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经历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我在夜里外出的次数数也数不过来,但在林子里夜行的经历却是头一次,别看丁点的月光像水从手指缝露出那样滴洒在林地上,但这种情景不仅没有带给我情诗画意的感受,反而在我心多更多的是一种潜意识的恐怖。

虽然现在林子里很静,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但看着被月光衬托的有些白雾的远景,我再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巴图,把你背包里的电筒拿出来借我用用。”

巴图和石鼠停下来互相对视一眼,虽说他俩这夜路走的一点困难都没有,但对于我的要求,他俩都理解的点点头。

“建军,现在还不是用电筒的时候,这样吧,给你弄个火把凑合一下。”巴图看似建议的定了调调。

其实我也明白电筒的珍贵,要是较真起来它对目前的我们来说就是不可再生资源,而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火把也一样。

石鼠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沁过油脂的粗布,找个树枝一缠再一点,这火把就成了,不过火把他也只是针对我做了一个。

夜路本就难走,我们一直苦苦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山底之下,其实算起来我们没走多远,但给我感觉我们就好像刚完成了一次两万五千里的长征。

巴图宣布我们稍歇一会,我听到后急忙一屁股坐在地上,按我的想法,接下来我们肯定会围着这山头去找地眼的入口,就是石鼠口中山洞的所在,运气好就不说了,要是运气不好,碰到这操蛋的山洞躲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上,我们找上一晚上都属正常,所以趁着还有工夫坐着缓些体力才是真的。

巴图没像我这般实惠,他只是在原地站着活动下筋骨,而石鼠却一点歇息的意思都没有,还像个猴子般的窜到了山上,拿他的铁锥这戳戳那点点的,真不知道这爷们是吃什么长大的,体力怎么这么悍。

又过了十分钟,石鼠倒提着铁锥跑到了我俩面前,一抹脸上的泥汗,指着一个方位说道,“山洞的入口在离此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这话听着可够神的,我心说都是第一次来,石鼠怎么知道山洞的位置呢?

而石鼠又把他的铁锥锥尖捧起来,用手抠了两下,从椎管中扣出了大把的泥土,他也没再解释什么,直接把手掌上的泥土摊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细看。

巴图看的直点头,而我缺只能说是瞧得似懂非懂,我琢磨石鼠能找到山洞八九不离十的归功于铁锥戳出来的泥土。

也真如石鼠所料,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我们仔细寻找一番后,在一片密密麻麻长满爬山虎的地方找到了山洞的入口。

但我们没急着进去,一来这洞口一看就好久没人类或动物进出了,我们直愣愣的进去容易有危险,二来这洞里的空气质量如何谁也不知道,别一头扎进去却都被毒死在里面。

石鼠这小子身上的绝活还真不少,他对我俩摆手示意远离洞口后,他就贴在洞外山壁上,稍微探个脑袋学起了狼叫。

他学的很像,尤其是尾音,如果一般人闭着眼睛听根本就听不出这叫声的假的,而且他还特意对着洞口吼着,他每叫一声后,洞中就会隐隐传来重叠的回音。

我心里暗暗佩服石鼠的经验,狼可是动物界的一霸,别说狮子老虎比它厉害的话,碰到一群狼,其他动物都会选择绕行,而据此来分析,要是在狼叫声的刺激下,这洞里还没异常的话,那就可以不客气的讲,这洞里是安全的。

估计学狼叫很伤身也很耗氧,石鼠叫唤一通后就有些头脑迷糊的退到了一旁,随后巴图顶替了他的位置。

对于检验山洞里空气质量的活儿,巴图显得一身轻松,他一把从我手中抢过火把丢了进去。

火把落在地上后没有熄灭,仍是一闪一闪的,我们都放下心,准备一番后鱼贯的进了山洞。

当然,这时我们不再珍惜油脂布,石鼠做了好多火把背在背上,而火光也从未熄灭过。

只是别看我们计划的很好,但进入山洞大约有半里地的深度后,洞壁上的异常慢慢显露出来。

山洞山洞,别看字眼中带洞的词儿,但怎么说它也是天然形成的,不可能中规中矩的那么圆,总会这处有个菱角那边多个凹坑的,可现在我打量着整个山洞,却发现这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我们试着拿火把照亮洞壁,但根本就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手电。”石鼠吼道。

巴图应声卸下背包,没犹豫的拿出手电,我们带的都是高强光手电,虽说冷不丁打开手电后,手电光刺得我眼睛好不适应,但我们也清楚的看到了洞壁上被人工斧凿过的痕迹。

这洞有人来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随后我又试想来过的人会不会是像石鼠一样的盗墓贼呢?不过立刻我就又否认了这种想法,盗墓人也不是脑袋进过水的力工,谁没事吃饱撑的到这来挖山洞玩么?

