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泽说完,大阔步的走了。
宁栀抬眼看向傅欲行,他的目光也盯看着她。
好看的眉峰深锁,好像对傅天泽的话,很在意。
“一会儿凤爷爷问起你,你打算怎么说?”
傅欲行问宁栀。
宁栀,“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是怎么说?”
傅欲行突然间变得很固执。
要她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并替她讲解个中要害,“傅天泽既然那样说,那他肯定是那样做了。你一会儿如果真让凤爷爷觉得我当初是强占你,那后果,会很严重。”
“你是怕他对付傅氏集团?”
“不是。”
傅欲行一字一顿,霸道笃定地说,“我要娶你,怕他误会之后,再不肯答应。”
宁栀的大脑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男人英俊如刻的五官,“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什么,我就说了什么。”
傅欲行锁着她视线的眸子深邃如潭,眸底满满的当当的认真。
宁栀轻抿唇瓣来缓解心里的情绪。
“你是说认真的?”
“不是你说,必须结婚,你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吗?”
“……”
宁栀心里刚刚涌上的陌生情绪在他的这句话里,又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婚姻是神圣的,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果,不是儿戏或交易。我之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她说完,抬步就走。
傅欲行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眸底微光划过。
她以为,他要娶她,是一种交易,只为了绑她在身边吗?
如果没有爱,他为什么不绑别的女人在身边。
宁栀走到房门口,房门就像是有感应一样,从里面开了。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宁栀。
又看见她身后跟着的傅欲行,笑道,“你就是小小姐吧,快进来。”
沙发前跟傅天泽说话的凤老爷子闻声站起身。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的视线落在宁栀身上。
经岁月沉淀的面容上情绪激动,分明腿脚不太灵活,却可算得上健步如飞地来到宁栀面前。
“果然是我的孙女,长得跟你爸爸几分像,你叫宁栀是吧,我是你爷爷,我叫你小栀好吗?”
宁栀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了一下。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将她笼罩其中。
她看着面前老者毫不掩饰的激动,欣喜,甚至盯着自己片刻后,湿了眼眶。
她眼里就受感染地也起了一层雾。
“我叫宁栀,您怎么叫我都行。”
“好好,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凤老爷子欣喜地打量着宁栀。
宁栀低头,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双手递给凤老爷子,“手串在这盒子里,是我爸临终前给我的,其他的我都不清楚,您确定我真的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相比凤老爷子的毫不掩饰。
宁栀则是在极力克制。
她被周芳华伤了这么多年,不敢轻易认定面前的老者是自己的爷爷。
因为他看起来特别好,她怕自己认了,却到后面又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凤老爷子接过盒子打开。
一旁的男人提醒他,“老爷,要不要去沙发前戴上眼镜看。”
凤老爷子摇头,浑浊的眼神因湿意而亮了几分。
“不用,我之前看了无数遍照片,不用眼镜也能分出真假。”
果然,一分钟后。
他很肯定地告诉宁栀,“小栀,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是我的孙女。”
“要不要,做个DNA比对什么的?”
宁栀自己不确定手串的来历。
为了保险起见,她觉得做个鉴定,更好一些。
“凤爷爷,我已经做过了栀栀跟凤二叔的DNA比对,我去打印出来给您。”
开口说话的,是傅欲行。
他说话的时候掏出了手机。
朝打印机走去前,看了宁栀一眼。
宁栀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倒是周全得很。
站在沙发前的傅天泽看着门口那一幕,眼底划过阴狠。
他跟凤老爷子说的那些,看来这老不死的是半点都没信啊。
对一个强占他孙女的渣男没有任何表示。
他真是老糊涂了。
傅欲行把打印出来的结果交给凤老爷子。
为了让凤老爷子看得清楚些,他特意把字体加大了一号。
凤老爷子看完,笑眯眯地递给宁栀。
“小栀,你也看看,这下可以放心认我这个爷爷了吧。”
宁栀接过看完,再抬眸看着凤老爷子,微显哽咽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直接激动到落泪。
“好好,我终于找到了你,这下我死了到那边见到你父亲,也能有个交代。”
宁栀鼻尖一层发酸。
“我爸他,不在了吗?”
“要是你爸在,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受苦。”
凤老爷子说这话时,朝傅欲行看了一眼。
傅欲行俊脸神色微变了一分。
傅天泽像是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趁机告状,“凤爷爷,您老是不知道,栀栀在我们傅家的这些年,受了不知多少苦。不仅她那个妈对她不好,我这个堂弟还因为怨恨那个周芳华又敢惹,就把怨恨发泄在栀栀身上。
可怜她第一次到我们傅家的时候才八岁,当晚下着大雪那么冷的天,被我堂弟放狗追咬掉进池塘里差点淹死。”
凤老爷子听完傅天泽的话,老脸瞬间沉了下来。
先是愠怒地瞥了傅欲行一眼。
看向宁栀时,又换上了满满的心疼眼神、
“小栀,他说的,是真的吗?”
傅天泽在这之前,就对凤老爷子说了许多
傅欲行的坏话。
但那些,凤老爷子都半信半疑。
唯有这一段,他觉得是真的。
宁栀没想到傅天泽会说出那段久远的往事。
他说的,是真的。
“爷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老人家面前吗?”
凤老爷闻声,便冷哼了傅欲行一声。
“傅小子,我本以为你是君子,没想到你这么坏。”
“凤爷爷,过去的事,是我太过偏激不对。”
傅欲行连半个字都没为自己辩解,就主动认错。
凤老爷子又哼了一声。
对宁栀说,“小栀,除了那件事,他还做了多少伤害你的事?”
感觉到那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宁栀抬眸朝他看去。
他眼神里极少出现的担忧和紧张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心跳一秒的停滞。
移开视线,对凤老爷子道,“爷爷,我单独跟您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