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爱着一个傻逼
那是早上九点多,简隋英正坐在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
被他派去办过户手续地职员给他打了电话,语气非常地焦急,说那块地就在昨天下午被法院查封了。
简隋英一下子就毛了,一连串地问被哪个法院查封了,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职员除了知道是四川某个县的地方法院查封的之外,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被法院查封了的土地,没人敢给办理过户,本来顺顺利利地事情突然节外生枝,简隋英心里涌上一股非常差地预感。
他挂了电话就给卖给他这块地的公司的杨总去了电话,那个女老板也是非常茫然,她甚至还没有接到法院的通知。
俩人约了个时间,一起去相关部门了解情况。
这个时候简隋英还算冷静,毕竟生活就是不断出现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
花了大半天时间,联系上了法院,和申请查封这块地的公司,才把事情前前后后大概了解清楚。
整个事情充斥着非常复杂地债务关系,把这块地卖给他的公司是三家国有企业进行重组之后的公司,其中一家已经破产,并且拖欠债务,重组之后大部分不良债权变现的变现,卖出的卖出,经过十三年的运作,大部分债务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领导班子经过三次换代,现在的管理者对当年的债务问题基本不清楚,国有企业盈亏不涉及个人利益,加上没有人追讨,所以现在的管理者也就不知道还有一笔不算大的债权流落在外。
这笔债权跟当年好几笔不良债权一起,被打包了卖给了一个资产公司,几经转手,又到了一个四川的公司手里。
以为时间相隔太久,四川这个公司虽然握着债权,却找不到资产线索,并且当年的债权公司,也已经不存在,连法人都不知去向,因此十多年来没有人来追过债。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块土地的款项到了公司账上之后,简隋英成功过户之前,一下子债权公司和当年的法人就跟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带着四川法院的人一举查封,这种架势,明摆着就是准备好了的。
根据杨总的解释和态度,简隋英相信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而不是故意挖这个坑让他跳,毕竟这块土地本身是明明白白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属于公司的资产,而当债权公司发现可变现资产的时候,任何资产都能被他们以合法程序查封。
两人对着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资料,一个下午都在商量对策。
九几年欠下的债务,总共价值一亿多一些,加上这么多年的利息,对方少说要提出个四五亿。
杨总虽然表现出过意不去和焦急,但是简隋英知道,合同签了,钱进了别人腰包,再想弄回来,比登天还难。
谁都知道这钱不该他出,但是对方公司肯定要跟债权公司进行多方协商,免不了要打官司、谈判、偿债,国有企业手续尤其繁复,这一拖拖个一年半载的,太有可能了,甚至由于年代久远,取证困难,还要更久的时间。也许最后这个事情能解决,但是却把简隋英耽误了。如果无法按照计划过户,银行就会对他的这个项目重新评估而不肯放贷,他把公司的资金都投了进去,后续资金却进不来,资金链一断,他的麻烦就大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简隋英一时觉得脑袋发涨。一个项目的进行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阻扰,想挣钱又不遭遇挫折,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那次的挫折给他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一是这次资金投入太大,二是怎么考虑,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都不会比他想得轻。
四川这个公司显然是早就发现了资产线索,但是打听到他们正在谈判买卖,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因为如果四川公司冒然去讨债,对方公司肯定能拖就拖,私营企业跟国有企业打官司,讨不到太多好。但是跟简隋英签了合同之后,这个国企面临的压力就是双方面,就不得不更积极地去解决,在混乱中更能趁机抬高价码,换做是简隋英,他也会这么做。
现在能寄予希望的,就是三方能够通过协商和解,而不至于闹到法庭上。如果实在无法和解,简隋英剩下的最后的路子,就是起诉这个国企,把自己交的土地款项讨回来,只是这个方法劳民伤财,他至少千万的投入要打水漂,还要得罪很多人,如果官司打得久,他的损失不可估量。
简隋英当时就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情场失意,商场怎么也要呼风唤雨地得意一把,却没想到摔了个大跟头。
他和杨总已经约了那个四川的公司第二天见面,希望明天的协商能让他看到事情地转机。
他把这件事瞒住了,眼前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他暂时不能让其他董事知道。
第二天他是单独跟杨总一起去的,他们跟对方约在了一个酒店的大堂咖啡厅。
对方也只来了两个人,双方开门见山地把问题都说了一遍,最后对方狮子大开口,连本带息提出了83个亿的赔款。
当时简隋英和杨总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杨总一个女人,情绪波动大一些,干笑着说,“哎哟,这是怎么算的啊。”
对方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洋洋洒洒地列了一大堆费用。对方抓住了杨总害怕简隋英跟她翻脸,而简隋英急于过户的心态,漫天要价。
这个下午茶喝得相当不愉快,四人不欢而散,只能继续协商,如果协商这条路走不通,他们逼不得已,只能走法律程序。
简隋英因为这个事,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辞旧迎新了谁不想博个好彩头,他真是没有想到,会收到这么一份“新年大礼”。
这么多年做生意,有赚也有赔,他经过的大大小小的风浪,说一晚上也说不完,但这次无疑是最严重的。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沮丧感,这种沮丧感不仅仅是因为生意场上的阻挠,而是对这段时间来接踵而来地烦心事的一种无奈和失措。
说白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点儿背过,简直是诸事不顺,他都产生了找个人给他算算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他频繁和杨总见面,商讨对策,并且试图找关系接触那个四川公司的内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门路,总之能想到的对策他都去做尝试了,但是事情却愈发地让他忧心。
眼看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没能顺利过户的事情他快要瞒不住了,他只能着手准备如何应对董事会的质疑。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那个四川公司跟他见过面的一个负责人的电话,约他单独在酒店见面,特别说明不要约杨总,让他独身一人来。
他当时是觉得这几天侧面接触也许起作用了,他早就表现出想绕过杨总单独跟他们谈得意图,但是对方一直没表态,今天总算给他回复了。他觉得这个事情有戏,只要能把自己的资本保住,他不在乎做得绝一点。
然后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进了包厢之后,出了意料之中地几个人之外,会看到他的亲弟弟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以及在他进门的一瞬间,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扭过头来的那张他不能再熟悉地李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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