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交通事故
何柏半夜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在上铺坐了起来,吓得正在吃宵夜的朱炎差一点儿把满嘴的泡面全都喷到小电笔上。
“小五,怎么啦?脸这么白,做噩梦啦?”玩魔兽的老大张伟东转过身,推推眼镜问道。
何柏愣愣的转回头,看清寝室的同学才缓慢地摇摇头。
其实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不是心慌身冷,也不是做了噩梦,只是觉得身体很疼,那是一瞬间的剧痛,像是被人在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拳一样,缓过来之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哥······”何柏下意识的去摸电话,然后飞快的拨通那个号码,结果电话很快拨通那边却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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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不安的过了三天,何柏心里没底就开始24小时开机。结果这天下午何柏正在上课,没想到课上了一半时候,忘了调成震动的手机竟忽然响了起来。小孩儿慌乱之中赶紧从包里找出电话,他本打算直接挂掉的,但一看到来电显上显示的是箫铭信,他就顾不得台上讲师严厉的目光直接拿着电话跑出了教室。
电话里箫铭信什么都没说,他只说自己给何柏订了来上海最快的那班机票,现在让他现在就打车去机场,到时候去机场二楼的候机大厅去找程秘书就可以了,再其余的,不论何柏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多说。
挂电话,何柏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三点了,小孩儿咬咬嘴唇跑回教室,拎起书包跟讲师说了声“老师我家有急事儿!”就风一样的跑了。
之后何柏连寝室都没回就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一路坐在出租车上,何柏甚至觉得连等红灯的时间都让人焦躁的心急如焚。
好在交通并不拥堵,四十几分钟后,何柏顺利到达机场,一路穿过人群,小孩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二楼,之后就看见程田正站在候机大厅最前排的座位边上焦急的等着他。
“程秘书,”何柏几步跑过去,站在程田身边气息不稳的问道:“我,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程田立马被问得脸色一变,但想到箫铭信之前对自己的嘱咐,程秘书也不得不打起了马虎眼。
“何少,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经理只是叫我给您买了机票在这里等您,他本人昨天凌晨就已经在上海了,我想您一会儿到了上海他就会联系您了。”说着,程田又递上一个小旅行包。“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起飞,这里面有些您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时间不多了,请您抓紧时间。”
何柏看得出程田是有话没说,所以小孩儿接过包,忽然脸色的严肃问他:“程秘书,我就问你一句话,情况很糟糕对么?”
程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的何柏,所以一时也有些发愣,最终他想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闷闷的点了一下头。
何柏见状心跳顿时快了一拍,可是这一次,他意外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之后小孩儿什么都没说,拍拍程田的肩膀就拿着东西跑进了检票口。
而上海这一边,等待着他的却是比糟糕更糟糕的境况。
几个小时后,何柏顺利到达上海,不出所料,几乎是在他落地之后刚开机,那边箫铭信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何柏按照他说的位置找到他的车,上车之后箫铭信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把车开向了医院。
路上,箫铭信以最简洁的方式把事故讲给了何柏。
那天的事故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重卡车的司机疲劳驾驶,箫诚当时驾驶的丰田车在他的外侧,所以等那个司机发现前方有转弯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当两辆车两次撞击之后丰田车直接翻出公路,而重卡因为车内的货物违规超重所以根本停不住,车体侧向翻倒,这期间车内的大量货物就全都朝着侧向惯向了后车厢的前板,之后货物挤破车体钢板,一部分接着惯例直接扎进了旁边的丰田车后方,而另一部分则从重卡的前驾驶室冲到了公路上。
何柏听得一身冷汗,之后,小孩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问箫铭信。
箫铭信脸色一变,握住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然后过了很久他才像是后怕一样,轻声的回了何柏一句:
“建筑钢筋。”
之后一直到在停车场,箫铭信都没再说一句话,直到下车后箫铭信才回过头对何柏再次开口,他说箫诚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你要是真的挺得住你就跟我去看他,要不然,我就先给你找个地方呆着。
何柏听了死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固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事实上,情况很糟,真的很糟,糟的脱离想象,让人几乎无法坚持看下去。
站在走廊里,隔着无菌病房的大玻璃窗户,何柏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箫诚。
全身都是纱布,因为有些地方已经感染,所以在他的身上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抗生素,旁边的生命仪缓缓地波动着,一条线不断地显示出波纹,以表明这个人还活着。何柏不自觉地浑身发抖,眼泪根本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一行一行飞快的掉下来。
“周身多出软组织挫伤,后背及右臂除了大面积烧伤和划伤,还因为当时救助的条件不允许,所以现在已经有多处感染的迹象,目前虽然已经用了大量的抗生素,但他还是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具体情况就看今晚他能不能熬过去了,还有,他脑部撞击严重,检查的时候说是脑部有淤血,所以什么时候会醒来,还说不准,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也说不准,会不会醒来,也说不准········”
箫铭信站在何柏身边,缓慢的说着箫诚的状况。
何柏听了惊异的转回头,泪水未干就问道:“铭信哥,你,你是说箫诚他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
箫铭信没吭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老半天他才跟何柏说了一句:“他这次出的事故四死两重伤,我现在只觉得他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花花:小一和箫诚活下来了······大家不要想象事故现场了,总之身首异处血肉模糊·······祈祷无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