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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回去重写第一篇幅必须包含你们本部门主要任务、主要职能和核心价值的综合性陈述;下年度的计划和目标以及如何实现这些计划和目标。还存在哪些关键因素,会影响这些计划与目标的实现。
第二部分是绩效计划。根据第一部分的计划和目标,明确本部门的活动所要达到的绩效水平;叙述实现计划目标的工作程序及需要的人力、财力、信息或是其它资源投入。
第三部分才是你们的资金需求汇总“
女皇陛下发完火,屋内以及寂静无声了。诸位部长都灰头土脸,压力倍增。
琳娜环顾四周,接着放低了声音:“诸位,帝国不光我一个人的帝国,还是你们所有人的帝国,是全部廷臣以及五十多个省人民的帝国。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舰上乘风破浪,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每个职位都应担负起他应尽的责任
诸位的任期都是五年,今年已经第二个年头了。五年之后,我不想有人说我让你们留任是仅凭我的个人喜好,帝国的朝廷也不需要凭借君王个人喜好的在职官员。你们对你们手下的人也应同样如此,有明确的考核和绩效评估,五年后谁胜谁负一清二楚。”
当天议会中女皇陛下的全部发言都被详细记录在案,各个部长回到冬宫各部门都对下属官员进行了内容相似的讲话,同时,首席侍女奥兰的皇室预算报告也被加印多份传递到每位帝国官员手中。不愧是女皇陛下的私人秘书啊报告上详细的数据都有备注和出处,一目了然的图表分析有效的将皇室经费支出和规划安排阐述的清清楚楚。通过这份报告,女皇陛下也等于首次向帝国廷臣公开了皇室下年度的预算,众人惊讶的发现,琳娜女皇陛下所在的冬宫,竟然只占到以前白女皇在世时花销的百分之二十
多么惊人的数据详细到女皇陛下的每一条裙子和鞋子都有成本核算,详细到明年预计的每一次庆典和舞会、宴会都有总额控制。
如此一来,各个部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总不能堂堂个帝国五大体系,还不如个小小的冬宫女官
各个部门和军队又重新忙碌起来,众人像打了鸡血似地,努力在报告中阐述自己部门和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各种数据、依据被纳入文件,突然人们发现预算制度似乎也并不多高深,这分明就是此展示自己、炫耀功绩的绝好机会吗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外国大使,却纷纷表示出不同的意见,普鲁士大使艾伦子爵自然是高举双手唱赞歌的,他甚至授意助手哈里将大致的内容写在报告中送回普鲁士,建议腓特烈国王陛下也同样采纳沙俄帝国的政府预算制度。
英国方面由于新任大使还未抵达,错失了学习的绝好机会,而法国大使虽然也将政府预算制度简单描述给国王路易十五,但几乎是收到信的瞬间就被国王本人揉起来扔进了垃圾筒
见鬼的沙俄帝国的女皇简直是脑袋抽风作为皇室,使用自己臣民缴纳的税金,还需要做什么公开预算?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二章?破冰
第一百四十二章?破冰
托尼*沃尔兹身穿厚厚的皮裘大衣,站在船首远眺前方。应该就是这里白令海峡的对岸,女皇陛下命名的阿拉斯加可迎面而来的风雪实在是太大了,硕大的雪花阻隔了他的视线,一望无际的海上漂浮着零星的冰层,却没看到期待中的整片大陆。
他晃动手中的旗帜,向船上的人下达了‘继续航行’的命令。
过了五分钟,远处天际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跳跃在微微的日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大陆船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呼喊,接着这种欢悦的气氛从旗舰逐个传导下去,人们在风雪中欢欣鼓舞,看到大陆了目的地终于到了
船队迅速调整了航向,拉满帆朝远处白茫茫的土地行去。高大的巡洋舰以自身的重量将不算太厚的冰层压碎,缓慢但坚定的行进到了陆地边缘。
船队上的人纷纷下了船,接着,他们惊讶的发现一排大约三十来个身穿厚皮衣皮靴的当地土著人正站在距离大概一百多米处,远远的望着他们。
托尼走到队伍前方,抬起手让船员们安静。
女皇陛下交代过的,要尽力以和平的方式和当地人达成共识。可在这语言不通、人种迥异的情况下,要如何达成共识呢?
托尼翻翻口袋:什么也没有。下船时太兴奋了,他几乎什么都没带。
他捅捅身边的船员,可船员们翻找了半天,只找出一把栗子和半块冻的发硬的面包。
正当托尼犹豫要不要带着如此卑微而可怜的东西上前交涉时,对面的土族人先动了
只见几个成年土族男人先是冲他们挥了挥手,接着就蹒跚的走了过啦。托尼立刻带着人迎上去,走进了,他才清楚的看到这些长相奇异的土族人的模样:他们皮肤是黄黑色的,头发很长,眼睛的颜色也都是黑色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
托尼试探性的递上手中的栗子和硬面包,对方有个人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却重新还给了他。
不要?见鬼的,说实话这点玩意托尼还真拿不出手,可第一次就拒绝礼物难道是?
然而没等他多想,土族人就笑了,接着他们拽着托尼一行船员朝他们的村子走去。
就这样,探险队的成员莫名其妙的融入了当地土人的世界,他们被带到冰雪砌成的半圆形小屋内,坐在地上挖坑燃起的火堆边,被皮毛丰厚的猎狗们围上暖缓和和的喝上了热水
直到泡着苔藓的热汤被端上桌招待客人时,托尼终于比划着和土人的头领了解明白了全部事情的原委。
他们是生活在这片冰原上的爱斯基摩人,他们的生活原始而落后,几乎完全是以打猎和捕鱼为生。这个村子有二十多户人家,已经算很大的部族了,要知道在这片雪原上繁衍后代着实困难。最近的这个月,暴风雪卷来了块浮冰,封锁了村子入海处,爱斯基摩人的船无法下海捕鱼,而一时间也没处寻找冰原狐和北极熊等其他陆地野兽。
眼看着村子里的人就要因为断粮而饿死的时候,托尼带着他的船队从天而降,破开了那块该死的冰这如何能不令当地人感激涕零呢?
男人们即刻就带着队伍出海捕鱼去了,而客人被领回村子招待上简陋的苔藓汤,村长拍着胸脯保证晚上一定能吃到肉
热情好客的主人和远道而来的客人围着火堆,享受着冰天雪地里的热汤,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了吗?随后的几个礼拜,托尼和他的人很快的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他们跟着爱斯基摩人一起坐着海豹皮缝制的皮划艇下海捕鱼,学着他们的样子铸造冰屋子,也努力学习当地人的语言,为将来更进一步的交流奠定基础。
而探险队的海船很快又踏上返航行程,除了托尼和十来个海军军官以及随船而来的物资和器械留在了阿拉斯加,其他的海员只休息了一周就返航开往帝国的首都。
必须尽快把这儿的情况告知女皇陛下帝国还需要派驻更多的人来新大陆,才能稳定住发现的富饶土地
此时的圣彼得堡冬宫,华丽的黄金大厅内,女皇陛下下令撬掉了地面上昂贵的拼花木地板。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大理石为底色、五彩马赛克拼图的地砖。按照女皇陛下提供的样稿,五百平米的地面被绘制成的硕大的圆弧形世界地图。即使人事部的老学究翻出帝国版图一再向女皇陛下强调,她的样稿中存在谬误,但是女皇陛下仍旧固执己见的将大洋彼岸的英属北美殖民地标上了美国和加拿大的字样,并在大西洋中部画出块名叫澳大利亚的未知岛屿。
此时,女皇陛下正站在代表沙俄帝国的绿色地图上,手举权杖仔细的端详周围的各个国度。而十位议会成员也纷纷挑选自己中意的角度,以欣赏的眼光望着地面上硕大的世界地图。
蓝色的代表海水,绿色的沙俄帝国自西到东横跨欧亚大陆,相比之下欧洲的法国、普鲁士、奥匈帝国、意大利等国小的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就是这些比沙俄帝国面积小很多的国家,工商业发达资本主义蓬勃发展,国民收入高出沙俄帝国好几倍。
过去的一百年,沙俄帝国落后了;但过去一百年曾经强盛的西班牙和荷兰现在也同样落后了;新兴的力量正在冉冉升起,对沙俄帝国、对整个世界发出了挑战
黄金雕刻的战列舰模型悬挂着大英帝国的旗帜,从世界地图的黄色岛国穿越印度洋延伸到太平洋彼岸。英国通过七年战争已经完全拥有了北美殖民地、北非的部分地区以及印度南部地区。
自此日不落帝国基本成形。
“我们晚了一百年”女皇陛下的声音在大厅内回**。
“从近期被我驱逐的英国大使,诸位可以看出,英国正在迅速强盛。他们对外的态度从敬小慎微正在向咄咄逼人转变他们公开叫嚣我沙俄帝国剽窃他们的科技、绑架他们的人才,对我国的态度一扫友好和汕媚,转变为敌视与竞争”
女皇走出沙俄帝国绿色的‘疆域’,朝地图下方走去。
“北美、北非、印度……英国的胆气随着他们的胃口不断扩大,我们必须遏制这种发展趋势,否则仅剩的国土庞大的优势将**然无存。”
“陛下的意思是要对英开战?”西军老元帅派驻首都议会的上校神采奕奕的开口问,他瞥了眼老战友罗伊上校,接着对女皇陛下宣誓道:“我们西军誓死效忠帝国对英开战我们愿意打头阵”
“不”女皇陛下笑了,“上校,请向老元帅代为转达我的意思:帝国在近二十年内不准备发动陆地战争,一切以国内建设为重。”
军部的几位闻言略带懊丧的皱起了眉。
琳娜又前行几步,跨过紫色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走到中亚错乱繁多的小国位置,她高举权杖,突然猛的朝地面戳去
“陛下?”屋内的众人不禁惊诧的喊道。
只见权杖末端的尖端狠狠的扎入一片深褐色的土地上。
“印度”女皇陛下拍拍手站起身,“不知诸位是否听说过英属东印度公司?”
财政部长掏出文件解说道:“英属东印度公司:1600年由一群有创业心和影响力的商人成立的贸易公司,英国皇家给予他们的对东印度的特许权。原名叫伦敦商人东印度贸易公司,1698年,向印度政府买下了位于孟加拉湾恒河口岸的加尔各答,并将贸易总部设定在那里,接着逐渐扩张占据了马德拉斯、加尔各答和孟买。七年战争期间,英国舰队攻陷孟加拉,目前东印度公司已经全盘接手法国贸易商在印度以及东方商路的利益。”
女皇陛下点点头,表示了对约翰*劳的赞赏,接着说道:“一个贸易垄断公司正在变化,它拥有了领土和资金,便会进而转变为拥有军队的权利机构,从而支配起整个印度的命运。”
“可……陛下,那仅仅是印度的命运……”有人迟疑的说道。
不仅仅是印度的命运,还包括遥远的东方古国……琳娜心中暗自想到:占领印度富饶的土地之后,一朵名叫罂粟的美丽而危险的花开始在东方绽放,臭名昭著的鸦片开始蔓延……
女皇陛下抬起头挥挥手,奥兰端过来一个盘子,女皇陛下从盘中捻起一片叶子。
“诸位,请仔细看这是什么?”
