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益州时,喜春只觉得路途遥远,在船上好几天都还没到站,不过眼下,船只顺水而下,只觉得没过几天,就到了广明府。
正准备去车马行雇人驾车到卫南县,哪知道下了船就见到了傅老爷派来守在码头的小厮,一直在等着他们回来。
“大少爷,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回来啦,老爷吩咐我在这等着你们呢。”
回家的途中,他们才得知原来陆大人已经将傅长风中举之事告诉了家里,自然这会儿也早就高兴过了。
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家中,家里人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听说已经到了城门口,老两口都跑到了大门外迎接,周围的邻居也听说了他们回来的事,也都在门口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傅举人来了。”傅长风又一次迎来了大伙羡慕的目光。
“爹娘,儿子不负众望,总算是得偿所愿。”傅长风看到他们喜悦的目光,心里也激动了起来,下了马车后,兄弟俩直接在两人面前跪下了。
“好好好,我儿都有出息了,我们傅家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傅老爷心中多年的委屈得以释放,傅夫人也高兴地拉着他们起来。
“恭喜傅举人,傅秀才,傅老爷你们家两个儿子都这么优秀,我们可真是羡慕啊,可一定要摆酒席,我们也来沾沾光。”
“好说,好说,届时一定通知大家。”傅老爷也很高兴,当即说道。
喜春一开始抱阿昭的时候,他还有些抗拒,显然是忘了喜春是谁,不过一会儿就记起来了,所以抱着喜春不撒手,这会儿看到**的小宝贝,他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仿佛在好奇地用婴语对话。
“只怕是尿了,大嫂,我先带阿昭回去处理一下,晚点再过来看你。”
长谨,原本你考上秀才应该也要办的,可是再过一月就是久荣的满月宴,若是天天办宴,也容易被人诟病,所以你和长风的一起办了如何?”
“爹,您就放心吧,我知道的,这事本就该这么办,若是天天都在办宴,只怕还要被人说嘴,久荣的满月宴我看还是不办了吧,免得被人说?”
喜春抱着阿昭来的时候,大哥大嫂夫妻已经说完了话,傅长谨都没有休息,拿着红鸡蛋直奔岳父大人那去了,此时见到喜春过来,陆秋琴也满是喜意。
两人争执不下,还是傅老爷一锤定音,两个都要办,还要风风光光地办,也让人看看他们傅家今日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喜春,这一路跟着他们奔波劳累了吧,快去洗个脸,阿昭天天盼着你回家呢。”傅夫人拉着喜春的手,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哈哈哈,看看,这孩子可是一点委屈都不愿受,你这当爹的还要多和他说说话,等他认识你了才让你抱呢。”傅夫人也笑话着他。
张伯母他们都在县城,自然也听说了喜春回来的消息,当初喜春还是秀才娘子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喜春成了举人太太,他们反倒不好意思登门了。
“大嫂你就别打趣我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阿昭,你看这是弟弟呢,好不好看啊?”
“哟,咱们举人太太来啦,呵呵,这一趟真是辛苦喜春了,我听你们大哥说了,这次要不是有喜春,他只怕要遭更多罪。”
“嗯嗯。”阿昭已经九个月了,这会儿两只小脚正是有力的时候,两只小脚一直在用力蹦跶。
“娘,多谢你照顾阿昭,对了大嫂呢,怎么没看到大嫂?”喜春刚刚就发现大嫂没在,原以为是后期身子重才没出去,不过这会儿在家里也没过来,这才问道。
“长谨还不快去看看你娘子和孩子,已经生了。”傅夫人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忘记跟他们说这个好消息了。
“这太好了,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就好,我一会儿先去看看大嫂。”喜春也高兴了起来,大嫂平安生产,他们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傅长风也很稀罕阿昭,眼见他愿意让喜春抱自己,傅长风也凑上前去,哪知道傅长风的双手刚做出要抱他的姿态,这小子已经转过了身,装作没看到他。
“这小子可真是,咱们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忘记你爹我了,等你长大了看我不教训你。”傅长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哪知道这小子就哭了出来。
“我看还是等喜春,不,举人太太来了再说吧,咱们这个样子去,我生怕给她丢人,听说当了举人老爷就能做官了,没想到咱们如今也能认识一位官夫人了。”
“昨日我们还说你们应该快回来了,等到下午,你大嫂突然就发作了,昨晚夜里才生了孩子,我们正在商量去送红鸡蛋的事呢,就听说你们回来了。”
“大哥,这怎么能行,久荣的满月宴自然要办,这可是咱们傅家的长子长孙,即便阿昭比他大,可以后咱们傅家这一支还是要让久荣来承继。”傅长风第一个拒绝了大哥的想法。
“我已经找人看了日子,五日后就是一个好日子,正适合宴请,长风你们兄弟俩也看看,邀请些同窗朋友,咱们家可要好好热闹了一番,这举人的份量可不一般,以后咱们家在卫南县的日子才是真正地好过了。
“看看咱们阿昭喜欢弟弟呢,这小子,可折腾我不轻,还是这会儿才有些精力和你们说话。”
“大嫂,你可要好好休养,抱孩子的事尽量交给丫鬟们上手,别累着了。”喜春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了她一些坐月子的禁忌。
何婶子和张伯母原本想上门探望的,不过犹豫后还是说出了这话。
“我看这样也行,咱们就做好酒楼的事,等着喜春传唤我们,涛子,这个词是这么用吗?”
“娘,传唤那是说的犯人呢,应该说接见。”涛子在喜春的劝说下也开始了读书,这会儿正在跟着账房先生学算账,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这些读书人的事我们不懂,反正就等着喜春喊我们就行了。”张伯母哈哈一笑,也不反驳他这半吊子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