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因

京师作为一个朝代的都城,居住着大齐大部分的皇亲国戚,以及支撑起这个国家的上到一品大下到无品的官员,近乎于百万人,熙熙攘攘的住在这里。人多了,就容易造成土地的短缺,特别是某些地方的宅院,以皇宫为中心辐射开来,就是那么巴掌大的一点,僧多而粥少,所以这种地方的宅子不是御赐的就是祖宅,早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

顾家的根基和那种源远流长家族比起,还是薄弱的,顾家在满是权贵的朝华街有着一个中等的宅院,占地面积比徐州知州府还要小一点,人却多了两倍都不止,再分割成几个独立的院落,供顾府的几个主人居住。

大的院落自是长辈的,顾长华是顾家的孙子辈,又没有娶妻,空间就不免有些狭小,自己住还可以,一旦娶妻生子,就会拥挤起来。

顾家不缺钱,但是在京城不是钱就能买了好的宅子,除非满门获罪,家产被抄,才会空出一出位置优越的宅邸,可遇而不可求。

顾长华后面跟着两个姿态妖娆的美婢,来到自己院子,整个院子已经被提前来的青衣带人布置完毕,身为顾家的世仆,又是顾府大管家的儿子,全府的奴才都会给上几分面子,几天的功夫,院子已经弄得颇为舒心,府里的情况也打听的一清二楚。

比如顾家和何家的那门亲事。

忠叔是祖父身边的人,顾长华有些话不方便问出口,可是对着跟随自己长大的青衣,就无所顾忌了,打发完“祖母赐下的婢女”去后面,顾长华就问了起来。

“大少爷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青衣昨天看完大戏,回屋的时候叉腰大笑的半个时辰,现在嘴角的笑意还是憋不住,要不然早就去码头接顾长华去了,就是怕见到人笑出来,才躲到了院子里偷着乐来着,这么多年的憋屈终于出了。

在青衣口中,顾长华终于明白了事情是的始末,顾何两家的联姻,要说纯粹是为了打压顾长亭,也不对,祖父的初衷应该是断了某些人的痴心妄想,给某些人一些警告,在这种情况上,他也为顾长亭考虑到了,国子监祭酒,门第不低,嫁妆少,但是祖父的眼睛也不会盯着这些俗物,到时候祖父手一松,补贴上就是了。

重点是国子监,国子监可是大齐的最高学府,那里聚集大齐大部分的优秀士子和权贵子弟,作为国子监祭酒,在国子监读书的书生,都可以说是他的学生。国子监祭酒权利并不大,可能穷,但是人脉是确实绝对的广,士林中的名声也很好,选了这样一门亲事,打压顾长亭的同时,也是给了顾长亭机会。

更况且,祖父先前看中的人选是蔡大人的嫡女,要不是顾长亭是吏部尚书的孙子,这门亲事也轮不到他,传说中蔡大人可是古板异常,一言一行都严遵礼教。

“少爷您是不知道昨天闹得要多热闹呢,上午大夫人去蔡家相看,刚回来,那边就得到了风声,一听要让大少爷娶蔡家的女儿,那边就炸了。”青衣指了一下荣喜堂的方向,一脸的贼兮兮的,“当场摔了一个茶盅子,把大夫人叫过去臭骂了一顿,然后浩浩****的就去了老太爷的大书房,同去的还有三小姐。”

青衣猫哭耗子的叹息了一声,“本来,要是这样,老爷还不至于这么生气,未来的大少夫人也就是蔡家的嫡出小姐了,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聪明的把消息送到了大少爷哪儿,大少爷跪在老爷面前,说自己未立业,无脸成家。”

“恐怕这个理由祖父不会接受吧,你说是吧,青随?”顾长华对着一直不发一言的青随说。

“这里有也许在平常的时候能把婚事拖一拖。”青随看起来有些恍惚,“现在摆明了老太爷就是要给大少爷成亲,大少爷就是搬出什么来都没用,“延续子嗣”这四个字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已经忍耐不住的青衣满脸笑容,一拍手,讲起了后续,“老太爷一听大少爷这么说,立马就气急了,大少夫人立马从嫡女变成了庶女,下午没有停歇的就让大夫人去蔡家换了庚帖,总之,婚事是铁板钉钉了。”