“茶叶?”“是茶叶。”“茶叶,陛下。”大厅内的议员们纷纷回答。
“不错,是茶叶,从一百多年前第一船茶叶在伦敦登陆,来自东方的茶叶已经改变了整个英国。从奢侈品变成日常不可或缺的饮品不过是短短的一个世纪,当今的英国从公爵到挤奶工人人都在消费茶叶。
全球贸易遵循海洋季风的流向,周而复始、宛如逆向行走的座钟。英属东印度公司自伦敦满载本土纺织品起航运到非洲海岸卖掉,完成第一笔交易;然后从非洲运载黑人到美洲大陆给那里的农场主,完成第二笔交易;最后用获利的一部分白银换取白糖和咖啡,而绝大多数现银运至东方清帝国的广东购买那里的茶叶。
一个世纪以来,英国的茶叶进口扩大了四百倍,而清帝国对欧洲货物一贯性的保持冷漠。东印度公司在环球海运中赢得巨额利润的同时,大英帝国也在为东方的茶叶耗尽所有白银。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利用小小的茶叶追上一个世纪的机会遏制日不落帝国崛起的机会就在我们手中”
“但愿我们沙俄帝国的人永远不要养成饮下午茶的习惯……”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三章?手段
第一百四十三章?手段
“但愿我们沙俄帝国的人永远不要养成饮下午茶的习惯。”
女皇陛下最后诙谐的结束语引发了在场所有人的笑声,帝国重臣们目光炯炯的望着女皇陛下手中的茶叶,仿佛能从中发掘出黄金。
“尼尔。”女皇环顾众人,首先点名。
“陛下”人事部长缓缓出列。
“你手下训练的那些人可以派送出去了,按照我的名单派驻伦敦,打入这些人的府邸。上面的名录就是东印度公司的主要股东,他们绝大部分是英国议会成员。我需要他们最私人的资料,给我尽一切努力搜集他们的弱点。”
“遵命陛下。”
“马克部长。”
司法部长迅速躬身行礼。
“从帝国监狱中挑选出十到二十个诈骗犯,最好是贵族出身。给他们包装上意大利或者法国古老家族背景,分批进入伦敦社交圈。”
“是陛下……厄……诈骗犯?”马克部长习惯性的答应后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
女皇陛下毫不犹豫的点头确认:“对,就是诈骗犯,要脑袋灵活有文化的那种,你负责控制好他们。东印度公司目前股份及其分散,拥有投票选取董事会的投票股东约为两百多名,公司上层的一位总督和24位董事是由全体经营者委任的。你选出的人分批接触这些股东,根据尼尔手下获得的资料用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手段收购东印度公司的股权,当然必须是暗中进行。”
接着她由向财政部长吩咐道:“这次行动代号就叫蜜蜂,约翰,你负责入英所有人员的费用,不要吝啬金钱。凯亚斯,通知驻英大使极力配合行动。南军立刻从俄土边界调一个团,从中东地区秘密往南,想办法接洽上印度当地莫沃儿王朝,把储备的淘汰军火倒卖给他们,让他们给东印度公司制造点压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一个结果:我要拥有东印度公司的绝对投票权”
秘密议会结束之后,琳娜疲惫的返回寝室。她摘下手套递给凯特,接过奥兰递过来的热毛巾,半躺在长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很疲惫,前一周几乎都没睡好觉,梦中不断呈现的景象搅得她心思纷乱,后来她干脆就起床整晚整晚的绘画,将梦境中跳跃的景象永久记录下来。
她看着画面上东方清帝国的那些人,那些黄皮肤黑眼睛的陌生人。他们留着令人沮丧的长辫子,穿着长袍马褂。琳娜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厌恶?有那么丁点的厌恶;怜悯?也不乏怜悯的情绪,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她在这个世纪已经活了十九年了,过去那个世界模糊的感情基本已经消失殆尽,更何况清帝国并不是像她记忆中那些人的模样。帝国东军与清帝国直接一直有小规模的摩擦,为了贝加尔湖南岸的领土,双方的边界拟定从来都不能达成一致。
然而她的目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那一小片土地了,与其通过战争占领异族的土地,再费力融合不同民族的矛盾,还不如将视野投向整个世界。
琳娜坐起身,扭了扭脖子,一阵酸麻从颈部直刺脑海,几个晚上没睡好觉,已经令她头疼的闭不上眼睛了。
奥兰身穿宽松的睡袍,端着个大托盘走到窗口拉上了窗帘,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接着他走到长塌边上,将托盘放在边桌上,并扶着琳娜重新躺下。
“做什么?奥兰。”琳娜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随口问道。
“精油按摩,奥兰夫人说这招很有效,能减轻压力卸除疲劳。”凯特代为回答,接着小姑娘便领着其他的侍女们微笑着离开了女皇寝室。
琳娜闭着眼睛被卸除了宫裙,赤luo着背朝上躺在长塌上。奥兰在她的腰线一下臀部的位置盖上块热毛巾,五月份的气候加上熊熊燃烧的壁炉,屋内很暖和,舒适的简直令人昏昏欲睡。
奥兰将一瓶橙黄色的精油倒入托盘内,屋内瞬间飘起一股柑橘的甜香;接着一瓶淡绿色的精油也倒入进去,香味变得浓郁而复杂;最后他将一块琥珀色的油脂放在酒精灯上融化,调和入精油中,他修长的手指在盘内来回旋转了两圈,将调配好的精油充分混合。
暖和的温度、好闻的香气,琳娜左额一直在跳的神经逐渐舒缓下来。
他的手先从她的左肩开始,按压着她的肌肤,从肩膀慢慢往下至小臂最后到手掌。她的手指与他的交叉相扣、拉伸放松。接着他的手又从她的指尖返回,向上掠过腋窝,从她美丽的锁骨按压至她的后颈。
他的手很柔很慢,一次一个来回,当安至后颈穴位的时候,舒坦的感觉令琳娜震颤的轻哼了一声。
奥兰的手瞬间停滞了片刻,但很快又从她的右肩来回往复的按摩整条右臂。
接着,他到了些精油在她的后背上,微凉的油脂从她温热的背脊上缓缓流淌,带来种特别的触感。他翻身跨坐在她臀部后方,双手从她的项颈沿着肩胛骨将精油缓缓推开,偶尔还扫过她的腋下,令琳娜像触电般绵软下来。
这种感觉还真棒。琳娜心中不由想到。
突然,奥兰加快了速度,双手时而往腰间,时而下滑至她胸部两侧,令人酥麻的触感将琳娜的思绪搅的纷乱,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汗水不断的渗出,整个心魂都仿佛被他的指尖带动着跳跃。
“有……有点奇怪……奥兰……”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身上的奥兰俯下上身,将嘴唇凑至她的耳畔,他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根上,令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反抗之声了。
是奥兰啊不是别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琳娜暗自想到。她不由的放松身躯,更投入的享受这种奇妙的体验中。
过了一会,奥兰掉转身,从她的脚步开始按摩,他的手缓缓向上,仿佛艰难的一点点推至她的腿根。琳娜只觉得所有的神经几乎都集中到他手下的皮肤上了,他掌心的温度、他手指的摆动和他偶尔的轻挠,都令她**无比。
紧接着他的手大胆的深入她大腿内侧,天啊要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琳娜浑身稳稳颤抖起来,不自主的微微喘息,而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身上奥兰粗重的呼吸声,可大脑中已经完全无暇思索。
她只知道他的动作全部集中到了她大腿根部,甚至轻轻分开她的腿,按摩时手指不断的**似的从她花巢上拂过,像一股风、更像一把火,将她体内的**瞬间点爆了
她想说别这样,奥兰,可是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张不开口。屋内的温度、香油的空气,那令她仿佛触电般一次次的感觉,都令她彻底混乱。
接着他轻轻翻转过她,将那块毛巾遮挡到她的眼睛上。琳娜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双手有力的握住她的**,缓缓用力的搓揉起来。琳娜努力咬住嘴唇,制止呻吟声溢出来,可随着他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腹涂抹精油,逐渐深入下方时,她已然无法克制。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花巢上方慢慢移动,那种慢悠悠的引逗令琳娜浑身紧绷。她的**在叫嚣,期盼他的触摸,可她的尚存的定点理智又感觉这非常不对头,怎么能是奥兰呢?她的首席侍女?却能引发她身体的失控?
可念头就像是烟火般瞬间熄灭了,他抹了油的手指竟然探入她的体内在她的花瓣间挑动摩擦,另一只手紧紧掌握着她的**,逗引着她的尖端……紧接着他竟然俯下头,舔吻起她的**
琳娜脑中已经全然一片空白,她身体瘫软无力,整个人仿佛都在随着他的指尖摇摆。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她梦呓般的呻吟溢出唇畔。紧接着窒息来临,她颤抖着被带上高峰,进入另一个境界,快乐像火山喷发般彻底,将她的意识完全泯灭。
一次次的沉醉,破涛汹涌的高/潮将琳娜整个包围,她沉醉于身体最原始的欢愉中,没发现跨坐在她身上的奥兰也突然睁大双眼,妖媚的面容愈发的魅惑人心。他咬着下唇,湿漉漉的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她,仿佛是饿了几天的人看到最期盼的食物。他挺秀的鼻端已经渗出汗水,身上更是大汗淋漓。他抚慰着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最终,他猛然朝后扬起头,铂金色的长发摇曳飘逸,低沉的呻吟自他喉头间冒出,掩盖在她兴奋的喊声中,相互交缠……
空气中弥漫起奇异的味道,混杂在精油的香气中格外魅人。奥兰抱起疲惫不堪的女皇陛下走到浴室,用热水一遍遍擦拭她汗湿的身体。而琳娜已经陷入了睡梦中,她粉红色的肌肤、微启的双唇引逗着他俯身低吻。
**原本就是爱情的一部分,极为关键的一部分,他的手段就是先迷惑住她的身,随后再俘虏住她的心……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四章?欺诈
第一百四十四章?欺诈
英国,伦敦,一半的天堂一半的地狱。
间距紧密的楼房,马车来回穿梭的石子路,高耸的烟囱内冒出的黑烟将整个城市的白天遮蔽成阴霾。街面上的繁华和街背后的肮脏和谐共存,伦敦既是全欧洲人向往的现代都市,又是娼ji和犯罪的天堂。
资本主义的迅猛发展,带来的精神空虚掏空了人们的内在,拜金主义的崛起冲击着传统的宗教信仰。
在伦敦,没有道德,只有获利
夏普*洛菲特杵着手杖,步下马车。
他是资本家出身的帝国新秀,被托利党人称为‘暴发户’的下议院议员,他的血管内没有半点贵族的血液,但是他现在已经是跺跺脚就能引起半个伦敦震动的人。
大英帝国的议会,在五十年前还是贵族的地盘,而今已经是有钱人的天下,这个世界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议员可以贿赂,职位可以买卖,今天的托利党人,极有可能在金钱的**下明日就投奔辉格党。
人格尚且如此,何况是区区的一幅画?
昨天他得到消息,伦敦拍卖行爆发出十年以来的最高纪录,一副名为《倒牛奶的少女》的肖像画被人以八十八万金币的天价收购。据可靠消息,这幅画是十七世纪荷兰著名画家伦勃朗的作品,若真是如此,那岂止是八十八万金币啊一百八十万都不算多
夏普*洛菲特是全伦敦,甚至全英国最有钱的伦勃朗迷,他家中收藏的伦勃朗画作就不下一百幅,而对于这幅传说中的‘失落之作’他更是极为有兴趣。
王子大街海德花园8号,夏普核对了一边门牌号码,便叩响了门环。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位老管家从内打开了门。
“是佛朗索瓦子爵府上吗?”夏普议员一手拿手杖,一手摘下帽子。
“您是?”老管家询问来客。
“夏普*洛菲特荣誉爵士,下议院议员。恕我冒昧的登门拜访,实在是有急事想面见子爵阁下。”
老管家转身进去通报,过了五分钟方才走出来,引着客人进了门。夏普议员跟着管家来到客厅,客厅里没有人,恐怕主人有意让他等候。他一面等着主人,一面观察着这件屋子,而且观察得相当仔细,甚至说可以算是有点失礼了,但他看到的无论是屋内陈设还是窗外的花园佣人,都显示出屋子的主人是位极有品味的贵族老爷。
过了片刻,一位穿着白衬衣蓝色绣银边马甲的年轻人走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并示意夏普就座。
议员惊讶的长大了嘴,令他震惊的不仅仅是面前这位年轻人的岁数,而是他的长相:妖媚的双眼,秀美冷艳的五官,一头铂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扎着,若不是那平坦的胸部,他甚至都认为面前是位绝世美人。
二少爷奥兰多优雅的掏出雪茄盒,捻起一只雪茄,然后用指尖推至客人面前。
他划着火柴,慢悠悠的灼烧雪茄的顶端,低着头问道:“我与阁下素未谋面,请问有何贵干?”
是个爽快人,夏普暗道,他也捻起根雪茄,搓搓雪茄的茄衣,软硬适度品质很好,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即使在伦敦,一只上好的古巴雪茄也要卖到100金币呢。
“听闻子爵阁下昨日自*卖行购得一副名为《倒牛奶的少女》的肖像画,我也是伦敦拍卖行的常客,昨日由于下议院例会未能参加拍卖,甚为遗憾,今天登门是想询问子爵阁下是否有可能割爱这幅画?我愿出双倍的价钱。”夏普开门见山的说道。
奥兰多玩味的盯着他看了片刻,直到夏普议员略微感觉有些难堪了,他才突然拍了拍手。
一分钟之后一名身穿制服的仆人走了进来,奥兰多递给他个纸条,又过了几分钟,两名仆人小心翼翼的抬进来一副蒙着画布的油画。
当画布揭开时,夏普议员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光线’处理手法,勾勒出人物的立体视觉效果以他一百多幅的伦勃朗藏品起誓,这绝对是画家的真迹
“阁……阁下……您开个价吧,三倍?四倍?开个价吧阁下”他激动的站起身,掏出眼镜凑上前仔细观摩,双眼发亮双手发抖,简直爱不释手。
“不~卖。”奥兰多故意拖长腔调回答。
“阁下”夏普傲慢的站起身,“您确切的知道您是在和谁说话吗?”
奥兰多挑高眉毛,没有接茬。
“我是夏普*洛菲特,我在大英帝国议会的影响力是您无法想象的。听说您是法国普罗旺斯公爵的儿子?可这儿是英国,是伦敦自由公正的国度,您出高价买了画理当得到补偿,但是若您想把英国的艺术瑰宝带回法国,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二少爷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阁下觉得我这样的人会对钱感兴趣吗?”
听到这话,夏普紧张了,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表示对金钱的不屑,这令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在伦敦街头赤luo而行。在他的经验里无论是贵族头衔还是议会的职位,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可如今眼前这幅令他心痒难耐的画难道真的买不到吗?他会患上失眠症和精神衰弱的尤其是他亲眼鉴定这画的确是伦勃朗杰出的真迹之后
可他除了钱还有什么呢?
“我……我说了,我有权提请议会禁止艺术品外流,阁下恐怕无法将这幅画带回国的,不如还是高价转让给我为好。”他结结巴巴的又重复了一遍。
奥兰多大笑起来,妖艳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铂金色的长发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脑袋来回**漾。
“带不回去,我就烧了它。”
“什么?”夏普腾的跳起来,差不多想要扑上去抢夺了上帝啊如此美的画作,如此优雅的艺术品,这个不懂行的土匪竟然说要烧了它?
