,她赶紧奔到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尽,她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像鬼一般的女人无声的落泪。
康怜云接了他的电话,而且他还在洗澡……即使知道他可能在演戏,而康怜云也是故意的让她曲解,可她依然觉得他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情人的眼里是揉不得一粒沙的。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抓过来,一看,讽刺的笑了,萧占平!
“大嫂,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萧占平的语气里满是紧张。
“我没事!”她长吸一口气道。
“没事就好,想我了吗?”他在对面调笑。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冷声道,“没事的话我要睡了。”
“喂喂……大嫂,别这样,开个玩笑嘛。”萧占平赶紧道,“等我手上的事一忙完我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江春暖心情很糟,自然没心思应付他。
“呵呵……”但是萧占平却依然故我的在电话里痞笑,“那我明天就飞过去看你好不好?”
“无聊!”江春暖迅速地切断了电话,然后躺回到大**。
她并没有睡意,躺在**,两眼直视着天花板,后来她终于轻抚着小腹闭上了眼睛。
睡吧,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因为今天是做产检的日子,她不愿总让萧家的人前呼后拥的陪着,所以就约了李娉婷。
不过等来了李娉婷后,她又郁闷开了,因为那李娉婷身边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一问才知道那是保镖。近些日子,郑明溪和他那几个堂兄弟斗得正凶,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程度,所以他派了几个保镖保护李娉婷。
“娉婷,明溪很紧张你呀。”她笑她。
“哪有?他是紧张我肚里的孩子。”李娉婷脸红。
江春暖笑了,替她感到幸福。
两人到了医院,很顺利的做完了产检,孩子都很健康,所以心情都不错,于是相约去商场里散散心。
但是进那旋转玻璃门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金发少年冲出来撞了江春暖一下。
“对不起!”少年赶紧道歉,然后匆匆而去。
可是等那少年走远了,江春暖一摸,不由得“呀——”了一声。
“怎么了?”李娉婷赶紧问。
“那人偷了我的手机。”江春暖蹙眉道。
“算了,再买一部吧,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李娉婷安慰她。
江春暖点了点头,但所有的好心情都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两人进了商场,又等到第二件影响心情的事,那就是碰到了郑明溪的堂弟郑明宗,一个外表道貌傲然,其实油滑奸诈的男人。
“呵呵……小嫂子,你来购物呀!”郑明宗五官还算俊朗,但是一双眸子却总是滴溜溜乱转。
李娉婷看见他,就恶心得不得了,转身就走。
但是却被郑明宗一手拉住,“小嫂子,走那么急干什么。”
李娉婷气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愤愤的正想教训他,但是谁知这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下子冲了过来。
“敢勾引我男人,你不想活了。”艳妆女一个耳光甩在了李娉婷的脸上。
众人顿时大惊,那几个保镖顿时如狼似虎的涌上来,那郑明宗也皱起眉头对那艳妆女道,“臭女人,我不认识你。”
“呃……我看错乱了……看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女人赶紧道歉。
那几个保镖岂会善罢甘休,立刻将那女人围了起来,那女人见识不好,立刻大喊,“非礼呀……非礼……”立刻惹得商场里一众人都纷纷上前来看热闹。
李娉婷捂着一张脸,气的禁不住流了眼泪,但是她一回头,看着空空的身后,立刻不由惊叫起来,“暖暖……暖暖去了哪里?暖暖——”
她赶紧打她的电话,但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她才猛然想起她的手机在进门的时候就被人偷了。
她急坏了,立刻打电话给郑明溪,郑明溪立刻赶了过来,然后通知萧家的人。
二十分钟后,萧老夫人在儿子萧恩正、孙子萧牧海的陪同下匆匆的赶了过来,然后对着商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又报了警,全市戒严。
但是直到了傍晚,却仍一无所获,萧老夫人急了,一边命令铁副官带领手下的秘密组织里的人全力寻找,一边打电话给新加坡的萧牧野……
新加坡,某高级医院。
“什么,臭小子,你竟然耍阴谋……你竟然捣鬼……我跟你拼了……”
雪白的病**,一个穿着病号服、须发花白、但是一双鹰眼却依然放射出强烈的精光的老人一下子从病**跃了起来,扑向那地上正得意的对他笑着的英俊男子。
“外公,你干什么……不要!”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美丽脱俗但却穿着同样的病号服的女子冲了进来,拉住老人。
“怜云,你还护着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趁我……趁我生病的时候勾结卫家的本家,耍尽阴谋,又四放谣言,让我们旗下的多家小公司破产……还将公司的股份卖给你堂舅,如今那小子正等着继承我的公司呢……”卫向荣气急败坏的吼道。
康怜云闻言不由一怔,看向那站在屋子正中央的萧牧野,“牧野,外公说着这些你真的做过?”
