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水都在厨房,所以只能村民提着水来救火,人是第一时间都跑了出来,可等火被扑灭时,厨房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锅灶倒是都在,不过被熏的不成样,碗却因为碗柜烧散架而碎了一地。
主要是囤了一个冬季的柴几乎化为灰烬,这天气就算临时捡柴也得干它十天半月才能用,加上厨房被毁了,什么碗柜各种损失大半,瞬间让一家子陷入了困境。
程家老太拍着大腿各种骂,各种哭丧。
青娘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被程建军抱进屋歇息了,李兰头发烧成了爆炸头,整个人都是懵的。
程多收已经烦不胜烦,结果还出这事,爆呵一声,“这谁放的火?”话落,第一时间看向程安夏那边,可她那样子,别说是放火,拿根柴都拿不起来吧。
可就在这时,程武跳出来指着程安夏哇哇大哭道:“是她,是她让我放火的。”
程安夏和其他人皆是一愣,面对程家要吃人的目光虚弱的摇头。
“我没有。”话落,忽而一惊,捂嘴道:“福宝儿,你是不是听错了?”
程武咬定道:“哼,我才没听错,明明是你说用油淋在蚂蚁身上,再用火去烧,可以把它们的老窝都掀了。”
程安夏眨巴一下眼睛,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这个蜈蚣,拨了腿用油炸一炸,绝对香。”说着,努力的伸手去拨开刚才李兰她们扔出来的柴禾,“你们看,这是刚才厨房扔出来的,正好扔在这蜈蚣身上,现在都烤焦了,可香哩。”说着,就要扒那条蜈蚣来吃。
可把大家给恶心死了。
有村民道:“你个傻孩子,这东西有毒,不能吃的。”
程安夏忽地红了眼眶,“可是我好饿,我都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而后,看着程武道:“其实福宝儿很聪明的,虽然他误会了我,可是他能从我的话里来找法子灭掉这些讨厌的蚂蚁,这是我们都想不到的。而且蚂蚁的危害有多大你们是知道的,即便这厨房今日不烧,若是被它们松了土,迟早也会出事的。”别看她一直在说话,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也是半阖着,好像随时会晕倒或是咽气一样。
程武本还哇哇大哭,被程安夏这么一夸,擦了擦糊满脸的鼻涕眼泪,较真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程安夏点头,“嗯,你不止聪明,还很胆大,只是下次做这些事之前要先想到后果,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她这苦口婆心的模样让程建刚都忘记了要责怪。
因为程武的八字本来就好,肥头大耳,都说是有福之人。
自始至终程家人一句也没责怪程武,反而一个个死死盯着程安夏,大家心里有了底。想到程安夏还夸程武,肯定是怕被罚,于是都沉默了。
旁观者清,程家太宠这福宝儿了,即便再有福,若不好好教,将来也会出事的。
程多收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多谢大家帮忙,家里近日事故多,改好好整顿整顿了,来日请大家喝酒道谢。”
这明摆着就是赶人了。
大家也识趣,纷纷离开,只是很多村民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程安夏,心里疑惑不已,这孩子怎么大冷天的一直趴在地上,难道被打的起不来了?
乡亲们一走,程家忙着收拾残局,没人在意她的死活。趁机,她将周边的中草药全部拨了收进空间。
家门口,都是一些简单药草,纯粹是为了激活系统而操作。
程家老太一直骂骂咧咧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雨也不知不觉越下越大,直到展月几个淋成落汤鸡回来,才将程安夏扶着进了自己屋子。
“夏夏,胡大夫来了吗?怎么说的?”展月给小雪小雨两人找来干净的衣服,三人一边换一边问道。
程安夏双手枕着自己的头平躺着,听到这话顿了顿才回道:“他说自己医术有限,看不出什么。”
展月一僵,转头看向她,“那...你爷奶可有说什么?”
程安夏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干巴巴道:“他们想找胡大夫借钱。”
“......”展月直接语结。
别人不知道胡家什么情况,可一个村乡里乡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不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吗?
吸了口气,走向程安夏,宽慰道:“不急,等你爹回来,我便和他说,带你去大医馆看看。”
程安夏很是听话的点头。
这时,展月好像才想起来,惊呼道:“厨房是怎么回事?”
“福宝儿烧的。”程安夏想也不想脱口说到。
展月一愣,随即面色复杂难辨,半晌才又问了一句,“刚才我还看到福宝儿拿着水煮蛋满院子跑,难道看走眼了?”
程安夏摇头,“没看走眼,吃水煮蛋的的确是他,他可是程家捧在手心的宝,即使烧了了这宅子也不会有事的。”
听到水煮蛋,小雪小雨都忍不住吞口水,均是眼巴巴的看着展月,因为她们实在太饿了。
展月抿唇,红着眼眶苦涩一笑,笑中是不可置信,随后又是释然。
她背过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道:“我在路上摘了些野果,你们几个赶紧吃了,可别弄出声,被发现就不好了。”说着,就去刚才换下来的衣服里找来一堆野果递给姐妹几个。
小雨怯弱的开口,“娘,不上交吗?”
程安夏赶紧朝小雨招手:“小雨,你过来。”
小雨拿着野果走过来,并且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程安夏,“大姐,干净的,你吃。”
程安夏接过一个,摸了摸她的头,道:“小雨,今后咱自己得来的东西自己留着,该吃就吃,该存就存,你只需听我们的话就行,要他们问起来,你就把责任推我头上。”
小雨纯净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奶奶知道会打人的。”
程安夏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让她知道啊。”
这孩子,平时太听话了,以至于在程家人面前什么都不敢隐瞒。
知道她年纪小,又有心理阴影,几句话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程安夏干脆直接问道:“想离开这个家单独过吗?只有我们几个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