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在他的怀里几乎不能呼吸, 绵实的羊毛布料挤压着她的脸,哭得鼻子塞了,她仰起头, 在他的脸颊旁张口渡着空气。
江矜言还在用力,他搂着她, 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般。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
“这辈子弟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嗯?姐姐。”
他声音温柔, 慢条斯理地哄着她, 顺着她的背轻抚。
南漓哭声小了很多, 她吸吸鼻子, 还是堵着不通气。
“抬头看看我。”他放开她, 双手捧起她的脸。
南漓抬起头, 泪花闪烁中,他用拇指按了按她的眼角, “哭上了还。”
他带着笑意,声音在清冽的空气里, 格外的好听。
江矜言抵着扶手箱,又往前伸了伸腰, 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委屈了。”
“小狗只有一个主人——”
他伸到她的耳边, 蹭着她的耳尖,暧昧地说道:“那就是姐姐。”
她的大脑当场轰地一声, 像被热浪袭来。
热气从脖子传递到脸颊, 连带着耳后一片发烧。
那些不明所以的情绪在顷刻间被抚平,心底被柔软的羽毛轻挠。
紧接着,另一种情愫升起。
车内逼仄的空间, 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用力哼了下, 鼻子通了。
整个车子里都是他身上的气味, 熟悉的潮雾味,在漫不经心的时候弥漫,围住猎物。
“抱我。”他命令道,带着不容抗拒地霸道,还有渴求。
南漓第一遍没有动。
他当即软下声音,像蹭人的狮子,“抱抱我。”
这一下,南漓是扛不住了,朝他的大衣里伸手,温暖顷刻覆盖住皮肤。
隔着衬衫薄透的布料,她握住他。
正好是腰腹的地方,他屈腿压在驾驶座上,腰部拉伸,肌肉紧绷,腹部硬邦邦的。
没想到大衣底下这么有料,她顺着线条摸了一把,停在髋骨的位置,再往下是臀部了,摸下去就会被误会了,南漓克制住探索的好奇心,来回在他的腰上摸。
侧身陷得好深,这腰也太细了,她在心里暗道。
要是再动两下,不能再往下想了。
她再三扼住危险的想法,忽然闻到从他脖间散发的气味时,脑中的弦一下崩断了。
距离很近,这熟悉的味道,连带着很多画面闪进她的脑海。
阴湿的楼道,昏暗的雨夜,烛火摇曳的祠堂,安静的酒店房间……
这是,我的,弟弟。
她对自己说,心口顿时塞满热意,像一只飞蛾不顾一切扑向火苗。
南漓在他的脖间狠狠吸了口,吸到濒临窒息再一点点呼出,带来的愉悦感令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的脖间带着体温,她不由自主地蹭了好几下。
南漓边蹭边吸,越发喜欢他身上湿凉的香味,唇上碰到他的皮肤,热乎乎的,脸颊也被烘热。
她抬眼的时候,眼眸流转,看到后视镜中他的后脑勺。
这么好看的人,是她一个人的。
她敛下眸子,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眼角闪烁晶莹,捏了一把他的腰。
后视镜中,女人像妖,眼尾勾起万种风情。
意识逐渐模糊,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她伸出舌尖,在他的脖子上,顺着血管由上而下的舔。
脖子是人类气味浓度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她舔了一口,轻轻地叹了口气。
“弟弟好香。”
江矜言捧住她的脸,语气带着潮湿的雨气,轻轻柔柔,“到底是弟弟香,还是只有我香?”
南漓只是慢了一拍回答,就被咬了一口。
“嗯?”
南漓痛呼,“你属狗吗?”
“姐姐可不能喜欢上别的弟弟,否则——”
江矜言嘴角掀起温柔的笑意,“我就咬死你。”
闻言,南漓带着小脾气揪住他的领子,一口咬回去。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圈齿痕。
“我也会。”
江矜言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扬着下巴,无名指尖在喉结上轻刮。
南漓看傻了,他怎么一副小媳妇儿被欺负过的样子。
真是……还想再欺负他。
喉结上的齿痕,被越摸越红,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咬重了。
正要开口,他两根手指直接解开了衬衣最上头的扣子。
“你还咬不咬?”
你还要不要?
要什么?