萧牧野不以为然的一笑,然后极不赞同的道,“卫爷爷,你这话可说的有问题,什么叫勾结卫家的本家,什么叫卖股份,我只不过是看您老行将朽木,百年以至,又膝下无子,想给您老找个继承人而已,您怎么能拿我的这番好意当成驴肝肺呢?”
“你……”卫向荣气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旁边的护工赶紧过去为他抚胸顺气。
“牧野……”康怜云听了这些话,紧紧盯着萧牧野,满眼凄怆的道,“你又何必还要给外公找什么继承人,只要你点头,整个卫氏外公都可以交给你。”
“我领受不起!”萧牧野却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道。
“你……”康怜云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眸光一闪,立刻捂了头,脸上现了痛苦的神色,然后向萧牧野的方向倒了过去。
但是萧牧野不仅没扶她,反而敏捷地闪开身,讥嘲的笑道,“康怜云,你要是还没装够,那就继续装吧。”
“你……”康怜云倒到半路上,见萧牧野没有扶她的意思,本来想假装扶住身边的一把椅子,但是却被萧牧野一句话惊得身形一震,一时没稳住身形,“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却仍然难以置信的盯着萧牧野。
“怎么,没想到我会识破你……呵呵,”萧牧野明明在笑,但漆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舍得下血本,演技也够好,这里的医院也买通的够妥当,但是有一点,你不该找人杀了郝伟明这个花花大少。”
“牧野,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过……”康怜云强作镇静的道。
“呵呵……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康怜云你再听仔细点,有一个蛇蝎女人先是勾引有头无脑的花花大少郝伟明,让他和我对立,又故意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他,引得他来杀我,然后又虚情假意的扮演为爱情奋不顾身的角色来救我,之后又买通医院来蒙蔽我,妄图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康怜云,这个蛇蝎女人是谁还用让我说明白吗?”
“你……”随着萧牧野那冷冽的声音,康怜云的脸色也一寸寸的白了下去,她知道再也掩饰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的不早不晚,刚够看一个蛇蝎女人如何演了一场让人恶心的戏码。”
“恶心?”萧牧野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萧牧野你竟然这样看我,你有没有良心,我这样做……全是因为爱你呀!”
“爱我?”萧牧野不屑的讥笑,“你会爱人?错……你最爱的只有权势和利益,你爱的也不过是萧家大少奶奶这个位置,你也只不过是天之骄女做惯了,不想输给别人而已,你——根本不懂得爱人。”
这几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彻底的将康怜云击懵了,她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神情中满是凄楚悲哀。
“就因为这点儿女的私情,你就枉置两家的多年交情于不顾,毁了我多年的经营,让我一败涂地,小子……你好狠呀!”这时一边的卫向荣已缓过神来,恨恨的盯着萧牧野愤慨的道。
“卫爷爷,”萧牧野冷笑,“你敢说你的初衷不是想要愚弄我吗?你作为一个长辈,却伙同你的外孙女妄图欺骗我套牢我,让我抛弃我的妻子,另结新欢,你如此毁我,还敢谈什么多年交情,你这个长辈做的也太过不尊贵不地道了。”
“你这个混蛋……”卫向荣再次被激怒了,抓起手中的杯子就掷了过来。
“卫爷爷,”萧牧野却敏捷的闪身躲开,黑眸中浮起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恶劣,“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也是为你好,这么老了确实该颐养天年,享享清福了……”
“是啊,叔叔,萧总说的对呀!”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矮胖,两颊生着髭须的男人走了进来,“你身体不好,公司的事就交给小侄打理吧,你就安心的养老吧。”
卫向荣一见这个男人,顿时脸色大变,用手指着男人怒吼,“卫金波,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你休想……休想……”
