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替他们判断一下谁胜谁负如何?”
西北提督听到施仕伦的话,他点头答应,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胜负了。
只是为让马国强这些人无话可说,又给自己找一个台阶,所以他才做评判。
“咱们先去看孙思邈治疗的这几个病人,然后再去看马国强他们治疗的病人。”
施仕伦说完话,不等西北提督回复,他就让孙思邈带路。
孙思邈很是坦然,他相信一句话,真金不怕火炼,既然自己已经取得了成功,那就经得起各方的考验。
孙思邈把一行人带到房间,这里躺着三个病人,孙思邈用手指着另外的一个房间。
“这是治疗基本痊愈的三个人,另外的一个房间躺的是两个还没有完全治疗好的病人。”
萧离盯着几个瘟疫病人,他们脸上和**出皮肤上面结痂。
他见过重症瘟疫病人,这些人身上皮肤除了水泡就是溃烂。
病人大多陷入半昏迷状态,哪怕就算是清醒之人,也是呼吸极为急促。
得了瘟疫之人,被高烧烧得会说胡话,浑身的皮肤滚烫,脸色通红。
有人会不停咳嗽,而且痰中带血。
萧离进来之后可没听到几人咳嗽一声,又没有看到几人脸色异常。
只是几个人看到萧离几人,他们想要从**爬起来,施仕伦制止了他们。
“你们都是病人,不要动了,免礼了!”
“你们自己说说这些天治疗的过程和自己的感觉?”
病人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就连大夫都不如病人。
因为大夫只是凭借着技术在检查病人,病人自身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其中一个病人看了看施仕伦,低声的开口说道。
“大人,前七八天我们就得了瘟疫,经过了治疗,那时感觉浑身酸痛。”
“虽然我们身体表面皮肤溃烂得到缓解,但我们如同在火上煎烤。”
“我觉得那时自己是生不如死,哪怕就算是活着就好像在地狱当中。”
“从前天开始这种感觉就不一样了,从我的心头传来一阵凉意,我身体表面也不再骚/痒。”
病人说到此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兴奋,他把袖子撸起来,又把衣服的领子往下拽了拽,让人看出他想炫耀。
“大人你们看我现在身上再没有水泡了,我身上不那么痒了,除了结痂的地方,越痒其他的地方都好了。”
“我从昨天开始就能吃能睡,我感觉我和正常人没区别了。”
“我感觉身体里那团燃烧的火焰消失了,身体里面透露出暖洋洋的冰凉,我现在真想下床跑跑跳跳。”
病人用奇怪的词来形容此时的感觉。
因为身体暖洋洋的,就是一种感觉,在暖洋洋的同时又感觉冰凉清爽,这样的感觉确实让人觉得奇怪。
孙思邈在旁边解释。
“病人高烧导致从内在外全都感觉燥热,所以才会有热的感觉,中药当中有降温怯热成分。”
“药效发挥出来,病人自然会感觉清凉,但人体自身又有温度,所以感觉在凉的同时热得特别舒服。”
“只有内外同时兼治,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只有药效不错,才让病人感觉舒适。”
孙思邈简单的解释莲花清瘟药方的原理,让众人都明白,为何病人会有如此奇特的感觉。
他说完这话又站到一边,让病人继续的说心中感觉。
此时病人又有了片刻考虑,他开口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我身体略有虚弱,我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我真感谢孙大夫帮我治疗。”
“他救了我一条命,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父母和亲人了。”
病人说到此处热泪盈眶,在**做叩首的动作。
“感谢朝廷的帮助,感谢孙大夫的帮助。”
“我永远忘不了你们的恩情,我永远会记得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
原本朝廷发放赈灾的粮食,让这些人有一条活路病人就极其感激,却没有想到从天而降的灾难落到他的身上。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自己完蛋了,现在又可以活过来,他又怎能不感激。
“这是皇恩浩**,如果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又哪里来的药材!”
“如果没有众位大人的帮助,我们就算想出办法,也只能干瞪眼儿。”
孙思邈并没有居功自傲,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个任务的,他知道背后有谁在支持和信任自己。
施仕伦轻轻点点头,他又让另外两位病人说说,他们此时此刻的感觉。
这两位病人和刚才的病人的感觉一样。
特别是其中有一位病人,他已经能随意的四处走动,偶尔还可以帮助其他大夫干点活,只是为了巩固一下继续治疗两天。
他激动的对施仕伦几个人表示。
“我刚开始听到被抬到这里治疗,其实我心里特别的忐忑不安。”
“我想活着,我又怕活下来。”
病人说话略带着一点激动的神色,施仕伦不明白为何病人会如此说。
“难道活着不好吗?好死还不如赖活着。”
“现在活下来有粮食吃,未来又有希望,怎么还害怕活着?”
病人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他所说的并不是自身有什么问题,又有谁不想自己活下来?
但凡一个人没有走到绝路,他都会争取活下去希望,病人也是如此。
他之所以有顾虑,那是有其他的原因。
“大人,这一次灾情让许多家庭都破灭了,又让许多的家庭都没有一个铜板。”
“我们家同样如此,能得到朝廷免费发放的赈灾良子,我们都千言万谢了。”
“谁曾想……谁……”
病人说道此处又开始激动,他的神色复杂。
等到孙思邈劝解了几句,病人的情绪渐渐稳定。
随后他又张嘴说道。
“我以为自己得病肯定会拖累到家里,大夫治病到底需要多少钱,我都不敢想。”
“哪怕大夫好心帮我免费看病,但是我还是要买药的,可是我又哪里买得起药。”
“被抬到这里,我充满了绝望,我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