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对苗朴而言是痛苦而震撼的体验,而且他的记忆力如今也着实是好的有些过分,时隔数日之后,他仍能一字不差的回忆起当时交谈的所有内容。
人跟人的认知是不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志同道合,也会出现细节方面的出入。
像黄胖子和尤宝,不管他俩谁说服谁,尽自己之力收容缺乏生存能力的异性难民,这样既帮了别人也帮了自己,这个大认知上是一致的。但具体的,老黄更在乎的是知冷知热,嘘寒问暖,他要家的感觉。而尤宝就更偏重美貌、温柔、小鸟依人等等,用他的话说:看着赏心、用着舒心、**开心。
那天苗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倒不是他有多么愤怒或者伤感,更多的其实是苗朴有些迷惑,他不能去判定黄胖子和尤宝所为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这种问题对于苗朴这个年纪而言太过于深刻了,哪怕他在很多方面都已经足够成熟。
距离那次谈话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每每想及这些,苗朴还是不能够平静下来,这和他脑子里的很多东西是冲突的,可偏偏在他的理智梳理之后真的不好去判定这些事情的是非对错。
最终,苗朴放弃了这种纠结,大概这种问题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答案吧,就像事后苗朴见到的黄太太之一对他说的话:“好黄待我们很好,他,他有些怕你,但是他很在乎你的看法,我们真的觉得现在活得挺好……”苗朴看得出那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而且颠三倒四的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或者说重视吧。
人与人的不同来源于人生道路的选择,苗朴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他这种人的同时也有形形色色的其他人。这个道理他以前就明白,只是在这个时刻格外理解了它的内涵而已。
放下心事,黄胖子和尤宝并没有为恶,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在乎,在这操蛋的时局背景之下,何必太过于拘泥一些事情呢?
他有他的选择和人生道路,他始志不改,每每想及父母家人都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故乡。
跟觉醒之初的躁动与不计后果相比,现在的他沉稳冷静了许多,先不说受嗜血狂暴之力困扰,脱离了某个范围就会彻底暴走逆变的问题,单单是病毒传染,在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就不能贸然的回家,否则天晓得会引发怎样的祸事。
值得欣慰的是,由于他带回了实验体和大量的相关数据资料,经专家确认,虫后体系就是在实验体的基础上拓展的研发项目。鉴于他的付出,研究所的几位项目负责人亲口承诺,全力帮助他解决病毒携带及传染问题。
话说,能让这些油盐不浸、刻板守旧的专家徇回私,这也当真是铁树开花般的难事,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叫特例中的特例。
还有个让他开心的事儿就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最初当实验小白鼠的忐忑了,因为他确定研究所没有办法发现他的终极秘密——平衡系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阴阳之力。
更准确的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觉醒者,都被发现在心脏旁滋生出一个瘤状器官,这个器官就仿佛是红宝石于镭射线的关系,能量通过这个发生器转化成为异能。他的这个发生器,是针对生命系能量存在的。
至于他的阴阳之力,如同当初中医理论及经络学说不被承认一样,因为无迹可寻,所以根本就无从查起。这种力量存在于所谓的上丹田和下丹田之中,但这只是个抽象的概念,根本在身体中就没有这么个东西,就像所谓的穴位一样,是看不到的。不像人家西方医学体系,血管就是血管,神经就是神经,通过解剖可以一目了然,绝不含糊。
在者一说,毕竟他比其他觉醒者还多了“嗜血狂暴”之力,有这力量的存在,肉体细胞存在的任何异常都是可以说得通的。
既然当了小白鼠,福利自然也是有些的,比如在众专家的帮助下,苗朴获得了一些他自己无法获得的信息和数据。
比如,被他命名为玄灵的寄生生物,经过研究和实验证明,这种生物已然成为独属于他的奇特寄生物。倒不是说离了他这些东西就干脆活不了,在提供匹配的生存条件后,它们还是可以独立存活的。不过,有趣的是,离开苗朴身体的这种奇特生命总是希望重新回到苗朴的体内,这大概是受虫后意志完整性的影响吧。
经过研究发现,当这些寄生物处于休眠状态时,也可以帮助他调节他的内分泌,这个的好处可要比乳酸菌带给人类的好处强悍的多的多。
坏处当然也是有的,如同所有的细菌一样,这种玄灵也是有排泄物的,而且有着类罂粟萃取物的效果,这种东西按照专家们的说法是,远比之前人类社会中的毒品更为强力,对苗朴这样的觉醒者都有致幻和兴奋的作用,其威力可见一斑。
有个年纪稍轻性格活泼的专家甚至开玩笑说:“要是重回太平世道,把你身上的这种物质提纯出来,光是卖这种东西你就可以雄踞世界财富榜了。”
然而,那专家不知道的是,不用那么麻烦,苗朴现在本身就可以勉强控制自己的体表毛孔开合,有选择性的进行体内物质排放,这将来大概是刮一刮汗水就来钱的节奏啊!
这段日子,是苗朴难得的一次休整,而且貌似他的运气慢慢的有些了起色。
之前随嘴和魏萍萍提到了同寝室的几个同学,没想到人家巴巴的硬是透过关系渠道找到这三个人,如今已经被安置在了东园难民营,顺便还带给苗朴些有价值的资讯。
至此,苗朴是彻底对魏萍萍的能量和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当然也赶上他们宿舍的这三个家伙命大。
话说,他跟这三个人虽然不同班,但是几人间的情谊却要比普通的同学关来的更亲密些。
徐俊峰,年纪最大也乐于助人,就是偶尔脾气不大好,由此得了个诨号“疯子”。
侯亮,行二,不知道从那哪一年开始这个“二”字就犯了忌讳,变成了傻叉一类的代名词,另外“老二”这个称呼貌似另有其它更深层次的解释,所以这哥们儿是说啥也不让人叫了,为了这事儿当初没少折腾,最终就用了“亮子”这一昵称。
马晓波最小,有叫波仔的,也有叫波波的。
至于苗扑,行三,平时也低调少言,总喜欢自己独处,也没落下什么绰号之类的。现在想来,貌似只有很小的时候被叫过“苗人凤”,那是个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