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想要找借口不想兑现这个半价的条件,他有几种办法。
他可以在签订协议的时候,在里面直接塞进去让人看不懂的诸多说法和看似无害又合理的条件。
哪怕这些都没有塞进去,但从第二年开始又可以这么做,所以无论怎么选择,运输公司都是占便宜,而不是亏损。
武媚娘听到这番言论,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要快能塞入一颗鸡蛋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商业的协议还能如此签,还能够从这种角度来判定利益的归属。
她心里在感慨着,如果萧离做生意一定能赚钱。
因为谁也没有萧离的套路多,谁也没有萧离这么多的脑洞想法。
看着是占便宜的选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萧离设计的陷阱。
武媚娘现在深深怀疑萧离的头发丝里面都是心眼儿,她现在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怪不得前面的几个皇上都被那些文臣武将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不得不死去。
那是他们的脑袋不够聪明,这和有没有帮手没关系。
萧离所接手的是最烂的朝廷局面,但是萧离却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这些人都给玩死了,这是智商的体现,这也是手段的高明,这不仅仅是用运气两个字就能概括。
萧离见到武媚娘明白了一切,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又站起来。
“咱们现在就周家吧!”
“我听说周家主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正好咱们也见识一下这样的人。”
武媚娘站起来心中轻松了不少,现在知道这些大家族未必会和运输公司合作。
而萧离又不会在乎这一点。
她认为今天只需看着双方表演就足够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欣赏萧离运筹帷幄的一面。
到了周家,萧离看着客厅里面的摆设。
他看到客厅里并非像其他的大家族那样,更多的都是名人字画和彰显家族财富的东西,客厅里的摆件是有不少的木质雕刻,还有熊皮和虎皮还看到了虎骨和鹿骨这些东西。
如果不是萧离提前有了资料,他现在又坐在客厅里,他还真以为自己进了猎户的家里。
大多数的猎户家中有这些摆件很正常,但是那些雕刻的摆件又像是木匠的家里。
正当萧离欣赏着这些东西,他就听见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这还真是喜鹊枝头叫,贵客盈门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萧离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此人穿着一身员外的服装,满脸堆着笑容,但是抚摸着胡须的手能让人看出来骨节非常的大。
而且手指上面的老茧非常的厚,这证明这平日是个出力的人。
如果只是有这样的判断,那萧离就不是萧离了。
虽然进来的人满脸堆笑,但萧离能从这个人的眼神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精光。
而且此人走路的步伐非常的稳健,只是两步就能看出走路时恐怖有利的样子,当然和他的身材也是相互匹配。
萧离能得出一个结论,周家主是一个练家子,而且内功恐怕还不低。
“冒昧来访,还请周家主见谅。”
萧离客气了一句,周家主还没有坐下的时候,就摇着如同蒲扇的大手,又是爽朗的笑声响起。
“来我这里是看得起我,哪能说什么冒昧来访,我这是不知道你们的门从哪边开,不然我早过去串串门了。”
“可惜我这一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的忙活,也没有多少时间。”
周家主坐下又喊管家将茶水送上来,管家送上来茶水时候,萧离就看出区别了。
周家给他们所使用的是正常的茶杯,但是周家主旁边放的是一个茶碗,茶碗虽说要比普通的寻常人家的碗要好不少。
但是作为一个偌大家族的家族,在接待客人之时就使用这样的东西,还是有失身份和太简陋了。
特别是初次见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不产生遐想。
但是周家主却不在乎,他招呼着萧离喝茶,然后拿起大茶碗就来了一口。
“莫要见笑,那些小茶杯用起来不爽快,还是这大茶碗过瘾。”
周家主大大咧咧的说着,然后又是笑了几声,他是一副直脾气的样子。
“周家主豪爽,这倒是让我看到了不拘小节的一面,我还是真心佩服的。”
“运输公司成立之后没有邀请各大家族,又没有拜访各大家族,这是公司的失误,那也是因为公司事务繁多。”
“今日能见到周家主果然是名不虚传,真的是想交朋友的爽朗之人。”
萧离先捧了周家主一下,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笑容,他又将与马多金说的那番话提了出来。
“哎哟,竟然能够省这么多的钱,那岂不是说之前我们亏损了许多。”
“我这个人就是个交朋友的人,有点损失也无妨,不过我可得找老王好好说道说道。”
“要是从关系来说,我可是他的三姑父,他这么坑我,我可要给他来两下。”
周家主的表态与马多金不一样,他仿佛在说着不在乎的事情,而且又在刻意的给萧离传递一个概念。
大家族与大家族之间,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而且还有亲属的关系。
“周家主是把所有的人都当亲人和朋友了,只不过是他们稍稍的差点意思。”
“正如周家主所说的那样,沟通过后或许好一点吧,我也是本着生意做不做无所谓,但是朋友一定要交的态度。”
萧离说话的时候盯着周家主的表情,看到他笑呵呵的点头,萧离画风一转。
“不过要是做上了生意,那就是亲兄弟明算账了。”
“这就叫做情是情,分是分,情分二字不能混为一谈。”
“这账算的明了,能让彼此心中都舒坦,这叫做该计较的时候计较,不该计较的时候糊涂。”
“省得该计较的时候却让彼此有了猜疑,该糊涂的时候又让彼此争个是非。”
周家主听到萧离的话,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他脸上却还是那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