“叔叔,别这样……”那髭须男人见了他这幅模样,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知道你心疼小侄,不想让小侄太过劳心劳力,不过小侄已经做好冲锋陷阵的准备,你放心吧,卫氏在小侄的手下一定会更加昌盛发达的。”
“你……”卫向荣禁不住气的手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无耻……”一边的康怜云愤愤的骂道。
那髭须男人见了,立刻又转向康怜云,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道,“亲甥女,我知道你因为婚姻的事受了刺激,现在恨嫁,放心,舅舅已经帮你物色了一个好人家,那就是那银行大亨汤姆*孙,家财万贯,又是新死的老婆,一定会很疼人的。”
“你休想……休想,你休想拿我去送礼……那个鳏夫根本就是个变态……”康怜云闻言立刻神情激愤的尖叫起来。
“你这个畜生……畜生……”卫向荣更是气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外公——”
“叔叔——”
……
病房里立刻顿时乱成一团……
萧牧野见了唇角轻轻一翘,嘲讽的一笑,然后走出了房门。
卫金波的无耻和狡诈绝对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他将这么无耻的两个人交给他,一定会有一番非同寻常的碰撞,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去斗吧。而他接下来,马上要做的就是关心一下他最爱的老婆。
他因为要麻痹卫家爷孙,已经都有将近二十多天的时间不联系她了,虽然知道她被神通广大的奶奶照顾着,一定会安然无恙,但是他也是止不住担心她,怕她会胡思乱想。
他想她绝对能猜出他是在蒙蔽敌人,不过他很想她,想她想的心都焦了,时间对他来说,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掏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她,但是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可是当接通手机后,他却一下子呆了,因为他听见牧海在电话里清清楚楚的道:大哥,你快回来,大嫂失踪了。
他再也顾不得任何事,就步履踉跄的冲下楼,十万火急的往回赶。
他当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就已经赶了回来,可谓是当他跨进大厅的门的时候,迎接他的首先拳头。
“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妻子怀孕了也不陪在她身边,让她几次涉险,你要是不珍惜她,那为什么不滚开这个位置,让我来取代你……”萧占平怒吼着,凤目中盛满怒意。
在大厅中的众人那抽气声中,萧牧野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面对眼前这个一向不对盘的弟弟,他生平第一次没有还击。
“你赶回来做什么?你去玩你的阴谋诡计吧,去呀……”萧占平却并没有因为他的不还击而罢休,铁拳挥着,又要再打。
“占平,你干什么,冷静点!”萧恩正快步上前来,一把拉住他。
那坐在客厅里的正中沙发上的萧老夫人也厉声劝阻他,“占平,快住手——现在不是互相埋怨和争斗的时候,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我们一起合计下,该如何找到你大嫂。”
萧占平骂骂咧咧的坐下了,一双精致的眸子还是愤愤的瞪着萧牧野。
他的这番对自己大嫂的非分之想赤果果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本来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人去追究去计较了,人们都一脸愁容的坐着,沉闷而凝重的气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屋子里的半空。
“奶奶,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吧!”萧牧野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道。
产检时陪在李娉婷身边的几个保镖也被郑明溪勒令在这里听候差遣,一听问话,赶紧上前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复述一遍。
萧牧野听完后蹙眉半响,然后问道,“似乎应该从郑明宗和那个女人身上下手,郑明宗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个商场,而那个女人也必定被人唆使。”
