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刚瞪圆了眼睛,冲过去就要打程安夏,程安夏机灵的躲到程大山背后,还不忘探头道,“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爹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要嫁也可以,但那是我的聘礼,这些得了都该在我名下,我想让谁用就给谁用,不服气就把你儿子卖了,卖来的钱给他,他给谁用我管不着。”
程安夏这番话听的几个长辈眼前一黑,程家老太更是悲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二,你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烂货,这是要我命啊。”
程安夏又道,“我就这么说几句话就要你命了,你们打我卖我,那我要几条命才能跟你们耗?”
说着,指向程建刚,大声道,“还有,你别想着打我,我不会再让你们欺负的,明天我就去找李鳏夫,谁开的口谁就嫁,要娶我可以,没一百两银子归我不嫁,不把脸上这道伤治好并且不留疤不嫁,另外,再治好我的不育之症,不然我就告诉他,是你们把我打不育的。”
闻言,程家老太两眼一黑,真晕过去了。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进屋,程安夏则心满意足的回自己屋了。
展月在照顾程小雨,见她进来有些激动道,“夏夏,小雨的烧好像退了,可真神奇。”
程安夏目光一闪,“应该是回来路上出了汗导致退烧快。”
之前趁展月给她们找衣服的时候她就从空间拿出退烧药喂给程小雨吃了,然后装模作样的给她按摩,说有利于血液流动,退烧快。
并且不让展月用东西捂热。
展月也说不准,因为小雨体质不好,经常生病。平时就是自己熬着,偶尔用一下老单方,自己挖药熬了给她喝。
但退烧这么快的还是第一次。
放下心的同时,坐在了程安夏身旁,仔细的打量着她。
程安夏被她盯的毛骨悚然,不由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娘为何这样看我?”
展月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下次可不要总把不育挂嘴上,被人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这是大事,不管真假,一旦传出去,今后这十里八乡都不敢有人上门提亲的。
不过她今天这番话把程家人吓着了,若真让李鳏夫知道夏夏被他们打不育,依着他那性子,非三天两头来闹一次不可。
所以,嫁李鳏夫这事现在应该不用担心。
只是,以后这日子怕是寸步难行。
程安夏道,“我就没想过嫁人。”
展月沉着脸道,“瞎说什么,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说法。”
程安夏固执道,“我没有瞎说。”说着,认真的问向展月,“娘,你幸福吗?”
展月一愣,随即干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安夏很是沉重道,“其实父母就是我们的镜子,我们的处境如何都心知肚明。我不愿嫁个人还这样受气,更不愿连累孩子跟着吃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嫁,这样就没有牵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虽然听着像是赌气的话,可展月还是心惊肉跳,试图说服程安夏,“不是每个婆家都这样的,我就是个例外。”
“那就等我遇到我心甘情愿的婆家再说吧。”
看着程安夏自信的脸上洋溢着浅笑,展月欣慰的开口,“夏夏,你变了。”
程安夏道,“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变不行啊,而且你没发现,我们反抗后他们反而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吗?”
换作以前,早就拳打脚踢跪板子了。
所以说,人善被人欺,但凡一开始就反抗,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程小雪凑了过来,“而且运气也好了呢。”
的确,展月婚后十几年才知道,原来可以不经过公婆的同意去镇上,原来可以有私房钱,并且能够在镇上呆一天。
她还发现,繁华地方即便是女人也能做活赚钱,而不是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下地种田。
程安夏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变化,然后朝程小雪挑眉,欢快道,“是吧,我也发现了。”说着,满是憧憬起来,“我发现镇上那些小摊贩根本不需要什么手艺和特长,只要有进货渠道就行,要是我们也能举家去做生意就好了。”
展月惊道,“做生意?我们?”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因为没本钱,没经验,更没门路。
程安夏道,“嗯,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很难,慢慢摸索就好了。”
展月笑她异想天开,然后去打水几人泡脚睡觉。
出门才知道程家老太被程安夏气晕过去了。
见她一脸震惊,李兰更生气了,扯着嗓子尖声道,“怎么,装聋对啊,娘要是有个什么,爹和我相公他们绝对不会饶过你们几个的。”
程安夏过来说着风凉话,“与其有这个时间在这里找我们的麻烦,还不如去找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李兰越看她越不对眼,戾声道,“你还敢说,不是你,她能晕吗?”
程安夏忍不住嗤笑,“我说了那么多又不是她一个人听到了,你们也听到了,怎么不晕?自己身体不行就多种地下田增强抵抗力,你看哪个干农活多的老人家听到几句话就晕的?”
李兰也差点背过气去,只是心里诸多疑惑,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程安夏吗?
最后,放着狠话,“小贱蹄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程安夏直接给笑出声来,“报应,咱俩就好好等着,看谁的报应来的快。”
李兰莫名一阵心虚,恼羞成怒的跺脚离开了。
展月一愣,话都说不利索,“她…就这样走了?”
程安夏耸肩,“这就是只纸老虎,你只要怼她,骂她她就怕了,所以以后咱饭得吃,打还手,骂还口,反正不能输。”
程小雪咦了一声,嫌弃道,“那不跟他们一样成了泼妇和恶人?”
程安夏赞同道,“自然,以恶制恶,不欺负好人就行。”
“这是什么歪理?”
“能让你不被打骂饿肚子甚至被卖掉的歪理,你服不服?”
程小雪被折服,“服。”
突然,抬眼看向程安夏,“姐,这是灵魂出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