“瞧你眉飞色舞的样子,怎么好像你亲眼看到似的?”对青衣高兴的样子有些好笑,继而顾长华有些感动,他们的高兴和悲伤都是因为他。

“那倒没有。”没有亲眼看到,青衣显而易见的遗憾,“不过,我爹当时就在门外,屋里丫鬟也不少,全府可都是传遍了,看着大少爷那边跌了这么大一跟头,真是大快人心。”

怪不得,祖母送了两个美婢过来,一来是气急败坏,希望借此耽误一下的学业,少年初尝□□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二来是,就是他能一时克制得住,也不能永远克制住不碰身边的这两个蓄意勾引的美人,祖母这是想要“故技重施”,把顾泰的婚事如法炮制在自己的身上,企图让自己未婚先有子,到时候,他的婚事恐怕还不如顾长亭呢,稍有讲究的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就像顾泰一样,这也是在顾泰身上得来的灵感。

主仆三人躲在屋里说话说到了夕阳西沉,等顾渔顾科从衙门回来,顾长华拜见完毕已经到了辰时,回到屋里,已经有了热腾腾的洗澡水,浴桶旁边一男两女分开两边。

见他进门,绿柳抢先一步递上一个热腾的毛巾,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顾长华皱着眉头退后一步,毛巾用也没用隔空扔给了跟在后面进门的青随,“你是叫绿柳还是绿水来着?”

“奴婢是绿柳。”细细的声音听得顾长华眉头更皱了。

“你们先下去吧,以后我屋里只留下青衣和青随就行,正好,柳嬷嬷说你精通针线,我最近瘦了点,衣服都有些大了,你拿去改改,平常我不叫你,你就待在自己屋里好了。”

“至于你,既然菜做的不错,就去厨房好了。”顾长华看了一眼始终跪在地上没有上前一步的绿水,她不知是真安分,还是审时度势?

可是我们老夫人给您的大丫鬟?

一个委委屈屈的双眼微红,一个一言不发的大大方方,顾长华多看了一眼后者。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说您不喜欢女子伺候,他们就是不听,说是职责所在。”青衣把另一块毛巾递给顾长华,“那两个丫头好像是前几年才买进府的,看着面生的很,倒是都长得挺漂亮的。”

“怎么了,有兴趣?要不然给你当媳妇?”顾长华展开双臂,任青随为他除去外衫。

青衣的脸被顾长华一句话说的微红了起来,“她屁股太小,生不出七八个儿子的,我才不要她当我媳妇。”

“屁股要够大,我记住了,一定给你找个屁股大大的媳妇。”顾长华有着笑意。

“少爷,你可要提防着那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你看那个叫绿柳的,衣服的领口的开的那么大,还涂脂抹粉的弄得满身香气,她居然还想给您洗澡呢。”青衣这个人比较单纯,但绝对不是没有脑子,他在顾府长大,奴才一层才是接触阴暗面最多的人,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阴狠的手段也不是听过见过。

“喂,疼死了。”

泡在热水里,趴在浴桶的边沿上,身后有着力量适中的揉搓,顾长华本来挺舒服的,听着青衣谈起那两个女人,也不知道搓背的青随在想什么,顾长华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被青随搓下一层皮了,一片火辣辣的疼,“青随,你当你揉面呢啊。”

青随在顾长华喊疼的一瞬间,就停了手,他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可是还是晚了,手底下白皙的皮肤已经红红的隐约的透着血丝,“对不起少爷。”

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顾长华抬起腿,出了浴桶,拿起一块大棉布,擦拭身上的水,水珠顺着顾长华白皙的身体蜿蜒而下,“两个女人,就弄得你们一个提心吊胆,一个失魂落魄,难道你们少爷是那么容易让人算计的吗?青衣这脑子都能看出来祖母不怀好意,你以为祖父看不出来吗,你们等着,不出两天,这两个女人怎么来的,就怎么给小爷我出去。”

“再说了,你们少爷我对女人又没兴趣。”顾长华没理会两个人,径自越过去光溜溜的爬上了床。

“难道您对男人感兴趣吗?”留在外屋的两个人,一个攥紧衣领,一个死死握紧手里的顾长华换下的衣衫,衣衫放在鼻间,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

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他对男人更没有兴趣,如果可以,顾长华这辈子都不愿再与“性事”上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会试殿试一起来。

问一下,大家希望不希望小受娶妻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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