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们不是仇人。”

她真的没有办法看到两位师傅对彼此下杀手。

况且她也知道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纠葛,那不算是解不开的仇恨。

石寒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跟穆冽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且之前关押穆冽也并非他本意。

女儿跟石寒有这般缘分,穆冽也失了仇恨,他觉得应该是惑儿有如此的安排,不然怎会如此的巧。

见他们都动摇了,茯苓继续道:“娘也不想看到你们变成现在这样的!”

“丫头,师傅听你的,只要你原谅师傅。”

穆冽声音低沉喑哑,再没了之前的执念。

如今对他来说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你们能放下仇恨。”

做不到平和相处也不要在仇恨相对。

“师傅答应你。”

石寒是最先说的,他本就没什么仇恨,做的事情大都身不由己。

他其实还对着穆冽也有些愧疚。

真的是因为他的嫉妒才导致了这一对有情人分别。

“嗯”

穆冽也应了声,自从丫头耗尽内力阻止他们的杀戮的时候,他便觉得世上还有人最重要,比起仇恨更重要。

若是他还放不下,那以后去见惑儿,她肯定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的。

前些年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现下还有机会,他便用来弥补。

“师傅,爹,你们答应过我了,不许反悔!”

茯苓脸上带上了笑意。

“嗯”两道应声同时应下。

反应慢了一拍的穆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茯苓,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茯苓帮他证实了一下又叫了一声:“爹”

包含着笑意又带着沉重的一声,她想了十多年的称呼,这一刻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叫出来。

“……哎!”穆冽愣一下才大声的应道。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听到这个称呼。

旁边的石寒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的。

茯惑也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啊,自她之后,他在没了情爱。

父女两人均是带着泪意,穆冽把茯苓揽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丫头长大了,是爹的不对,错了那么多年。”

茯苓可以理解他但不能说原谅就原谅以前的过错,所以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往后看。

认了亲爹又缓和了两位师傅之间的关系,茯苓心中放下了一件大事。

晚饭是大家一起吃的,本来是穆冽石寒都想单独跟茯苓吃饭,最后变成了大家一起。

不过难得看到这么和谐的画面。

虽然那和谐有些表面,不过总的还是很好的。

以石寒为一边的是墨衍贺祭月,以穆冽为一边的是青芜和乌月,茯苓坐中间,对面便是景时弦还有千音君惜。

还好这张圆桌子够大不然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

都凑过来了是因为茯苓醒了,大家都是过来赶着看她的,大战过后,青芜察觉出了不对便逼问了乌月才得知这位朋友就是她的师姐以前的少宗主。

那样的心情可叫一个气愤,不过隐瞒者受伤昏迷她也没地儿发泄,一听到人醒了又抵不过关心的过来了。

刚刚生死搏斗了一场现下又面对面的坐着吃饭,几人免不了有些小动作,坐在下方的局外人只觉得有些尴尬。

尴尬的结束了饭桌,其余几个还想等着跟茯苓说几句话但被石寒穆冽一道拦在了外面理由是不得打扰丫头休息。

茯苓洗漱了过后坐到床边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了窗户边传来了动静。

刚想探个究竟一道熟悉的身影到了面前。

“你不是走了吗?”

两位师傅把全部人都拦了回去,他是怎么进来的?

“想见你怎么舍得走。”

“清冷高雅的景少庄主如何变成这般甜言蜜语的人了?”

“因为你便是我的蜜糖。”

茯苓有些错愕,这话是从景时弦那一派清冷淡然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吗?

不会跟她一样是个换了身体的人吧?

“你还记得小仙人吗?”

“自然记得,记了多年。”

茯苓煞有其事的松了一口气。

“为何这般问?”

“我还以为你被什么魂给占了身体。”

“不是人人都有这般气运的。”

还好她是老天厚爱之人,不然他此生将了无生趣。

“你都來了,陪我去办一件事吧。”

“好”

月色中两人去了天池,整个丹鸠宗最为恐怖的地方。

这一次不用硬闯,茯苓有令牌,属于她的那块令牌。

守门之人不认识她也少了那些麻烦事,不过茯苓还是戴上了面纱以防万一的。

在守卫的带领下茯苓和景时弦来到一扇铁门前。

这是一扇单独的铁门,门外干干净净不似别的地方那般脏污。

茯苓让景时弦在门口等着自己一人进去了。

屋内有两根大铁链锁着一人,那人发丝凌乱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听到有声音他动了动望着那熟悉的眉眼他道了句:“师妹?不,不是,你是秋姑娘,你来此作甚?”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记得她是秋姑娘,不过说明她的伪装也很好。

“你来此地做甚?”

莫酬勤已然被磨掉了傲气,这个时候的他仅剩下不甘后悔恨意,这些情绪让他变得丑陋不堪。

“看你啊。”

茯苓面无表情,并没有要嘲讽他的意思。

如今对于她来说,没有仇恨,只是局外人。

“你长得跟她真的很相似,都一样的美,可惜啊……”

莫酬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叹息的语气颇有些后悔的感觉。

若是他当初没有一时念起,就算小师妹不爱他,他也是有机会迎娶她的,那样才是最好的吧

“可惜什么?一念起便不可挽回,大师兄满意如今的下场吗?”

“你…你说什么?!”

莫酬勤被她的语气说的有些震惊。

“不,不可能,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也绝对不可能是她,她死了,早就死了,他亲眼见到的,死后他舍不得还把尸体用寒晶玉石装着的,他天天都看,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大师兄的面具戴得真好,若不是见着你跟赵止柔滚在**,我也不会知道你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