“萧先生,这些我们少爷已经查过了,明宗少爷是因为车坏了,进去找相识的人给他修才到的那家商场,而那个女人是因为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才故意抽了我们少奶奶一巴掌制造混乱,少爷费了很多的心思,可是还无从查起。”那保镖道。
萧牧野听完这些,不只无限的痛悔,还倍觉的惭愧,别人都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他却只顾陪那些无聊的人玩那些诡计,连起码的保护都没给她。
他真的错了,他真的不配做她的丈夫,他痛苦地紧紧握了拳,指甲陷进了肉里却毫无知觉。
暖暖,你在哪里呀,是否安好?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一定再也不会抛下你……
……
而此刻他们遍寻不到的江春暖正被困在某座民宅半露出地面的地下室里,望着那紧闭的窗户发呆。
当时商场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她被人们挤到一边,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一回头立刻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赶紧捂住鼻子,但是没想到却已经晚了,她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到了这座地下室。
她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A市,不过从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出这里地处荒凉的地区,相当的偏僻。而且那窗户上镶着铁栅栏,那扇铁门更是锁得严严的,她是插翅也难飞。
不过这帮人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屋角放着舒适的床,屋子正中央还放着椅子桌子之类的东西,上面甚至还放着暖水瓶和水果,她觉得这帮人并没有准备太过难为她。
不过她也不敢太过乐观,因为在绑架她的这帮人中有一个疤瘌眼的高个青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那么一抹不怀好意。
绑架她的人一共有五个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精瘦汉子,估计应该是这几个人的头目,其余的人都称呼他为二哥;另一个就是这个疤瘌眼,笑起来阴冷邪气,总是时不时的讲几句荤话;还有一个是个身形高大的黑脸汉子,五官带着几分呆滞,应该是属于那种智力不高的二愣子。其余的两个应该是小喽啰般的人物,没什么特点。
“嘎吱——”
忽然一声脆响,那扇铁门被打开了,一个土黄色的衣角露了出来,江春暖的心也不由微微一跳,然后悄悄抓紧了手中的一片薄且尖的竹篾。
“小妞,怎么样?还习惯吗?”疤瘌眼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然后用那肮脏的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一口黄牙在阳光下更让人恶心欲呕。
江春暖懒得理他,但是更不想激怒他,所以只好垂了眸子缩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明显疤瘌眼并不满意,附近了她,一把挑起她的下巴,邪气的道,“小妞,怎么也不应一声?”
他口中喷出的臭气让江春暖实在难以忍受,她赶紧偏了脸,避开他的手掌,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漠然的瞪了他。
“嗬……小妞,还挺傲气的吗。”疤瘌眼冷笑着,握过江春暖那细嫩肌肤的手指回味的轻捻了一下,三角眼中渐渐放出一股**邪的光芒,手指迅速一伸,再次强行握了江春暖的下巴,贪婪的摩挲着,“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不错……”边说着,那让人恶心的嘴快速的凑了过去,准备强吻江春暖。
看着那近在迟尺的恶心脸孔,江春暖止不住一阵反胃,“呕——”一声,口里的秽物一下子喷到了疤瘌眼的脸上。
“臭娘们……你找死。”疤瘌眼不由大怒,一边抹着脸上的秽物,一边狠狠地抓住江春暖的头发,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但是那预期的巴掌并没有落到江春暖的脸上,一只如鹰爪般的手掌就将之抓住。
“老三,你干什么?”精瘦的刀疤汉子不悦的拧着眉头,逼视着疤瘌眼。
“呃……二哥呀,没什么……没事,我跟这小妞闹着玩,呵呵。”疤瘌眼掩饰的笑了。
刀疤汉子蹙眉看了一眼疤瘌眼,又看了看江春暖,沉声道,“老三,别生事!”
