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巴黎,我的王子
“薇”
他轻吟,身体一颤,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发出,像是困兽的悲鸣。
她可知她有多深吸引他,每一处都教他爱不释手,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流连忘返然而&ash;&ash;
“唔”蔷薇微喘的气息声,仍是硬生生折乱他一触即发的狂热
他深深吸气,费了很大很大的气力,才将自己濒临失控的理智给拉回来,轻轻叹息,低喘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等你生完这个孩子之后,我就去结扎”
蔷薇迷糊的意志,在听到他说要结扎后,猛然惊醒过来,讶异地凝住他无比认真的神情:“你”
他拧着眉,扣住她纤细小巧的下颚,邪笑地轻吐一气:“不然,下一个孩子再要让我等十个月,我非疯掉不可”
她心弦一颤,睁着那圆咕噜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吗”
他大手一紧,蓦地站起身子,扬起哗啦的水声,一把将她腾空抱起来,湿漉漉地搂抱起她的腰身:“真是大煞风景的女人,我有洁癖不行吗”
眼眸里窜过一团火焰,他真是被她气死,她言下之意是宁愿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她纤柔的手指扣上他的肩胛,软软地似是带有魔力一般又再勾起他无法舒展的渴望,好奇他居然会为了她而去结扎
“噢你想折磨死我吗”
他抱着她的身子,几个箭步踏入房里,将蔷薇放置在床边,抽过一条大毛巾,体贴地为她擦拭着每一处的水珠,眼眸愈来愈浑浊。
蔷薇难为情地别过眼眸,轻捂住羞涩烫红的脸,很是奇怪从前面对他只有害怕和心痛的感觉,而现在却是难以掩饰的羞涩和心动
“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她侧过脸,有些娇羞。
爵亮的发烫的眸眼深深凝望住她迷人的绯红,爽朗大笑:“都是孩子的妈了,见到我还这么害羞吗”
他一直都深知,玩弄这只小兔子一定会为他带来快感,过去或许是发泄,而今,却是愉悦。
薄唇噙着浓浓的笑意,他走到梳妆台旁边,拿出吹风机,体贴地为她吹起头发来。
风机呼呼地响着,暖暖的风拂过蔷薇的脑后,他坐在她身后轻柔地为她揉起湿漉漉的发丝,一边吹洒着,仿佛这动作天然就会。
蔷薇静静地享受着,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吹发。
他可知,在古时候,男子若为女子打理发丝,那意味着什么吗
胸口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静静感受着他指尖的力度。
印象最深的第一次,他为她吹发,是那年在新加坡的时候,她犹记得他那年狂躁症发作,是她用了雅歌的名义才制止住他的狂怒
时光如浮云流水,在指间转瞬即逝。
这些过去,她和他都渐渐步入平静和成熟,想起从前的伤痛,她轻柔的嗓音,就那么脱口而出&ash;&ash;
“你还为谁吹过发呢”
话说出口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问题,怎么今晚所有的问题,听起来都像她是在吃醋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总是变了味道。
他低沉地笑出声来,一边揉着她细软的长发,眼神蓦地悠远而愁绪,一边沙哑地叹息着:“还有雅歌。”
蔷薇的心猛的一紧,不知为何,听到他口中道出雅歌二字,竟莫名地让她颤抖。
能在他狂躁发作的时候,仍让他深深记住的名字,对他来说,一定有着不同的意义吧蔷薇心底划过一阵苦涩,喉头有些哽咽,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耳旁咻咻鼓动的吹风机,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而等到的,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爵道完那句之后,亦没有再吱声,那墨色的瞳仁眷恋地凝视着手中这长长的,黑得发亮的发丝,淡然浅笑,这是他最钟爱的颜色,他的女人无论哪里都让他深深吸引,包括这千缕发丝。
蔷薇以为爵会接着说下去,可等来等去,也只等到他的沉默,苦涩的心愈发地难受起来。莫非雅歌这个名字,在他心底真是那么不可触碰么
那么不信任女人,那么痛恨沈家,独独对雅歌,却是那么特别。
他可知,那意味着什么就像此刻他为她吹发一般。
雅歌雅歌
蔷薇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轻易被掀起层层波澜。
她低垂着眼眸,脸色渐渐苍白,扬起脸,静静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明月,深蓝深蓝的夜幕下,那点点的星辰陡然模糊起来,她不知道,那眼眸中升腾的薄雾干扰了她的视线,只是安静得像个娃娃,任由身后的他抚摸着她的发丝
