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卧室内,江婉卷缩着双腿,披头散发的靠在床铺沿边上。
“今天有珠宝宴会,你需要陪同我去参与。”
聂承州整理着衣领子,眼神不屑的撇了眼坐在地板上无动于衷的江婉。
“你最好跟我过去,别耍花样,你知道我的手段。”
聂承州冷笑了几声,便迈着大踏步走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重重的关响发出声音。
“呵呵呵。”江婉再也顾不得心中委屈,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压根没有时间去整理杂乱的现场环境,就要立马换上贵重的礼服去陪同出席。
“江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您抓紧时间。”
说话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客套的管家,在外面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如果不是担心到时候聂承州耽误时间太久会发火。
管家才不愿意过来叫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
毕竟像江婉这种不过是他们这些上流圈子富贵公子的过手客而已。
没有任何的价值,值得这位管家去讨好。
江婉坐在房间里面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静悄悄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换上衣服。
她可以做到不去管自己的死活,但是江阳是让她没有办法放下的坚持。
没有得到任何回信的管家也不敢再次敲门,只好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
江婉也像是斗气般故意挑了件比较老套的衣裳,就直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你带路吧。”江婉根本就顾不得自己现在眼眶到底还有没有通红。
她必须做到无时无刻的去服从聂承州的命令。
要不然,聂承州就会告诉她什么叫做代价。
“江小姐,聂总已经提前动身过去,他说要你自行在三十分钟内赶到现场去,如果到不了的话,后果自负。”
管家将手机上的短信原封不动的念了出来。
“我知道了。”江婉早就猜出来了,聂承州不可能是个有耐心,愿意服软的人。
“江小姐,要不要帮你安排辆汽车?别到时候耽误了聂总计划。”
原本想要转身就离开了管家,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想要去帮助江婉。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家里面没有任何人可以承担的起聂承州滔天怒火。
江婉麻木了般点了点头。
陆家的珠宝宴会选址在本市最豪华的云天大酒店。
基本上所有的权贵豪门都到场了。
因为今天不只是一场普通的珠宝宴会,听说陆家的私生子从国外回来了,最重要的是获得了陆家下任继承人的资格。
早早坐在了前排位置了的聂承州,眼神不悦的看向穿着老套的江婉。
他微微皱起来了,眉头冷下了语气。
“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衣柜里面没有我适合穿的衣服了,就只有这么一套了。”
江婉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就像焦灼的战火般,互相注视着对方。
“我聂家会缺你几件衣服?江婉,你丢我的脸,那就别怪我做的绝。”
聂承州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在宴会现场待下去。
而江婉却不再注视站起了身来准备离场的聂承州。
她安安分分的坐在位置上。
“江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声。
江婉听着声音只觉熟悉,确没有办法猜出来人是谁。
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了的聂承州又碍着面子,不可能在现场对江婉大吼大叫。
但他的拳头却早早的捏紧了,心中的怒火也像是熊熊燃烧了般,不过就是暂时找不到出气的口子。
“你是谁?”江婉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穿着打扮都尽显富贵气的年轻公子。
她完全就没有办法猜出来眼前人到底是谁。
在她动用了大脑搜刮了所有的记忆后,还是没有办法找出来和眼前人相对的名字。
“江婉,我们以前一起读过书啊,我是陆白啊。”
陆白完全就没有注意到现在站在旁边整个人的眼神都已经充满杀人目光了的聂承州。
“陆白,我高中时候的同学?你不是转到其他的省市图出去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回来了?”
江婉完全就没有办法将眼前的陆白和陆家的公子相匹对。
她心中只是简单的认为两人不过是同姓,刚好今天碰到了块。
“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这不准备回来继承家产了,你最近怎么样?”
陆白干脆就在江婉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至于站着的聂承州直接被两个人给忽视了。
陆白是真的没有注意,而江婉是由心底做到了直接将聂承州给彻彻底底的当成空气的想法。
“我我过的一般吧。”江婉吞吞吐吐的,她最近这几个月的遭遇又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出来。
恐怕到时候说出来也只是引得别人哄笑一番,还不如憋在心底默默承受。
“你要不去我们公司上班吧?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刚好缺人。”
陆白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江婉家里的家境就不太好。
如今两个人有缘分再次遇到,再加上两人当同学的时候,关系也好,帮上一把也是理所当然。
“好啊。”江婉整个人的表情都像是高兴的喜出望外,但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目前生活的处境状况。
“你敢去的话,我就敢把你的腿给打断。”聂承州横跨一步站在了两个人的视线前方。
“你就是陆家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私生子吗?果然是私生子,品相不好。”
聂承州根本就没有任何讨好的意思,开口就把人给往死里得罪。
完全没有明白状况的陆白只是莞尔一笑的望向江婉。
而江婉抬起来的脑袋最终还是低垂了下去。
“江婉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等一下把地址发你吧。”
陆白只是把聂承州当做没有身份在这里找存在感的人。
所以他干脆做到了完全不想理会。
“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过去。”
江婉最终还是没有胆量去赌聂承州这疯子发起火来的脾气。
“他是你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他?”
