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太多,绝不是好事,她只想逃开。

“你,逃不掉,没人让你一定看那件东西,只陪着我去就好了。”

他冷冷的声音让她有些心寒,原来还是怕她去告密,他们之间果真连半点信任也无了。

从前那月余的相处忽在眼前一一闪过,什么温柔,什么无羁,万分的潇洒不过是潜心的伪装。

心一横,“好,我随你去。”

此时宫里四下静悄悄的,遥遥的听得远处的弦乐声,一定是沁心殿的家宴还未散,只不知是哪一个绝美的舞娘在抒展衣袖,清灵献舞。

这一个时机当真是选的恰当。玄拓,他聪明,婉菁暗下佩服。

从藕荷宫到太庙,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足有三里地之遥,想这偌大皇宫,这一点子距离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在两人心思各异的紧张时刻,这三里路似乎漫长的怎样也走不到目的地一样。

太庙,那是供奉祖宗牌位的神圣之地,自然少不了人把守和看护。红砖红瓦红漆的雕梁画栋,彰显了它的威严与雄伟。

猫一样闪过了守庙的侍卫,玄拓不想惊动人,否则这皇宫可就乱了。

婉菁的轻功丝毫不比他差,两人轻闪进正殿,一位老尼正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手心的念珠随着口中的念念有词而转动着,似乎并未觉察到玄拓与婉菁的进入。

轻扫那一排排的牌位,目光锁定在最末的一块上,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转眼已在手中。

借着殿内忽闪着光的油灯望去,牌位下却空无一物。

婉菁与玄拓你看我,我看你,诧异了,难道是淑妃临终前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可是不对啊,貌似很多人都太在意这个玩笑了。黑衣人、青山派、太后还有皇后,或者那东西不翼而飞了?

玄拓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明明没看错啊,“太庙,先皇牌位下。”

再仔仔细细的看着牌位上面的字,是先皇的名字啊。

婉菁轻扫了室内,好大,藏一个东西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找一个东西却要费几十倍的力气。

这样很不公平呢。

忽闪着眼睛盯着蒲团上的老尼,慈眉善目的直觉很亲切。

两个人的脚步齐向老尼迈去,整齐一致的仿佛心有灵犀般。

“你好。”玄拓先把二十一世纪的礼貌用语搬过来。卜一出口,感觉特顺口。

老尼却老神在在,依旧是不改的坐姿,佛语喃喃。难道是没听见?

耳聋?

首先是这样的答案。

再试一次,“你好!”玄拓倾身走上前去,挡住了油灯的光亮,一抹斜长的影子射在老尼身上。

老尼的“南无阿弥陀佛”清晰的飘进耳朵里,原来是向佛已入化境。

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婉菁,使了一个眼色。上啊,难道还让他一个男生叫人吗?

婉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扯了老尼的袖子,“你好!”她也学会了这个礼貌用语。

老尼的佛珠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转动,“两位请坐吧。”眼睛已开了一条缝,似乎是闭了好久,一下子适应不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