清晨,一缕薄光穿透密布的云层,朝霞的余晖铺洒在初现的晨曦中,为淡青色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靓丽的轻纱。
肌肤与薄被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暗含着蔷薇的羞怯与爵的固执。
“唔,别闹了,天已经亮了。”
蔷薇低柔的声音从床褥间传来,漾着淡淡的无奈。
“可是我总是抱不够你,亲不够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他像个孩子似的亲着蔷薇柔细的颈脖,裹紧她不让她躲逃。
昨晚真是让他好气又好笑,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一尝传说中的洞房花烛,却没想到帮她吹发,吹着吹着她居然睡着了
好笑的是,眼角居然还潮潮的,可怜兮兮的像个傻丫头。
“呵,痒呢”
他的指腹轻轻刷过她的颈项,温柔地抚摩,又顺着她背脊的曲线缓缓往下潜行
感觉到他身体的自然反应,蔷薇犹豫起来,“我”
面对他的热情,她仍是有些害怕,毕竟现在宝宝在肚里,她不知道能不能跟着她一起承受他。
“宝宝会怕”
“我知道,麦医生千叮万嘱过我要克制一点”他无奈地叹息,贴在她耳后的唇顿了顿,轻呼口气后撤离。
看了一眼时钟,他将一只手伸到她的枕上,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将她整个儿囚禁在他健硕的身躯中,轻声道:“趁现在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蔷薇无声应允,身体的曲线与他密密地贴合,安沉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
世界仿佛再次回归一片岑寂,静得能听见窗外蔷薇花瓣落地的声音,能嗅到淡淡的芬芳,似是还能感觉到他逐渐沉稳的心跳声。
她渐渐全身放松下来,似是没睡够的倦怠又再次席绢她。
沉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她的体温不断地融合,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不断地契合,她的呼吸伴着他的呼吸
经历这么长久的年岁,她从来没有这样安稳和踏实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么
虽然心里头仍有隐隐的梗刺,但她安心的将自己交给他,在他怀中安静地睡下。
仿佛回到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她的童谣入眠。
梦里,母亲温柔娇媚的脸庞若隐若现,似是在朝她招手,轻轻唤着:
母亲的脸在一片迷雾之中,蔷薇很努力地拨开那些云雾,可是怎么也触不到妈妈的手:
蔷薇伸出手,拼命地拨开层层云雾,急切地追寻着母亲的身影,害怕她瞬间即消失。
蔷薇努力睁着明净的眼眸,似是看到母亲身后还站着一位俊美的男子,拥有着偏偏绅士的风度,谦和有礼,是看一眼便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和爵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蔷薇用力挥着手掌,母亲和耀司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蔷薇挥着手,拼命地叫喊着,可是他们的身影却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在她看不见的云雾里
猛的,她从这梦中醒来,暖洋洋的晨曦照耀在她和爵的身上。
蔷薇眯着眼睛,感觉他的手臂还枕在她的脑后,另一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平稳的气息缭绕在她的耳边,有种奇异的安宁与温暖。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婉转叹息,她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妈妈真的和耀司在天堂里幸福了么
而此刻紧握着她的手掌,那个炫目得像天上皓月一样的男人,爵他真的属于她了么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许是他众多女人里的一个过客,填补着他寂寞的空白,许是像姑姑,像米思琪,像左藤西子,像美儿,或是更多的女人
可,她和他成婚了不是
在这段爱情的阶段里,她曾完完整整的名正言顺的占据过他,就已经足够了吧至于其它的,她不去想,不去计较,表面看来,也是幸福的,是不是
