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 云傾天下183 憶起舊事

“托盤……”信上交代的事情,大多納蘭海瑞心都都有數,只是這兩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卻引來他不禁皺起眉頭,托盤這兩個字究竟所指何物,“你們又誰知道這托盤究竟所指何物?”

聽到納蘭海瑞的聲音,一旁不斷爭吵的兩人也安靜了下來,張瑞將兩塊羊奶玉從內袋中取出,放在桌上,并將云深的長命鎖放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兩物,不禁蹙起眉頭,“信上說要將兩塊羊奶玉相合,然后再與一個托盤相合,只是信上的描述是在太模糊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信上還說了些什么?或者是塵煙為了避免居心叵測之人得到了這封信所以還留了些什么線索在信中,你們到底有沒有仔細瞧清楚啊?!”見納蘭海瑞和張瑞只是你一言我一語地兀自說著,站在一旁無能為力的尉遲塵和顧惜云著急了,本就性子急躁的顧惜云哪里忍受得了這般折磨人的狀況,心中火冒三丈,兩步沖上前去,抓過納蘭海瑞的衣領劇烈的搖晃著,要他將信中的內容告知他們,“你快些把信上的內容念給我聽?!快點!”

“顧兄莫要心急,我們有時間好好研究信中的端倪,倒是我們可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爭吵不休。”尉遲塵見狀只得上前勸說,也許是他的勸說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者只是顧惜云看在云深的面子山不再同他們計較。

納蘭海瑞和張瑞兩人相互對視了片刻,兩人之間的猶豫遲疑讓尉遲塵心里也非常不舒服,他二人的眼神就像是對他們心有戒備一樣,將他們兩個人當做隨時會了解云深性命的兇手,這樣審視的眼光讓尉遲塵非常不舒服。

“你還來勸我,你也看到了他們兩人的眼神,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誠意與你我合作,甚至視我們為他們的阻礙,張瑞,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了,我們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的一切都告訴了你們,但是至今為止你們對于你們所知道的事情還是諱莫如深,你要搞清楚,我和尉遲才是云深的親人,自始至終都站在云深身邊陪伴著他的人,而你,你還說孟廣兄妹拖累云深,你們又何嘗不是,你們別忘了孟廣兄妹至少還在云深最為無助的時候陪伴在他的身邊,而你們呢,一個為了所謂的什么民族大義寧可將自己的記憶全部抹去也要取了云深的性命,一個為了一己私欲擅自篡改了云深的記憶,讓云深和慕容御疆像今天這樣……”

“你夠了!云深他根本就不適合皇宮中的生活,你看看他在宮中都過著什么樣的生活,整個后宮所有的妃子甚至連皇后都記恨他,他每天都生活在被人陷害的恐懼當中,他孤單單一個人在宮中找不到真正能夠倚靠的人,偏偏他在皇宮中看似唯一能夠倚靠的慕容御疆心里面又裝著別的人,你以為慕容御疆只是因為晚逕掌握著他的秘密所以才將他留在身邊的嗎!你沒看見他也曾經動心過嗎?!”

“但是至少云深曾經那樣幸福過!”顧惜云嘶吼著說完了這句話,這句話他一直都埋在心里,他曾經也是這樣想著云深那樣單純的個性一定適應不了宮中的生活,也曾經舍不得讓皇宮這缸污濁沾染了云深的單純,想拼命告訴他不要如此隨心所欲,人生總是有許多不得不放棄的執著,他也曾經試圖將他和慕容御疆拆開,但是事實卻并非如同他所預料的一般,當云深終于學會了怎樣做出不得已的讓步,懂得了這個世界上的眾多無可奈何,不得不放棄他的摯愛,他卻沒有自己所認為的那樣的輕松,反而是背上了更加沉重的負擔,他再也沒有真心笑過,“終究是我們太自私太自大了,總以為自己所認為的才是正確的,而且自顧自地替云深做決定,如果不是我們自私的將云深騙出宮去,后面一切的悲劇就都不會開始,就算一切都是注定,至少云深在皇上身邊也還能那樣單純地幸福更久。”

所有人心中隱隱作痛的部分被顧惜云硬生生扯出來暴曬在太陽下,一時間再沒有人爭辯什么,云深的不行的的確確是他們一手造成,不然云深也許會傻傻地到死為止都不用去面對那樣痛苦的選擇,不用面對這樣一場已經寫好結局的人生。

“孟廣和納蘇怎么樣了?”顧惜云試著開口打破如今尷尬的氣氛,只是這樣干癟的問題更是引來了所有人的不快,所有人至今都無法忘記云深萬箭穿心的那一刻血流滿地的場景,像是噩夢一樣反反復復在深夜里他們的腦海中不停回放。

張瑞緊攥的雙手驀然放開,渾身無力地開口道,“我聽彭云說過,那天之后沒過多久納蘇先是被指給了一個年邁即將高老的老臣,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送進了鶯燕樓。”

“看來孟廣是聽說了這件事,所以才沒有和我們一同回宮,到底我們之中最幸福的就是他們兄妹倆了,他們兄妹二人如此待云深,卻還是受到云深那樣的信任和關心,若當年不是我身在異鄉,沒有趕在哥哥將云深托福給別之前回去,現在也許我也只是和云深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生活在草原之上,永遠不必讓云深面對那樣的人生。”

“現在說什么都太晚了,世事難料,人事總是難敵滄海桑田,從前婉兒最喜歡騎馬,他和良川總是策馬奔騰在草原上那樣無憂無慮,從沒接觸過中原的一切,只是過著簡單的生活,那時候他和良川是草原上最讓人羨慕的一對了,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兩人一定會幸福到白頭相守,他們是那么彼此珍惜,也許一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若不是良川從中原給婉兒帶回了那塊玉佩,她永遠也不會碰見景帝,對了……玉佩……”回憶著當年的點點滴滴,突然尉遲頓了頓,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什么玉佩?”眾人不解地問道。

“景帝年輕的時候曾經一次外出吃酒,丟了玉佩,卻不想被人賣進了玉器行,卻不曾想這塊玉佩卻是皇家代代相傳的無價之寶,然而陰差陽錯被良川買了回去,景帝就這樣一路尋到了婉兒那里,而且對婉兒一見傾心,但是那時候婉兒已經有了慕容御疆,哪知景帝卻下了詔書要將婉兒娶為妃子,所以婉兒只能入宮……那之后沒多久,在七月初七便有了慕容……”

“等等……我雖與慕容打小就認識,卻真真記得景帝曾經跟我講過慕容的是五月初四生的……”雖然只是景帝無意的一句話,但是那是景帝第一次同自己講話,所以記得格外清楚。但是確實,每年給慕容作生辰卻的的確確是在七月初七,景帝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