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带伤回家

箫诚一个人打车回家,到家之后就看到何柏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正和人家聊天。

二爷不做声响的拎着包走回卧室,耳边听到何柏说:“洛里,我们改日再聊,我哥回来了。”说完,脚步就咚咚的跟了过来。

箫诚累得不行,坐在**抬头看着何柏关切的眼神,心里很是复杂,可是不想说话,真的不想说话,似乎自己一开口,就会打破了什么似的。

何柏心里急得不行,可是顾念着箫诚的疲惫,黑暗里他没有点大灯,小孩儿翻手急巴巴的摸开台灯,等到光线照过来,他才看到箫诚脸上那个已经肿起来的青紫。

像是一个狠命的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何柏把手伸到箫诚脸边,几次想碰又不敢,最后心酸眼泪全都涌到心口,堵得人连呼吸都困难。

“心疼了?”箫诚对着何柏笑笑,脸上很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何柏没说话,转身要去拿药却被箫诚伸手拉住。

“没事儿,我先不上药,我得先洗个澡,全身都是汗,怪不舒服的。”说着,箫诚指了指衣柜“你帮我拿身衣服呗。”

何柏听了赶紧给他拿衣服,然后又伸手把箫诚从**拉起来。顺手想把他推进浴室,可是不想才伸手,箫诚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何柏顿感不妙,于是直接跟进浴室。箫诚不想让他看到那些伤,所以耍赖的撑着一张苦脸说美男只卖肉不供观赏,所以客官你是不是出去才好,可是何柏又怎么是好糊弄的,小孩儿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僵持不下之后,冷声开口:“今天要么自己把衣服脱下来,要么我来动手。”

声音颤抖,摆明是动了真格的。箫诚无奈,伸手一把把背心脱下来,之后又脱掉牛仔裤和**。

听着某人倒抽气,箫诚皱了皱眉转身拿过蓬蓬头,然后佯装无事的调整水温。

一丝不挂,虽然不是头一回坦**相见,但箫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百无聊赖,二爷最终忍不住扯着调子摸下巴对何柏调笑“我说,咱能不能不这么干看了,就算我这对内不收费,但也架不住你这么盯着瞧啊。”

何柏抬起眼睛望着他,继而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蓬蓬头又指指浴室角落的小凳。

“拿过来坐下,我给你洗。”

把水接成一盆,再顺着头慢慢浇下去,看着温热的水冲过黝黑青紫的伤处,何柏咬着牙拿过海绵,打了丰富的泡沫擦上去。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可是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哭,所以他也只能忍着。偶尔有一两滴不听话的落在自己眼前,何柏也都用手背力把他们抹去。

说不上可怜,因为这就是他们的选择,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要做好这样的准备,但是真的面对,才知道这有多可悲,我们可以大刀阔斧的面对外界的一切闲言碎语,似乎别人说的再难听,再不好都可以,因为那些人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家人不一样,他们伤害是如此的尖利,如此的让人无力反驳。你可以生气,你可以抵抗,可是他们会去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要挟自己。

何柏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节目,里面是一个家长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家境贫寒的小伙子,于是在做节目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母亲就直接当着男孩儿的面给了自己女儿两个耳光,说自己不能打他,那就只能教育自己的女儿,接着便还要动手,女孩儿倔强,忍打忍骂只是哀声恳求,一干主持人制作人拦都拦不住,于是最终小伙子当场跪下,说自己肯定跟着女孩子分,两个人不会再见面了,永远都不会了,这才闹剧才算停下来。

当时的场景可谓乱作一团,彼时何柏还觉得这期节目简直荒唐,可是眼下才明白,那个男孩子做了怎样的决定。

不是不爱了,而是真的心疼,分手·······实在是无奈而为之。

伸手倒了些洗发膏,何柏小心的将它们揉出泡沫,然后帮箫诚洗头发。细腻的泡沫带着清爽的气息肆意流散。小孩儿小心的把发角的浮沫抹掉,然后重复着按压掌下的短发。

箫诚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像只拂眠安歇的猛兽,一身的肌肉偶尔因痛纠结,但整个过程却都没有发出一声半响。

仔细的冲洗过后,最后一大泼水兜头淋下,何柏拿过浴巾正面站在箫诚面前,二爷伸手扯过浴巾的一角想自己擦水,可小孩儿抬手躲过,之后弯下腰小心的擦拭箫诚的身体。

二爷见状忍不住脸红慨叹:“爷又不是残了,怎么能现在就让你这么伺候。”

何柏不吱声,只是在某人皱眉的时候一再的减小力道。

末了,将最后一滴水擦干,何柏把浴巾塞进箫诚手里,转身就要离开。二爷知道这孩子一直在忍,所以他把半湿的浴巾反手就这么盖在何柏的头上,之后把人转过来抱住。

“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箫诚轻声安慰,之后感受到何柏的颤抖,二爷长长叹气

“你这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明知道他在隐藏的是什么,明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可是再怎么知道也挡不住自己心里的疼,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恨不得以身代替,要不然,自己真的是痛不可言········

何柏紧紧咬着嘴唇,米黄色的浴巾映的眼前一片暖意,于是眼睛出汗,存不住的**从眼中滑出又被浴巾吸走。双手抬起又放下,真的是不敢再碰,因为看不到,所以生怕碰到那些青紫的伤处。

许久,浴巾被扯下,紧接着,温热的嘴唇带着水汽附上来,舌尖挑开饱满的嘴唇,缓慢纠缠的亲吻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带走一样,何柏拉着浴巾的一角,手指慢慢绞紧,直到唇瓣分开,额头碰上额头,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小柏,后悔么?”

摇头。

“真的?一点儿都不后悔?”

再次摇头。

气息长长的呼出,像是真的安心,随后声音转到耳畔

(花花:有人说让我虐箫诚,我虐了·······可是谁心疼大家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