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二爷的反常
回到家,二饼以相当热情的阵势欢迎了何柏。以至于何柏坐在沙发上它都非要踩着沙发靠背上趴在二主人的肩膀上。
何柏一向喜欢柔软的东西,这会儿更是抱着二饼亲近的不行。讨好就会有奖励,小孩儿最后抱着二饼去了厨房,翻翻找找的拿出猫饼干,连逗带玩儿的喂了它几块,这小东西才算没那么粘人了。
说起来二饼的家教还真不错,例如说她从来不进卧室,虽然有的时候会进厨房,但放在桌上的食物不论有多诱人她都不会偷吃,而且相比于咬拖鞋和破坏家具,她似乎更喜欢老老实实的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因为要做饭,所以何柏不得不把二饼放回客厅并把厨房门关好,没办法,家里养了宠物,食物卫生就更要注意了。
晚饭两菜一汤,都是清淡的素色小炒,何柏花了四十分钟搞定一切,之后他把饭菜盖好,只等箫诚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至于等待的时间么,那当然就可以用来上上网喽!
何柏抱着笔记本,在书房里找到了新接的网线,开机连线,两兆宽带的速度很快。
老习惯,何柏挂线先看邮箱,果不其然,乔洛里给他电邮来了照片。
一共五张,头两张看样子是在海边的近照,乔洛里和好多朋友在一起,身边还有一只向她讨要小鱼的海豚,乔洛里在下面作注释,说这只海豚叫Sweet,是他们救助站年前救回的一只受伤搁浅的母海豚,那天是他们放她回大海时照的。
何柏笑笑,继续往下翻,照片的后第三张是家庭照,里面有乔洛里和和她美国的家人,没猜错的话,地点应该是藏酒的酒窖。
何柏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看见苏华,不过等他翻到最后,他才看到某位大小姐的夫君可怜巴巴的小头像,边上还被PS了一句“作为摄影师,我甘当幕后工作者。”
看到好友过得不错,何柏开心的挽起嘴角,并点击“回复”开始给乔洛里写回信。
敲敲打打,等何柏把信件写好,检查一遍并发送完毕之后,他才觉察出自己饿了,抬头看表,时间竟然已经直奔八点。
眼见着箫诚还没回来,何柏就有点儿担心了,走到客厅找到手机,解锁一看才看到箫诚发来的短信。
“晚饭不必等我,今天有事儿,晚归。收到回信。”
何柏看了收信时间,发现是五点左右发的,小孩儿因为怕箫诚着急,所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可是没想到,电话那边竟然告诉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关机?!
何柏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心里琢磨着莫非是箫诚的手机没电了?
而就在他站在客厅里盯着手机愣神的时候,大门忽然响了起来。小孩儿一听到动静,整个人立刻活了过来,兔子一样的窜到门口,大睁着眼睛只等大门打开的那一刻。
箫诚今天极累,上午下午一共三节大课,下午还要去实验组开会。老实说,仅凭现在的他想要跟着那个张清浩还是很有困难的,原本大三大四才开的专业课,眼下他却必须尽快掌握,如若不然,那个人讲的很多东西他就都听不懂,还有,医大现在因为很重视实验这一块,所以活体实验的项目增加了。这让他也极不适应,没办法,今天才看到那个人拿着手术刀剥掉青蛙腿部表皮然后往上面撒盐以观察神经反射,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非以食取害其命,箫诚甚至最后只能逼迫自己想,那就是道菜,不要太在意了······
钥匙滑动,箫诚开门的一瞬忽然想起自己开会之后都忘了开机,所以手上一使劲儿,大门就以一种很夸张的速度开到了极限。
何柏显然被这种开门方式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到箫诚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他的心也就随之放下了。
“你·····你怎么站在这儿?”箫诚有些愣神的走进屋关好门。
是啊,自己怎么就站在这儿了呢,弄得跟条件反射似的·······
何柏摆弄着手机,脸上多少的有点儿尴尬。
二爷看着何柏像是家中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那慌乱的摸样里竟还还带着点儿羞涩,于是心往下沉,伸出手就把人抱到了怀里。
衣衫尚寒,何柏被这一抱激了半身鸡皮疙瘩。可是小孩儿偏偏又不敢反抗,因为今天的箫诚有点儿反常。
至于反常的原因,要说他是因为一个星期没见面想自己了,才会这么“主动热情”,这个他何小柏可是不会信的,毕竟生活了二十年,箫诚会这样,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儿,他遇到麻烦了。
“恩?”
“唔······”何柏想了半天,觉得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像不太合适,所以小孩儿只得绕个圈子问道“晚上,晚上你吃饭了么?”
