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幸福的对比
何柏回到学校,隔天打电话给乔洛里,两个聊了一下,知道两边都没什么问题也就都安心了。
十月下旬,乔洛里在乔家看似平静的境况下返回美国。
十一月中旬,何柏继续着大学里忙碌的生活,当然,在两家拿出真正的态度之前,他和箫诚还是谨慎的没有联系过一次,而此时身在上海的箫诚除了要忙学校的事情之外,李家还很不按常理出牌的把整个杭州展会期间的展区设计安排通通扔给了他。
于是箫诚一夜之间升职为箫总监,至于副总监么,自然就是李清莲了。
箫诚一开始对于公司这样的安排还有所顾忌,但是经过一番实际讨论后,他才发现李大小姐还真不能干这个,因为你让她谈生意,她可以侃侃而谈,可一碰上颜色,她就会变成一个怪咖,不是颜色怪的让咋舌,就是一望眼全一个颜色。
“你出劳力我出嘴,也算是分工明确吧。”李清莲接到安排后,大方的拍了拍箫诚的肩膀,这让箫诚在卸下等级制度的包袱后,又多了个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感觉。
然后每天的日子没有很忙只有更忙,因为学校到公司来回的路上还要浪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为了工作方便,公司甚至后来在市区的员工宿舍给箫诚和李清莲也分别拨出一个房间,大小都不到十二平米,再刨去卫生间和一张床,房子也就没什么地方了。但这对于经常因为回去的太晚而没地方住的两个学生来说,已经太好了。
又过半个月,眼看着十二月份就要来到,公司走外单的部分又开始忙碌,圣诞节的玩具开始打包装箱,然后箫诚又跟着李清峰和财会小刘一遍一遍的学习怎么点货,怎么对货款单,怎么联系运输的路线。
每天公司都会接到雪片一样的订单和反馈信函,补货的,缺货的,残次品返厂,事情多的难以想象,似乎要把人忙成一个陀螺,箫诚在响闹不停的电话铃声里,一面应对各种订单的对面瘪嘴的英文要求,一面还要保持最好的态度,用最清晰的头脑和人家争取着每一点儿利益。
至于杭州的场地设计,箫诚在设计好大概后,就只能用零星的时间把灵感用最简单的文字或者符号记录下来。以至于李清莲第一次看到他的笔记的时候都感慨他这是不是什么机要的密码,要不然一般人还真破译不了。
这样的忙碌足足两周。
两周后,在把货通通安全发出之后,公司破格轮休,这就等于无形之中给箫诚和李清莲放了几天的大假,于是快要累成死狗的两个人也顾不得学校有什么课程了,反正十二月份主修的课程也都差不多了,没讲的都是选修课,可以找人代替上课。所以两个人听说放假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各回各的狗窝,先睡饱了再说。
一觉睡到第二天日头偏西,箫诚才醒没多久就接到同事的电话,说是本月十五号晚上自己要和女朋友举行婚礼,希望大家都能去参加。
箫诚本来不想去,他嫌那样的场合太过闹腾,可无奈大家平时关系就不错,同事又言辞恳切盛情难拒,再加上这次大家要一起去杭州,箫诚作为整个团队的总监,本来他就是新人,资历没人家深,二爷琢磨着这会儿如果不去,就是同事不挑理,其他人也难免会以为他在故作高姿态,所以思前想后,箫诚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到了十五号,箫诚开了李清峰的小面包,载着一车休息过后的缓过神的同事直奔城郊。
因为一车挤了十个人,其中就三个男人,除了箫诚剩下俩还都是办公室的姐妹淘,所以一路上车里都是八卦和嬉闹的声音。
二爷在前面专心开车,偶尔赶上红灯就听听他们的话题,一开始这些人倒也含蓄,最多就是相亲和婚庆什么的,但没多久这些问题就被洞房一事全权代替,并且很快的,什么有颜色没颜色的都敢往出冒,顺带着,还有几位说了些关于男男口的事情,其中几个听了先是拿拿样子嫌恶心,但没多久也被彻底拐带下河了。
箫诚在前面面无表情的听着,这时候,就听有个女的贼兮兮的问大家说:“哎,你们说,后面是不是真的有**啊?”
一句话车里立马哄得笑闹起来,有人说实践出真知,那么好奇你不如去找个男的试一下啊,此女听罢倒也没尴尬,反倒闲闲的回答大伙说她又没有前列腺,所以不论攻受,她都是有心木有工具·······
不过这并不影响这群女人的兴致,这时候,还有一个在其中出馊主意
“哎,姐妹们,要不然······咱车里就有男人,等今晚上灌倒几个让他们试一下?”
