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酒拿好,如果尝过了觉得味道很好,等几天后对面的酒庄开业欢迎来购买,到时候开业还有实惠价格,保准您来了还想来!”
王狗蛋脸上挂着纯朴的笑容,态度也很亲切,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而且说话声音洪亮,话语之中的信息量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有优惠?
大家都暗暗留意下了这个消息,暗下决心,等几天一定要来这里看看。
就这样,王狗蛋一面将酒买的极好,一面还不动声色的给即将开业的酒庄打了个极好的广告。
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将季老二和李江指挥的团团转。
在逃难路上显得有些蠢笨的人,在生意上却如鱼得水,看的从后厨出来的季老太连连点头,侧头对季梁清笑道:
“狗蛋这孩子在生意上的天赋还当真不错,我看他招揽顾客的本事了得,不做生意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要是他们家的人有这样的口才,只怕之前在临安县城的生意会做的更加红火。
当然,现在也不算晚,江南这边的舞台也更大,更能让人施展开。
总之……季家今天可谓是多处开花,不仅餐饮方面的收益可观,今天带出来的酒也卖的一干二净,甚至后面还有人专门来买酒,只可惜已经没有了。
那些老酒虫的号召力也是惊人的,他们好不容易喝到好酒,遇到老朋友自然要得瑟一番。
那些晚得到消息的好友急匆匆想要来寻美酒,只可惜已经卖完了,一时间便只得扼腕叹息,感叹自己知道太晚,不知何时才能一饮解千愁。
王狗蛋便一一极有耐心的解释,说明天还有,要是想喝的话明天早点来,要是没买到也不需要急,对面的酒庄很快便要开业,到时候天天都可以买。
无形之中的广告,才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这些人得了消息,自然是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季梁清和王狗蛋等人眼见着店里的顾客也慢慢少了,想着今天酒的生意不错,便匆匆回去打算重新酿制一批。
果然餐饮方面的收入和酒真的不能比啊,还得看酒。
季老太也知道这点,是以并不拦着他们,反正现在天色渐晚,来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她们这些人便可以应付的过来。
眼看着这酒卖的这么好,而且没多久酒庄便要开业了,酒的储存量当然是越多越好。
季家一家子心里都充满了干劲,对在江南闯出一番事业这个想法更有信心了。
不同于季家人的一条心和信心,有一家人在此时便不是那么高兴了。
这家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传良一家。
要说这赵传良,与其说是倒霉,不如说是咎由自取。
他如果不将目光放在季家身上,也不会被侯夫人盯上,以至于甚至直接传唤胡耀祖当面对峙。
胡耀祖这人极为自负,而且小心眼,最是睚眦必报。
这次被侯夫人叫过去,他的官职自然不能将侯夫人怎么样,便将气尽数发在了赵传良身上。
赵传良无依无靠,是真的举目无亲,能在江南立足下来,全靠着胡耀祖。
现在胡耀祖翻脸不认人,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吴娇娇也不是个安分的女人,原本安全的自家弟弟突然又被候夫人关注上,甚至自己也被胡耀祖找了个由头训斥了一遍……
桩桩件件,这些不正常的事情很快便被她手底下的人查了出来,桩桩件件直指赵传良
吴娇娇当即便带着下人来羞辱讽刺了赵传良和家眷一番,并且让他们一家子跟着自己弟弟一起去流放。
没错,原本不需要流放的吴天赐,因为飞来横祸被侯夫人关注上,胡耀祖现在也不敢再保他了,直接放话让他跟着流放。
否则便将他处决。
吴天赐贪生怕死,哪里愿意丧命?可惜了胡耀祖心若磐石,任凭他如何哀求都无动于衷,吴天赐只得认了。
好在他家底不错,家里父母也足够疼爱,已经给他准备了丰厚的银子,打算路上拿着贿赂扣押的官兵,能让他的日子好过些。
赵传良便没这个福气了,他们家现在全家的底子也不超过百两,何况还有老弱妇孺,这点银子什么用都没有。
而且赵传良自认自己细皮嫩肉,哪里愿意受这样的苦楚?
思来想去,他便决定剑走偏锋,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
丁氏这人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能让赵传良看上,年轻时候也是小家碧玉。
赵传良更是长了一副书生皮囊。
他们二人的女儿更是从小便被好好抚养,没干过什么粗活,生的娇俏美丽,正是可人的时候。
尤其是他的大女儿赵燕燕。
府尹大人素来最喜欢的便是这款。
赵传良作为胡耀祖的幕僚,心里哪有不清楚的?
于是在丁氏为了全家的未来哭哭啼啼的时候,他沉吟不住,便将这话告诉了丁氏。
丁氏才刚听完,瞬间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丈夫:
“相公?!!怎能如此?”
他们在这府尹府上待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胡耀祖为人好色,府上不知道有多少姨娘,也就是这段日子吴娇娇受宠爱一点,要是新鲜劲一过,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继续被注意到的一天。
她的两个女儿都是精心抚养,想着将来要给人做正头娘子的。
现在告诉她要将女儿送出去给人做妾,还是自己的头生女,丁氏当然第一个不乐意。
何况胡耀祖的年龄比赵传良还要大,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怎么不能了?”赵传良本就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法子,现在见丁氏满脸不理解,便暴躁道:
“若是不让燕燕给府尹大人做妾,咱们一家子都要流放!而且岳父岳母的身子弱,如何能坚持过这一路?”
他语气充满了埋怨,好似这一切的麻烦不是他自己惹的:“你莫要无理取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咱们一家子的安危,这流放路上凶险,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