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用心良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也没有人说什么,大喜的日子就不让夫妻两遭心了。

况且,展月夫妻为人大家有目共睹,能教育出三个这么优秀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

刚刚那个大肚子应该是大姑子吧,一看就不是好货色,肚子里怀的谁的种都不知道,估计是被夫家知道给赶了出来。

一听被抛弃的大哥一家发达了,这又来攀亲戚。

现实中这种人不少,但也是最可恶的。

既然这喜酒喝完了,热闹也凑了,就该回家去。

大家纷纷和程大山一家告别后都走了。

客人一走,夫妻俩直接虚脱了。

“爹,娘,你们还好吧。姐姐是嫁人了,可又不远,想见面每天都能见的。实在不舍就去他们家附近买个宅子,出门就能见。”小雪以为夫妻俩舍不得程安夏出嫁,又没好意思在宾客面前表现出来,等他们一走就开始伤心难过,便轻言轻语地说道。

小雨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些,但是她知道,如果家里没有儿子都是女儿,那一定要留一个在家里招婿的。

虽然招的女婿都不怎么好,但必须这样。

她走近,头靠在展月膝盖上,童言童语道,“娘,两个姐姐都嫁人,我不会嫁。我就留在家里招婿,要是招不到满意的就一直陪着你们。”

这话还是挺震撼的,毕竟她还那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难得。

不过感动归感动,展月还是哭笑不得。

一手摸着小雨的头顶道,“你们在想啥?我和你爹就是累了,坐下来歇息一下而已。”

女大不中留,这是哪个父母都要经历的。况且,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以前她不理解,现在彻底明白了。

有钱,女儿嫁再远,只要你想就没有见不到的。

小雪小雨两人满脸黑线,敢情是他们想多了……

最后走的是厨师团队,展月付了相应的工钱,又给领头师傅一个红包,看着他们欢欢喜喜地离开。

云鹰帮着忙完一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瞬间,诺大的院子安静得不像话。

小雨从屋内跑了出来,摸着肚子道,“娘,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她虽然小,但也是个能干小帮手,家里宾客多都没能上桌吃饭,送亲那边都是高高大大的男人,她看了有点怕,胡乱吃完就回来了,这会儿肚子饿去找东西吃,结果啥也没有。

展月有些不好意思,“这宾客来得出乎意料,都吃了三轮,家里没做那么多准备,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临时还让人去采购了一批,结果还是不够,酒楼都送了二十几桌来才勉强让大家都吃上饭菜。”

她忙前忙后,一滴水都没喝上,这会儿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小雪小雨异口同声地哀叹了一声,然后拿了钱出门买。

刘姨王妈今天也是累得不想动,眼看两个姑娘跑出去都没力气追。

展月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便是道:“没事,这里不偏,她们经常出门买东西的。”

她家孩子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出门都要人陪同。她们早已自立,况且小雪都十几岁了,这点事还是能做好的。

刘姨两人点头,倒了杯茶充饥。

她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的嫁女酒。

嫁女一般都低调,因为吃的早餐,基本都是亲朋好友和附近邻居。

这几十桌一轮,直接来三轮真的是第一次见。也是为何一个吃早饭的嫁女酒能吃到午后的原因。

所以她们和展月他们一样凌晨忙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累坏这把老骨头了。

展月不好意思道,“辛苦你们了,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还好小雪能干,云鹰镇场,不然会大乱。

王妈罢手道,“第一次见识到这阵仗,也值了。”

刘姨也是咧嘴笑了起来。

她们虽然和程安夏相处不多,但是打心里佩服和喜欢那个孩子,长得好,能力好。最主要是不见外,压根就没把她们当下人对待,所以这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

“先歇一歇,等她们回来我们就能填饱肚子了。”展月更加歉意地说道。

然后,几人又开始讨论三日后回门的事情了。这女人只要凑一起,天南海北都能给你聊起来,这一聊肚子就不饿了。

可怜的程大山眼巴巴地看着,耸拉着耳朵听着,却是插不上嘴。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有个儿子,自己是不是就有说话的人了……

终于,小雪两人回来了,不过是坐着马车回来的,买了半马车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吃的。

车夫得了钱就走了。

姐妹俩往院子搬东西,将各种熟食摆在桌上,招呼几人:“爹娘,王妈,刘姨。快来吃东西。”

展月几人停止聊天,纷纷摸着咕噜噜响的肚子过来。

这煮的,烤的,卤的,炒的都有,摆满了一张桌子。

展月忍不住调侃,“你们这是去了多少对方,把人家小吃街的东西都买遍了吧。”说归说,手却在给程大山几人拿东西。

更是随意道,“王妈,刘姨,别拘谨,随便吃。”

这类东西,吃不完基本都丢了,只有热乎的新鲜的才好吃。

况且,晚上必须吃正餐,不然这一天不进米的她受不了。

“欸,好,吃,吃。”王妈刘姨异口同声地说道。

她们跟着程大山一家吃过不少好东西偶尔回家小雪还会让她们带些回去给家里人吃。

真的是三生有幸遇到这么好的一家人。

这事虽然发生在程大山家,可纸包不住火,还没洞房的程安夏上个厕所就知道了此事。

她气得差点掀了盖头去找程家老太等人算账。

“夫人,需要我一同进去吗?”还是身后的丫鬟出声才让她找回理智。

穿着一身繁杂的嫁衣,还带着沉重的凤冠如厕可真的不容易。

让丫鬟进去吧,她上不出来。不进去吧,也没法上。

突然,她一提裙摆,赌气道,“不上了。”话落,直奔喜房。

二话不说脱掉嫁衣,取掉凤冠,一个人去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