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这种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我不会看错。”
宋喜乐摇摇头,肃声对他交代:“你去喊玉成哥过来,带好平安和莲莲在这儿等我,千万别乱跑。我过去找他问问看,一定要弄清楚,我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他为何要派人抓我。”
何金成焦躁的劝阻:“喜乐,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去了会有危险,还是别去了。”
“之前是因为我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现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不会怕他。你听我的,在这儿等我回来,千万别乱走。”
宋喜乐最后说了一句,迈开步子提着灯笼快速朝凉亭方向走。
孰料走的太快,跟一个身穿短打的男子撞在一起。
那男子匆忙道歉了一句,头都没抬一下,迈开步子埋低头开溜。
宋喜乐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足尖快速一旋,扯住那人的衣袖,眼神凌厉道:“人可以走,钱给我留下!”
那人眼神一沉,愤然甩开她的袖子,大声嚷嚷:“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我不就撞了你一下就让我赔钱,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
“废话少说,方才你撞我的时候,顺走了我的钱袋,还敢跟我贼喊做贼。你若是不把钱交出来,咱们就去官府说话,到时候,可不就是我讨回钱这么简单的事儿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周围哄的一下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人,凉亭里正在赏灯的元墨恒也扭转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折扇在手上轻轻敲击。
他身侧的随身护卫蹙眉道:“公子,是宋姑娘。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元墨恒轻笑一声,道:“她都把我当做恶人了,我为何还要给她帮忙?”
护卫又道:“可她,毕竟是那个人所在乎之人,公子若是卖他一个人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他不需要,我何必多此一举。这丫头被人缠上了更好,省得来找我麻烦。明日一早,咱们便离开此处,回去吧!”
元墨恒轻轻一挥袖子,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热闹的人群。
宋喜乐回头看了一眼,着急起来,伸手就要抢回钱袋。
偷钱袋的那人赶紧的把钱袋往旁边偷偷赶过来的同伴手里塞,暗暗冲同伴使眼色。
宋喜乐眼明手快,飞速扯住同伴的衣袖,危险眯眼:“别以为你们合作偷钱就能得手,今日碰上我,算你们倒霉。要么赶紧把钱还给我,我可以饶了你们。要么,咱们官府去,让县太爷来评判这件事!”
“臭丫头,你诬陷我偷窃倒也罢了,还如此嚣张。这钱袋分明就是我的,你别想骗走。”
那人恼了火,伸手使劲儿的甩开宋喜乐的手。
他这么突然的一甩,宋喜乐猝不及防,脚步踉跄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她很快稳住脚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重新走上前道:“你说那钱袋是你的,那你倒是说说看,钱袋里有多少银子,多少铜板,几钱几分?”
那人瞬间憋红了脸,梗着脖子道:“出来玩,这钱随时花着,哪里记的那么清楚,我记不清了!”
“你记不清,我却记得很清楚,这钱袋里一共有二十六两三十五钱六分。你不是不知道多少吗?好说,把钱拿出来,刚巧看热闹的人多,点出来的钱数若是如我所说,就是你们偷的!”
宋喜乐伸出手指,凛然指向狼狈为奸的两个小偷。
两个小偷瞬间白了脸,暗暗冲对方使了个眼色。周围人太多,要是拿钱逃跑肯定不可能。
紧接着,接应的小偷一扬手将钱袋朝半空中一抛,大声道:“臭丫头,今日遇上你算我们兄弟倒霉。下次若是再让我们碰上你,仔细着点。”
宋喜乐眼神一沉,连忙旋身去接钱袋。
只是这一分神,就无法防备那两个小贼趁机推开人群逃离,故意将围观的人推的东倒西歪,踉踉跄跄挡住了宋喜乐追赶的路。
等她接住钱袋反应过来,两个小毛贼已经跑出好一段距离。
她轻笑一声,心想也许还有机会追上元墨恒问个清楚,也就没了继续追那两个小毛贼的心思。
正准备转身,瞥眼间瞧见何玉成伸出一只脚挡在路中间,一勾一带,手臂使力一扣,便轻轻松松制服住其中一个毛贼。
另一个“哎哟”惨叫一声,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
宋喜乐“扑哧”笑出声,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着散开了,远远冲何玉成一拱手:“出现的挺及时,多谢了。”
何玉成将制服的小毛贼手臂一反转,那人疼的直叫唤,眼泪花在眼圈直打转,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玉成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扣住他,拉起另外一个,朝宋喜乐走过去,边走边道:“劝你一句,别指望追上那个人问清楚什么。我说的很清楚,他只是我和大哥的恩人,从未有害你的意思。以往发生的事只是误会而已。”
宋喜乐歪着脑袋轻笑:“你出现的很及时,不是为了帮我抓这两个小毛贼,而是为了阻止我去追那个人。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让我追上他问清楚?你在担心什么,又在怕什么?”
“我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不想让你惹麻烦上身。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事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宋喜乐散漫耷拉着眼皮子,颔首:“你说的不错,确实有些事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可我这人好奇心强,就是想知道他的身份。”
“很多时候,好奇心会害了你。”
“我知道,但我这人实在不喜欢糊里糊涂。”
“你太固执了,不过,现在你去追的话,应该也已经追不到了。”何玉成笑了笑道。
宋喜乐挑眉:“你是不是忘了,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可你不会去那个地方找人,因为你知道,你进不去,他也不会见你。”
“你……”
宋喜乐气愤的一甩袖子:“算了,既然你都说了他没有故意要害人的意思。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去找他讨说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