“是,二哥!”疤瘌眼闻言微微一震,神色间顿时凝重了不少,似乎在隐隐忌惮着什么,但是江春暖却敏锐的从那双倒三角眼里捕捉到了一抹不忿之色。
“走吧,老三!”精瘦汉子又看了一眼那刀疤汉子,两人就一起出去了。
江春暖冷冷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手中的紧握的竹篾已是被汗水微微濡湿了……
……
在平平静静中,江春暖又做了了两天俘虏,唯一不同的就是监禁她的地点换了,在一个傍晚,那几个汉字将她的眼睛捂上,然后带上了船,晃晃悠悠中,到了第二天黎明,她就又被他们关进了一座旧楼。
她被囚禁在二楼,而那几个人住在一楼,一样是偏僻地带,一样是插翅难飞,不过待遇还不错。有独立的卫浴设备,还有厨房,另外那我是里还有不少书。一顿三餐的饮食也不错,甚至冰箱里还有一些冰冻的奶制品和雪糕之类的东西。
虽然如此,但是这帮人对她的看守却是相当严格的,她从来没有任何机会与外人接触,更没有机会出这屋子一步,那几个人往往是轮流在楼梯口守着。
江春暖也动了不少的心思,每天除了休息就是蓄谋出逃计划,她甚至向过往楼下续一根绳子,她还想过拿窗帘作为那根绳子的材料,但是却又都宣告破产,因为那几个人盯得太紧,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彻底的排查。
特别是那个梁二,也就是那个二哥,姓梁,人称梁二,更是谨慎,不只看她看得谨慎,看得出也很在意她的安全,自从那天那个疤瘌眼试图对她不轨以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了。
一般看守她的除了那两个小喽啰,就是那个身材发达、智力简单的呆滞黑汉子,被人喊做昌子。
江春暖总是猜不透,这帮人既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可是为什么又不干脆放了她呢,她隐隐觉得这些作为必定是和他们的幕后人有关,可是他们的幕后人又是谁呢?谁既想将她带离原来的生活环境,可是又想保护她呢?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她总会不由长时间的皱眉深思。
她每天除了冥想逃离计划之外,那就是回想以前的生活,想逝去的外婆,想王肖云,想萧老夫人、她的婆婆,想李娉婷、郑明溪……想她以前生活中有过交集的每个人,当然她最想的还是萧牧野。
她总是怀着几分负气的心情来想他的,对他的感情中有深爱与相思,更有怨怼和气恼。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又几分任性和恶劣的家伙,喜欢游戏人生,喜欢玩弄和操纵别人,喜欢在无形中给人致命的一击。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惯于捉弄别人的人,发现他在捕蝉时,却被后面的人黄雀叼了一口时有什么感觉。
他有没有从新加坡回来?有没有再找她?有没有为她担惊受怕?有没有想她想得夜不成眠呢?
她无从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始终在怪他为了一逞自己的计中计将她弃之而不顾,为什么不呢?他是她的丈夫呀?是她最爱最在乎的人呀!
……
这天江春暖还是像往日一样早早的起来,简单的收拾之后,吃了些早餐,然后就悄悄地坐在了楼梯的一侧,听着楼梯下的人的动静,以便于获得新的讯息来谋划逃跑。
“昌子,我和小山他们出去了,你好好守在这里,回来我们给你带些拆骨肉打牙祭。”
“嗯,你放心吧,二哥!”二愣子应道,江春暖即使没亲眼看着这个场景,也可以想象得到他脸上那副带着垂涎的表情。
梁二带人出去了,楼下顿时安静了了不少,工夫不大,就传来如雷鸣般的鼾声。
江春暖并未因此而高兴,因为她是逃不了的,那二愣子一定是躺在楼底下的旧地毯上狂睡,除非她会凌波微步,再说她又不敢冒险,她抚了抚小腹然后蹙紧了眉。
她肚里的宝宝一切正常,现在已经出了三个月,她的行动已经略显笨拙,但是她知道这个小生命是脆弱的,进来她又食不香寝不安,所以她不敢抱任何大意的心思。
她有些无奈和愤恨,懒得再听下去,回到屋子去睡觉。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说话声。
她不由立刻精神起来,因为她听得出那是疤瘌眼那猥琐而沙哑的声音,直觉上她总觉得这个人想对她不利。
疤瘌眼似乎和二愣子交谈了几句,就出去了,因为这二愣子是相当尽忠职守的人,要想从那这里逃到便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没过多久,那疤瘌眼就又回来了,好像带回了什么东西,在向二愣子献宝。
“怎么样,昌子,看不看?高清晰度的,绝对他妈的刺激又**?”疤瘌眼的声音还是带着那么一抹令人作呕的语气,听的江春暖总是禁不住心里打鼓。
“三哥,我怕二哥不高兴,还是不要了……”二愣子在推辞。
“昌子,你怎就这么想不开呢?这和二哥要你守着上面那个女人的命令一点也不冲突,来吧——”疤瘌眼尽力的怂恿着。
“这……”
“喂……昌子,你看图片上这个女人的……呵呵……”江春暖听不清后面的话了,听得出把疤瘌眼在竭力的压低声音,但那**邪的笑声却让江春暖心头蓦地一跳。
那昌子被说动了,应着,“好吧!”