“我买的画,我有权处理,您不是说大英帝国是个自由公平的国度吗?我烧自己的画谁也管不着。”奥兰多不客气的回敬。
“您不能这么做这可是伦勃朗的作品”夏普议员已经完全没有风度了,他涨红着脸,一副要捋胳膊干架的姿态。
“我其实并不欣赏什么伦勃朗,”奥兰多叼着雪茄翘起二郎腿,“对我来说昨天的拍卖会就是场有意思的游戏,我看那个竞拍的老头很不顺眼,于是就花高价买下了它。现在我突然又觉得这画不怎么样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夏普的肺都要给气炸了,这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一点都不懂得艺术的内涵和底蕴伦勃朗的画落在他手上简直是暴敛天物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争取到这幅画,绝不能让这种败类拥有它
“我最近对海运很感兴趣,马上就准备动身去印度,看看大英帝国的东印度公司是什么样子的。这画还真不方便携带,不过我的东西向来是不出售的,我也只能烧掉它了。”
说罢奥兰多就猛抽几口雪茄,撵着燃的火红的烟头就要往油画上点。
夏普急了他跳起来高声叫喊道:“不我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它任何”
“是吗?”雪茄在距离油画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停住了,“听说你们议会的人很多都拥有东印度公司的股份,不知道阁下是否持有?若有的话能否转让给我?我对海洋贸易的兴趣比油画大得多。”
“我……我有”夏普咬咬牙说道,虽然东印度公司的股票非常具有价值,大约每年都能给他带来二三十万金币的收入,但是比起心爱的伦勃朗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个该死的纨绔子弟他的烟灰都快要滴落到画纸上去了
“成交,”二少爷笑脸盈盈的伸出手,“马上我们就去交易所过户,然后这幅画就归您了。”
夏普义愤填膺的没和他握手,反倒是一个箭步走到油画面前,推开遮挡着画面的两个仆从,小心翼翼的带上白手套观摩欣赏起画作。一想到这幅珍品即将进入他的收藏名册,就令他无比兴奋。
奥兰多嘴角**漾起嘲讽的笑容,真是个傻瓜,一副赝品就能令他失魂落魄。要知道真品可远在法国,他普罗旺斯的老家呢。
与此同时,英国伦敦的各个贵族府邸,类似的骗局不断的上演。罪恶的繁华都市,赌博和诈骗的天堂,来自沙俄帝国的男女骗子们身穿贵族的华服,高举着酒杯或者骰子,妖言魅惑的穿行于英国贵族和资本家之中。
在工厂手工业将平民剥夺的更加穷困的伦敦,在上流社会的**、**泛滥造成无数孤儿流落街头的伦敦,在挣扎求生的ji女和皮条客来往逢迎的伦敦,一场针对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股东的阴谋正如火如荼的酝酿起来。
高明的化妆师、赌场内的出千老手、花枝招展的交际花……他们凭借特殊人士提供的情报,以自身的技艺通力合作,为他们的女皇陛下,更为他们自身的自由和未来而奋斗……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五章?心跳(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跳(上)
琳娜打着哈气迈入黄金大厅,身边缺少了首席侍女奥兰,还真是举步艰难。
她已经习惯了他随侍左右,已经习惯将整理文件、钻写公文和草拟计划的事务交给他去做,没有了他等于瞬间少了个万能秘书,所有的公函都要她亲自拟定,简直是令人疲惫不堪。
随着帝国的发展,冬宫朝廷的办事效率不断的提高,五个文职部门每天上缴的公文落起来起码有一人高而这些都是必须在第二天的议会上就做出裁断的。
缺乏有效的辅助,女皇陛下忙的像个陀螺,几乎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只有不到五个小时,连和亚历山大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然而一个月之前,那天秘密议会的第二天,奥兰向她主动提出希望前往伦敦,参与东印度公司股权收购计划时,她几乎无法拒绝。
他变魔术般的弄出一整套的法国护照和证明文书,折腾出个普罗旺斯子爵的身份,令琳娜诧异的无言以对。
她的首席侍女真是万能连证件的造假工作都做的如此逼真
的确,要从圣彼得堡监狱中找到个合适做代言人的家伙极为困难,那些诈骗犯们多半都是平民出身,缺乏贵族素养的熏陶,要扮作世家大贵族很容易就会露馅。更何况短期内也难以确保他们的忠诚,而作为女皇陛下的代言人,在伦敦骗局收场的时候负责收购股票的人必须是最妥当的。
奥兰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更重要的是,琳娜那时候也希望与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因为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窘迫的甚至不敢看他的脸。
她不知道前一天怎么会发生如此荒谬的事情,她的身体在他的摸弄下达到了高/潮,这令她心中羞愧而不安。
虽然奥兰是她的贴身侍女,无论忠诚还是体贴都是没话说的,但他毕竟是个女人而自己怎么能在一个女人的**下身体背叛了灵魂呢?
对于这个问题,琳娜百思不得其解,她发现自己眷恋那样的感觉。与她之前的**不同,那种触摸式的抚弄彻底唤醒了她身体的快感,就仿佛疲惫后完完全全的放松,身体直接脱离理智的束缚,听从**最本能的召唤。
于是她害怕与他相处,害怕自己脱口说出再来一次的请求,多么令人纠结而烦躁的问题啊
可如今看来,派他外出则是另一种最残忍的挑战,缺少了奥兰之后,她的饮食完全混乱,睡眠质量也大幅度降低,甚至影响到了白天的工作
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气,接着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议会成员都诧异的望着自己。
注意到女皇陛下在今日议会上的第二个哈气,财政部长约翰*劳率先以指责的眼神投向桌子对面的罗伊上校,紧接着其他的议会成员也挨个狠狠瞪了上校一眼,尼尔则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收到包括他大哥在内的诸多指责目光,上校表示非常委屈,真是躺着也中枪自从两个月前的皇家林场共浴爱河之后,他几乎没有再寻到机会与女皇陛下亲近。不说那防他像是防贼般的首席侍女奥兰,就光是后来阿拉斯加的探险船返回圣彼得堡的事情,就令女皇陛下一直忙于安排新大陆开发问题,这不?今天的议程就主要是最终敲定派遣人员和物资的议案呢,女皇陛下的失眠压根与他无关啊
他倒希望与他有关才好懊丧的上校朝众人无辜的摊开双手。这些人看他的都是什么眼神他又不是惑乱宫闱的交际花
“今天主要的议题还是阿拉斯加。”女皇陛下的发言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罗伊上校身上移除,“一个月的时间,船队整和的差不多了。十艘军舰、三十艘货船、价值一百万卢布的物资……诸位觉得是否足够了?”
又论到众人发言时间了,这是女皇陛下的习惯,她总是会提出个议题然后听取多方言论,最后再下定论。
约翰看看众人,率先发言,大事经济为先已经成了会议惯例。
“陛下,虽然说一百万卢布的物资看起来少了点,但是据回来的人说,那儿的土族生活很原始,我们这些物资已经足够换取他们所有的皮毛了。带去太多的产品,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东西交换。此外有不少商人找到我,提出他们愿意组团去阿拉斯加做皮毛生意。我们完全可以像法国和英国那样把海外殖民地的开发权租赁给商人,由他们去拓展新大陆。”
接着女皇陛下的目光投向海军司令。
凯恩盘算了下,发言道:“如果照陛下您说的,不准备发动军事占领,那十艘军舰足以应付任何突发*况了。从圣彼得堡出发,如果沿途补给顺畅的话,船行至白令海峡只需要一个月,但是听说阿拉斯加全都是冰原,没有耕地,那么就需要从国内源源不断的运送粮食,我国的海运船只恐怕还不足以应付上述情况。”
凯恩司令发言完毕之后,女皇陛下示意轮到建设部长萨奇发言,萨奇抓抓头,一脸茫然。今天不是讨论阿拉斯加吗?那不是块冰天雪地交易毛皮的地方吗?有我们建设部什么事?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陛……下,是决定在阿拉斯加……修路?哦对修路,并设立站点,迅速移民过去定居”
琳娜抿了抿嘴角,似乎很不满意,萨奇的声音越来越小,妈妈咪啊早知道有我们建设部的事,前几天真该熬夜搞份资料出来的
“军部呢?军部是什么意思?”女皇陛下最终问道。
西军代表和南军东军代表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西军代表站出来说道:“我们军部经过商讨,深觉陛下的策略有不妥之处。您说不准备对阿拉斯加土族动武,那是您太仁慈了,事实上任何落后地区的土族都是顽固的、排外的、危险的既然我们想迅速占领阿拉斯加,推行帝国的海外殖民,那么我们就应该采用欧洲其他国家的经验,用枪炮让土族都变成顺民否则帝国在外的权利无法保证,移民也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说完西军代表朝女皇陛下行了个礼,双眼兴奋的又和他的两位军部同伴对视。
琳娜心中叹了口气。她环顾众人,包括罗伊在内的军部人员在西军代表发言后都暗自点头,看来当兵的都是希望有战事。最后对尼尔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认为用武力的方式并不妥当。”尼尔的话立刻招致对面军部的怒视,“一个民族,无论他们多落后,在自身生产遭受威胁的时候爆发出的能力都是不容小窥的。法国自1608年开始在美洲殖民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可一百多年的拓展中与当地印第安人屡屡爆发冲突,最终法国也不得不暂时妥协,甚至在七年战争中还企图拉拢印第安部族联合对英作战。
而英国七年战争结束后从法国手中赢得了加拿大魁北克省,却阻止移民跨越阿拉巴契亚山脉往西,就是为了避免与强硬的印第安部族形成冲突。
他们用了一百年尚且如此,我们若是同样用武力的形式,拓展阿拉斯加的进程也将会变成百年奋战。”
“怎么能把帝**队和英法国软蛋比较呢?”“无武力保证如何移民?”尼尔的发言瞬间激起了军部的强烈争议。
女皇陛下抬起手,大厅里方才安静下来,陛下的眼神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方才开口说道:“你们的发言都各持己见,我暂且不做评论。我要说的是:今天我们的议会仍旧在黄金大厅而不是议会大厅召开,原因就是这儿有世界地图。”女皇陛下指着地面的庞大地图说道,“我很清楚你们中的很多人,一直都在质疑我的地图。再加上一个月前阿拉斯加探险队带回来的消息,说阿拉斯加是块新大陆,而不是像我地图上所绘是美洲大陆的一部分。现在我要说的是:有这种想法的人是短视而愚昧的。”
屋内的议员们纷纷左右顾盼,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女皇陛下有种盲目的崇拜,无论是她发行纸币还是开设工厂,以及那些被研究部的人称之为奇迹的图纸,都令女皇陛下的神秘感一再增加。帝国朝廷内对女皇陛下的个人崇拜的热情从未降低过,巨大多数的人都乐于相信:女皇陛下说的事,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也必定是正确的。
“……之所以有人怀疑,恐怕是因为他们希望提高阿拉斯加探险的价值,还有什么比发现块新大陆更加荣耀的事呢?可是我要说,如果今天我们仅仅局限于阿拉斯加的新奇,那么明日的帝国就将会因为错失机会而痛哭流涕”
女皇陛下走到地图的美洲部分,用权杖指着地面说道:“自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来,欧洲各国纷纷于美洲东岸登陆,两百多年来,他们穿越大西洋抵达的土地,其实不过是美洲的东部,法国庞大的新法兰西殖民地不过仅限于密西西比河流域,而所谓的加拿大也就只有魁北克省和安大略省两地。
我们的探险队是从白令海峡登陆美洲的,发现的是美洲的西侧冰原,只要我们能把握住机会,你们看,整个北美加拿大的哥伦比亚省到曼尼巴托省,包括中部三平原在内的肥沃土地;美国的华盛顿州、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蒙他拿州、爱达荷州、内华达州、犹他州、怀俄明州和科罗拉多州目前都尚未被纳入殖民范畴这几乎就是半个加拿大和半个美国它们也许将来就不会被冠上加拿大或者美国的国名
你们足足讨论了一个月,争执不下的都是仅限于阿拉斯加这块冰原?我是很重视阿拉斯加,但是我更重视富饶的加拿大和美国也许,只要我们的人从地图上率先迈出一大步,那么西半侧的北美洲就极有可能倾向于我沙俄帝国,甚至归属我国”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六章?心跳(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心跳(下)
“西半侧的北美洲极有可能归属我国”
女皇陛下的发言瞬间激起了大厅内的千层浪,几乎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多么诱人的言论?半个北美洲上帝啊,那该是多大的一块土地?
“陛下我们必须马上派兵驻守美洲西侧”军部有人叫嚣起来。
“资金陛下,我们的资金不足以吃下那么庞大的土地啊”约翰*劳务实的提议。
此外外交部长凯亚斯跃跃欲试,与英国争夺美洲的殖民地可有他们大展身手的地方了。而建设部长萨奇则捶胸顿足,叫你不好好准备叫你自以为于己无关看到了吧?如此庞大的开拓计划怎么能没有我们建设部的事呢
尼尔却皱紧眉头,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我赞叹于您绰约的眼光,但不得不提出个现实的问题:就是我们沙俄帝国如何占据那里?