看看时间,才早晨七点,贪恋甜蜜的她允许自己再小睡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寻找到他温暖的臂弯,噙着笑意很快睡去
迷迷糊糊的时候,蔷薇感觉自己仍依偎在一个强劲的臂膀里,很暖很厚实,令她不知不觉沉入其中,下意识想要多贪恋一会儿,不愿意醒来。
不知隔了多久,像是被拥抱在怀中的感觉,这个温暖一直萦绕在她左右,令她格外安沉的睡了一个好觉,好到连梦境都没有再来干扰。
幽幽从梦中醒来,她睁开涟漪的眸子,水水动人的光泽**漾开来,一抬眸便见到爵英俊的脸庞&ash;&ash;
他和耀司真的有些相似,只是他的俊美相较于耀司的阳光,更加的暗沉而震慑人心,似是黑夜中骇人的火光,轻易便勾了人的魂魄。
他准是这么勾住她的魂魄,蔷薇浅笑,难得的好心情。
“醒了,嗯”
爵低沉浑厚的嗓音,凑近她的耳畔,邪气地轻咬住她的耳垂,轻佻地勾颤着。
蔷薇被他温热的气息挠得痒痒,浅笑着转过头避开他的攻势,这一转眼,她猛然惊呼&ash;&ash;
“呀”
她蓦地捂住唇,惊骇地看着身旁不远处的另一对厮磨的男女。
按压住胸口,紧张地环顾一遍四周的境况
天
别告诉她,此刻她身处飞机之上
若不是看着窗外一片晴空,以及豪华机舱内少数几对耳鬓厮磨的旅客
蔷薇猛然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黑阎爵“你&ash;&ash;”
话还未说完,即刻被爵爽朗的笑声夺去发言的权利,“嗯哼,还满意这个惊喜吗”
“惊喜”蔷薇瘪瘪嘴,“惊吓还差不多”
他竟然趁她睡着的时候,连人带被子一起掳上飞机
而且还让她这样乱没形象地在众人面前
噢,早知道就不能贪恋他的温暖不肯醒来,早知道这家伙竟然还藏着这等阴谋,她就该适时制止住他
“哈哈瞧你,真是可爱死了”
他大笑一声,全然不顾头等舱其他旅客投递过来的好奇眼光,低头就吻住她微张成o型的小嘴。
蔷薇被吞没一般,来不及反抗就沦陷在他的索取中,陷入一片梦幻。
好一阵忘我的缠绵,吻得几近痴迷的两人,透过飞机窗口射入的明媚光芒,无处可藏。
好不容易,爵才用力抽离自己,浑浊的呼吸着,深邃的黑眸将蔷薇那恍惚的神色,那迷人的媚态尽收眼底
该死,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就连她不经意的流转勾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折磨如此狂烈的生理反应,甚至失去理智的情爱开始迅速泛滥天杀的,他发誓,等她生下孩子,他一定搂着她爱个十天八夜,不肯她落床
“唔,你这家伙,为什么每次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不会跟我商量一下哪怕是通知一声也好吧”
蔷薇愤愤地擦拭着吻肿的唇,恨自己太容易被他迷惑,竟然那么轻易就陷入他的拥吻中,沈蔷薇啊,你争气一点好不好绝对不可以被男色所蒙蔽
况且,他三番四次自作主张,包括婚礼,永远都是她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她讨厌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他的一意孤行令她无端的恼怒。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为你做的安排毕竟你们女人都喜欢这些吧况且你睡得很熟,孕妇多一点睡眠对宝宝也好,我总不能吵醒你吧”
他高傲地扬扬眉,收起洋溢的嘴角,一脸认真地为她重新盖上那下滑的被子。
蔷薇无奈地叹息,望进他的眼,“什么时候,你才会懂得尊重我呢”
“尊重呵,你不是在说笑吧我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不仅是对你尊重,简直是把你捧在手心况且这一趟巴黎之行,不也是随了你的心意吗那一年带你去巴黎,你不是玩得挺好的”
爵不懂,他悉心为这女人打点着一切,任何事都不让她烦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她欢心,因为他不想再在她的眸光中看见忧伤的神色。
那总是会让他以为,她仍是无法忘怀过去的种种,也印证着他曾经劣迹斑斑
“”蔷薇放弃与他争执,他习惯了别人听从他的安排,像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她怎能期望与他相濡以沫,而不是举案齐眉只是
“巴黎你是说,现在我们要去的是巴黎么”
她的心怦然而动,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巴黎&ash;&ash;
心中拂过一丝复杂,她怎么会忘记,那一年,他带她去巴黎,亦是毫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将她带上飞机,情景和这次居然那般雷同
她不甚唏嘘
