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的重生 搭伙
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顾长华思索着缘由,他是第一次的见到和听说这位康华郡主,她是大长公主的唯一的女儿,上面有三个兄长,都颇有出息,大长公主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封号地位等于王爵,康华郡主刚落地,就被封为郡主,身份尊贵万千宠爱。
他回忆那道赐婚圣旨,大长公主之女康华郡主,温良端厚,品貌出众,年是十有六,待字闺中……
年十有六,就是这里,康华郡主今年已经十六了。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男子二十而冠。
女子,男子,在成人之前,多数就已经定下的亲事了,有的甚至已经娶妻嫁人生子了。
康华?郡主年十六岁,既没有成亲,又没有定亲,本来就是一件怪事。
但是把现在的状态,解释成康华郡主恨嫁也不通啊,就是再恨嫁,嫁不出去也要比守活寡要强啊,再说以康华郡主的身份地位,本身也是一流,更本就不愁嫁。
那么他嫁不出去的原因在哪里?
顾长华莫名的想到了自己“不愿”娶的原因,但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这种话说出去都是侮辱。
“顾榜眼无需去抗旨不尊,您和另一个人长相厮守,康华为你打理内宅,出门交际,只求安安稳稳粗茶淡饭,度过一生,顾榜眼觉得如何?”康华郡主把姿态放得不能再低了,低到她如此委曲求全,对面的人再不答应就于心不忍的程度。
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顾长华把青随叫进来,让他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顾长华第一次小心翼翼的和一个人说话,他压低声音,眼神躲闪,“郡主……是否是……喜欢女子?”
他已经做好了挨一巴掌的准备。
岂料,康华郡主只是在惊讶了一片刻,就坦然的承认了,“顾榜眼猜的不错。”
顾长华险些跌倒,他想过康华郡主的所有反应,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羞愤之下给他一巴掌,惊慌失措的夺路而逃…………,如此的坦然,是绝对没有料想到的。
顾长华往女人喜欢女人的方面猜想,只有原因的,不仅他自己身边就是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更因为历史上有过先例。
齐亡赵,赵朝就有一个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女身男心的将领,出生于将门,父辈三代单传,只此一女,女扮男装,接掌父辈兵权,以女儿之身驰骋沙场。在赵皇暴虐,倒行逆施,穷雄并起之际,更是裂土一方。
但是这些不是最有名的,最有名的是,这位女将军以女子之身,娶女子为妻,纳女子妾,假凤虚凰,为人所诟,可谓是惊世骇俗,比起她的巾帼不让须眉,“女人喜欢女人”在史书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男人喜欢男人不算什么,豢养男宠也属寻常,但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子”,顾长华皱眉。
康华郡主有些不在乎,“男人可以喜欢男人,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喜欢女人?”你都喜欢男人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女人。
她耸耸肩,粗鲁的动作,由她做来有了几分的潇洒,“我本来不想说的,你要再坚持退婚,我就说我是个石女,看你还退不退?”没有耽搁她的理由了,相反他们是各取所需。
我的天啊,这位够狠的。
顾长华呻吟的说:“那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了?”石女的理由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不比“她喜欢女人”的惊世骇俗
“你看,你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大家成亲彼此遮掩,都妨碍不着对方,彼此简直就是为对方天生而来的,咱们搭伙怎么样?”康宁郡主知道,顾长华不会拒绝,“至于为什么我要告诉你,那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说?”顾长华的脑子还是有些迟钝,但是他明白了一点,康华郡主应该是他妻子最好的人选,赵熙倒是选了一个好对象,让他没有办法,没有理由拒绝,怪不得他这么笃定他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贤妃娘娘的宫中有一个叫做锦绣的宫女,两年前进的宫,我希望你能把她弄出来?”康华郡主说到。
“你为什么肯定我能把他弄出来?”那可是深宫之中的宫女,除了到年龄,只有皇帝或者皇后开恩,才能放出宫来,连低一级的贵妃都没有权利。
“你有办法的。”康华郡主意味深长的看了顾长华一眼,“你连抗旨不尊,都不怕满门抄斩,放一个宫女出宫而已,你肯定办得到。”要不是为了锦绣,她何必实话实说,一个石女的借口,足以达到她的全部目的。
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透,康华郡主已经怀疑了自己是否和某个人有关系,毕竟不是每个人敢往皇帝脸上扇巴掌,特别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娶妻,不喜欢亮着就可以,在康华郡主一推再推的情况下,顾长华还要冒险去抗旨,这绝对说不通,只有顾长华能确认,抗旨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积极地去抗旨。
顾长华又说自己与一个男人相守,答案呼之欲出。
在顾长华试探康华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底儿漏掉了。
尽管康华对于自己的猜测还没有确认,但是已经□不离十,等到锦绣出宫的时候,她就能完全确认了。
“你早就知道?”顾长华问赵熙,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怎么舍得在自己身边放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他就是知道他碰不了她,他才会赐婚。
“我无意之中发现的。”赵熙决定种种打赏那名发现“因私”的暗卫,有前途,这种事都能让他挖的出来,他把这归咎于天意。
果然到处都是蜘蛛网。
“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叫锦绣的宫女放出来?”对于这个,康华郡主还找对地方了,对别人难如登天,对赵熙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再等等吧,我准备把赐给你为妾,起码等到你新婚过后。”一妻一妾齐了,不用在随时提放顾长华家里给他塞女人了,赵熙对结果很满意。
第二天,顾长华早早起身,那时天还蒙蒙亮,要上早朝的赵熙也才刚起。
“这才卯时,你的病休还没有完呢,这是要上哪?”赵熙张开双臂,让刘仁给他穿上朝服。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病休还没有完呢,他给他批了一个月的病休,补品流水的往他那里送,弄得他现在想要去衙门办公,都没有敢批,让他好好养病,养的膘肥体壮的再来。
“今天我母亲就要到京师了,我去接一下。”他今天宿在了皇帝寝宫,从密道里走出来,需要半个时辰,吃完晚饭,再赶到码头,就要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昨天顾长亭来说,不是说巳时才到吗?”这差一个时辰呢,辰时起床也不迟。
你也说这是顾长亭说的,他说的能有准吗?他要是相信顾长亭的话,自己才是个白痴。但是也非常的希望,顾长亭的脑袋不至于简单到这种程度,玩儿这么幼稚的把戏。
要不是自己的母亲也一同前来,他还真不想去迎接。
顾长华来到码头,下了车就看见自己兄长那张尴尬的脸,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前生就是败在这个简单头脑的手下。
真是无聊的把戏,顾长亭就只剩下,在顾泰面前表现的更加孝顺这一点,他打压他吗?