首先就像财政部长所说,帝国正在发展的初期,各方面用度都很紧张,从资金方面就难以维持向美洲大规模移民。其次用武力的形式拓展新大陆是不可取的,暴力政策不一定能达到迅捷的目的,反倒会被卷入原住民的抵抗运动中不得自拔。
此外,对于海外殖民地,主要的用途一是为了缓解国内的人口过剩土地稀缺问题;二是为了发展海外贸易,扩大经济来源。但目前我沙俄帝国的国土面积庞大,虽然我国有三千万人口位居欧洲第一,但土地矛盾还没达到其他国家那么尖锐的地步。而贸易方面我国的工商业刚刚起步,对普鲁士的援助计划已经为未来五年的产品寻到了市场,完全没有更富余的产品提供海外。商运海船的缺乏也极大的约束了帝国的海外贸易。
开拓半个北美洲是极其艰难且耗费巨大的,除非完全外包给国内外的商人,像英国那样将整个印度交给东印度公司,否则光凭帝国政府绝对没有能力吃下半个北美。然而若是外包出去,很多的土地资源就无法真正掌控在帝国手中,对未来的殖民也会形成极大障碍。”
人事部长有理有据的分析就仿佛在大厅热火朝天的憧憬上浇了一瓢冷水,女皇陛下的言论的确振奋人心,但是细细想来的确困难丛丛。无论是之前的法国人还是现在的英国人都还尚未开拓美洲西部,但这并不是说西部就能轻易的被沙俄帝国占据。
资金问题、人员问题,还有尖锐的原住民印第安人问题……
“啪啪啪”琳娜鼓起掌,她面带微笑的望着众人,“很好,我很高兴的看到有人未被我画的雄伟蓝图所迷惑,还能有理有据的提出不同的异议。我再次声明,议会不是一言堂,之所以每天以议会的形式召开上层会议,就是要你们展开思路各持己见,给我提供更多更好的建议。
我先前所说:西半侧的北美洲极有可能归属我国。只是个构想,但并非无法实现,即使这一过程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而我们当前所要做的就是先踏出第一步而已。
目前北美的英国和法国移民人口大约不到100万,而当地的印第安土族人口约为250万左右,这就是英法殖民一直未跨过阿拉巴契亚山脉直接与印第安人爆发战争的原因。但是,他们之间的矛盾至始至终都存在,英国惯有的血腥殖民手段与印第安部族直接的小规模冲突持续不断,虽然缺乏枪支弹药,但印第安彪悍的民族习俗暂时弥补了武器上的缺失。
殖民者与本土印第安人的矛盾就是我们的机会,这也是我反对武力占领的原因。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用枪炮去夺取土地,那样得不偿失,而是要与当地的印第安部族建立良好关系。
说到这里,顺便说下,对于军部目前的武器装备我非常不满意。燧发枪的装弹太麻烦,而且几乎没有准确性。我们的士兵站在紧密的战线内,朝着同样紧密的敌人战线开火,奇差的瞄准性、战场上的硝烟、紧张的气氛加上战友不断的倒下,自己也极有可能死亡的恐惧使得我们的战士常常限于疯狂”
说道这里,琳娜望向军部众人,见到军官们纷纷点头共鸣。
“七年战争中,普鲁士腓特烈之所以常常以少胜多,不光是因为腓特烈本人的调度和谋略,还源于他的部队经过非人操练后能达到每分钟五发的射速但我要说,战争中永远充满人类无法预测的情况,将成败寄托于士兵的非人爆发力是投机行为,我们更多的应该注重武器上的优势。
莫斯科的军工厂已经完工投产,预计半年后帝国三军的装备就要迎来更新换代。你们将看到比燧发枪优越百倍的武器,这里请允许我暂时保密。
回到美洲的开发问题,我们要做的不是大幅度移民,而是将我们淘汰的武器装备都送到印第安人手中,并训练他们如何使用。对英的事宜他们会为我们解决,尊重原住民的习俗建立友好的关系,将来再某图共存共荣。”
女皇陛下说完,在军部众人兴奋的窃窃私语中,在文职部长们欣赏的赞叹声中开始布置工作。
“东军从驻地调派十万军力赶赴美洲,外交部派人与东方的清帝国接洽。此时……此时的清帝国应该深陷西南战事,我们的边界完全没必要太多驻军。
此外,命令五十个省省长各抽调出一万农奴,移民美洲,先在沿海地区驻点,从阿拉斯加直接往下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华盛顿州、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建立城镇,并互通联系由东军负责维序,这必须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内完成。将来移民和城镇发展起来之后,这些州省都要改名字,纳入我沙俄帝国的版图。
东军派人与美洲中部的印第安人接洽,用我们的武器向加拿大中部三平原的印第安人购买土地,迁移人口过去耕种。若是当地人不愿出售土地,也不要引发暴力冲突,我们可以用弹药和他们换取粮食。
反正一个宗旨,拉拢合作的印第安部族,对顽固敌视我们的部族保持距离,不得率先引发战斗。今天的议会到此结束,各部门回去拟定本部门的相关计划书明日大朝会递交。”
“遵命陛下”诸位议员兴致勃勃的向女皇陛下行礼告辞。
人事部长尼尔走到琳娜面前,当他弯下腰行礼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挂坠突然跃出他的衬衫领口,落入琳娜的眼中。
是束深棕色的卷发,用银线捆绑着编成挂坠挂在他的项颈间。尼尔优雅的抬起头,再自然不过的将挂坠重新塞回衬衣内,他细瘦的锁骨、苍白的肌肤承托的那束深棕色的卷发愈发刺眼。
琳娜猛的别过脸,她的心飞快的跳跃起来。一种奇特的胃疼突然自她体内爆发,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束深棕色的头发
毫无疑问,是女人的头发
是谁的?为何会挂在他脖子上?他那样的珍视代表着什么含义?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中奔腾,搅得她思绪纷乱。
对面的尼尔唇畔微翘,接着瞬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他绷着脸后退着离开了大厅。
琳娜还在发愣,突然罗伊走到她面前,伸出了臂膀。
琳娜挽着他站起身,身后的凯特等人连忙上前收拾公文送至女皇办公室。
“陛下总是能令我吃惊。”罗伊炯炯有神的望着她。
琳娜笑了:“我不能辜负所有人的期望,而你的赞美也总是能令我愉悦。”
“不过从五十个省抽调一万农奴的事,会否遭到各位省长的抵制?农奴相当于地产,是他们最重视的财富。”罗伊上校担忧的说道。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帝国的五十个省,人口最多的有一百多万,人数少的西伯利亚只有二十多万人,一万农奴的确不少。所以我会给予他们补偿,免掉一年的赋税,这足以令大多数人满意了。而通过这次整调,正好也可以测试那些人的忠诚度,只要看他们送来的农奴是年轻力壮的还是老弱病残就知道他们的心思。”
罗伊点点头:“您有安排就好,另外……我……”上校凝视着她的眼睛,深觉难以说出下面的话。
“对我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吗?罗伊。”琳娜问道。
“我……我想……”罗伊犹豫了片刻,转移开自己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脱口而出:“我想领军去美洲”
琳娜愣住了,她诧异的望着罗伊,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陛下”罗伊转过身双手搂住琳娜的肩膀,“我爱您,但是我同样爱帝国,我生来就是战士,在议会我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我才能发挥所长。您的决议和策略,必须有稳妥的人去实施,您的远大志向只有铁和血才能达成我愿带领人去开拓美洲,终有一天,我会将您地图上的半个北美的土地拱手送至您的脚下”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七章?疑虑
第一百四十七章?疑虑
穿过黑色大理石拱形门廊,就是A亲王府的前厅,意大利式的宽阔楼梯直通二楼。此时的前厅挤满了客人,贵族们在侍从的帮助下脱下外衣,有的人并不急着往屋内走,反倒是簇拥在门**头接耳的谈着话,顺便等候即将莅临的大人物。
尼尔进了屋,将外套递给侍从,接着端起杯酒。立刻就有人围拢上来搭话,他随意的敷衍几句就往二楼行去。一路上不断的有人跟他打着招呼,宫廷第一美男子外加位高权重的议会重臣,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以能与他攀谈为荣。
他左右顾盼,寻找府邸主人的影子。自从年初圣诞夜案件之后,他对于调查凶手的工作从未放松。从‘自杀’侍女的房间内取样得到的指纹很清晰,然而与宫廷在职的一千多侍从比对之后却一无所得。
后来宫廷加强了戒备,虽然女皇陛下表示不予追究,但首席侍女奥兰还是将所有的侍从和侍女都盘查一遍并清退了不少人。而他这边也在几位嫌疑人的府邸安排了人手,一直重点监控A亲王的两个儿子古诺和费伦巴赫。
今天是A亲王的生日宴,老头六十三岁的生日,亲王府邸举办大型聚会,圣彼得堡有点地位的贵族都收到了邀请函,此外听说女皇陛下今晚也要亲自前来道贺。
尼尔步入二楼客厅,屋内的人正围拢着打牌赌钱,壁炉烧的正旺,贵族们低低的笑声充斥在蕴含伏特加特有香味的空气中,令人不由浑身一震。
尼尔掏出怀表,现在才傍晚六点整,离宴会开始还要一个多小时。屋内的长桌上摆放着扑克和筹码,有人在轮盘中投入个小水晶球,滴溜溜直转的小球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与普通赌场内的喧嚣不同,这儿优雅而安静,伴随着乐队的演奏,贵族们低声在扇子后面相互谈笑。但当筛子滚动的时候,惊喜和欢愉并不比其他地方少。
赌桌首席坐着的大胖子身穿华贵的暗红色金边法兰绒外套,扑着香粉的脸白的怕人,他瞪大眼睛微张着嘴,高举着酒杯的手指有节律的敲击着杯沿,直到水晶球滚到标注了数字的槽口内。
“四点”胖子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左手捏住个俊秀青年的脸狠狠的吻了一口。
他就是A亲王的大儿子古诺,他身旁的青年撒娇似的往他胸口蹭了蹭,要知道古诺可是帝国贵族阶层中公开的同性恋。
周围的贵族们逢迎的拍起了巴掌,胖子古诺微笑着望着他面前增加了几许的筹码,脸上的肥肉在白色的香粉遮盖下勾勒出深深的沟渠。
尼尔厌恶的调转开眼光,开始寻找另一个目标。
费伦巴赫,现年三十五岁。此刻他正站在壁炉前与建设部长萨奇谈笑风生。
高挑的身高、刚毅的五官、中年人特有的成熟气质将年轻的萨奇忽悠的团团转。费伦巴赫和他的兄长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简直都不像是流着相同的血脉,当然也有传说他的母亲其实并不是高贵的亲王夫人,而是另有其人。
目前A亲王的主要资产都几乎由费伦巴赫代管,年初的建设部兴建工厂计划中,无论是他代表A亲王还是自己的参股份额都不容小窥。
他是家里的小儿子,亲王的头衔注定与他无关,只要肥胖的同性恋兄长尚在人世,他就几乎分不到多少财产,目前的产业也就是亲王在世时会交他代管,等亲王百年以后就注定都是归属古诺的。
从这一方面来说他目前最需要关注的应该并不是自己的第四位皇位顺位继承人的身份,而是他的倒霉老哥什么时候才能去见上帝。
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先留着大哥古诺做挡箭牌,为自己减少嫌疑,反正怎么看那个糊涂的同性恋似乎很容易料理。
尼尔收回揣测的目光,将空酒杯递给一位侍从,背着手优雅的走到屋内窗口的钢琴前坐下。由于屋内的乐队正拉着小夜曲,钢琴这边暂时是空置的。尼尔坐在座位上,用手慢慢抚摸着光滑的琴盖,眼神却穿越落地窗投向亲王府大门口。
过了大约十分多钟,一辆驾着八匹俊马的华丽马车缓缓驶入亲王府的前院,尼尔微微一笑,翻开琴盖,纤长的手指从键盘上飞速掠过。
一连串清脆的试音符响起,乐队知趣的停止演奏。牌桌上的贵族们看到钢琴前的人事部长,不少女士立刻扇着扇子凑了过来。悠扬的乐曲在尼尔指下流淌出来,贵妇们纷纷围绕着钢琴选定最佳的位置欣赏演奏者。
琳娜挽着罗伊上校步入亲王府前厅的时候,就听到一段悠扬的钢琴曲飘来,略带哀伤的乐曲令她感觉到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名字。
A亲王带领着贵族们聚拢过来行礼,才将她的思绪从钢琴声中牵扯回来。
“陛下今晚您能光临寒舍为我庆贺,真是老臣的荣幸”A亲王已然是满头白发了,他今晚没带假发,蓬蓬松松的头发像团棉花般耸立在他脑袋上。
“这是我的责任。”琳娜微笑着将手伸了过去,“叔父为帝国的创建立下汗马功劳,您的生日我理当前来道贺。”
亲王执起女皇陛下的手吻了一下,接着挽到自己手臂间。就这样琳娜左手挽着罗伊,右手挽着老亲王谈笑风生的步上阶梯走进了客厅。
她笑着将视线转入大厅,扫过纷纷起立朝她行礼的贵族,接着便看到了钢琴前的尼尔,他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他浅笑的面容在烛火下闪闪发光,他那种特殊的、温柔的触及琴键的方式与他含蓄的个性相得益彰。悠扬的曲调还在继续,她微微一愣,突然眼前旧事重现。
“我喜欢这个曲子,欢快中隐约透出点忧伤。”
“我倒是很忧伤,这一个多月我天天晚上在西走廊等你,你却总是不来。”。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吃醋吗?”
“吃醋我嫉妒的几乎要发疯”
“我只是想提醒你,和他过于亲密也是很扎眼的。”
“我没有掩饰,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并没有需要掩饰的感情。”
……
那时他们还年轻,那时他们还为了爱情中的插曲吃醋斗嘴,那时他们的心还亲密无间的紧系在一起
而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突然乐曲换了,变得欢快起来,尼尔抬起头与对面的贵妇们微笑低语,落在琳娜眼中令她胃部一阵绞痛。
他回到冬宫来的一年多一直很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与女士攀谈。即使追逐他的女人从未减少过,但他都以比过去更加冷硬的态度应对。最近却突然热情起来,不但令贵妇们欣喜若狂,也令琳娜非常的不适应。
只见他深邃的翡翠绿眸半眯着,含蓄的微笑**漾在唇畔,令那玫红色的嘴唇闪亮的让人无法转移视线。他执起对面一位年轻女孩的手,低垂着眼帘轻吻她的手背。虔诚的表情瞬间让那女孩陶醉的晕厥过去,引起众女士们一片低声惊叹。
接着有大胆的女子挤到他身畔坐下,伸出手随着他的节奏一同弹奏起乐曲。弹奏到整首曲目的**部分,他突然侧过脸腾出左手玩弄起那女孩耳畔的长发,他的手指插入女孩深褐色的发丝中,随意的摩挲着;他的眼神忧郁而深情,从女孩的脸侧缓缓而上,瞬间与门口的琳娜对视上
琳娜猛的调转眼光,心跳若鼓。火辣辣的感觉从她颈部滕然跃上脸颊。
该死的关她什么事?为何她要躲避他的视线?为何她会脸红?为何她如此难受?
