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箫铭信一向讲效率,办事一个小时能完成的他不会多花一分钟。不过这一次,却让他花了格外多的时间。
五天后,这位爷终于赶着晚上回来了,进屋后,箫老大先把一叠东西交到父亲手里,之后他才说了这几天的去向。
原来箫铭信在箫诚拿出那些资料之后就带了以前的好友,现在刑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关凌去了一趟那个汽车修配厂,理由是做汽车保养,到了那里之后,俩人一边站在那里看着几个伙计摆弄车,一边和他们聊天,结果三句两句就套到了那个汽车修理工的身上。
小伙计们倒是都健谈,在箫铭信每人递过一根小熊猫之后就直接管两个人叫大哥,随后说你们说的那个师傅上星期就不干了,说是女儿嫁得好,女婿有钱肯养着,所以回家养老去了。
“哎,这人啊,也说不清是个啥命,以前听说他家过的穷,日子苦,要供儿子念书,可谁知道,他家大女儿竟找了个有钱的,这下子,他后半辈子可是要享福了。”其中一个小伙子吸着烟,语气很是唏嘘。
关凌一听这话,就笑,说要养老?那不是要先让女婿找个好地儿给买套房啊。
那人听了撇嘴,耸耸肩说谁知道呢,不过不是我说,他家那个女儿啊,可不是什么好姑娘,小姑娘年纪轻的时候就喜欢到处勾勾搭搭的。
箫铭信听他这么说就一脸要八卦还不想八卦的样子埋汰他,半正经的说:“小子,咳!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人家家里的可是姑娘,比不上咱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儿。”
小伙计一听这话便咧嘴,说大哥,我这可不是唬人的,我们都是一个岭子的,不信你问大伙儿,我跟他还是一个村的呢,她闺女就比我大了两岁的。
之后,这些人又被接话的关凌忽悠出了老家地址。果然,那位置跟箫诚给他的那些东西如出一辙。
关凌斜了箫铭信一眼,意思是信息确认完毕,咱可以走了。箫铭信收到信号,转身去前台结账,完事儿等车收拾得了,就近给车加满油,两个人就直奔着那个地址去了。
上完高速走村路,一路坑坑包包,等到了地方关凌下车左右看,回头冲箫铭信吹口哨,说:“那帮小子倒没蒙咱,这破地方还真TM够穷的,老哥,依我看,你就找个地方把你这车藏起来吧,不然打草惊蛇,咱可就白来了。”
箫铭信点头,回头找个背风又隐蔽的地方把车停好了,之后才跟着关凌俩人去找那户人家。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吧,俩人终于连问带打听的找对了地方,那户人家在村末尾,墙都还是土坯的那种,院子也没有围墙,只有几道篱笆,里面本就不整齐,再加上眼下是冬天就更显得破落了。
箫铭信隔着院子往里张望,心说这家倒是不怕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不过五分钟后,他就知道屋里有人了,因为屋子里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要说他们也来得巧了,刚好传说中的那个闺女也在,吵架的正是这对父女,因为声音大,所以箫铭信听得真切。
两人吵架是为了钱,女儿说只给这么多,父亲则说这个跟当初说好的不是一个数。之后紧接着便是互相的谩骂,一边大骂白眼狼,一边还嘴老不休,前前后后吵了十多分钟,骂的都不重样,连关凌听了都摸着下巴说这人不怎么样,骂的倒是精彩的很。
又过了十多分钟,关凌在院门口跺脚,说老哥咱不进去么?这地方太TM冷了,再冻一会儿咱俩就不用找人直接立这儿当门神了。
箫铭信听了觉得俩人是等的差不多了,于是正打算叫门,可谁承想手还没砸到门上,那边土坯房的们倒是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衣着相当骚包的中年男人,另外身后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那女人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态度高傲的好像一只刚下了蛋的芦花鸡,关凌隔着篱笆看了一眼,立马认出那个男人就是照片上另外的那个男子,于是他眯着眼睛跟箫铭信说“哥,这么一看咱可来值了,跑一趟腿儿就抓全了!”
说完,这小子朝里头喊了一嗓子,那边人听得一愣,骚包男抬头细看,认出箫铭信后顿时大惊失色,也不管一院子的人就直接朝院子后头跑。
箫铭信看了瞪眼,想骂关凌几句,但无奈关凌这会儿已经绕着院子跑去追人了。
关凌当兵那会儿障碍跑军区都排得上前五,爆发力好的连他们首长都说这小子就是没进国家队,要是进了国家队稳稳就是一冠军的料。所以五分钟不到,那个男的才出后门没几步,就被关凌一拳挥倒按在地上了。
至于剩下的那俩人,老老少少自然都吓傻了眼。那个姑娘这会儿看到箫铭信顶着一张黑脸都不会说话了,结结巴巴前后就一句,大哥,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
箫铭信自然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个,只叫她开门。
女孩哆哆嗦嗦把门打开,然后指着自己的父亲对箫铭信哀号,说大哥,我和这男人没关系啊,他赌钱欠了你的债,你找他啊!别让你兄弟欺负我男人!