本来是纯粹的没话找话,可是何柏没有想到,箫诚竟然给了他及其肯定的答案。
没吃,我都快饿死了。
伴随着一阵五脏庙的暮鼓声响,何柏闷闷地笑出了声,之后他把箫诚推开一点儿,对他说:“那咱吃饭吧,我正好也没吃呢。”
素菜素汤,虽然知道箫诚一向在晚餐吃的很简单,可何柏还是没有预料到箫诚会这么捧场,不但吃得很香,而且还顺带把菜里调味儿用的那么一点儿肉丁全都推到自己这边。
某何不念声不念语的吃着饭,心里奇怪,话说这人平实虽说对自己就很好,但像他们这种条件,还要好成像“抗战时期”分物资一样的状态,那是不就有点儿太假了,再说了,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红肉·····
因为看出箫诚有心事儿,所以这一顿饭两个人吃得格外安静。
饭后,照旧是箫诚去喂二饼,何柏去洗碗。等两边都忙完了,何柏这才端着两杯绿茶过来。
哥俩坐在沙发上,箫诚端过茶小口地喝着,何柏则横过身子把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的侧身上。
“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何柏边说边把二饼抱到腿上挠痒痒。
箫诚知道今天自己很鸡血,所以叹了口气之后,他就把杯子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后侧过身子把何柏抱进怀里,低头闷声答道:“试验,试验很麻烦,因为要引进恒温动物活体了。”说话间,箫诚伸出食指去点二饼的鼻子,看着小猫先是往后躲,随后张开两只小爪子抓住自己手指的可爱模样,箫诚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一想到实验室里那些精贵的小白耗子,二爷的心就有些不舒服。
何柏一听就知道箫诚是下不去手了。
没办法,谁叫哥是个寒冰脸软心肠的主儿呢,哎······
说起来箫诚在这方面还真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不忌口,又会做,大凡大众的口味他都不挑。可是这些也仅是取限于食物的正常范围,如果超出这个范围,那么他是不会去轻易伤害生命的。这一点在平时的生活上表现的非常明显,例如说除了鞋,他从不穿皮质或丝绸的东西。按他的话来说,取己所需,误伤他命。
可是眼下,很明显,他是要破这个例了。
三分无奈七分同情,何柏见箫诚为难,他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只不过对于医学的研究,相比于箫诚,他这个局外人看得要清楚多了,理由是他心里对此虽然不喜欢,但实际上,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哥,其实这件事我觉得你并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会怕自己下手后良心不安,可是换个想法,这件事儿在很多层面上也是你必须去克服的,”何柏摆弄着二饼的爪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选的那个方向我问过周筱筱,貌似如果要搞科研,你就得一辈子和这种实验打交道。所以,我看你不如换个思路,既然这实验是必须要做的,那你就尽量多的把记录做的详细一些呗,这样免得以后又要重复,说白了,咱要达到有‘价值牺牲’的目的,这样才不枉当初那条命的付出,你看,这样不就可以了么。”某何眼神微微眯起,琢磨着自己怎么说才能让箫诚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是你不觉得干这一行······太残忍了?”问话间,箫诚的眉头皱成一个了疙瘩。
何柏听他这么问便抬起眼睛安静的看着他答道:“残忍······那是肯定的吧,可是没有办法啊,人类的现代医学成果有几个不是由这些试验品堆积出来的呀,再说了,要真论起来,你和我可也都是这些医学成果的受益人,所以,要我说,你这行与其说是残忍,但还不如说是前沿的牺牲者。”
就像是屠夫和牲畜的关系,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吃肉,但真正能动手宰杀的人却很少,大概人类的良知还是让人不太愿意直视鲜血与口腹之欲吧,可是,话又说回来,很多人又不得已的在从事着这方面的职业,例如医院的医生,例如搞生物科研的学者,再例如,现在和将来的箫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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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诚无力望天,他心里明白何柏的意思,就像张清浩说的那样,真正的医学就是一个没有硝烟也没有尾声战场,战争不止,牺牲就不会停止,而作为一名研究人员,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战损比,舍小保大。
与人心善良险恶无关,只是你选择了,你就要承受。
箫诚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下巴放到何柏的发顶,低声苦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箫诚皱着眉头,低声咕哝,那样子好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何柏听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后摇摇头。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比较好。最起码,不麻木,也不冷血。”实话实说,最中肯的评价,听得二爷默不作声的把何柏又抱紧了一些。
“你的试验导师?谁?那个张清浩?”看着箫诚半带苦涩的笑容,何柏的心理忽然被这个从没见过的人刺了一下,可是此时他正背对着箫诚,所以二爷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何柏的”低调“情绪。于是自顾自的,箫诚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还在不断地给这个何坛子加酸水。
“说起来我的导师还是不错的,虽然在性格上有的时候开放得过了一点儿,但是他有令人折服的能力,而且,他很有耐心,不过每次考核的时候他都是最严格的那一个·······”
有能力,有耐心,一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你观察的还真是仔细,可是,谁要和那个人像了!我才不想!
何小猫气鼓鼓的抱着二饼,在默不吭声的同时,还在箫诚对那个人的正面评价中不断地刷新着内心的酸涩底线,而这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箫某人在当夜的迷离痴缠中,颈部和后背被他家小猫种梅红深深数颗,牙印清晰几许,另带抓痕断续八条,害的他在初春暖阳的时节,高领长衫的捂了将近一个星期。
(花花:看在花花凌晨赶来跟新的份上,错字神马的大家都不要计较了,我一定改,现在某花要去睡觉,话说现在不要问我北在哪边,因为我已经困得找不到北了·······跪求收藏!!!!大家就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