女皇陛下突然觉得屋内的空气压抑而凝重,她望向正在寒暄的A亲王和罗伊,一股气恼的情绪瞬间填充她的胸腔。
她不否认自己心中还有他,可她并不容许自己的这种情感强烈到能影响她的冷静
她从来弄不懂他的真实内心,他说的爱与不爱,他的忧伤与绝决,他心中隐藏的情绪令她难以捉摸。
她不可以再度深深爱上他绝对不可以更不可以为了他的移情别恋而徒然心痛
然而心底突然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叫嚣:你可以掌控任何事,唯独对你自己的心无能为力……
她轻咬下唇,强迫笑容重新印染脸上。
“亲王阁下,您是否准备令我们的肠胃郑重的提请抗议?”她转而对A亲王笑着说道。
“哦我的上帝女皇陛下,请赎老臣失礼,宴席马上就准备好了请您移驾餐厅”老头连忙回答。
琳娜率先掉转身,挽着罗伊朝餐厅走去,亲王亲自在前为她引路。接着屋内的所有贵族也都纷纷起身结束牌局,相互敬让着去往餐厅。
尼尔的眼神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女皇陛下消失于走廊尽头。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腾的站起身合上琴盖,差点压住已然被迷的云里雾里的女孩手指。
“宴会开始了。”宫廷第一美男子冷淡的说道。
众女士们纷纷巧笑倩兮的摇晃着折扇。
尼尔支起手臂,瞬间引发众女士的争夺战,宽大的宫裙下相**脚、拧胳膊、捅后背的黑手不断。最终两位获胜者一脸得意的将手伸入尼尔的臂弯之下,美男子挽着左右的两位女士欣然迈步朝宴会厅行去。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八章?生日宴
第一百四十八章?生日宴
身穿红衣制服白色假发的侍从在长桌尽头蹲下身,将一溜排的水晶杯排列成一条笔直的线,烛火将琥珀色的美酒调和成金黄。
纯银的烛台相间着红色的花束将长条餐桌赚点的格外妖娆,A亲王在长桌的东首主人席落座,而女皇陛下作为最高等级的宾客则坐在西侧顶端。
琳娜左手边是罗伊,右手边坐着老亲王幼子费伦巴赫,按道理这里原本应该是胖子古诺的位置,但恐怕亲王本人都担心他的同性恋癖性会招致女皇陛下的不满。
音乐声响起,侍从们为宾客们端上头盘。女皇陛下率先站起身,接着所有人纷纷起身。
“我们敬爱的亲王阁下,您的下一个生日将是个里程碑。”女皇陛下举起酒杯。
“敬我们的亲王及女皇陛下。”罗伊带头说出祝酒词。
“敬我们的亲王及女皇陛下。”众人纷纷附和。
A亲王在大儿子古诺的搀扶下站起身,微笑的越过长桌,朝女皇陛下点头致意。
接着众人饮了口美酒,重新落座。
胖子古诺干尽了杯中的酒,凑到父亲耳边低语:“看那位美丽的少女,在座的所有人都好奇她的内心。”
“我还以为你只会对男人的事情感兴趣。”亲王低头半带宠溺的指责儿子。
“哦,父亲瞧您说的,我可不是指她的外表,您知道的,费伦巴赫现在的座位原本应该属于我。”胖子接过身后男宠递过来的樱桃塞入嘴中。
亲王的视线不由朝对面望去,太远的距离令他眼前一片模糊,大约也就只能看到身穿橘色宫装的女皇陛下朝右侧微转,接着隐约传来她的轻笑声。
“不要嫉妒,古诺,费伦巴赫他能得到的远不如你,我能做的也仅仅是给他创造点小机会。”老亲王目不转睛的安抚大儿子。
胖子脸上浮现略微不悦的神色,不过他再没说什么,身后的男宠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令他又再度嗤笑起来。
长桌对面的琳娜的确正被费伦巴赫的风趣言论逗的挺开心。
“……您知道他怎么回答吗?陛下,萨奇部长恐怕没想到我会转述给您知道,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大胆的说出实情。他说他经常在议会中感觉窘迫,因为他前一天准备的材料总是跟不上议会的进度,您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他追赶不及。”
琳娜大笑:“阁下可真是个狡诈的告密者。”
“哦,我并不经常这么做,因此他们也乐于将秘密告知我。”费伦巴赫故意眨了眨左眼,“可面对美丽尊贵的女皇陛下,我不得不吐露实情。”
琳娜挑起眉:“如此看来,阁下的保密水平倒也不算太高。”
“哦,陛下,与其说是我不善于保密,我更倾向于说我对您的忠诚让我违背了原则。您知道的,如果您需要拥护者,无论何时我都算一个。”
琳娜低下头插起盘中的鸡肉,模棱两可的回道:“我的朝廷永远不避讳任何人。”
尼尔坐在长桌的右侧中部,他刚将盘中的肉切成小块,就听到身侧的梅杰夫公爵俯首对他另一侧的费伦巴赫夫人低声说道:“您的丈夫很努力呢,夫人,他正用他的成熟魅力撒网捕鱼。”
费伦巴赫夫人冷冷的注视对面谈笑风生的丈夫和女皇陛下,接着冲梅杰夫公爵回应道:“如果换成您坐在女皇陛下身边,您不也会这么做吗?”
“我当然不如费伦巴赫,很遗憾,我既不善于说风趣的话,也不会应酬人。”
三号嫌疑人的话令尼尔微微一愣,他的口气中的遗憾和嫉妒,将心中的怨怼展露无遗。可如此的不加掩饰,与罪犯缜密的心思似乎又有很大的差距。
尼尔低下头,将鸡肉放入嘴中咀嚼,接着他抬起眼,从下至上的凝视餐桌正对面的一位年轻贵妇。那位美人的目光至始至终从未自他身上移开过,看到他望过来了,美人惊喜若狂的差点将酒杯碰倒。
琳娜低声笑着与费伦巴赫说完话,转眼随意的一撇,便看到尼尔正在用眼神勾人。他火辣辣的眼神仿佛是点燃火焰的源头,碧绿色的眸光流转,从对面的几位女士脸上扫过。立刻杯盘发出失礼的叮当碰撞声,女士们摇晃着折扇被他的眼神搞得羞涩而又激动万分。
他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喉头滑动的起伏令女士们深吸口气,他的餐叉停留在唇畔,玫红色的嘴唇叼着餐叉的模样简直能令人疯狂
琳娜突然心头火起,他怎么能在公众场合如此做派?看他对面那个妖妇一脸的暧昧,她敢说那个脸色绯红的女人已经在餐桌下伸出脚**他了
尼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佻?怎么能够变得如此轻佻?
仿佛有石头哽在她的喉头,琳娜此时已经听不到费伦巴赫讨好的言辞了,她紧紧握住餐刀,低着头极力避免自己的眼神再度飘过去。她害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站起来当众指责他们。
旁边的罗伊叹了口气,转过身朝后面的侍从挥挥手,侍从端来了餐盘,罗伊给他的女皇陛下加了份她喜欢的菜式,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陛下,您永远无法获知他的真实想法。”
琳娜微惊,心火瞬间被按压下去,该死的,她又没能瞒过罗伊的眼睛。愧疚瞬间来袭,将她的愤怒席卷而去……
晚宴结束的时候,女皇陛下喝的有点略多,她红着脸跟A亲王道别,亲王很得意的送走了女皇陛下,要知道女皇陛下在各种宴会上喝酒向来是非常节制的。
尼尔望着女皇陛下在罗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接着松开身旁醉的靠在他肩膀上的美人,带上手套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马车内,琳娜靠在罗伊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紧紧包裹着她。
可眼前不断回放的还是餐桌上的**,她认识的尼尔不是这样的,又或许她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吻我……罗伊。”她听到口中溢出的话语。
罗伊凝视着怀中的爱人,他心中并非不无嫉意。但对于她此时的要求,他无法拒绝。无论她的理由如何,当他看到她用餐时的表情,就疯狂的想拥她入怀。愤怒似岩浆般在他的血液中流淌。上帝啊他当时就想占有她,宣告自己的权利,那种原始的嫉妒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后来她脸上的郁愤难平,突然使他心头一凉。
她的心在悲伤,这种认知瞬间浇灭了他胸中的怒火。
他的女皇陛下需要他,而他早就溃不成军的臣服在她的**之下。
不算宽敞的马车车厢,铺着绒毯的欣长座位。几秒钟的时间罗伊已经去除了身上的衣服。
琳娜搂住他的脖子狂热的吻着他,现在的她如同狂风骤雨,将罗伊的神智搅的纷乱。他紧紧抱住她,宽阔的胸膛起伏跌宕。“亲爱的琳娜,我又要撕破你的新裙子了。”上校先生的话丝毫不带愧疚,而女皇陛下的轻笑声示意她一点也不介意。
他们翻身滚落在车厢内,琳娜俯身在罗伊上方,卷曲的长发似羽毛般**在他肌肤上。她半醺的眯着眼睛,手指自他的胸口顺势而下。
微醉的女皇陛下真是要人的命
罗伊强忍住自己的急迫,即使是在短途马车上,他也不想太过匆忙。琳娜的吻逐一落下,她俯下身躯用**和大腿摩擦着他的狂热。
他愉悦的呻吟,双手移到她身后抚摸她浑圆的臀部。
最终他忍耐不住她的**,直接拽过她的身躯,饥渴的舌尖探入她的香齿间品尝她的甜蜜。
该轮到他了他的吻沿着她的耳根而下,他轻舔她的**,吸吮她的顶端,点燃她体内的火焰他很清楚她的敏感点,他的女皇陛下这种特殊的狂野令他深深迷醉无法自拔。
他的手伸入她的体内,立刻激起她的猛的后缩,接着他的手指带领着她的愉悦来回摩挲。琳娜不耐烦了,她跨骑在他腰腹之上,缓缓落身,他的昂扬瞬间深入她体内。她往后扬起脖颈,长发来回**漾。罗伊屈起膝盖,顶着她的后腰。他伸手托住她的臀部。
“慢一点,亲爱的,我们的时间很宽裕。”
颠簸的车厢内,起伏跌宕的人影……车夫突然一甩马鞭,马车拐了个弯。他顺势愈发深入她,在沙哑的嘶吼中骤然释放。她抬起翘臀,呼喊着他的名字。她在**中悸动、她的呼吸急促凌乱……他不曾达到过如此的高/潮,他低声在她耳畔亲喃:“我爱你,琳娜。”
此时已然没有女皇陛下,也没有禁卫军统帅,他们就像是最简单的情人,没有任何阻隔和距离。
他在她体内不曾退出,他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发,她的双眼紧闭,热流在体内流转不息。“俯身环住我。”罗伊的话令琳娜前倾上身,她甜美的气息将他再度燃起,车厢内战事继续,随着马车奔驰越发的狂放……
如履薄冰?第一百四十九章?离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离去
清晨琳娜挣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跃入眼帘的是枕畔的玫瑰。娇鲜欲滴的颜色仿若他们之间的狂野,昨夜的战火从马车一直延续到寝室内,经久不息。
但身畔的人已经走了,床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一封便签纸写就的信放置在他的枕头上。
琳娜拆开信纸,带着紧迫的心态开始阅读。她依稀记得昨夜的起源,难道是他生气了?
琳娜:请宽恕我今晨还无法称呼您为陛下。我提前离开了,但愿没引起您的不悦。
如果单纯说昨夜所发生的事情,那简直美好的令我窒息。美好的令我甚至有打消去美洲的冲动,而为了抑制自己的这种冲动,我不得不提前离开。
还有十天我就会随船出发,在离开之间我恐怕不能再见到您。我不想屈服于心中的软弱,我也不能只停留在您身边做一名无所事事的禁卫军统帅。
请允许我以爱您的心去效忠帝国,为我们共同的远大目标奋斗努力
别了,我的爱,我会带着荣耀回归,请您拭目以待。
琳娜折上信笺,长长叹息。
他是对的,他生而就是最勇猛的战士,并不适合拘束在冬宫这一方天地。
而他为她付出的,恐怕她毕生都难以回报了。
之后的几天,罗伊果真没再出现,议会上缺席的位置空****的,令琳娜心中纠结不已。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是如此的依赖他,仿佛在他离开之后就失去了以往的果断绝决不她不能如此,她和他就是站在不同的地域共同前行的战友,她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她深吸口气,将视线从空位置上调转移开,开口对议会大厅的众人说道:“三十艘军船,八十五艘商船,对外我们的目的地是阿拉斯加,一片新大陆冰原。尼尔,各省的反馈都到了吗?”
尼尔起身回答道:“五十个省长除了两位其他人都已经回禀遵从女皇陛下的命令,他们的农奴已经出发前往各地港口,将在沿路港口登上船队。”
“很好,”琳娜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各国的大使表现如何?”
外交部长站起身行了个礼回答道:“由于我们的探险船回来的时候声势浩大,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发现的是冰雪覆盖的新大陆。对于他们带回来的特产毛皮等,各国大使基本没有太多的兴趣。除了英国大使曾在回国信件中提到过此事,法国、意大利等国几乎只字未提。”“非常好,”琳娜脸上绽放出笑容,“我们的行事要秘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的据点已经建造完成,他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陛下,请恕我冒昧,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故弄玄虚?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意大利,他们的军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啊”东军代表突然问道。
“因为我们的海军还不够强大。”琳娜的回答令海军司令凯恩眉头紧皱,“我们即将进行的海边驻点最怕的就是海上的骚扰,若是被人从海上攻击移民驻点,会极大的影响我们的计划进程。”
“可是,陛下,难道英国敢冒与我国开战的风险派太平洋舰队袭击我们吗?”
“当然不会,但是他们可以谎称‘海盗’的行为,即使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他们的船队,只要没俘虏他们的船只就能有无数借口。”
于是军部的人不再说话了,海军的断腿一直是帝**部的痛处。
“不过,”琳娜环顾众人,“我要向大家宣布个好消息,圣彼得堡钢厂已经竣工投产,第一批钢材已经出炉,我们很快就能有帝国第一艘,也是世界第一艘蒸汽动力铁甲船了。”
嗡的一声议会大厅内炸开了锅,铁甲船啊蒸汽动力啊在帝国的小规模上层议会中,蒸汽机并不是秘密。各个工厂预备开工使用的机械都源于蒸汽机的带动,那简直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现在这种神奇的力量就要被装备上战舰了怎么能不令所有人欣喜若狂?