正当江春暖还在疑惑疤瘌眼究竟带回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楼下的客厅里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竟然是女人竭斯底里的吟叫声、男人**的粗吼声,和激烈的撞击声。
江春暖不由的心头一沉,疤瘌眼竟然带回来的是A片。
她赶紧悄悄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那片竹篾,快步走到窗口,打开窗子,看着窗下地面的那片杂乱无章的蔷薇花圃暗暗愤恨,这疤瘌眼真的是诚心要毁了她。
她抚着小腹,羞辱而心痛的泪不由涌了上来,宝宝,难道妈妈真的没法护你周全了吗,可是妈妈不甘心呀,好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是妈妈的寄托和安慰,妈妈舍不得呀。
她的泪落得更凶了,心底那对萧牧野的怨怼也全部变成了恨,声声说爱最爱她的男人却不在她的身边,锦衣玉食又有什么用?
外婆,你在天之灵保护暖暖吧,让暖暖和孩子平安度过这一劫吧!
她扎了一件床单在身上,希望借着那风的浮力来缓解一下落地的重力,然后没有再犹豫,毅然的向窗下跳去,因为她在那一众的申吟和吼叫声中清清楚楚的听见那真人版的男人**邪的笑声和疤瘌眼怂恿的声音——
“呵呵……昌子,你放心,我们有地方去干,一会去上上楼上的那个女人……放心,搞够了把她收拾好,二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男人又是富豪,不敢声张……那个女人,细皮嫩肉的,肯定有滋味,不比这些洋鬼子差……”
江春暖闭上了眼睛,奋力的一跃,秋风吹起床单,虽然在半空中飘扬着,带起一股巨大的浮力,但是她落地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
蔷薇花之上的刺刺痛了她的脚和腿,她也丝毫顾不上,落地的那一刻,她赶紧去摸小腹,感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然后顾不得其他,赶紧向着门的方向奔去……
但是那铁门竟然锁的严严实实的,她打不开,无奈只好攀向那铁栅栏的院墙,就在她盘了两个阶梯的时候,大厅的门被打开了,那两个恶心的男人追了出来——
“臭娘们——站住,不许跑……”
江春暖赶紧加紧了手脚上的动作,但是慌乱之中却一脚蹬空了,她险些摔倒,只好又慢慢地找对了位置,继续攀爬。
“臭娘们,快下来——”那疤瘌眼跑的几块,转眼已到她的身后,手一伸,就来拉她。
“滚开——”她却早有准备,低叱一声,手中削尖的竹篾奋力的一次。
“嗷——”正中那疤瘌眼的手掌,他不由发出一阵哀嚎,“昌子,快拉这个女人下来,咱们玩死她,让她跑。”
“嗯!”那傻大个在疤瘌眼的支哄下也冲到跟前,来拉她。
江春暖赶紧回身再刺,但是那傻大个伸手却是极为不错,闪身避过,又来抓她。
江春暖赶紧敏捷的一错身,避过了那只丑陋的大手,然后转过身来,手握竹篾对着那傻大个。
看着江春暖手上的竹篾,以及眸子中的决绝与恨意,那二愣子和疤瘌眼一时都不敢上前了,三人就这么对峙着……
忽然江春暖觉得小腹一阵绞痛,身下似有一股暖流涌出,她的心头不由一紧,大脑中也迅速的浮起一股眩晕感。
但是她的这幅状态看在那疤瘌眼和二愣子眼里就成了绝佳的机会,那二愣子熊掌般的大手一伸就将她手中的竹篾夺了过来,然后又去抓她。
不过江春暖没等到他的手伸过来,就从那铁栅栏的横阶上跌了下来,摔倒了地上,昏了过去。
那二愣子看着躺在地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女人不由一怔,赶紧看向疤瘌眼,“三哥,你看……这可怎么办?”
