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重新眷顾到大地上时,白月瞧见王嘉言在经历了戒指风波之后还是闷闷不乐。便每天都邀请她跟着自己去跳舞,挥洒出多余的汗水,将压力与阴郁全都抛出体外。

王嘉言抹不开,只有欣然前往,当然她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活动的。

一干人,因为兴趣聚集在一起,多么单纯。

不到几天,王嘉言就认识一大半社员,甚至都叫得出一大半人的名字。就连白月闲暇时也调笑着说:“估计嘉言比我认得的人都更多。”

在王嘉言光顾舞蹈社一周之后,一只优雅的刺猬出现在她的面前。自从上次在图书馆里见到了看书的成夏,她就下定了决心,在内心里给成夏取了一个这样不俗又带有喜感的昵称。

王嘉言躲到一边,白月上去问清状况。

片刻后,白月回来汇报道:“他是来学舞的,瞧着他修长的体型,跳起舞来一定好看。”

王嘉言是不太懂舞蹈的逻辑,但瞧着白月似乎很满意成夏,心里的那句“可以不要他成吗”被重重咽下。

像白月那般清冷的冰美人,脸上能露出这样温暾的笑容,一定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吧。她想着,就不忍心割裂白月的快乐。

“恩,对啊。”她互和道。

音乐开始了,白月叫王嘉言加入。

她借口说脚踝有些疼痛,实则是为了躲避和成夏同台表演的尴尬。

摘掉发套、露出一头蓬松的漆黑卷发的骆晨开口道:“脚踝痛,那边有药水。你快去擦擦吧。”

“如果是一点痛,应该是乳酸在作怪。多运动一会儿,就好了。如果很痛,应该是扭伤了筋骨,应该立马去医务室。”

她不安地看过去,正撞见侃侃而谈的成夏。

白月一笑:“挺专业的啊。”

成夏挠挠头:“也没有啊,只是经验之谈而已。一般还是适用的。”

王嘉言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其他人的顾虑。灰头土脸地立在一旁,看着其他人跳着街舞。

那些肆意舞蹈的四肢,婉转,张扬,肆意,狂放,比拟出动感,定格出情绪。女孩的潇洒,男孩的挺拔,痞性与雅致,纠结与豁达,一曲舞蹈就好像一锅大杂烩一般内容丰富,又不局限于凤头、猪肚、豹尾的定式。

其中,白月的身姿绚烂,就好像一朵出尘的黑玫瑰,凛然立在高山之间。不得不提,骆晨的发型很加分,配上得体俊俏的表情,活生生将一个文艺的雅痞演绎地淋漓尽致。

视线一斜,一个瘦削身影映入眼帘,像一树弱不禁风的翠竹。但一呼一吸、一颦一簇全都紧紧地跟着节奏,就好像被钉在鼓点上一般,节奏感十足,浑身像带着铃铛一般,活力四射。

王嘉言不禁抹了抹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居然是成夏。行云流水的身姿,如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一般,又和西方世界里头戴花冠的散花王子一般高贵优雅。

她一笑,有些刻意地别过了头,那一瞬间有些潋滟。

一曲之后,白月当即邀请道:“成夏,在过几天有一个比赛需要我们去开场,你愿意来吗?”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嘉言,点点头:“好啊。”

接着几天,王嘉言都在一旁远远地看着。成夏在舞台上跳的别提多么开心了。但有一个莫名的错觉,似乎他一得闲,目光就不经意朝自己看来。

她正笃定地认为是错觉惹的祸,便被白月叫开了。

到了跳舞的那一天,白月一直等待着成夏的到来。

没想到最后,等到的是一个临时有事的通知。白月愣了半晌,便将失落藏在眼底,带着社团上了场。

舞蹈还是那样炫目。王嘉言看着,却有一种莫名的滋味。尤其是最后白月下场前的深深一鞠躬,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白月眼底的一抹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