可女皇陛下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就她来说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原本她是指望一步到位的,可所画的汽轮机图纸一直未被‘破译’。瓦特和他的团队折腾了小半年,只模仿蒸汽机的结构弄出个煤气机来,虽然也算是能源史上的极大进步,但是从重量和成本来说压根没法使用。
先进钢铁厂的第一批钢材要被包装在木质船身上,这所谓的‘铁甲船’不就是穿着盔甲而已么?真是令人沮丧。
不过屋内的其他议员自然无法理解女皇陛下的高要求,在他们看来顶着盔甲上阵的士兵原本就比肉搏要厉害,凶残的铁甲船光以装甲就能撞沉对方的船舰
让英国太平洋舰队的帆船都见鬼去吧
终于,阿拉斯加船队出发的日子到了。时值深秋,船队必须赶在圣彼得堡港口冰封之前启程。
寒风凛冽的圣彼得堡港口,人们簇拥着观摩帝国海军的雄姿。在议会会议中被定位于拿不出手的帝国海军旧船,对于没见过世面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非常雄伟壮观的。您没看到么?那高大的船身,抵得上十来条远航商船了,普通的捕鱼船在它们面前那简直就是虾米
人们簇拥在港口的空地上,观摩着运送货物的搬运工们在船上来回往返,粮食、淡水、生活用具……简单而朴素的交换品直接显示了船队即将去往的地方是多么的落后贫瘠。
河面上的风很大,吹落了很多围观者的帽子和围巾,它们就像是祈福的花瓣似的飘**在涅瓦河上。
琳娜踏出马车,走到港口前,与此次远航的船长逐一握手,兴奋的人群看到他们的女皇陛下突然爆发出欢腾的呼喊声。
众船长带着激动的心情,排列整齐的与女皇陛下握手,当琳娜走到队伍的最后,看见的十天未见的罗伊时,突然她心中的情绪再难压抑。
她爱他,望着这张仿若阿波罗般阳光灿烂的面孔,琳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沉沦。虽然她总是对他强调自己不能将心交给他,可是事实上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对他的爱难以评述,与对尼尔的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多纠结却更为沉稳,充满了深厚的信任。
“我走了。”罗伊等了半响,没等到女皇陛下开口,于是抓抓脑袋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保重。”琳娜听到自己艰涩的吐出个词语。
她害怕自己开口让他留下,害怕自己任性的阻挡他的行程。他是为她而远航的,也是为帝国而远航,他蓬勃的双臂不应该被局限于深宫简庭。
罗伊深情的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印刻下来,藏在心中一同带去远行。他的女皇陛下此行一别经年,而她身边还有诸多令他担忧的男人……该死的,不能再想下去了只要他的女皇陛下心中有他,他就可以无怨无悔的离开。
他一把搂住琳娜,当着所有送行廷臣的面,当着所有远航船员的面,更当着所有围观平民的面,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灼烫般的吻将他的不舍和深情传递给她,烧的她心焦一片。
他疯狂的在她唇齿间肆虐,他双手深深的插入她的发丝间,他仿佛要将离别时期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吻中尽情释放。
众人先是惊诧,接着口哨声迭起,护卫女皇陛下的禁卫军们更是叫嚣着为他们的上校助威喝彩。
而他与她之间,仿若已经屏蔽了所有的人,人声、风声、船舶上的起航口号声都被一一忽略了,充耳不闻。
琳娜开始回吻,她圈住罗伊的脖子,踮起脚缠绵的与他萦绕持续,直到最终两人都喘不过气被迫分离。
她的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粗重的喘息相互喷洒在脸孔上,接着她突然大笑:“我等着你荣耀回程”
“遵命陛下”罗伊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接着所有同行人员在他的带领下陆续登船。
整个港口瞬间从惊叹中恢复原本的活力,水手们上下忙碌着收锚装货,厚重的风帆被轰然支起。战列舰率先对着海口鸣响礼炮,接着徐徐启动,其他的船只也陆续准备就绪。
望着硕大的船队从圣彼得堡涅瓦河河口消失于茫茫大海天际,琳娜微笑着闭上眼睛,祝愿你们一路平安……
人群后方,尼尔紧咬下唇,该死的,似乎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做才能再度赢回你?我的琳娜
他懊丧的闭上眼睛,心中对自己的计划不禁产生质疑,嫉妒真的起到作用么?他了解的琳娜是好胜心极强的人,嫉妒应该能让她有所表示,可若是她真的仅仅陷于愤怒,并控制住这种愤怒,那自己究竟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心中的郁愤几乎要喷薄而出了,人事部长猛的一转身,在同僚们诧异的眼神下率先离开了港口。
我不甘心我绝对不甘心
如履薄冰?第一百五十章?鸦片
第一百五十章?鸦片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乔治国王呆呆的坐在长桌顶头,望着桌子两侧的议会党魁们相互指责谩骂。屋外是伦敦惯有的阴霾天气,屋内散乱的纸张漫天飞舞,托利党领袖甚至想将厚厚的商贸部资料砸到辉格党党魁鼻子上。
“你们这是在卖国唯利是图真是商人的秉性,现在整个大英帝国的白银都用于购买东方的茶叶了,你们这些资本家究竟从中获取了多少好处?每年一千三百万白银,折合成金币就是一百三十万还逐年成倍的递增,帝国都快要给你所代表的资本家蛀虫掏空骨髓了”
“阁下的言论有失偏颇”辉格党党魁站起身反驳道,“商人永远是顺应供给需求而生的,我国的民众需要茶叶,因此才有一艘艘茶船来回往返,商人按照帝国法律合法纳税,他们没有错”
“没有错?他们纳入口袋的巨额收入证明了他们的居心叵测为一己之私损害帝国利益的人都是卖国贼他们必须为帝国白银的流失承担责任”
“阁下的指责缺乏支持苍白空洞”
“你与你们代表的阶层一样唯利是图”
乔治国王扶着额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吵炸开了。该死的茶叶该死的白银他求助的眼光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老首相威廉*皮特,老头神经质的目光呈现散射状态,似乎对屋内不断升级的争执视若无睹。
乔治国王心中叹息,老皮特的专横他领教已久,他很清楚他的这位老首相性格中疯狂而暴躁的一面。但不得不说他是位有远见卓识的人,正是他坚持拉拢普鲁士的腓特烈,在七年战争中牵制了法国。英国才能顺利夺取加拿大和印度南部,形成当前举世无双的局面。
可他今日究竟想做什么呢?带着两党党魁到我面前来吵架?见鬼的大英帝国不是早就议会说了算,首相说了算了吗?何必还要在我面前演戏?
乔治国王感觉到头更疼了,他想着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回去打上两局台球,威尔士亲王正等着他呢
“陛下。”老头突然开口了,瞬间屋内做戏的两位党魁停止了谩骂。
“我想陛下很清楚帝国目前的状况,不错,我们夺取了加拿大和印度南部,您的名字将会和这一宏伟业绩一同被载入史册。但是,我们几乎没有资金控制美洲了,在印度的税收也加无可加。
陛下,我们的政府没有钱了。”
乔治国王深深的叹了口气。英国还是太小了啊一口吞下北美十三个省,瞬间令他的大英帝国得了消化不良。他们的人力供应不上,物资供应不上,现在连经济也出了问题。该死的东方长毛猴子他们怎么就敢不要大英帝国的商品呢?这是赤luo裸的单项贸易掠夺
他再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皮特,老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乔治国王心中郁闷,见鬼的老家伙肯定已经有打算了
“陛下,我们现今唯一的对策要不就是干脆利索的斩断国内对茶叶的需求,当然这几乎是无法做到的。要不就是想办法用商品打开清帝国的国门。目前是每年一千三百万白银,我敢说要不了五年就要翻上一倍清帝国,作为当前世界唯一的茶叶种植地,他违反了商贸游戏的规则,是他无理的拒绝我们一切的产品在先,是他企图将他自己铸造成了世界贸易的白银终点
而今,他们必须为这一错误举措付出代价,我们不能无所事事的静等他掏空我们的口袋,将大英帝国的臣民逼迫回到穷困的中世纪”
老头停顿了一会,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视了包括乔治国王在内的所有人,接着他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在印度发现了一个奇观,当地人对鸦片痴迷成风,上层社会几乎没有鸦片就无以渡日。我们都知道鸦片的构造,美丽的罂粟花从罗马时代就曾风靡过欧洲,而今在医学领域也大获成功。虽然鸦片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仅仅是奢侈品中的有害物,帝国的法律也明文规定禁止鸦片贸易,但是我要说帝国的法律也仅仅是英国本土的法律,我们不应当禁止海外商人有利可图的交易行为。
我无法得知我的计划是否可行,但我想我们必须去做这类的尝试。是他们先拒绝我大英帝国的有益商品进入,逼迫我们不得不用这类有害的东西敲开他们的大门。
陛下,请收起您的怜悯和道德,在帝国利益面前,我们大英帝国的绅士应以比美洲土族人更野蛮的态度迎接挑战。”
连骑了两个星期的马,奥兰多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要木掉了。他在宫廷侍从的搀扶下,艰难的从马背上下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更换下男装。
在伦敦,他整个人都自由极了他可以身穿舒适的男装,可以抽着雪茄喝着红酒,重点是还能开口说话。
然而他的灵魂却被无情的捆绑住、不得解脱。
他整夜整夜的做梦,每每都能梦到他的人鱼公主。在梦里,她拥有着金灿灿的长发和宽大的鱼尾巴,游弋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美的令人窒息。
他和她拥抱、亲吻、纠缠在一起,可是他却总是得不到她该死的那条宽大的鱼尾巴
清晨醒来的奥兰多沮丧之极见鬼的,梦里的她怎么就没有两条腿呢?
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交代好伦敦的事务,他启程匆忙的赶回了圣彼得堡。
冬宫,还是他离开时的老样子。其实从头至尾他也不过仅仅离开了两个多月,可对他而言却仿佛两年那么漫长。
奥兰多穿着宽大的宫裙,披散着铂金色的长发,他已然又恢复成了首席侍女奥兰夫人。时值晚上十一点,凯特和一干侍女们已经全回去休息了,但女皇寝室内的烛光从门缝下隐隐透出来,女皇陛下似乎还在办公中。
他推开房门,只见烛火盈盈的屋内暖气袭人,女皇陛下身穿半透明的睡袍歪在靠背椅上已经睡着了。她右手无力的垂挂在椅侧,手上还攥着羽毛笔,另一侧的地毯上散落着两三分文件,而她面前处理好和未处理的文件堆简直能将人淹没
我可怜的人鱼公主殿下,奥兰走过去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桌上,接着轻轻抱起了她。
琳娜被惊动了,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
“奥兰?”
