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疼

铁心怜有些难以置信他便这样轻易的饶过了她,但在想到,自己并未牵连到鸾姐姐受累,顿觉安下了一颗心。

不过,她听出了他话中的下不为例,也察觉到了他的语气逐渐凝重了起来,心下更是好奇不已,他为何对那个炼丹房如此的紧张?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诸多疑问盘旋在脑海,遂不自主的开口问道:“你何以这样的小心?那里面……那炼丹房除了为陛下炼丹所用,里面还究竟存放着些什么?”

就因为他表现的过度紧张,促使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里仅是为了炼丹药的一间普通房间,她隐约感觉到,那里更像是一间密室,藏着不可示人的一些秘密!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神秘,太过阴邪,她只能暗暗祈求那些个秘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若不然……

“嗯?”男人的脸色赫然一沉,继而打断了她的惊思,“看来,你的好奇心真的很旺盛!但是,我的话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一而再的挑衅我的耐心!”

他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促使铁心怜暗自打了个激灵,她便知道,问也是白问,他根本不会正面的回答她,不过他这样的避而不答,更使她暗生疑虑。

这时,珈蓝忽然伸出长指,紧紧掐起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恍惚的眸光聚神对向他。

丝丝痛意袭来,令铁心怜不禁颦眉,微白着玉颊,道:“那好,此事我不会再问了。只不过,我想知道,国师为何好端端的要向陛下请旨免职孙掌司?”

虽说孙掌司为人轻慢了些,但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相处,况且,她执事以来也未曾出过什么大错,没理由要受此惩处。

今后若由姬清宗那个邪佞狂妄的太监接替职位,统辖接管,恐怕整个司礼房会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接下来,内宫又要不得安宁了!

珈蓝轻轻松开了她的下颌,抚平她蹙起的眉宇,望着她的双眸,柔声道:“你知道原因的。”

他虽未将话说破,可还是让铁心怜一下明白了过来,心下霎时一滞,她料想的不错,还是因为自己!

因为上次孙掌司将一些差事抛给了她来做,刚好被他撞见了,所以……

他好像是在为她出气?!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帮她?

铁心怜一时想不通,但他的做法,着实有些不可理喻,更有些过分!

再想到孙掌司是因为自己才失了职位,心里止不住生出了一些愧疚感。

男人见她垂着眼帘恍惚出神,面色登时有些不悦,凝眉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你想着其它事!”

那是霸道的命令口吻,致使铁心怜倏地回过了神,再也不想与这个时刻爆发的男人单独相处,这便闪了闪眼睫,道:“奴婢该为国师去准备宵夜了。”

她疏离的语气,淡漠的表情,令珈蓝怒火暗生,再闻她这样卑微的自称,无疑将他的怒火上又浇了一盏热油,一时燃烧的旺盛,咬牙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只要咱们单独在一起时,无需你自称奴婢,我不希望下次再听见这两个字!”

他那带怒的语气,和阴沉脸色,令铁心怜暗暗心惊,不晓得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到了他,不过也未敢迎着风头违拗,抿了抿唇道:“那、那我去为你备宵夜。”

说罢,逃似的跳离了他的身前,便要脱身而走,熟料却被他一把掐住了手腕,接着,他的长臂猛然一拉,她再次返回了他的怀中,只听他贴着她的耳畔邪邪一笑,声音低魅惑人,“你不知,我最最想吃的宵夜就是……你!”

耳闻这露—骨的一句,铁心怜的心止不住一颤,在感应到耳际那徐徐吹来的灼热气息,玉颊逐渐染上了一抹嫣红之色。

察觉男人的大手已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她边推拒,边咬唇道:“别这样……”

殊不知,一直以来,她除了妥协,早已别无其它的选择了。

这次珈蓝倒是意外的没有发怒,只因观察到了她晕着红潮了玉颊,那样的娇艳,那样的令他怦然心动,看在他眼里,明显视为了欲拒还迎,随即玩味道:“别哪样?”

铁心怜好容易费力的扯出了他那只不规—矩的大手,闻言,脸颊再次一红,有些话着实羞于说出口,便含糊道:“有人在看!”

