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渊眼神闪过一丝决绝,在投降书上签字。
夫妻二人在一起失声痛哭,李渊再也难以忍住心中的悲伤。
“我的儿,痛煞我也!”
“眼看我儿子死,我却不能报仇,我却要给仇人当炮灰!”
“我不配作为人父,我不配作为丈夫!”
李渊极其的痛苦,但夫人在旁边强行的忍住心中的悲痛。
现在两个儿子已死,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儿子,如果是再犹豫下去,恐怕最后一个儿子也保不住。
李渊夫人颤抖的双手抹着眼泪对着李渊说道:
“相公,莫要犹豫了,快点儿去把东西送去吧,如果是再晚了,恐怕最后一子也要天人永隔了!”
“你我这把年纪都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难道你还想让咱们断子绝孙吗?”
李渊听到此话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强行的打起精神,他抓起招降书。
他深深看一眼夫人,觉得这些年夫人和自己受苦了。
“夫人,你莫要担忧,也莫要悲伤,我一定保住咱们最后一个儿子,我这就去递交书信!”
“萧离是个生性胆小和优柔寡断的人,如若我再说上几句好话,或许儿子的命就保下来了!”
李渊夫人听见此话,重重的点点头,挥挥手,她让李渊快一点去,莫要耽搁时间,李渊大步流行的往外走去,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看着背影李渊瞬间苍老很多,虽说他是一个枭雄,但是两个儿子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李渊走到营帐之外,并未带太多的人,而是只带了亲,卫军的几十人就向着玄武城门外中马狂奔。
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当中有着狠毒又有着沮丧,还有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总之,此时的李渊的心绪烦乱。
李渊一直到玄武城门外面,他看着站在城楼上的鳌拜。
昨日他还在此让鳌拜投降,要给对方封王封相,但今天他却要拿着投降书来这里投降。
两日对比的天壤之别让他身体不由摇晃,此时内心极其悲痛。
他心中愤愤不平,但又不得不保住最后一个儿子。
李渊用手挥舞着手上的书信,对着城墙上的鳌拜大声的喊着。
“鳌拜,快快打开城门!”
“你不就是让我签字吗?现在我已经签字了,你还在等什么,你怕了吗?”
李渊喊话声音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他眼神当中的那一抹痛苦和仇恨无法掩饰。
城墙之上的鳌拜,未曾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担忧的看着武媚娘。
他害怕把城门打开,后面若有伏兵一起冲入城池,那他们可没办法把李渊的人马再重新的赶出去。
“我们要不要打开城门?”
鳌拜直接把锅甩给了武媚娘,如若对方让他打开,那出现什么后果,也是由武媚娘来承担。
鳌拜不仅为自己灵机一动心中暗自得意,眼睛盯着武媚娘在看对方作何反应。
“呃……”
武媚娘没有马上回答,余光盯着一边的萧离。
萧离向着城墙之下的李渊仔细盯了几眼,他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笑容,悄悄的给武媚娘递了眼色。
得到了萧离信号的武媚娘,对着鳌拜说道:
“李渊都要投降了,我们如果不打开城门,岂不是让他小看了吗?”
“打开城门让李渊进来,我要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把戏!”
鳌拜听到这个答案,对着下面大声喊着。
“打开城门!”
城门附近的守军心中忐忑不安的把大门打开,李渊走进城内。
这几日他梦寐以求想进入玄武城内,但是却没有想到用了这样的方式进来,他重重地叹一口气。
鳌拜向着城楼下面走去,武媚娘也在往下面走,却被萧离悄悄的拉住。
萧离低声的对着武媚娘说道:
“一会儿让李渊先在城中住一晚上,就说陛下明天在朝堂上接见他!”
武媚娘疑惑不解,因为这样的人未必真心强服,现在又让李渊待在城内一晚,谁也不知会发生何事。
“为什么?”
武媚娘忍不住问道:
“李渊此行可不是投降的,他是想刺杀朕!”
“李渊不忠心,只不过现在是无计可施,只能暂时的用此招。”
武媚娘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李渊,敢如此大胆,哪怕李渊不真心归顺,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还想绝地反击,这是刚才武媚娘没有想到的。
“怎会如此这般?”
萧离看着武媚娘疑惑的眼神,他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明天自然就见分晓了!”
武媚娘听到此话只能先下到城楼之下。
武媚娘看到李渊低着头,脸色严峻,她直接的对着李渊说道:
“你是否真心归降,又在投降表上签了字?”
李渊一咬牙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
“我已经签完字了,我真心的投降!”
李渊这话说的极其认真,等抬头看向武媚娘,他又说道:
“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我愿亲自送上投降表。”
武媚娘从李渊的表情当中并未看出她仍有反抗之心,但仍然依照萧离话说道:
“我要回去请示陛下,你明日等上朝的时候去朝堂听陛下的安排吧。”
“今日天色不早了,鳌拜将军你先招待李渊在帝都住一晚!”
“我这就去向陛下禀报此事!”
武媚娘根本就不等鳌拜答应,转身就带着萧离一行人离开。
鳌拜看了一眼李渊,“李大将军,如果不嫌弃,那就到我的府上,委屈一晚上吧!”
李渊从地上站起来,此时,他还未回过神来,不知为何萧离不马上就接他的投降表。
听到鳌拜的话,他的神情的落寞尽露无遗,他苦笑一声,对着鳌拜说道:
“败军之将叛国之人,我又怎能再称之为大将军?那就有劳鏊大将军了!”
鳌拜带着李渊回到了府上。
他让人设下宴席,仿佛李渊就从来没有叛国一样,仿佛李渊在城墙下那天怒声骂的人就不是他。
李渊坐在那里傻傻的发愣。
此时的心情很是纠结。
他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也顾不得想鳌拜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