“我回来了。”奥兰大胆的凑到她耳边低语。
于是琳娜便放心的沉入了梦乡。
他将她抱到**,脱去她的鞋子为她轻轻盖上被子。屋内的壁炉虽然烧的正旺,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第二天会腰酸背痛的。天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如何照顾自己的?凯特她们也真是,女皇陛下让她们去休息,她们连反对的意见都不敢提。
他坐在床边,望着烛光下甜睡的少女。她奶白色的肌肤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微微泛出金黄,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柔软蓬松如同上好的轻薄蚕丝。她那双灰蓝色的美丽眼睛现在正紧闭着,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搔动着奥兰的心脏。
阔别几日,他便如此眷恋的勾画她的模样,欲罢不能的感觉令他彻底疯狂。
奥兰不由也躺下身,大胆放肆的凑近他的公主,他蜷缩起手脚,与侧睡的甜美公主以同样的姿势面对面的靠拢。
她躺在被褥中沉睡,而他则躺在被子上面。铂金色的长发缠绕在枕头上,与她的卷发交叉重叠。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温暖而令人陶醉;他能触碰到她的手,柔软温润;他的桃花眼顺着她在被子下面起伏的腿部轮廓流连忘返,晶莹水亮的眼眸中满是眷恋。
她身上的芬芳,如同最顶级的*药,总是能令他陷入无穷无尽的**。
他躺在她身侧,缓缓闭上眼睛,让她的味道和呼吸将自己笼罩。多么神奇的感觉若是能永远睡在她身畔,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他丰润的嘴唇贴上她的粉红色嘴唇,缓缓的,轻轻的,**性的撬开她的贝齿。那熟悉的甜美在他的唇齿间传递,将他的心火撩拨的愈发旺盛。
他总是如此纵容自己,随后再痛苦的熄灭自己的**,往返折腾乐此不疲。
他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反应了他的内心,而今天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机会。奥兰懊丧的结束短暂的吻,起身坐到办公桌旁,开始为她整齐文件。
他的人鱼公主殿下,他怎么能停止他的爱意呢?她与普罗旺斯的庸脂俗粉们宛如出自不同的世界
她拥有世界上最令他心动的容颜,却丝毫不在意外表的华美。她总是抱怨宫裙太繁杂,脂粉的味道太大,她的心宽广的容纳不下那些令普通女人疯狂的珠宝首饰,她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宏图霸业而生
她总是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果断而决绝但另一方面她对待她身边的人却格外宽容温柔,丝毫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就像是女性缜密温润和男性勇敢不屈的综合体,那么的矛盾,又那么的和谐,美的令他深陷沉沦……
如履薄冰?第一百五十一章?歌剧
第一百五十一章?歌剧
明亮的日光照射在眼皮上,琳娜眨了眨眼睛醒转过来。好久没睡的如此香甜了,她微微的愣了几秒钟,突然想起公文还未批改完
她猛的坐起身,却惊讶的发现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分门别类的放置好了。一长条的清单上熟悉的字体概括了所有文件的主要内容,她只需要看完概要就可以直接下达批示。
“奥兰?”她惊喜的喊出了声。
首席侍女笑脸盈盈的端着洗脸水,带着凯特众人走进屋。琳娜不由心花怒放
解放了终于解放了一个人审理起草全部文书的日子简直宛如地狱
她飞快的掀开被子站起身,平举着双臂等待更衣。奥兰拿来了她的宫裙,从下至上为她细细的扣紧锁带。
琳娜望着低着头的首席侍女,心情愉悦无比,她甚至踮起脚,如同随着悠扬的芭蕾舞曲,缓缓合拢又舒展双臂。她的心在舞蹈幸福的感觉充满她的胸腔。
“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好想你啊奥兰。”女皇陛下以一贯的直言不讳表达心中的喜悦,奥兰的手瞬间僵住了,他低着头,心中自动将女皇陛下的话曲解为: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你奥兰。
“没有你的生活简直糟糕透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起码有二十个小时都要被文件埋没,你回来的真及时再过几天我恐怕就会忍不住派人去找你了。”
奥兰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他自动将琳娜的话翻译成:没有你,我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一天二十四小时起码有二十个小时都在想你,你再不回来我立刻就亲自去找你
他傻乐了半晌,才想起来递给女皇陛下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我很抱歉,女皇陛下,虽然我竭尽所能,但目前能收购到的东印度公司股份仅为百分之二十五。相比第一和第二的股东百分之三十一和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我们还没有获得绝对的发言权。主要是按照您的意思,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集中已经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琳娜看完纸条,沉默了一会,心中略微遗憾。
的确,她的设想是好的,但实施的时候不免还有诸多障碍,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英属东印度公司的股票虽然早在十几年前就于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上市交易,但是其中绝大多数的股份持有者都是英国下议院议员,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人物。要暗中收购股份不让他们警觉,在短期内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她的计划还会继续,但恐怕已经无法阻止鸦片的蔓延……
从驻英大使那传来的最新消息,英国议会已经审核通过了海外销售鸦片的法案,其中明文规定了英属殖民地开立的公司可以不受本国禁烟法案的限制。
而这其中特指的就是印度。
她转首望向屋外,遥远的东方天际太阳才刚刚升起。
清帝国,你的未来会如何?也许并不完全是外因形成的结果,还要看你自身能否有所反抗……
首席侍女奥兰的回归,使得当日的政务处理变得轻松了很多。女皇陛下在傍晚的时候就结束了全部工作。
为了犒劳自己,琳娜决定晚上去看一场歌剧,最近皇家大剧院正在上演意大利作曲家佩尔格莱西的《女佣做主妇》,虽然这不是什么新剧目,但是每每上演都广受好评。听说那女歌手的咏叹调唱的极好,人也长的非常漂亮。
用过晚餐,琳娜便换了身紫罗兰粉白碎花宫裙。奥兰给她的两颊淡淡的上了些胭脂,询问是否要带假发时,女皇陛下表示随便疏个发型就好。
随便的结果就是她足足在梳妆台前坐了有一个小时,奥兰将她的头发归拢起来,细细的打成苏柳编成无数条细辫子,再将细辫子穿上水晶珠串盘成一朵朵花束。
即使琳娜再三表示不用如此繁琐,演出就要开始了,可她的首席侍女还是不罢休的折腾,说是在公众场合的任意一次露面,女皇陛下都有责任不得怠慢。
最终,女皇陛下今晚的伴当普鲁士大使艾伦子爵在冬宫门口的冷风中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了琳娜女皇陛下。
娃娃脸美少年看到琳娜的一瞬间,立刻从满脸黯然焦躁的表情变成阳光灿烂。他愣了片刻,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接着嘴角很大弧度的裂开,展露出右边脸颊的小酒窝,纯净的双眼犹如透明的琉璃般璀璨。
“陛下您今晚可真美。”艾伦的赞美招致了琳娜身后的奥兰狠狠的瞪视,马屁精桃花眼发射出道道闪电,但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艾伦支起手臂,琳娜挽着他的胳膊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来到皇家大剧院,门口的贵族们看到马车上的皇家徽章瞬间激动起来。女皇陛下很少到歌剧院看演出,难得的出席对任何投机者来说都是意外的机会。
皇家大剧院的总管亲自站在门口恭迎,将女皇陛下及随行的人员侍从直接从专用通道送至女皇包厢,接着胖总管一转身,便以超出常态的速度直奔后台:必须立刻让今晚的演员严肃意识到他们将要为谁表演
皇家大剧院正中央直对舞台的女皇包厢视野很宽阔,从中间的席位能看到剧院四壁无数个包厢内的情形。此时已经有人的包厢幕帘被拉开,贵族们不少已经提前到达了,而客人未至的包厢则帘幕紧闭,不过不用担心,皇家大剧院的包厢是绝对不会空置的。
琳娜挽着艾伦,走到包厢正中的位置上,四周包厢内的贵族和下方普通席的人们立刻都站起来,转过身朝女皇陛下行礼。琳娜抬起手,示意各位落座,于是女皇陛下就座后众人也纷纷坐下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原本预定在七点开始的演出,因为女皇陛下的迟到足足推迟了半个小时。因此一切准备就绪的演员们看到主包厢的帘幕拉开了,便开始拉序幕传报剧名。
《女佣做主妇》唱的是意大利那不勒斯的女佣塞皮娜为了嫁给主人乌贝托,故意刁难引起乌贝托注意,并让男仆装成个追求自己的军官,引起乌贝托吃醋,最终如愿以偿嫁给了主人乌贝托的喜剧歌剧。
今晚正在上演的是第二幕,塞皮娜请求男仆乔装成军人,带上大胡子,穿上军装,谎称是自己的未婚夫,想借此激起主人乌贝托的嫉妒心。
琳娜对喜剧剧情的兴趣明显比歌剧本身要大得多,她望着舞台上演员们夸张的表演笑声连连。她右手边的艾伦子爵也很喜欢如此欢快的乐曲和唱腔,美少年弯起月牙般的眼睛,纯净的眼神不断自舞台和身畔女皇陛下的脸庞来回转换。
而琳娜左侧的奥兰明显一点都没被喜剧的气氛感染,他怒气冲冲的望着女皇陛下与艾伦子爵凑的很近的脸庞,那个该死的子爵还不停的冲着女皇陛下微笑,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艾伦的鼻息甚至都能喷洒在陛下的脸颊上
有必要坐的如此靠近吗?女皇包厢很宽敞的好不好?能坐得下十个人的好不好
琳娜偶尔还会轻笑出声,为什么她总是笑完之后朝右边与那个该死的家伙对视?怎么就不冲左边笑呢?
奥兰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自从回到圣彼得堡,他心花怒放的得知罗伊上校去了美洲,差点没高兴的跳起舞可第一天晚上听歌剧,女皇陛下就邀请了普鲁士大使
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奥兰的双手在膝盖上将手绢搅得死紧,心中懊丧以及。
此时的琳娜的确非常开心,她一手摇晃着羽毛扇,一手持单柄眼镜,仔细观摩舞台上的表演。好久不曾如此轻松了,歌剧的内容其实她并不十分在意,不过演员们滑稽的动作和舞蹈的确令人捧腹不禁。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与身边的亚力一起看着树屋下的小伙伴们傻头傻脑的到处乱转,然后一同大笑出声。
多么令人惬意的夜晚啊
可就在这时,看台最靠边的二层包厢的帘幕突然被打开,由于位置正好是在舞台右侧,正视舞台的琳娜很难不注意到走进那个包厢的人。
宫廷第一美男子身穿酒红色镶白边的宫廷礼服,挽着个棕发女子步入包厢。艳丽夺目的礼服将他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愈发闪耀。琳娜不由自主的将眼镜对转过去,只见他翡翠般的眼眸深情的望着身旁的女伴,唇角微微翘起,灿烂的笑容令人无法转移视线。接着他殷勤的为女伴拉开椅子,帮助女伴整理好宽大的宫裙在椅子上落座,而那个该死的女伴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黑森公主
琳娜心中猛的一抽,双手微抖,眼镜失手从包厢边掉了下去。
下面的看客正全神贯注在舞台上,从天而降的眼镜砸中了个人的脑袋,接着他们抬起头发现是女皇陛下的眼镜,瞬间开始争抢起来。
小规模的**引起了全场贵族的注意,琳娜懊丧的握紧拳头,她可不想让尼尔发现自己的失态是源于他的出席
“用我的吧。”美少年艾伦甜笑着递过自己的眼镜。
琳娜僵硬的接过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
此时剧目正演到女佣塞皮娜走到乌贝托的房间,对他说:长久以来承蒙你的照顾,由于我即将结婚,特来向你告别。她唱起《请你不要忘记塞皮娜》的咏叹调,女演员悠扬高昂的声线将琳娜的心扯上了嗓子眼。
该死的他是有了真爱的女人了吗?难道说当初的背叛是真的?他压根不曾爱过她?
是否过不了几天,他也会带着黑森公主走到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对她说:长久以来承蒙你的照顾,由于我即将结婚,特来向你告别?还是像舞台上所演的那样,他是找个女人为了让她吃醋?
琳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胸口的窒息感猛然袭来。她扯开系在脖子上的丝带,想随手递给身旁的奥兰,却不知不觉递往了右边。
奥兰幽怨的咬住手帕见鬼的女皇陛下为什么会将丝带递给那个艾伦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艾伦先是一愣,接着欢喜的接过丝带,脸颊上的酒窝越发深邃,可爱的简直让人想捏一把。
而奥兰真的想捏一把,狠狠的捏上一大把
随着悠扬的唱腔,琳娜手中的眼镜再度偏移中轴,接着她便看到尼尔正低下头似乎在亲吻他身边的黑森公主
该死的琳娜懊恼的攥紧眼镜,差点没跳起来,她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瞬间将眼镜按在看台扶栏上。舞台上的女演员已经下场了,出演乌贝托的男演员开始唱起咏叹调《我的头脑不知怎么回事》,而琳娜此时也正如他一样,不明白为何自己无法定下心来。
是她先说的拒绝,哪怕心中对他还存有爱意,但是她已经说了拒绝了怎么能再度被他的行为扰乱心神呢?她应该很大度的祝福她的得力干将寻到幸福,展示出上位者的宽容大度
可该死的嫉妒就仿佛魔鬼般滞留在她体内,令她无法释怀她只要闭上眼睛,那两人相互依偎拥吻的镜头就不断重放,见鬼她简直一分钟都无法忍耐
舞台上的歌剧就仿佛是在对她的内心嘲讽。那个女佣是为了嫁给主人而特意激起他的嫉妒,而她的人事部长似乎是无意中就能令她嫉妒若狂
她想起他颈间的棕色卷发,黑森公主得意的笑容不断冒出来干扰她的神经,就像是恶毒女巫的诅咒般紧跟不放
如履薄冰?第一百五十二章?险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险情
尼尔保持着背对主包厢的姿势,不用观望,他就依稀能感觉到女皇陛下的锐利视线凝聚在他身上。
圣彼得堡的皇家大剧院有他的长期包厢,今天下午普一得到女皇陛下要听歌剧的消息,他就放了人事部官员们的大假。
他骑马去了黑森公主府邸,不费吹灰之力便邀请到了她与他共同去听歌剧。
若说美貌,全圣彼得堡都不见得有强过女皇陛下的女子,但是若说嫉妒,最能引起琳娜反应的莫过于黑森公主殿下。
而对这一点,恐怕没人比尼尔更为清楚。
黑森公主欣喜若狂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差点缠住他留在府上用餐,尼尔以回去换衣服的借口脱了身,又返回皇家大剧院确定了晚间的演出剧目。
还有什么比《女佣做主妇》更合适的剧目呢?他觉得上帝一定是在保佑他
晚上开场的时候,他故意迟到了十多分钟,等的黑森公主心焦无比,以为他临时变了卦。他选了件艳红的礼服,在所有包厢安静看演出的时候进场,如此一来唯一的动静将及其引人注目。
果然不出所料,女皇陛下的目光很快就转移过来了,即使没有回视,他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特意殷切的为黑森公主拉开椅子摆好裙子,虽然这是位标准绅士原本就应该做到的,但是他的姿势幅度更为亲密,结果女皇陛下的眼镜就从包厢上掉落下来了。
尼尔微微弯起嘴角,一切都与他计划的丝毫不差。
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恰恰相反,她心里还有他
这个信息让他差点欣喜若狂
如此一来,只有更加把柴才能将火势烧旺
他背对着主包厢的位置,故意伸出手臂搂住黑森公主,黑森公主陶醉的闭上眼睛,期待他的吻,然而热吻并没有降临,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从后方的角度无论怎么看都是亲密接吻的姿态
他的微微侧过头,停顿了片刻又微微侧回去,仿佛是缠绵以及的吻,陶醉而悠长。
直到黑森公主回过神,疑惑的睁开眼睛,他低声对她说道:“虽然你今晚很甜美,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
黑森公主以为是他过于害羞,便红着脸松开了环绕他脖子的双手,那种微妙的表情真是恰到好处。
过了几分钟,当他准备再加一把劲的时候,突然包厢的门开了,他的一位手下走进来,望了眼在座的黑森公主,犹豫片刻附身在他耳边说道:“大人,A公爵夫人府上的情报人员回禀说,他最近发现个有些不妥的人,那人是公爵夫人新纳的面首,最近他的举止很异常。”
“异常?”尼尔皱起眉毛,“如何异常?怎么现在来禀报我?”
“我们的人说那人最近时而狂躁不安、时而情绪紧张,而今天他正巧和A公爵夫人一同来听歌剧,我们的人听说大人也在歌剧院,便觉得有必要告知您。”
“什么?”尼尔突然一推椅子站起身,“不光我在女皇陛下也在他们在哪个包厢?”
黑森公主诧异的抬起头,不过此时尼尔已经顾不得安抚她了。狂躁和无故紧张是心中极端焦虑的表现,虽然说不准他会做什么,但女皇陛下所在的地方,任何风险都不能存在
“快说他们在哪个包厢?”
手下人指向对面二层的位置,尼尔顺势望过去,此时正好唱到第二幕结束,离第三幕开始有短暂的几分钟休息。只见A公爵夫人站起身与身侧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他走出自己的包间。
尼尔飞快的推门出去,绕着圆弧形的剧院走廊狂奔。第一美男子兼人事部长的奇异举动引起后场走廊很多人的关注,甚至有不识相的人上前搭话,结果被尼尔一把狠狠推开撞击在狭窄的墙壁上。
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一边飞奔一边心中暗自祈祷,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琳娜心绪烦躁的趴在看台的扶栏上,她不想再拿起眼镜观察舞台了,总是会或多或少看到令她心火直冒的场景可即使看不清细节他也看到尼尔所在的包厢进去了个男人,接着尼尔冲出了包厢而黑森公主也跟了出去。
该死的,一天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女皇陛下沮丧的托着下巴,艾伦看她突然兴致不高了,于是就凑到她耳边说道:“这歌剧好笑是好笑,细细想来倒也挺没趣的,如果累了就回去?”