话音刚落,便懊恼的咬起了下唇,为自己寻得这个蹩脚的借口感到窘迫羞愧不已。

男人对她刻意绕开的这个话题感到十分的好笑,惹得他心情甚佳,兴致盎然,漫漫扫了一圈空****的大殿,失笑道:“呵呵,哪里有人?况且,就算有人,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只要我高兴,谁,也无权置喙!”

这番毫不以为意的话传入女子的耳中,心中涌起了一阵如潮的惊悸,他,竟丝毫不怕,他们之间的事被传扬出去,继而被陛下得知震怒,这可是秽乱宫闱啊……

这个男人简直是太邪傲,太狂妄,太可怕了!

正当铁心怜暗自惊心之际,珈蓝却忽然变了脸色,吻在她唇角上的薄唇微微一僵,接着,脑中袭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耳边隐约响起了那道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阴冷声音:‘你只是我的傀儡,我得以寄生的一个躯壳,一副皮囊而已,你的心里只能装着我的那些大事,我不允许你沉迷于这些男女间的小情小爱,我不允许,决不允许!杀了她!快,将眼前这个绊脚石杀掉……’

这道声音,侵袭、摧毁着他的意识,蛊惑着他的脑,他的心,就在他将要被彻底的吞噬掉理智,不受控制的向女子的脖颈伸出大掌之时,他猛然的惊醒了,接着一声怒吼响起,“不……滚开!滚的远远的……”

似与那道声音抗争般,一下将女子用力的推离了身前,紧接着,宽袖一挥,一阵劲烈的风骤起,再看一旁那香檀案上的茶具已被他一一的扫落在地。

被男人那莫名的一推,铁心怜急急的向后退了几步,刚刚站稳住脚步,还未定下惊起的心,便闻,哗啦……

耳边猛的乍响了一阵清脆刺耳的响声,瞬间,崩裂了满地的碎玉乱琼,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道道尖锐的冷芒,衬的黑晶石地面,更加幽暗惹眼。

她不清楚他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的暴躁,但她也无疑被他骤变的情绪所吓到了,刚要惊着一颗心,骇然而逃,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他那惨淡到灰败的脸色,不自主的收住了步子。

这时,见男人已痛苦的抱起了头颅,于对面嘶声呜咽,她感觉自己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的不能克制,“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颤颤的伸出手去,慢慢的向他靠近,小心翼翼的继续低问,“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

‘好担心’三个字酝酿了半天也未曾说出口,有不敢,还有其它的一些情绪暗自纠葛其中。

她最终住了口,只轻步向他面前走去,一步又一步,脚步温缓,如履薄冰……

渐渐的,她快要接近到他近前了,男人似乎也终于恢复了神智,接触到她那染满忧色的眸光,心中微慌,长臂一抬,一把握到了她伸来素手,触碰间,只觉一股暖流自掌心一点一点传到了心里,引起了一阵悸动的**。

他毫不犹豫,将她拉入了怀中,沙哑着嗓音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离开我!我好害怕,好害怕……”

这一声声,一句句,显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惊恐,传入了铁心怜的耳中、心里,自觉一股莫大的心疼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致使她的喉间有些发哽到酸痛。

为何现在的他和以往存着那样大的反差,眼下,他的表现简直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在她看来,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以睥睨之势,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了,而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寻常男子,不,准确的来说,更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般。

她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亦或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惊惧的事情,才会表现的如此,但她知道,他的萧索、孤寂,令她心疼万分,藕臂不自主的揽住了他的腰身,柔声安抚道:“不怕了,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要怕了。”

她低低的抚慰着,温柔的呵护着,而男人则是闭着眸子默默的感受着。

他们便这样一直一直的相拥在一起……

近日听闻,珈蓝向国君检举了司礼房掌司失职之事,是以,国君随即便免了孙掌司的职务,并又闻,珈蓝还提议了令姬清宗全权接管此职务,其后,国君也允了此事。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司礼房的职权也很有限,却还是令哥舒无鸾忧心不已。

她十分清楚,珈蓝是在暗暗的替自己身边的狗向陛下要权!

本来姬清宗不过是空顶着宫正长的头衔,手中再也没有半分的实权,倒也不足为患,可这样一来,刚好给了他继续为非作歹的权利,继而更好的与珈蓝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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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有紧急的事情要办,所以无法更新,也没有发公告说明,追文的亲们万分抱歉!

今天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