依稀记得,那一次,他用皮鞭抽得她很惨,几乎奄奄一息,隔日醒来,她已身处巴黎而这次不同的是,昨夜他不再是暴戾的残虐,而是温柔地拥吻,虽然醒来还是身处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但这次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尽管他依然我行我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会提醒她
可他竟然会在新婚的第一天带她去巴黎
“当然,难道你不喜欢嗯,那我现在就叫飞机师返航”
他说完立刻起身就要去叫空乘人员,吓得蔷薇急忙捂住他的嘴:“黑阎爵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蔷薇气得圆嘟嘟的脸颊,杏眼瞪着他,恨不得咬掉他那一脸得意
“嗯哼,既然喜欢就老老实实,别给我脸色看,来,笑一个”
他得意洋洋的表情,斜睨着蔷薇囧红的俏脸,忍不住俯身轻啄了一口她嫣然的唇。
唔,味道真是棒极了
“无赖没见过你这样的哪有度蜜月不事先跟人家商量的”
噘着嘴,蔷薇不服气地咕哝。
捂住唇,防止他进一步的偷袭
“蜜月你确定是蜜月吗”他的言语中有些许抱怨,扫了她微隆的肚皮一眼,怨艾的瞪着肚子里那个小小的娃儿,“不让我采蜜,叫什么蜜月啊”
噗嗤一声,蔷薇禁不住娇笑出声,越看这家伙越无赖到头了
“懒得理你”她转过头,将被子蒙住半边脸,仍是不太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盯着,尤其是刚才他那个吻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心跳。
他带她去巴黎度蜜月,真的是因为她么
还是那里曾经有雅歌,有耀司的回忆
唉,她轻叹一声,抑制住内心不断升腾的小忧郁,雅歌啊雅歌,爵为何会对你如此特别
因为行程和时差的关系,待他们下飞机的时候,才是巴黎时间的下午。
蔷薇在黑阎爵的拥抱下,带上几个随行的保镖,一行人下了飞机,几乎不给她喘气的时间,抱紧蔷薇,直接坐进接机的车里,一溜烟扬长而去。
“你是”蔷薇看着来接机的那名助手,有些讶异。
“呵呵,小姐,哦不,是太太,好久不见哦”助手微笑有礼地朝蔷薇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黑阎爵,“总裁,欢迎回到巴黎,路上辛苦了”
黑阎爵眨了眨眼眸,“嗯,最近巴黎分公司的业绩不错,值得嘉奖。”
“呵呵,谢谢总裁,这是我分内的事。”
蔷薇扬起眉,细细端倪了一眼那个助手,没想到阔别五六年,这个曾经在巴黎见过的助手,胖了不少,可是仍是一脸憨厚,看起来非常的老实诚恳。
“爵,他是当年那个助手,对不”
“嗯,你还记得”黑阎爵微挑眉,他以为她当年眼中只有哲也,根本不会注意到别人,更何况这个助手现在倒是胖了不少。
“呵呵,太太,谢谢您还记得我。这些年我娶了妻子还生了孩子,拖总裁的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所以发福了,呵呵。可太太您的美貌不减当年啊,恭喜您和总裁喜结连理。”
助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透着一股憨憨的味道,许是肥胖了的缘故,现在的他相较于当年那个清瘦的年轻伙子,更多了一份沉稳。
“真好”蔷薇盯着那助手圆圆肥肥的脸,这才惊叹时间的蹉跎,但不一定是忧伤,还有幸福,也是一种蹉跎。继而转过头,睨了黑阎爵一眼,看着他那数十年不变的冰山俊脸,抱怨地小声道,“会变圆变扁才是正常人嘛,哪像人跟只千年妖怪似的”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黑阎爵只是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手自然地伸到蔷薇的背后,面无表情地摩挲起来。
可那不老实的大掌可是不肯放过惩罚她的机会
描绘着小圈圈,在她背脊处挠痒痒,敢说他是千年妖怪嗯哼,他怎么觉得这丫头越来越不怕他
“喂你安分一点行不”
蔷薇咬着唇瞪他,他的大手令她不安极了。他没看见车厢里还有其他人么虽然都是他的下属和保镖们,但他这样根本就是贻笑大方嘛,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唔,可以,我口渴了,喂水给我喝。”他微眯起慵懒的眸子,淡然地扯唇。
蔷薇抿抿唇,只好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罐纯净水,拧开盖子,刚要转过头递给他的时候&ash;&ash;
“唔”
一片温唇正好扣住了她的
蔷薇杏目圆睁,双手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迅速捂住唇,大口大口呼吸着
“你疯了”
她轻声斥责,他没见到车里还有其他人在吗蔷薇双颊烫红,小心翼翼地注视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或许他们碍于黑阎爵,才不敢动声色,纷纷将视线移向窗外,做出此地无银,他们没看的表情来。