提议一出,女人们立马一呼百应。
“哎呀!你们真是变态!”男A听后顿做护胸状缩在一边,至于男B则明哲保身的一骨碌身逃到了箫诚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众女人见男人都跑掉了,贼笑一阵之后也就换话题了。
箫诚在前排开车,脸上依旧木木的,但在心里,他倒是挺想说的,那个点有,的确有,不然他家宝宝也不会每次都像只猫一样在他身下哼唧的那么起劲儿了。只是,看这架势,鬼都知道他是不能跟这群女人透漏一星半点的,不然再以后日子难过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驱车大约一个小时,出市区后道路明显顺畅很多,因为同事的订婚地点是在城郊自家开的小酒店里,所以找起来也废了不少时间。
下午四点,一行十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进门的时候是两个新人一并在大厅来迎接的,身边还站着双方的家长,在他们身后的大厅里,公司的很多同事和新人的亲属都已经来了,大家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着天。
路过新人的时候,箫诚占着一米八八的身高俯瞰这对地道的上海小夫妻,男的斯斯文文的,带着南方男人特有的宁静气息,身量上虽不比北方强壮,却让人觉得是个踏实值得托付的人。而女的则个子娇小,笑容甜美,附着类似水乡的柔美娇嗔之意,长的虽不是惊艳,却相当精致耐看,两个人站在一起,都穿着大红的衣服,加上上海现在入夜天冷,两个人里面都穿得多,所以就都有一点儿圆润的意思,不过这不但不显得臃肿,相反的,还透着和乐顺平的福相。
箫诚觉得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仿佛他们天生便是一对一样。
等人齐后,大家各自落座,婚礼开始。司仪就是公司人力部的一个朋友,因为大家熟,主持又妙语连珠,所以现场气氛很好,一点儿都不生硬。然后新人的两方父母各自上台讲话,改口之后女方的父母正式把女儿交到一个男人的手里,看着两个新人站在一起交换戒指,当众亲吻,再喝下交杯酒,约定下这一生的幸福。
箫诚在下面看着,心里多少都有点儿恍惚。
这时候早已准备好的酒菜开始上桌,酒醇菜丰。箫诚尝了几筷子,大都是地道的上海菜,口味清淡偏甜,二爷虽然吃不太惯,但他还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不同,没说的,每一道菜都没有靠名字故弄玄虚的意思,满满的一大桌,清一色用的都是实在的好料。
因为过一会儿可能还要开车,所以箫诚只喝了些茶水,没有动酒,不过没吃一会儿,新人就带着父母一并过来这桌敬酒了。
“恭喜恭喜。”箫诚站起身,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谢谢!谢谢大老远兄弟能赶来捧场!哎,没别的,咱这儿可都是自己人,咱不用客气的!”男人红着脸一手拿着小酒盅,一手拉着身边的小娇妻朝箫诚笑的一脸憨厚。
箫诚看着那样的笑容,一口闷掉手上的清茶同时,心里一瞬间像是掀翻了什么东西一样,二爷咽下茶水,笑容依旧真诚,可真诚中也带了轻微的苦涩,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眼前这个幸福的男人。
虽然很多人都说爱是平等的,可箫诚想自己和何柏大概永远都不会这么一天了,他们永远都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叫上亲友,开席摆宴的向大家宣告他们要在一起了,他们永远都不能一脸幸福的拉上父母给大家敬酒,接受大家的祝福了,他们永远都不能在大众面前那么不受非议的亲吻,拥抱,像每一对夫妻一样,一旦出现矛盾就会有家中长辈积极地做和事老了,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甚至永远都不能在这种不公平里寻找平衡·······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在少有祝福诸多责难的生活中更加小心的保护这份感情,因为他们不能回头,一旦回头,他们除了无奈的遗憾和难舍的回忆就什么都没有了。
放下茶杯,箫诚转身说了句抱歉,然后直奔卫生间,把自己关在厕所小小的隔间里。
躲在厕所里,箫诚拿出手机默默的看着手机图片里的那张照片,他看着那个时候脚踝受伤趴在自己背上的何柏,看着照片里他用眷恋的眼神悄悄的望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二爷忽然觉得心酸的厉害。
(花花:有些心疼二爷,他其实很多时候要比何柏考虑得多,大家都觉得小攻要无所不能,这样才能保护小受,可是小攻难过的时候又有谁能知道呢······箫诚想的比较现实,很多人一定觉得这么想悲观,可是实话实说,花花觉得箫家虽然不反对这份感情,但祝福肯定是不太可能了,对于家长来说,这样的感情必定是结束越早越好,因为那样箫诚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这也是为什么何柏说要分手的时候,箫诚会那么绝情的原因了。唔······情绪感染,不太知道要说什么了,就祈祷无错字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