顾泰心里只有他一个儿子又怎样,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家产会多分他一点吗?换做自己就是家产多给自己一份,自己都不敢要,免得为了这一点家产,落得个欺负庶兄的罪名。
“大哥早啊。”顾长华行礼。
“长华不必多礼。”顾长亭回礼。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都表现得兄友弟恭。
幸好,顾长亭还没有傻到,问他为什么这么早来,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早来。无非就是用自己的不孝,衬托他的孝顺而已。
把戏狠幼稚,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对顾泰很有效
在一系列的情况的影响下,顾长华知道,比起前世的“袖手旁观”,现在的顾长亭,已经扔掉了既要当□又要立牌坊的虚伪面具,他已经亲自动手了,起码顾长亭已经学会给他下绊子,不管把戏多么的可笑,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这就是进步啊,免得好处都是他的,他却一副赤忱君子的姿态,想要什么就自己来拿吧。
半个多时辰之后,顾泰所雇的一艘大船就抵达了京师,船刚靠岸,刚放下了船板,顾长亭立刻就迎了上去。
“大少爷,二少爷。”是徐州知州府的管家,因为顾泰是被罢职的关系,他有些黯然和沮丧,对顾长亭和顾长华的态度也有轻微的不同,毕竟顾长华他已经是天子宠臣,就是顾泰再怎么高看顾长亭,让庶子与嫡子比肩,他们也已经拉开了距离。
顾泰再怎么抬举大少爷,大少爷追不上二少爷。
这是船上所有的奴才的心声。
可是,顾泰不这样认为,他虽然为顾长华考取榜眼的身份骄傲,但是对顾长亭的情分还是不一样,这是他心爱的女子为他生的孩子。
“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顾泰,白氏,杨氏,和顾泰的另一个妾侍王氏,已经都在甲板上了。
顾泰冲他们点点头,看顾长亭的眼神明显要比顾长华温和。
顾长华就不明白了,在他被顾益慧连累罢官之后,这需要对杨氏有怎样的感情,才让他没对同胞兄长的顾长亭生出迁怒的心态,还是一如既往。
难道顾泰还是一个情圣不成?他原本想要看一场好戏的。
没想到,顾泰令顾长华吃惊的还在后面。
下了船,顾泰吩咐顾长亭,“你妹妹现在是不是在城南的五渡庵,你去把接回来,五渡庵那是惩罚犯错女眷的地方,向来清苦,还需要劳作,你妹妹身娇体弱,怎么受得了?你们怎么不拦着你们祖父点,长亭,你立刻就去把你妹妹接回来。”
顾泰说的斩钉截铁,顾长华听得目瞪口呆,感情顾益慧犯了这么大的错处,顾泰不仅不怪罪,反而埋他们没有劝阻盛怒的祖父。
他到底知不知道顾益慧到底犯了什么错,从某些方面看,顾益慧和当初的自己没有任何差别,都是玷污了顾家,而且更甚一筹,他起码更顾家带了利益,顾益慧则没有带来丁点的好处。
他就要死,而顾益慧在五渡庵呆一个月就是委屈?顾泰这是哪里来的理论,果然是对人不对事,偏心偏到没边了。
尽然顾长华对顾泰已经绝望了,不免还是感觉到心凉。
顾长亭也有些不可思议,对于“剽窃事件的影响”,他是感受最深的一个,祖父吏部尚书,大伯是户部侍郎,人们顶多用隐晦的同情的眼光说顾家教女不严,而顾长华身在内阁,陛下宠信,也没有有敢惹,只有自己,同父同母,在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更有甚至对他冷嘲热讽,说妹妹剽窃,他这个做哥哥做的诗作,做的文章不会也是剽窃的吧。
他被贴上了标签——剽窃者顾益慧的哥哥,他受到的侮辱,让他连门不敢出,他甚至怨恨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去剽窃呢。
他虽然知道,顾益慧在五渡庵会受苦,却也不想把她接出来,那会挑战人们淡忘的神经,在事件已经被人遗忘的时候,他不想在掀起来。
“父亲,那是祖父亲自下的令,任何人都不能把妹妹接出来。”顾长亭企图用祖父压一压父亲。
“我去会说服你的祖父,你现在听我的,把你妹妹接回来。”顾泰还是固执己见。
顾长华事不关己,反正没他什么事,他扶着白氏坐进了马车。
那边已经分出结果了,毕竟顾渔没有在这里,而顾泰在这里了。
在顾长亭的母亲杨氏对着他点了点头后,没有办法的顾长亭去了城南的方向,去接顾益慧。
这下子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挖坑是愉快的,填坑是无奈的,我现在就属于填坑的阶段。
身为读者的时候,我拿着鞭子在后面鞭策,你怎么还不更啊?
身为作者的时候,我扭着小手绢,两条宽面条,我不要码字啊?
这倒是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