疤瘌眼也吃了一惊,上前探了探江春暖的鼻息,然后对着二愣子摆摆手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语毕又左右四顾了一下,才又目光**的盯着江春暖那白嫩纤巧的颈项道,“昌子,正好,她晕了,不反抗,方便我们泄火。”
“三哥,这……”二愣子犹豫。
“怕什么,哼……昌子,你真不是男人,那我先来了……”疤瘌眼邪佞的道,然后走过去,一把拉开江春暖的衣领,露出雪白如玉的肩头。
那二愣子见了,如铜铃般呆滞丑陋的眼中也烧起一片旺盛的欲火,嘴巴大张着,那口水也滴落下来。
疤瘌眼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邪笑,“昌子,你他妈的反应比我还急,不过你等着吧,等我爽够了,再换你……”边说着扯下自己的裤子,扑了上去,但是下一瞬,他就犹如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啊……臭娘们,你好阴毒……”
江春暖却已经坐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支不断滴血的竹签子,森冷的瞪视着那左眼一片血肉模糊、正疼的跳脚的疤瘌眼。
“昌子,你还愣着什么,快上啊……上死这小娘们……”疤瘌眼对着那二愣子大喊。
二愣子被他一喝,再加上刚才那色情镜头的刺激,鬼使神差的就扑了过去,劈手夺向江春暖手中的竹签子。
江春暖抓紧手中的竹签子,想奋力的再反抗一次,但怎奈小腹一阵阵疼痛,脑袋昏沉沉的,刚才那对疤瘌眼的一刺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所以一时脱力,手中的竹签子没有抓牢,被那二愣子手臂一下子震了出去,身子也不由得扑跌在地上。
那二愣子见了这幅情景,不由喜滋滋的大张了丑陋的厚嘴唇,以泰山压顶之势扑了过来。
看着那丑陋的庞大身影,江春暖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悲怆的绝望,愤恨屈辱的泪迅速滑出眼眶,牧野,救救我……你在哪里?救我……
“扑——扑——”
但是那预期中的令人恶心的重力并没有降临,空气中迅速响起两声消音手枪的声音,那二愣子倒在了距江春暖不足一半米的地方,铜铃般丑陋的眼睛依然大张着,只是嘴角渗出了汩汩不断流出的血水。
江春暖微撑着身子抬起眸,当对上那双满是紧张和痛心的精致凤目时,美丽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安心的笑意,然后彻底的昏了过去……
“大嫂……暖暖,你怎么样了……”萧占平飞身过去,赶紧抱起江春暖,当摸到她裤子上的粘稠,一看才发现是血迹,立刻惊得脸上变色,赶紧对身后跟来的梁二几人大喊,“快去把车开过来,上医院!”
梁二手下的两个人赶紧匆匆而去,而梁二则是一脸忐忑的看着那满脸阴沉的萧占平,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萧占平的眸光从江春暖的脸上缓缓移到那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疤瘌眼身上,精致的凤眼中阴戾和邪冷之色尽显,他对一边的梁二点头轻描淡写的道,“把他身上能用的器官都摘了,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鲨鱼,另外要多拍两张照片,我自有妙用。”
“是,平哥!”梁二微微一怔,然后赶紧点头应了。
“平哥,不要啊……不要……”疤瘌眼闻言脸色一片惨白,立刻扑到萧占平的脚边连连求饶。
但是萧占平连理也不理他,一脚将他踢开,抱起怀里的女人走了。
疤瘌眼见了,赶紧又扑到梁二脚底下哀声求饶,但是梁二却只是冷冷的叹了一声道,“老三,这不能怪平哥,我们都是平哥带出来的,没有平哥就没有我们,但是你却为了几个贪那几个钱,置平哥的命令而不顾,还害了昌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呀。”
疤瘌眼闻言不由得瘫在那里,满脸绝望……
……
在睡梦中,江春暖又见到了萧牧野,历经劫难,她对他又爱又恨,于是便扑上去抱了他,对他又捶又打,哭闹不止。
他默默地承受着,抱着她,不断地在她的的耳边轻声的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还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但睁开眼的那一瞬,她对上的却是萧占平那双精致的凤眼。
她微微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还偎依在他的怀里,而他胸前的前襟则是一片濡湿,她不由大窘,赶紧推开他。
“大嫂,你醒了。”萧占平凤眼轻轻一弯,笑了,然后毫不介意的拉了拉衣襟,知趣的下床去了,他会给她时间来接受他。
“啊……”江春暖忽然脸上变色,惊叫了起来,连忙用手去摸小腹。
萧占平俊美的脸上快速的浮起一抹沉郁,但是转瞬间却又恢复了平静,“大嫂,你放心,孩子没事,你只是这段时间忧思过滤,又受了惊吓,有点伤到了孩子,只要好好的养着,应该保得住!”
