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欲行不仅没有如乔霏愿地抬手。

反而眸底寒若冰霜,“你离我这么近,是想做什么?”

乔霏听着他冰冷的话语,心头无端一颤。

轻轻地喊了一声,“傅总,我……”

“炫耀你胸前的肉比别人多?”

傅欲行说到这里,嗓音陡然沉厉,“限你一分钟内滚出去,不然后果自负。”

“……”

乔霏受辱,含泪跑了出去。

刚才进来之前想的表白之类的话,都被吓没了。

手机铃声震响。

傅欲行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凤庭楠,修长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一声淡薄的“喂”字溢出薄唇。

凤庭楠的声音关心地传来,“李叔说把你送到了机场,这会儿进安检了吗?”

“在候机室。”

傅欲行答得懒洋洋的。

今晚虽然没醉,但到底是喝得不少。

加上心情不好,脑子便有些昏沉。

不想思考。

凤庭楠主动提起,“我听说,乔霏也回南城,还跟你一路?”

“不仅一路,还有想法。”

傅欲行冷笑了一声。

凤庭楠问,“你不会被小栀拒绝了,就饥不择食吧。”

“你要真担心我,不如管好她。”

“她母亲在我家做事,她又不受我管。”

凤庭楠的话音未落,手机里就响起宁栀的声音。

傅欲行昏沉的大脑倏地清醒。

原本靠着椅背的身子也坐直了一些。

听着凤庭楠对宁栀说,他在跟他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小栀,欲行对你还是很大方的,据我所知,他今晚送你的奇楠项链,原本做为手串的时候,他就很宝贝。”

“大哥,你跟他说吧,我就不跟他说了。”

傅欲行眸底的光芒又黯淡下去。

凤庭楠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遗憾,“小栀不愿意跟你说话,我也没办法。”

“正好,我也不想跟她说话。”

傅欲行傲娇地回答。

凤庭楠懒得揭穿他。

又叮嘱了两句,让他回到南城告诉他一声,才挂电话。

-

睡觉前,宁栀把傅欲行送的项链装进盒子里,放进了手鉓夺柜里。

因为她之前没有买过饰品。

回到凤家这些天,凤家每个人都送她珠宝手饰。

快睡着的时候,宁栀收到赵翩语的消息。

【栀栀,今晚出了点事,没赶得上在你的认亲宴会上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啊。】

【出了什么事?】

宁栀立即问。

赵翩语见她还没睡。

就发来视频告诉她,江晨跟人打架了。

他的监护人江淮在外地出差,江晨给她打了电话,她去警局领他。

跟他打架的,是造宁栀谣的几个学渣。

还是因为上次教育局找她谈话,说她私生活不检点的事情。

“栀栀,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等你明天回来,我再跟你细说吧。”

事关宁栀,赵翩语觉得,必须让她清楚才好。

这种事,越传越离谱。

加上宁栀如今跟傅欲行分了手,和覃易在一起了。

赵翩语不希望过去的事,再影响到她。

到时影响到她跟覃易的感情。

-

宁栀是第二天下午回去的南城。

因为覃易跟她一起回去,她就没让凤家的人送她。

离开前,凤老爷子让她一定要仔细地考虑,辞掉南城的工作,回帝都。

如果想继续教书,就在帝都选一所学校。

宁栀不想让凤老爷子失望,答应一定会考虑好。

赵翩语知道她所乘的航班。

宁栀一下飞机开机,她的电话就打了来。

昨晚江晨挂了彩。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没有个十天半月,疤是不会消的。

挂了电话,宁栀对覃易说,“我要去一趟医院,有个学生打架挂了彩,赵学姐这会儿在他病房里。”

覃易道,“我陪你一起去。”

宁栀摇头,“你去忙你的,这种事我自己去处理就好,你陪着,他反而会觉得尴尬。”

青春期的男孩子,肯定不会想让陌生人知道他打架受伤。

覃易就没有再勉强。

只坚持让来接他们的司机送她去医院。

他自己打车。

宁栀推开病房的门,靠在病**的江晨就腾地坐直身子。

眼神闪烁地问,“宁老师,你怎么来了?”

宁栀蹙眉打量了他一番。

走到病床前,语气严肃,“为什么跟人打架?”

江晨,“他们乱嚼舌根。”

“你一个人跟几个人打的?”

宁栀盯着他左边脸上的那道疤。

还好,疤很浅,只是做了消毒处理。

“一对五,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江晨说这话时,青涩的脸上满是骄傲。

宁栀瞪他一眼,“你打架还很骄傲是不是?一对五,你可真厉害,要不要我为你鼓掌?”

江晨摇头,声音小了许多,“不用宁老师为我鼓掌。”

宁栀真想拧他耳朵。

还是忍住了。

她严肃地警告,“不许再有下一次,特别是不许一个人跟几个人打,你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让关心你的人该怎么办?”

“宁老师,我知道了。”

“现在说说吧,把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江晨义愤填鹰,“他们不知从哪儿P的照片,说你跟两个男人暧昧不清,还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我气不过,宁老师,真的不是我冲动,要是你听见,也会跟他们打架的。”

“你想多了,她不会。”

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男人低冷的嗓音带着无形的气场在病房里扩散开来。

宁栀和江晨,赵翩语三人同时抬头看去。

傅欲行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目光扫过江晨脸上的伤,嫌弃地说了句,“丢人。”

“我哪儿丢人了。”

江晨本能反驳完,又向宁栀告状,“宁老师,傅叔叔说我丢人。”

宁栀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安抚道,“不丢人,就是有点丑。”

江晨,“……”

傅欲行似乎没料到宁栀会跟自己统一战线。

朝她看去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把保温盒放在床前小桌上,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宁栀的旁边。

对江晨交代,“你叔叔回不来,让我来教育你。”

江晨噘着嘴,“我已经被宁老师教育过了,傅叔叔,你还想怎么教育我,不会是要动手打我吧?”

他不是没挨过傅欲行的打。

说着,朝宁栀面前倾斜了些。

傅欲行把他的胆小看在眼里。

冷漠道,“打你是看得起你,一敌五,连猫也算上,你可真出息。”

江晨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宁栀诧异地看了眼江晨,又抬头看向傅欲行。

“什么猫,什么意思?”

傅欲行嘲讽道,“字面意思,就是他的一敌五里面,包含了一只不到两个月的小猫。别人五个加起来挂的彩,跟他持平。”

“江老师,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那只小猫也袭击我了。而且,我一敌五还能跟他们持平,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傅叔叔,再等十年,我会跟你一样强大的。”

傅欲行冷哼,“你强不强大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别说我指点过你就行。”

“为什么不能说?”

“丢不起那人。”

“宁老师,你看他欺负一个受伤的人。”

宁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