那只有一种解释,这洞里真的有墓的存在,而且这墓还小不了。

我和巴图倒没什么,说白了我俩以前没干过盗墓的营生,这次也只是为了寻找瘟神而不得不来到这种地方,可石鼠看样却紧张到了极点。

“哥几个。”石鼠很严肃的皱眉说道,“一会都机灵些,小心这里有机关埋伏。”

我和巴图点头示意明白。

而石鼠又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铁锥,本来我以为石鼠这就又要率先探路,没想到他却突然回头对巴图说道,“老巴,你打头阵。”

这话差点让我气笑了,尤其石鼠说话时一脸的认真样,我心说亏你小子还是个有过不凡经历的盗墓贼呢,怎么一遇到危险就让队友先冲到前面呢,这也就是和平时期,要在八年抗战那会,你肯定是个地道的汉奸。

当然这种念头也就是一瞬间在我脑袋里闪了一下,其实就事说事的讲,巴图走在最前面是最合理的,毕竟他手里还握个短柄猎枪呢,真要碰到麻烦了猎枪可比铁锥实用多了。

就这样,巴图和石鼠换个位置,我依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晃悠着。

我们又向前走了许久,山洞也越来越敞亮,可正当我有些大意放松的时候,突然间石鼠停了下来。

我不妨之下还撞在了石鼠的身上,而且我撞他的力道也不小,但石鼠却咬着牙动也没动,甚至还特意把铁锥支在地上借着卸力。

“怎么回事?”巴图停下来转身问道,我也随后问了一嘴。

石鼠摆手示意让我俩也别动,吐了口气又指了指他自己脚下,“他妈了个巴子的,我踩到机关了。”

我啊的惊呼一声,急忙蹲下身细看,而巴图也急忙拿出电筒点亮照了过去。

在电筒光的照亮下我清楚看到石鼠左脚下有一个正方形的石头格子凹了进去,而且还有轻微上弹的架势,依我看石鼠是正拿脚劲压着,不然让这机关弹起来启动了鬼知道会有什么弩箭滚石出现呢。

“怎么办?”我抬头问道。

巴图也没了主意,皱着眉不说话。

石鼠稍微弓下腰从巴图手中抢过手电对着机关照了照,随后他又用手电对着周围墙壁照了起来。

我明白石鼠的意思,他试图在找机关触发的消息埋伏,我和巴图对视一眼点点头后也都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不过我可没巴图的身手,这小子竟然能违反常理的像个壁虎一般,跳起来短暂贴在洞壁上待着,我心说自己就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吧,我就可贴着地面的洞壁查看起来。

等我们仔细把周围查找一遍后,又都一脸一无所获的样子聚在一起,看样压机关是个力气活,这时的石鼠不住的喘着粗气。

“赌一把。”巴图一发狠说道。

“好。”石鼠也点头附和,随后他还特意多解释一句让我们宽心,“这机关有年头了,弄不好早就失灵了,我松脚也许屁大个事都没有呢。”

不过石鼠说归说,在他示意要松脚前我和巴图都紧紧靠在了洞壁上。

石鼠喊了一二三,随后在他松脚的一刹那,他像个豹子一般的也就近扑向了洞壁。

一阵阵沉闷的轰隆声响起,我们三人此刻心里都紧张到了极点,但直到轰隆声结束,我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出现。

“哈哈哈。”石鼠尖笑起来,最先从洞壁上走下。

随后我和巴图也放下心,我们都当是一场虚惊,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向前开路。

只是这次我们的进军速度更加的缓慢,尤其巴图手中的火把,几乎是倾斜的拿着,把火光更多的都照在了地上。

别看我是最后的尾随者,但打心里我不想刚才的情况再发生,我也就在保证自己走路不摔倒的同时把更多的精力也都放在了巴图的脚下。

而正当我心无旁骛的时候,突然的,有个东西碰了我屁股一下。

我吓得一激灵,同时扭头向后看去,这山洞里就我和巴图、石鼠三个人,他俩又都走在我的前面,我心说难不成是我的幻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