琳娜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是她邀请他来听歌剧的,结果自己却把他给忘记了。她侧过脸对他微笑着说:“不了,既然来了就听完整吧。”
这时侍从突然进来通报,说是A公爵夫人请求觐见。
自从白女皇去世之后,琳娜就再没见过这位白女皇的固定牌搭子。传说是她丈夫死了,她返回属地参加葬礼,再加上那关系并不融洽的丈夫给她留了不少遗产,整整过了一年多她才再度回到圣彼得堡的交际圈。
既然是熟人,琳娜便随意的抬抬手,示意让她进来。A公爵夫人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老女人满是细纹的皮肤擦着亮亮的油脂,倒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她带着个男子夸张的大笑着进了屋,开口说道:“陛下,您真是越来越美丽了。”
琳娜侧转过身,微笑着朝她伸出手臂,A公爵夫人得意的执起女皇陛下的手,她深觉得自己作为老熟人觐见女皇陛下时行屈膝礼是不合时宜的。
“希望今后在宫中能经常见到你。”琳娜颔首说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陛下,我刚回圣彼得堡不久,您知道乡下地方的舞会都无聊极了。”说着A公爵夫人让开位置拉过身侧的男子,“这是我老家的侄子劳力夫,陛下,您看这孩子是不是很讨人喜欢?”
琳娜诧异的转过头打量起她身边的男子,只见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棕色的头发抹着发油打理的很整齐,粉白的皮肤微微透出红晕,低垂着眉眼似乎很是羞涩。
琳娜愣了一下,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到A公爵夫人接着说道:“他很乖巧,听话的像条小波斯犬,您一定会对他非常满意。”说着她还崛起红艳艳的嘴唇朝琳娜挤挤眼。
这次琳娜听懂了,她震惊的长大嘴巴,拉皮条啊?哦,对了似乎白女皇在世的时候A公爵夫人就经常为女皇进献男人
她瞪大眼睛,刚准备严词拒绝,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喊:“住手”紧接着她眼前寒光一闪,随后被股强大的力量扯住往后栽倒,接着天旋地转……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跌到在包厢右侧角落里了,而奥兰挡在她身体上方将她搂的死紧
怎么回事?她猛然站起身,却发现整个剧院尖叫声迭起,人们**起来。包厢内的人姿态迥异:艾伦子爵高举着椅子,A公爵夫人跌坐在地板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尼尔正抓着那少年的脖子和他抱成一团
紧接着她便看到艾伦的椅子轰然落下,砸在那人的后背上。
那人晕倒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带血的尖刀尼尔胸部中刀,鲜血喷涌而出。
琳娜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整个脑袋都炸开了,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尼尔璀璨的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晃了两晃迅速被身旁的奥兰扶住了。
门口的禁卫军们纷纷涌入包厢,A公爵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整个皇家剧院的贵族们纷纷起身,推挤着观望他们女皇陛下的身影。
琳娜双腿发软,心中疼痛难耐,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她喘息着握紧奥兰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手臂。侍从、军官、医生一股脑儿的涌进来又涌出去,她只觉得整个女皇包厢内都是尼尔的血,鲜红的令她疯狂
最终,黑森公主挤了进来,自说自话的抱起倒在地上的尼尔嚎啕大哭,而尼尔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琳娜深吸口气恢复了冷静,她冲上前猛的扇了黑森公主两个巴掌:“见鬼的哭什么哭他还没死呢我不允许他怎么能死”
接着她一把推开黑森公主,将尼尔架在自己膝盖上保持三十度仰角,她查验了下刀伤位置,似乎不是正中心脏,不过他人已经休克了,恐怕是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
她迅速撕扯衬裙下摆,招呼靠得最近的艾伦帮忙按压住尼尔的创口止血,接着解开他的领结,扯开衣领,将他的头往后仰起保证给氧通畅。然后抬起头大声喊道:“给我羽毛笔热水和盐”
虽然不知道女皇陛下要做什么,但是奥兰还是飞快的行动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带来了未曾用过的崭新羽毛笔、开水和盐,甚至还附带了瓶墨水。
琳娜将羽毛笔头拔下来在开水中烫过,摸索着尼尔的手臂找到了静脉,随后便猛的扎了进去,一旁的黑森公主捂着嘴尖叫起来。
“闭嘴”琳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接着她将小部分盐调和到水沿着浸透了的丝带通过羽毛管缓缓输入他体内。
在这个时代,失血性休克就能造成绝大多数的死亡,而及时有效的静脉输液能很好的补充**循环。只可惜血型的概念在此时尚是一片空白,琳娜也不敢贸然输血。
但愿不要引起感染,但愿他能挺过来琳娜闭上眼晴开始祈祷,第一次她突然疯狂的期盼世间真的有神灵存在
当医生拿了器械赶来的时候,大出血已经基本止住了,虽然尼尔还未曾转醒,但他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
尼尔被带去做手术了,琳娜还在望着满手的血发愣,她突然感觉很冷。奥兰端来了水,将她的手置入热水中轻轻搓洗,他发现他的女皇陛下双手其实在微微颤抖着。
禁卫军带走了凶手,A公爵夫人也被关押了起来。歌剧院内的贵族们却久久不愿散去,他们对今晚发生的险情展开了大肆讨论,不知是谁带的头,下方的普通席与包厢内突然响起口号:“女皇陛下平安无事”
“女皇陛下平安无事”呼喊的浪潮在皇家大剧院的顶棚回绕,琳娜缓缓闭上眼睛,双手也不再颤抖了,她回过身,尽力扯出微笑朝她的臣民们抬起了手臂……
如履薄冰?第一百五十三章?纷乱
第一百五十三章?纷乱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她对发生的刺杀事件完全一无所知。”喧嚣的法庭内,辩护律师口喷吐沫的激昂宣讲立刻引来观众席上一片嘲讽。
皇家歌剧院刺杀女皇案件已经轰动了整个圣彼得堡,报纸大肆的报道将事情渲染的愈发引人注目,刺杀女皇陛下啊即使最后女皇陛下平安无事,宫廷第一美男子人事部长大人却险些身亡这种人就该直接上绞架怎么还有律师为她辩护?全圣彼得堡有闲空的人都成天围在法院门口打听消息,各大府邸的贵妇小姐们早早的就预订了观众席的座位,她们要亲眼看到该死的恶毒老妖婆被吊死
“肃静肃静”马克**官狠狠的敲响小锤子,但大厅内的嘲讽叫嚣和口哨声仍旧此起彼伏。
你妹的为何每次轮到我出场都是棘手的案子?马克司法部长兼首席**官心中又开始吐槽。刺杀女皇陛下啊天知道后面能牵扯出多少贵族家族?A公爵夫人是有名的交友广济,能指使她的人实在是……
他转过脸望向被告席,一直在擦着眼泪的老女人看到法官阁下朝她望过来,立刻以刺破云霄的女高音腔调哭喊起来。
“肃静”你妹的马克**官简直想直接把小锤子扔到被告席上砸晕这该死的老太婆
“控方律师?”马克**官提示道。
头发花白的控方律师优雅的站起身,整整外套,转过身朝着陪审团鞠了个躬开口道:“案情的整个过程,我已经详细的向诸位介绍过来,皇家歌剧院刺杀案本身其实很简单,就是这位失宠的贵妇人对女皇陛下心存不满,指使人伺机行刺我们完全……”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告席的A公爵夫人就跳着脚大喊起来:“胡说都是一派胡言劳力夫那杀千刀的狗崽子陷害我我从未想过冒犯女皇陛下,从未”
“肃静”马克**官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你妹的轮到你发言了吗?啊?控方律师一说话你就叫嚣反驳,这案子还怎么审?
那边辩方律师也安抚好了老女人,让她暂时闭上了嘴巴站一旁低声抽泣去了。
控方律师轻蔑的扫视了A公爵夫人一眼,接着往下陈述:“……凶手已经醒转,他主动交代事情的全部过程。他本名不叫劳力夫,也不是A公爵夫人的侄子。他是公爵夫人属地的一个普通农奴,因为生的太好便被公爵夫人看上了收了做面首。”说道这里他环顾四周,大厅内瞬间发出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面首,如果诸位不是很明白它的含义,那我就在此做下解释,面首也就是在**讨贵妇们欢心的男人,是下流、卑贱的职业。这类人没有道德和底线,因此在被告教唆他行刺女皇陛下的时候,他就依言行事了他只不过是个傀儡,是拿刀的那只手,而不是主事的人”
“我反对控方律师的发言”辩方律师站起身,“确实如控方律师所说,劳力夫,反正不管他原本叫什么名字,这个卑贱的农奴原本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有父母有爱他的女友,结果家人和爱人都被我的当事人卖给了其他领主,而自己却成了我的当事人的面首,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农奴,在帝国是没有任何权利的,无论是买卖他的家人还是收他做面首,这都是我的当事人的权利,完全没有值得质疑的地方。但这个狡诈的农奴却对我的当事人怀恨在心,分明就是他自行行刺女皇陛下,然后把事由推卸在我的当事人头上”
观众席又爆发出嘘唏声,A公爵夫人今年多大了?有五十多了吧?找个十五六岁男孩做面首,还卖掉人家的父母……真令人作呕,虽然对于农奴,贵族小姐们是没有丝毫的同情心的,但是只要能往老妖婆身上扣屎盆子她们都乐意为之。
“肃静肃静”马克**官烦躁的都要把小锤子敲断了。
与此同时,冬宫御医院内,尼尔躺在膨松柔软的羽毛**修养,黑森公主则坐在他的身边为他念报纸上的新闻。
由于急救的及时,尼尔与刺杀第二天凌晨就转醒了,也幸运的没发生任何并发症和感染。医生说刀伤并不很深,也没扎中重要器官,除了会留个疤之外不会有任何事。
黑森公主以人事部长未婚妻的身份强烈要求随身陪护,而琳娜除了每天来探望一次,确实也忙的没时间照顾他。
见鬼的未婚妻尼尔现在深感自己作茧自缚,他虚弱的没力气争辩解释,女皇陛下每次来看他时,身边随行人员一大堆,更不方便解释。等好了再说吧,人事部长阁下自欺欺人的想到,他不悦的皱起眉,这令人心烦的女人究竟要聒噪到什么时候啊?
“……案情审理的非常顺利,几乎所有的陪审团成员都举牌认定A公爵夫人有罪,但A公爵夫人最后在法庭上声称自己也是受人指使,她攀咬出包括A亲王在内的十几名贵族,引起庭上大乱……刺杀女皇……哦还上什么法庭?……刺杀我亲爱的尼尔的人就该直接被吊死”黑松公主自说自话的将报纸合拢,转身给尼尔倒了杯热水。
“喝点水吧,等会要吃饭了,你用不着动,我来喂你,免得伤口疼。我的上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我可怜的尼尔。”说着黑森公主的手就抚摸上他的脸颊,双眼眯醉的望着他。
尼尔猛的咳嗽不止,见鬼的他很想拍掉她的手,可惜他几乎一动就疼的厉害
“……方……方才说……什么庭……庭上大乱?”他艰难的吐出句话。
“老母狗乱咬人你管她做什么?好好养伤是真的,哦我可怜的尼尔……你还是不方便起身喝水啊,我来喂你。”
说着黑森公主就俯下身,红唇含入口水,似乎准备要以口渡水给他
尼尔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该死的我是胸部中刀,又不是口腔中刀我能自己喝
“别不好意思啊”黑森公主挤挤眼睛,娇媚的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你还真是害羞我就喜欢你的含蓄”
正在两人纠缠着的时候,门突然从外打开了,女皇陛下带着一干侍女走了进来。
“咳咳”琳娜很大声的咳嗽了下。
黑森公主一惊满口水喷了尼尔一脸。
看到此景,琳娜扑哧一声笑了,原本的不悦在看到尼尔湿漉漉的郁闷表情之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来的不是时候?”她望着尼尔开口问道。
“哼”黑森公主撅起嘴翻了个白眼。
凯特立刻训斥道:“放肆见到女皇陛下怎么不行礼?”
黑森公主憋着嘴起身迅速的行了个屈膝礼,低声嘀咕:“我又不是俄国人。”
“哪人回哪去赖着不走……”凯特喋喋不休的斥责。
黑森公主气的脸都青了,一个平民出身的侍女竟然敢如此对她说话?大英帝国的公主殿下瞬间倍觉侮辱,她幽怨的拉着尼尔的手臂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然而尼尔压根没有回应。
琳娜扬起下巴,直接无视黑森公主,她径自走到病床前堂而皇之的掀开被子,拉起尼尔的睡袍,检查伤口的缝合情况。
黑森公主尖叫一声,想上前阻拦,却被凯特一屁股挤到外围。
琳娜望着尼尔胸膛上狰狞的伤口,悠悠的叹了口气。
三年的流放生活,令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褪却了血色,略带病态的苍白衬托着刚刚缝合还未痊愈的伤口格外刺目。究竟是谁亏欠了谁?也许在此时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和他终将成为过去,她已经有了罗伊,而他也有了未婚妻……
琳娜闭了闭眼睛,挥挥手。
“我让奥兰专门给你炖了山药还带汤,对你的伤有好处,奶油制品少吃,太油腻对愈合没有好处。”
尼尔张了张嘴,干涩的点点头。琳娜身后的奥兰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应该的,你是为我受的伤。”
“……为……陛下尽忠。”尼尔垂下眼睑挣扎说道。
“少说几句话吧,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琳娜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立刻,突然尼尔一把拉住了她的裙子,却因为牵动伤口龇牙咧嘴的低哼出声。
琳娜赶紧转过身,将他扶着重新躺好,看到他脸上疼痛难忍的表情,她的心也随之被猛的捏紧。
“动什么?扯开了伤口又是麻烦事人事部的事务还等着你康复后回去料理呢你那两个副部长可没能力主事。”她半带斥责的掩饰口气中的焦躁不安。
尼尔幽幽的望着她,那双碧波**漾的眼眸简直要将她溺毙了,可两人对视了片刻,尼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