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眷宾客都齐聚一堂,厅内好不热闹。

盛锦荣手执着扇子,看向站在自己对面如谪仙一般的师父,嘴角上扬着,一直不曾落下,满面羞红一片。

盛长靖与苏凝接了不空的生成八字,吃了二人奉上的茶,看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

“锦荣这孩子跟在我们身边也就这几年,我们亏欠她太多,望你以后善待她,莫要欺负她。”苏凝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不空。

她这个做娘的,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二人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和和美美的。

不空拱手应是。

盛长靖捻着蓄了有一段时日的胡子,看向自家儿子,清咳了一嗓子,这臭小子不是说好了要给妹妹撑腰吗,站在这里同个木头桩子似的做何。

盛仲怀自然接收到了父亲的信号,于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看向不空,故意板着一张脸道:“我虽在京城做官,但逢年过节的,你得带着锦荣时常回来看看我,还有你比锦荣痴长几岁,不可欺负她,否则我这个兄长定然饶不了你。”

“兄长!”盛锦荣不依,怎的爹娘和哥哥都这般叮嘱,若真的师父欺负她,还不一定能打的过自己的。

这事儿他们家里人又不是不晓得。

“好了,这聘礼咱们就收下了,各位入席,咱们开宴吧!”苏凝打断了父子二人的眉眼官司,若是再闹下去,只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终究说再多都是为了锦荣好。

秦誉芳给锦荣做了一个定制的蛋糕,是红丝绒配上一对白天鹅的造型,甫一端出来,就彻底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伙儿只觉得这蛋糕格外的新颖的,得知盛锦荣开的糕点铺子里就有卖的,心里头纷纷想着到时候也定制一个。

看着大伙儿围着外祖母询问的样子,盛锦荣悄悄的走到了苏凝的身边:“娘,外祖母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今日你就只管坐在这里听戏吃东西便是,再过两个月你可就要离了我身边,娘就不能这般维护着你了。”苏凝替她将鬓角的发髻往后拢了一下,眼里满是疼惜的目光。

盛锦荣本要往她身上靠,却被苏凝给制止了:“今日起你就是大姑娘了,好好坐直了,听娘同你说,虽然你已经及笄了,但爹娘已经同不空商议好了,先拜堂成亲不同房,你还小,等到十八岁了再圆房,知道吗?”

“娘!”盛锦荣低低惊呼,这么多人在这里,娘在这瞎说什么呢。

苏凝却瞪了她一眼:“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怕什么羞,娘这是向你传授经验,你不能老是倚靠他,咱们女人就算嫁了人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做,手里得有钱,身边得有心腹,明白吗?”

“娘,女儿明白了。”盛锦荣正襟危坐,面上的红晕渐渐的下去,视线也落在那方戏台子上头。

耳边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以及宾客们的谈话,可盛锦荣此时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娘方才同她说的话。

她在心中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她也要像爹娘一样经营好自己与师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