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以为顾琳姗和傅欲行一起走了。

她就不会再碰到傅欲行。

却不想,还是碰到了。

走廊上。

傅欲行转身瞥见她和顾晨阳从包间里出来。

清隽的眉目瞬间沉下一分。

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一会儿再打给他。

便挂了电话。

顾晨阳怕傅欲行迁怒宁栀。

下意识的抓住宁栀手腕将她拉到身后,说,“姐夫,是我想见栀栀一面,确定她是否真的没事才放心。跟她没关系,你不要怪她。”

傅欲行的视线扫过他握着宁栀的手,似刀子般凌厉。

宁栀刚才不防,被抓住。

在他的视线看来时,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她没告诉你,她承诺过,不再见你的吗?”

傅欲行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每个字,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顾晨阳生硬地解释,“见到我之前,栀栀并不知道是我约她。她刚才跟我说了,你放心,以后她不会再见我了。”

他不能与傅欲行抗衡,不能让宁栀因他受委屈。

“过来。”

傅欲行的视线落在宁栀身上。

眼底浸入凉意。

言而无信的女人。

顾晨阳想阻止,宁栀先他开口,“你先走。”

虽不放心,但顾晨阳不敢惹恼傅欲行。

只得先走。

宁栀看着傅欲行冷峭的眉眼。

不卑不亢地说,“是顾琳姗约我见面,我不知道顾晨阳会在。”

傅欲行盯着她几秒,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冷哼一声,让她跟他一起回包间。

每年的这一天。

跟傅欲行要好的那几个人都会陪着他。

今晚也不例外。

傅欲行推开包间门时。

江淮正在吐槽傅欲行,“我一个脑外科医生,竟然被欲行哥介绍人来治痘痘……”

“欲行哥,真的吗?”

有人朝门口看来。

傅欲行身形修长挺拔,把身后的宁栀挡得严严实实。

“真的。”

他语气懒散。

那人捧腹大笑。

说以后有长痘的,都介绍去给江淮治。

话音落,众人看见傅欲行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齐齐禁声。

露出惊讶神色。

还是江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解地喊了一声,“欲行哥。”

傅欲行没理他。

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大圆桌前,男男女女坐满了人,没有多余的空椅。

傅欲行不发话。

一群人,更没有人敢安排宁栀。

宁栀在靠门口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傅欲行旁边的女人端着酒要喂他。

“你自己喝。”

傅欲行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坐下后,身子懒懒地靠着椅背,线条优雅的五官泛着一层薄薄的凉意。

清冷矜贵中,透着疏离感。

女人没有察觉。

顾自花痴地娇笑着问,喝了有没有什么好处。

江淮接过话,“欲行哥什么时候亏待过美女,你今晚把欲行哥的酒都喝了,明天去珠宝店随便挑。”

宁栀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女人,有点面熟。

傅欲行不乱搞女人。

生意场上逢场做戏,听说他也不会和女人太过亲密。

但他一向不小气。

“傅少,我想要一根白奇楠手串,可以吗?”

“你想要白奇楠手串?”

傅欲行眼皮都没掀一下,问得散漫。

刚才蒙着一层薄薄清寒的眸底似乎漾起了一点笑。

倒是敢开口。

女人点头,“是的,傅少。”

为了让傅欲行答应她的要求。

她一仰头就把一杯酒喝光了。

傅欲行朝江淮看去一眼。

江淮端过一旁的高浓度白酒给她满上。

那女人又一连喝了两大杯。

双眸迷离地望着傅欲行,不知是想要手串,还是想要他这个人。

宁栀突然觉得包间里闷得难受。

也不管傅欲行会不会阻止。

她起身,打开包间门就走了出去。

关门时。

耳朵里钻进傅欲行依然散漫的一句,“你配吗?”

傅氏集团不涉及文玩物。

宁栀是大三的时候才知道,傅欲行不仅是文玩物爱好者,还有十几家连锁店。

偏偏,她打工的地方就是他的店之一。

他出现在店里的第二天,她就辞了工。

手机上正好发来一条消息提示。

宁栀点进去,看见一张站在闪光灯下的照片。

恍然。

里面那个,她觉得面熟的女人。

是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叫乔霏。

难怪,敢问傅欲行要白奇楠手串。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包间门。

她没有再回去的欲望。

哪怕里面那个男人,对她总有致命的吸引力。

也不愿意回去看别的女人陪在他身边的画面。

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宁栀就打车回了家。

-

周一到学校,宁栀才知道。

最近,南城掀起了一股手串风。

胡莲晃着她的沉香手串跟宁栀炫耀,“这是上等沉香手串,它可是和奇楠做过邻居的。”

“……”

宁栀没忍住笑了一下。

“那还真可惜,胡老师怎么没把它的邻居一起买了。”

胡莲切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奇楠吗?我已经跟我妈说了,下次给我买串奇楠手串,最好是白奇楠的手串,到时也给你们开开眼。。”

宁栀,“……”

有没有可能,她自己就刚好有一串。

“对了,还有个喜讯要告诉你们。”

见赵翩语抱着本子进来。

胡莲拿出一张请柬晃了两下,又放回抽屉里。

“这是傅少订婚宴的请柬,你们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们,这是难得见世面的机会。”

“我谢谢你,但是我并不想见世面。”

宁栀的拒绝,在胡莲看来,是不知好歹。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她又问赵翩语,“赵老师,你要不要去?”

赵翩语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我自己有。”

“那我们到时见哦。”

胡莲笑得嘲讽。

都到这个时候了,赵翩语还吹牛皮。

宁栀眨了眨眼。

如果赵翩语第一次说的时候,她觉得她是开玩笑。

那现在说第二次。

她并不那样觉得了。

中午,宁栀和赵翩语走到饭堂门口,校长打来电话。

傅欲行请吃饭。

这一次,没有胡莲。

没有顾琳姗。

只有校长跟另外两位校领导。

还有一个她。

宁栀被安排坐在傅欲行身旁的位置。

她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尽管她打工几年,见识到了太多别的女孩子不曾见到过的阴暗。

可面对校长和两位校领导的暗示,调侃,她还是觉得恶心。

这玷污了她心目中的学校和教书育人的神圣。

“宁老师,你敬傅总一杯。”

校长发话。

按说,宁栀是不能不照做的。

但她偏不肯。

“我不会喝酒。”

“宁老师,你放心喝,要是喝醉了,下午给你放假。”

“我对酒精过敏。”

“你怎么能找这种借口呢,能敬傅少喝酒,是多大的荣幸……”

校长脸色不太好看。

另外两位领导见校长生气。

也想以权施压几句,宁栀突然站起身。

说,“傅总,我下午有测试,要回去准备试卷,您慢慢吃。”

“让林木送你回去。”

傅欲行不仅没有为难宁栀。

反而放下筷子,指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手机,给林木打电话。

让他送宁栀回学校。

校长等人看得暗自心惊。

宁栀心头被傅欲行的行为激起火气。

他这样做,是故意要让学校领导认定他们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她拒绝的话未出口。

傅欲行低淡的嗓音又响起,“林木在车上,你去吧。”

“傅总,您和宁老师之前认识吗?”

宁栀走后。

一名校领导难以控制八卦的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