这里是车上啊。
南漓被问得脑子短路,连忙伸手要去帮他系扣子。
“不要,不要,你把衣服穿好。”
江矜言握住她的手腕,把领子拉得更低了,露出里头的锁骨。
南漓:“……”
她咽了咽口水。
江矜言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像降临人间的妖孽,他低头,发丝落在她的手心,软软的。
手腕内侧覆下温热的呼吸,还有黏湿。
心跳得很快,似乎能感受到手腕内侧静脉的曲张,突突地跳动。
他亲吻她的手腕内侧后,缓缓地抬眸,眼珠的颜色水亮透黑,空**的衣领里,锁骨弯曲成凹陷的三角形。
“可我想要。”
南漓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没来得及。
他抓住她的肩头,封住了她的唇。
她震惊地张大眼睛。
他的唇温软而又充满弹性,他在她的唇上重重磨了下。
彼此的牙齿磕在一块,除了痛还有刺激。
她屏住了呼吸,怔愣地看着他。
第123节
江矜言的桃花眼闭着的时候,眼尾也是微微上扬的,浓密的睫毛中间有水光闪动。
她的唇瓣被□□后不断地发烫。
而他竟然还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舔了圈下唇,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又重新吻了回来。
第一次是试水的话,这次他吻得很慢,空气中传来不太明显的水声。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浓重的呼吸声。
车窗外,寂静的马路,一场大雾悄然无声包围这里。
再没有人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
-
返程的路途,南漓的脸掩在车窗下的阴影里。
她回忆着过去,从小到大,她的心跳都没有这么快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矜言?
她也不知道。
一开始真的只把他当作弟弟,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彼此取暖。
后来养大的弟弟越来越优秀,她也要做好榜样,于是装作优雅得体的姐姐。
或许也是为了不让她失望,他也同样扮演品学兼优的弟弟。
他们彼此演戏,直到酒吧相遇。
真面目曝光的那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也很气,他竟然也在演她。
知道他有梦游症,她又气有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此自杀。
其实他是演得苦肉计。
现在怎么看,他的演技是卑劣的,演得那么明显。
可是她当时关心则乱,便上了他的当。
他不愧是他,豁得出,赌得大,以命来博她的同情心。
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是医生也对他束手无策,还说她有病。
庸医,不看也罢。
她拍电影的角色官宣了,那夜,她和鸢鸢在酒吧邂逅了陆驯。
他发现了她的另一重马甲,来找她算账。
掉马的同时,他说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秘密。
原来他一直暗恋她。
他们不欢而散,而他消失不见。
她觉得养了个白眼狼,对他只有怨愤。
电影开拍,怎么也没想到是他演男主角。
面对剧本里密密麻麻的亲密戏,她很方。
紧接着,他就开始戏耍她,逗她,明的暗的撩她。
她为了入戏下了很多功夫,每场都倾注了全部心力。
渐渐的,她开始分不清戏里戏外。
说不出来,到底是闻罂的心跳还是南漓的心跳很快。
她对他总是莫名关注,会在意他找她的次数和态度。
看到年轻的小女生和他在一起,她也会浑身不舒服。
她越来越迷惑,自己到底是谁。
为了结束这一切混乱,她找迟最扮演自己的男友,逼他放弃。
他死也不愿意放手,还说出了一个惊人秘密。
原来他们认识了这么久。
她开始接受他对她的感情。
戏拍完后,他爆红了,她也紧跟着成立工作室。
两人成了娱乐圈打工人,工作占据了生活大多数时间。
她的事业如日中天,危机也渐渐浮现。
迟最原来才是幕后大BOSS,他毁了她的事业。
李奶奶也因此发病离开人世。
她的人生陷入了灰暗。
这五年是她对自己的放逐,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容易。
孤独,歧视,思念,她的生活平静,缓慢。
她想他,尤其是每个节日。
在想他的时候,她会不觉模仿他的习惯喜欢。
假如他不在身边,那么就变成他,就好像他还在。
她尝试着这一切。
即使想他想得心稀巴烂,她也不敢回国。
她不敢过得快乐,过得越是痛苦,她的心理才能得到平静。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这次离开让她看清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真的好爱他。
原本以为她没有能力爱人,也不该获得幸福。
所幸,她发现了身后的他,兜兜转转,他还在这里。
他让她相信,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她可以做真实的南漓,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而他。
她的阿言。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让他受的委屈,她会用下辈子慢慢还。
作者有话说:
总觉得要用很牛的一句话结尾
可是大半夜的怎么也想不好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