其实在刚才那家私人医院里,他真的萌生过要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想法,但是后来他又改变了想法,让医生尽力的保住孩子,因为他不想她不快乐,更不想她的身体因为这个受伤。
当然绑架她的是他的人,不然谁有可能躲过萧家麾下那秘密组织的追捕,要知道哪些人都是经过特训的专业人员。
他和他们一起受过训,又足够聪明,对铁副官手下的这帮人都了解的颇深,所以破解他们的手段自有隐秘又别出心裁的手段。
至于他那个聪明才智丝毫不逊于他的大哥为什么找不到、想不到呢?那怪就怪他的大哥桃花太盛,让康怜云这个蛇蝎女子惦记了,成功的分散了他对他的注意力,让他才有机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表面上他也和人们一起寻找大嫂,声东击西的对大哥的不闻不问表示愤概,对他拳脚相向;但是其实他早已经将他深爱的女人掌控在了手中,直等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至于疤瘌眼的贼心,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那疤瘌眼竟然为了钱敢如此背叛他,他们都是他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的,前一段时间他因为答应了要和康怜云合作的事,曾经让疤瘌眼和康怜云接触过一次,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就让这疤瘌眼对她死心塌地了,这个女人对付这些小瘪三还真是有一套,郝伟明如是,疤瘌眼也依然,哼!
不过她该是接受教训的时候了,他已经派人去给她的新婚老公,那个变态的洋鬼子送去了好东西,估计那个变态的洋鬼子看了那些东西,那**的手段就会升级,那本来就因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而已经受了刺激的蛇蝎美人就会彻底的成为一个神经质,就短时间之内再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答案了。
呵呵……其实他和她做过露水夫妻,他又是一个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如果不是必须这样做,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他可不像自己的那个大哥那般绝情。
为什么说是必须这样做呢,因为他知道这些是他瞒不了他的那个大哥很久,做了那么久的对手,他深刻了解他的那个大哥的能力,他一定会很快就理清思路,找准方向的,所以也就只好牺牲康怜云了,谁让她有一个那么极品的堂舅卫金波呢?其实说到底还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自己提议合作又怎么会成就了他大哥的计中计,又怎么会成为了他的棋子。
哎,女人呀,千万不要太过自作聪明,也不要太过自以为是。
江春暖一听孩子没事,顿时长舒了口气,轻轻摸着小腹安心的笑了。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因为她的这份母性光辉的流露,让那看着她的男人眼中的情意更浓。
“占平,这是哪里?”江春暖问道,然后就要试图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被萧占平按住了,“大嫂,你别乱动,这是南部的一个小县城,我们在城郊的一座小别墅里,你放心,我马上就会打电话让奶奶和大哥她们来接你。”
“哦……”江春暖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微愣了片刻后又道,“你大哥……他,回来了?”
“是!”萧占平目光微微一闪,然后道,“不过他背负了一份新的责任,那就是怜云,怜云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大脑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江春暖微微一怔,然后垂下眸去沉默了。
“大嫂,你,没事吧?”萧占平又问道。
江春暖强抑了心中的悲伤,摇了摇头,但是眸中却已经是泪光闪动。
“大嫂,吃点东西吧?”萧占平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端了一碗肉粥过来。
江春暖摇了摇头,“我不饿!”
“怎么,大嫂,你就不替你肚里的孩子想一想了吗?”萧占平凤眼睨着她,一脸的不赞同。
江春暖微微一怔,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她在萧占平的严厉监督下吃了两大碗肉粥,还喝了药。
“这粥好喝吗?”萧占平一边递过一杯水,一边问道。
“嗯!”江春暖轻应了一声。
“是吗?”萧占平俊美的脸上立刻浮起一抹自豪的笑意,“是我煮的?”
“是啊,大嫂,想不到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