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是羡慕不来的。西门凌鹤揉了揉眼眶,觉着浑身都疼,严重怀疑司御昊一定是故意报复自己之前的失言的,天知道他说那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和司御昊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眼瞅着司御昊熟门熟路弄开了叶妃嫣的房门,西门凌鹤小声嘀咕道:“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偷香窃玉。看来我回去后得好好劝一劝父皇母后了,两国邦交,不一定得靠联姻维系,清音也该寻找她自己的幸福。”

司御昊盯着**即使睡着了也眉头紧锁的叶妃嫣,脑海里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余力去听西门凌鹤的嘀咕。

叶妃嫣此时正在做梦,又梦见了站在了战王府门口。司御昊揽着一位看不清脸孔的红衣新娘,指着她冷声说,“都是你延续了我父皇的性命,害得我丢了太子之位,叶妃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不是的,我让叶大哥送给青龙帝的根本不是水元素之精,只能让他的身体暂时好转。司御昊,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经历了什么你非要得到那个大位,我只是个小女人,不想和人分享你的爱。”

叶妃嫣梦见自己不停的辩解,可是司御昊根本就不听,只拿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如刀绞。有时候真正面对的时候并不觉得心中爱有多深,分开后才明白其实早已深爱,那一个人,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我的心很小……我的心很小……”

**的叶妃嫣身体蜷缩成团,泪流满面,口中的呢喃一直都没停过,饶是声音小又模糊,也没能逃过司御昊敏锐的听力;情不自禁半跪在叶妃嫣床前,几乎虔诚地握住叶妃嫣的手,却是半天没能挤出一句承诺来。

许是他手上的温度太暖,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叶妃嫣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和他对上,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继而又闭上,喃喃道:“果然是在梦里。”

“叶妃嫣,既然醒来就别自欺欺人了。”司御昊摸了摸叶妃嫣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着手感没有两个月前好,情不自禁又摩挲了两下。

叶妃嫣这下子是猛地清醒过来,挣脱他手掌飞快往后急退,“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司御昊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听到她公然招婿的消息后会丢下一切直奔彩虹山脉而来。青龙帝这些日子看上去精神的确好了很多,他也曾以为叶妃嫣是为了报复他特意让叶重楼出手的,可即使是那样,在司御星和司御晨卯足了劲儿想扳倒他的时机,他还是毫不犹豫从帝都飞奔而来,好像就为了见到她,看到她的脸,听她说话,都能够让他空虚的心房填得满满的。

见他不说话,只拿那种在两人独处时才会露出的宠溺目光看自己,叶妃嫣别开脸,指着大门,“司公子,本公主都是要出嫁的人了,你可别坏了我的名节。”

“你还有名节吗?你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司御昊长臂一伸,便将叶妃嫣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舒服地喟叹一声,“叶妃嫣,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

“我折磨你?!” 叶妃嫣挣了两下没能挣脱,恼羞成怒地在司御昊胸上咬了一口,听到司御昊闷哼声才松了口,“只许你大咧咧娶妻纳妾,就不许我娘给我招个上门的小女婿?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叶妃嫣,再等等好不好。父皇还在世,他之前的圣旨便不能作废。好在现在能够有一年的时间缓冲,你和星夜能在彩虹山躲清静也好,也免得我为你们挂心。乖,我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拖延娶妃纳妾的日子,三日之后你的选婿就罢了好不好,免得日后我立你为后时受人诟病,给你留下污点。”这是司御昊百般考量后最好的结果。现在提出这一点,已经没有了聚魔法阵中圣人留书的客观影响,而是在失去叶妃嫣后寝食难安的了悟,他愿意让叶妃嫣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名义上和身体上都是唯一。

他的态度能够有此转换,叶妃嫣也是挺惊讶,然而这态度转变得还不够彻底,证明他还没从根本上意识到自己坚持的究竟是什么,自己要的又是什么。想到这些,叶妃嫣便没打算松口,而是依然指着门口:“好的,我等等。那在你实现诺言的那一天到来之前能不能请你稍稍尊重我一些,别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来,请你现在就离开!”