陆白注意到了聂承州的出现才改变原本已经答应了主意的江婉。
“普通朋友而已。”江婉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她可没有任何的心思和别人去提关于聂承州的事。
“你确定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两个不是已经好过了的床伴吗?”
聂承州根本就不再顾及面子,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直接揭穿了两个人的身份。
而江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反驳,就感受到了很多异样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你在我陆家的场子,这样毁一个人的清白,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陆白抓住了准备离开了的江婉手腕,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叫嚣。
“陆家的场子,我今天如果想砸的话,那么它现在就可以没有。”
聂承州紧紧咬着上下的牙齿,他今天过来的时候本来就火气大,没想到还有人敢往他的枪口上面撞。
坐在看台后面的各家权贵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却没有任何人走上前来。
“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这聂陆两家公子不知道谁斗得过谁了。”
“反正关于陆家这私生子的消息,我们没有太过详细,但聂家的聂承州,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聂承州又何止是心狠手辣,简直就是做过欺人太甚的事情数都数不清,现在有人跟他杠上了也好。”
“你最好别说这种话,小心点,到时候被聂家针对了,可别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陆白从座位上面站起了身来往前面走上一步,双眼瞪大的注视着聂承州。
“你有本事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陆白真没想到,今天才回来就碰上这种硬茬子了。
“滚!”聂承州扯起江婉另一只手就打算离开。
而陆白拽着的另端手腕也没有松开。
江婉就像被他们两个极限拉扯般在中间来回徘徊。
“陆家是想找死吗?”聂承州早就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肯定就是那个最近才回来的陆家私生子,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聂承州的名号。
“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把人带着离开现场。”
陆白还从没有见到过有人敢这么无理的顶撞自己。
“陆白,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松手吧,你惹不起他的。”
江婉认为自己这个同学,不管怎么样也算得上是心地善良的,所以说赶快开口说话。
免得到时候两个人真的起了冲突,陆白肯定不会是聂家的对手。
“你放心,今天只要我在这里,就没有人可以把你带的走。”
陆白现在整个人也是赌气的状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手松开的。
俗话说的好,人都是为了争一口气。
今天他陆白如果把手松开了,明天这件事情彻底传开了,那么他的脸面往哪里摆。
“看样子你和她是有事啊?”聂承州还没等到陆白开口说话,就直接靠近一脚朝着陆白的腹部踢去。
陆白整个人压根没有任何防备,因为他不敢相信聂承州敢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动手打人。
“你放肆,在我们陆家的场子上面打我们陆家的少爷,你真以为我们陆家没人了不成?”
一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怒目而视的瞪着聂承州。
“我的女人,你们强行留着?是你们的家风出错了吧?”
聂承州直接把整个问题升级。
那名中年男子气得脸色一阵羞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陆白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了身来。
“江婉,你是跟他走还是留下来你自己选择?”
陆白眼看着聂承州就只能离开现场了,赶快大声的开口说话。
“陆白,你闭嘴,一个女伴而已,争来争去的,还要不要脸?反正也是没什么地位的女人,没必要争。”
那名中年男子赶快开口说话,打断了陆白的话。
他可不希望江婉真正的留在陆家,这样只会给他们这种看重名声的大家族彻底抹黑。
“叔,她可是我玩的好的同学,为什么不能救她?”
陆白认为自己应该开口把人留下来才对,毕竟他看江婉整个人的状态就处于不对劲。
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强行的被聂承州给留在了身边,没有办法离开。
“一个都已经上过了聂少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你同学?再说就算是你同学这种品性的同学,你还有必要认吗?今天可是与你有关的重要日子,不要因为某些事情扫了兴趣。”
恨不得赶快把这件事情掐断在这里的陆云,是真的不愿意江婉和陆家摊上半点关系。
再加上这样对着下去,对于两家来说都不可能有很好的局面。
“陆白谢谢你!”江婉也不愿意自己当年玩的,好多同学因为自己的事情摊上麻烦,所以说只好迈着大步和聂承州离开了现场。
想要再次开口说话,但是再也找不到说话的理由了的陆白,只好气愤的抬起脚来踢了下旁边的凳子。
“你放心他踢你的这一脚我们陆家会找他算账,他们聂家在狂也做不到一家独大。”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望着聂承州转身离开了的背影。
今天这件事情算是闹得双方都没有面子下台了。
况且还是因为一个没有任何名分女人。
“二叔,今天这场宴会我看没有什么必要再办下去了,改天再办吧。”
陆白真的没有想到,闹到后头还是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那就改天再办吧。”陆云烦燥不堪的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开始安排散场。
陆白心里头终归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怎么样聂承州刚才离开时的眼神,那是明摆着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
汽车稳稳当当的开向聂家,整个汽车上的气氛都是冷到了极点。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全程保持着沉默,只有汽车行驶的轮胎声音。
汽车停到宅子面前,聂承州才面色冷淡开口说了句,“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在门口过夜吧。”
聂承州对于江婉心里头也琢磨不透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担心自己的人被抢走,但是他又不喜欢江婉土里土气的模样。
“随便你开心就好。”江婉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反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两个人的感情早就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再说了,两个人本来就我们不当户不对的,江婉也只是在等待被对方嫌弃抛弃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