箫铭信一开始听着还有点儿糊涂,后来等关凌把人带回来,几个人进屋茶话会了一下之后,这才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前后听下来,那姑娘果然冤的不行,打小老爹有门修汽车的手艺,按理说该过得不错,可惜这人好赌,有多钱赌多钱,在外收了窝囊气回家就打自己女人,后来她娘忍不下去,抛下一儿一女嫁到别村了,弄得她和弟弟打小就抬不起头来,日子也苦的可以,后来她忍不下去进城打工,挣了钱不但供弟弟念书,这些年还帮父亲还了几笔债,但无奈狗改不了吃屎,她爹总是在立下誓言信誓旦旦之后又重进赌场,后来遇到现在的骚包男,有点儿小生意,肯养她,给她钱花,于是这个没被人疼过的姑娘就一心扑奔在这人生上,连勾带搭算是半贴上去的,说起来她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依靠,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男人找她亲爹办杀人越货的事儿,回头钱还是经她手给的,小姑娘自然气得不轻,两头打两头骂了半天才缓过劲儿。
关凌那边听着觉得心酸,箫铭信却摸摸鼻子又给她上了回眼药,就见箫老大转头对着那个骚包男冷眼说你不咋地,但你老家的媳妇儿人可真不错,那饭店开得好啊,我们去南方旅游都听说过·······
一句话不要紧,骚包男的脸顿时就白了,而那个刚消气的姑娘则是在一阵惊愕之后忽然暴起,抓过**的一把小扫帚就没头没脸的朝着那个男人打了过去,一边抽一边哭骂说他是个骗子。
箫铭信在一边看着,等那女的打得差不多了,才低声呵斥让她停下来。
再后来,邻居听着这屋里又哭又闹又打又叫的怕闹出人命,就报了警,一屋子人最后都被请到了村委会的派出所。
村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一看一群人就觉得头大,因为以前他们要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说谁家和谁家的女人吵起来了,谁家鸡没了一只,谁家牲口吃了谁家地里的苗子,所以面对眼前这幅情景,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此时那个骚包男已经被自己女人打得鼻青脸肿,而箫铭信和关凌则戳在村委会门口虎着脸当门神,村长被这两位震得直差冷汗,回头和那俩个民警一交流,完事儿直接打电话报到镇里,还催的死急,一口一个人命关天,于是半个小时后,镇上的四个警察就开着面包车相当威武的来收人了。
眼见着要走了,这时候骚包男忽然哭丧着脸对最小的那个警察说:“同志,我那车还停人家院子后头呢,这咋整!”
关凌听了就笑,凑过来说:“那正好,民警同志,我们也有车,不如这样,你开他的车,我们的车跟着你。”
小警察听了就啐他,拿着架子说你掺和什么!一会儿你俩也是要上我们那个车的!
正嚷嚷着,那边一个当头儿的过来提人,关凌笑眯眯的凑过去,就见他和那个人低估了两句,那个人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之后就见关凌依旧笑脸,一边极为巴结的提那个人顺了顺警服,一边跟那人说行个方便。
再后来,等走的时候,还是三辆车,警局的面包,骚包男的QQ和箫铭信的大越野。只是司机都是警察,而箫铭信和关凌都坐在越野的后排。途中开车的那个小警察还不停的借着后视镜看他俩,等快到镇上了,那腼腆孩子才特兴奋的问了关凌一句,大哥,你,你们其实是便衣吧!?
关凌听了一愣,之后神秘的一笑,把手指竖在嘴唇间,然后轻声回答,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随后箫铭信就看到那个倒霉孩子仿佛知道了真相一样,激动的差点儿把他的越野小老婆啃到前面QQ的圆屁股上。
人到了镇上,事情就好办多了,关凌拿出警官证,在警局里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当天晚上便消失了,至于箫铭信,人家倒是很配合,吃喝上有关凌的关照他肯定不至于挨饿,而在住的问题上就更简单了,特种兵出身的人还怕在这么良好的条件下休息不好么!?这不都笑话了么,所以到了晚上,箫老大也不管自己一身好衣好裤,裹了大衣蜷在椅子上便是一夜好眠。以至于第二天一队特警人马从城里赶来收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顶着一副黑眼圈,唯有箫铭信,神清气爽的不得了。
(花花:写兴奋了,然后就说得多了,箫老大这一路其实喜感,主谋就差一句话的事儿。大家木要着急!我会抓紧码字的!祈祷无错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