“你是答应我了吗?”司御昊眉目间因为叶妃嫣前面那句话全然展开,冷肃的面容也为此柔和了几分。

叶妃嫣无语,这人似乎很多时候都习惯自我,以他自己的思想为中心,这一点相当不好。自己也不是什么脾气温柔的古代传统女性,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估计日后还是会不停地出现矛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本来还有些犹豫,叶妃嫣此刻却是决定了和戚玉珏“成亲”,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司御昊,你我的关系已经在你成婚的那一日划下了句号。你也别说什么以后,更别说什么等候。若是我真心稀罕权势的话回去做我的凤王岂不是更逍遥自在,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一声,那日若不是我和星夜捣乱,你现在府里还会是空无一人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司御昊不用摸着心口问也知道。说实话,之前在战王府前服软的话司御昊已经觉得自己足够礼让了;刚才在床前和叶妃嫣的那些话更是几乎将一颗心送到了叶妃嫣面前。现在叶妃嫣这番话就好像是将他的心拿来在地上践踏!

司御昊的脸色变了,捏紧拳头低吼道:“叶妃嫣,你还要让本王如何做?别太过分了。”

“滚!”叶妃嫣见他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之前的请求是做出了多大牺牲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大门方向不禁口出恶言。

司御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突然出拳往叶妃嫣方向袭来,吓得叶妃嫣紧闭上眼睛,却只听得风响,拳头重重落在了耳后的木头墙壁上,瞬时叶妃嫣便觉着有寒风从耳后吹了进来,司御昊那一拳竟然是将上好花梨木给给击出一个洞口来,血腥味儿也跟着寒风飘了进来,引得叶妃嫣胃里一阵翻腾,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整张脸都苍白如纸!

“呵呵,叶妃嫣,我真的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么不近人情。”司御昊无所事事地收回手,努力挺直脊梁,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背影是那么坚决,叶妃嫣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喊出留下两个字。

此时,和司御昊一种境遇的还有西门凌鹤。他可没司御昊那种凌空飞身上栈道的本事,只能偷偷摸摸找到上栈道的木梯,然后又小心翼翼摸到戚玉珏的门前,好不容易弄开了戚玉珏的房门,几乎是手脚并用弯腰爬着进去的。

可饶是他这么小心,因为孕期一直浅眠,警觉性又高出旁人许多的戚玉珏却早已被这番动静弄醒,心中一转,已是大概知道这时候偷着进门的人应该是谁,戚玉珏不想嚷嚷出声尽人皆知,拥着被子背靠着墙壁好整以暇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于是乎,等西门凌鹤费尽心思摸到床边上的时候正好和戚玉珏来了个四目相对。只是不巧的是他像畜生似的四脚着地在地上趴着,屁股撅得老高;而戚玉珏拥被高坐,淡然瞧着他洋相百出。

意识到自己动作狼狈后,西门凌鹤想要潇洒笑上一笑,可惜没能成功,只得站起身来试图人往**坐。

“要么好好坐椅子上,要么滚!”戚玉珏头晕脑胀的一点都不给西门凌鹤面子。

然而此时披散着头发的她在西门凌鹤眼中要多美有多美,西门凌鹤一点都没生气,反倒是嘿嘿谄笑了个,伸手摸着床边就要坐下,“椅子隔得太远,待会儿拉起来哗哗响,难不成玉珏你想让别人来欣赏你此时的美态,本公子可不愿。”他是真的不愿,眼前戚玉珏那张脸简直就是他见过最美的面孔,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应该说只要是个人,都会被吸引。

戚玉珏在生活中根本没有对付这等无赖的方法,只能捉了枕头往他丢过去,“别到**来!”自从怀孕后大夫嘱咐她三月内要动作轻柔小心,戚玉珏便几乎没动用过内力,此时抛出去的枕头自然被西门凌鹤轻轻松松接在手中。

这无赖拿着枕头顺势坐到了床边上,一边放枕头一边开着玩笑:“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玉珏同我也做过那一夜夫妻,要是玉珏记忆力不错的话当记得那日也是你自己来我房里投怀送抱的。而且那夜本公子可是被玉珏累得几乎脱力,玉珏怎能如此翻脸无情,竟然还拿自尽来威胁与我!”

想到这些,西门凌鹤就气不打一处来。战王府前戚玉珏倒是护着叶妃嫣全身而退了,那决绝的样子可吓坏了他。到了后头戚玉珏更是随时随地把他当贼防备着,一直没让他有个说话的机会。今日见面因着有宫千寒在,他也知道决不能泄露了戚玉珏的身份,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来偷香窃玉,还又被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