“嗯哼,我是口渴,不过是那个渴”
他扬扬眉,不苟言笑的表情里,仿佛说着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蔷薇抿着唇低声叹息,他都霸道到这种地步了么
将头转到一边,她选择不再跟他狡辩,视线凝视着窗外,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巴黎,的确是一座特别的城市,他们所前往的地方,会是曾经她所住过的那幢塞纳河畔的别墅么
她的心隐隐疼痛了一下,刻意忽略掉那股窒息感,她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浅眠起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巴黎,以为到了那里,世界就会改变。
她说,也许她永远都到不了心中的巴黎,就好像坐在摩天轮里,始终只能透过舱内的玻璃看风景,就算无限接近,风景亦不属于她,当摩天轮停下的时候,她依然孤孤单单,静静的仰望那虚幻的天空,尽管如此,她仍是渴望,巴黎有幸福在等她。
他说,世界那么大,你怎么知道除了巴黎之外,没有别处在等你如果幸福不在巴黎,就一定在别处。
而他的世界已没有巴黎,只有她。
“先生,到了。要不要叫醒太太”
当加长型的凯迪拉克车子稳稳地停靠在一幢三层楼高的复古欧式别墅前的草坪里时,助手和司机,以及几个随行的保镖,迅速下车恭敬地守候在车门口,等候黑阎爵和蔷薇下车。
“嘘不要吵醒她”
他小声地对手下说道,正准备弯身将浅眠的蔷薇一起抱下车子,仍是惊醒了她&ash;&ash;
“唔到了么”
“到了,福妈在等着了,你不多休息一会吗”他仍有些不放心,才折腾完婚礼,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带她来巴黎度假,他担心她虚弱的身子受不住。
“不了。”
她揉揉惺忪的眼皮,视线探到车窗外,随即快速从车子里下来眼前那熟悉的绿草地,那熟悉的复古房子果然,他将她带来巴黎的别墅。
“蔷薇小姐呵呵,对不起,应该喊您太太了”福妈洪亮的慈柔笑意盈盈地响起,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朝蔷薇走了过去。
“福妈”
蔷薇有些哑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连福妈,都还是老样子,头发染得比过去还要黑黝,只是她脸庞上的皱纹,眼中不经意流泻出来的苍老,悄悄印证着年岁的痕迹
这里的一切,真的没变
她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迎接这一次的蜜月之旅,明明感动着爵为她所做的一切来着,可为何历经这些过去的种种,心底里总会不知不觉浮起一抹忧伤
胸口莫名的堵塞,看着福妈的眼,她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耀司,想起了雅歌想起当年在巴黎所经历的种种他难道不知道,巴黎是她最眷恋亦是最痛彻心扉的城市么
“福妈,还杵着干什么,快去给太太准备一点食物,一路上她都没吃什么。”
黑阎爵从身后揽住了蔷薇,叫司机和助手现行离去,只留下几个保镖分别把守在别墅的周围。枪伤的事件,敌暗我明,就算对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现身,他亦不能疏于防范。
“是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您和太太的房间我天天都在打扫,先生请您放心入住。”福妈点点头,乐呵呵地转身进屋准备食物。
蔷薇抬头看了一眼黑阎爵,清澈的眸子漾着柔柔的晶光,“我不饿。”她淡淡地摇头。
“你不饿,也要照顾小的。在飞机上的时候也没见你吃多少,身子本来就虚弱,要乖乖听话,可别惹怒我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他半哄半威胁地将她带进别墅里。
她微拧着眉,只能无奈地叹息,跟他生闷气都不行,毕竟他说的有道理,孩子的事谁都不能拿来开玩笑。“那我想先洗一洗再吃。”
一边跟着他上楼,蔷薇一边说道。看着螺旋梯口转角处的墙壁,她的心蓦地又紧张起来。
想起当年挂在那墙壁口的一副偌大的油画,画里是雅歌靠在耀司臂弯里的情景。
“嗯想洗是吗顺道给我也擦擦背好了”他低笑道,言语轻佻,揽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她上楼梯。
“黑阎爵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我可不是你的小奴仆”
蔷薇忍不住翻个白眼,横了他一眼,就连洗澡都不肯放过她
最近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只万年**兽了
她都害怕顶不住他滔滔不绝、汹涌澎湃的情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