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谁最阴险

四皇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说道:“父皇,儿臣是想过去替您将母后叫过来!”

柳七冷冷一笑,四皇子知道一切事情败露,皇帝这么生气,是要治皇后的罪,他只要走出大殿,就会布属一切,不用很久,整个皇宫就会风声鹤唳。

四皇子看到皇帝眼中锐利的寒芒,他微微的一愣神,眼底有抹惊惶飞过,很快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朝刚刚入殿的两个侍卫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关上殿门!今天晚上任何也不准离开这里!”说完,说完又惶然的看了一眼明帝,指着六道和柳七,狰狞的说道:“父皇,并非儿臣不孝,这些都是他们逼的!”

皇帝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怔怔的看着突然变得疯狂的四皇子!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之前听到风声,知道四皇子有所行动。但他却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在他的面前,一直小心翼翼,谨慎恭敬有加,看似规规矩矩,没有什么主见和野心的皇子,到了最后居然也要对他下手了。

皇帝想到之前的太子,心底不禁的生出一抹悲伤和涩意来。他总觉得太子当初逼宫谋反让人觉得很意外,但是今天四皇子也做出如此的事情来,也让他觉得意外!

乾昭宫的大殿门悠然关闭,殿内的气息显得异常的沉重,皇帝一直沉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长公主,以及一直亲密恩爱的柳七和六道,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冷喝道:“简直是逆子!逆子!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六道正轻轻的用粗砺的手掌顺着柳七的发丝,又深深的吻着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生怕她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时不时的问她有没有事,伤口疼不疼,他脸上的紧张与心疼不予言表。

长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皇帝的面前,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好责怪远儿的?我估摸着他也是被你逼的!皇后虽然没有被废,但早已经失宠,那重华殿如今跟冷宫也没什么两样,叶氏一族败落,他能等到现在才动手,已经算是很隐忍了!”

皇帝怔怔的看着长公主,缓缓而道:“皇姐,难道这辈子,朕的身边,就都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吗?”

本来以为六道可以倚重,可是没想到他会和柳七一起欺骗他!皇帝脸上有着深深的失落,此时站在殿中,孤独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寂寥。

长公主无奈的一叹,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说道:“你果然老子,做事都有些优柔寡断了,他现在这样子,是想置你于死地!现在你还要给他机会吗?皇位落到他的手里,皇后就会翻身,你的后宫,你后宫的子嗣,一个个都会成为这场利益的牺牲品!”

南宫阙一直怔怔的站在长公主的旁边,看到柳七和六道亲密的场景,让他觉得眼睛一阵阵的涩然,男子苦涩一笑,说道:“皇上,微臣相信六殿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应付这一切。只等皇上,下令!”

皇帝蓦然抬头,看到六道正牵着柳七朝他走了过来,皇帝皱眉,他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也会骨肉相残!连父子成了敌对相残,更别提兄弟了。

六道走到皇帝的面前缓缓的跪下,磕了个头,沉沉的说道:“父皇,是儿臣隐瞒了如意的身份,但儿臣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想过要对父皇怎么样!请父皇原谅儿臣,也原谅她!”

柳七被六道拉着,她淡淡的苦笑,也跟着跪了下来,缓缓而道:“微臣自知欺君有罪,但微臣愿意将功赎罪!”

“儿臣替她将功抵罪!”六道沉沉的说道!

皇帝皱眉,意味深长的看着柳七!

柳七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寒冷的皇帝,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微臣之前的确是一心想替凌家报仇,但微臣知道,能替凌家昭雪,还凌家清白的,只有皇上,虽然微臣一想到家人之死,还是很不甘心。有时候会怨恨,如果父亲当初也如微臣这般,誓死反抗的话,或许我的家人还会活着,不过却成了乱臣贼子!父亲一向忠诚,哥哥们也同父亲一样忠肝义胆,就算皇上将他们处斩,我想他们也没有过谋反的心思……”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以前是我太执着了,我一心想要报仇,却从来没有了解过父亲和哥哥的心思!”

如果不是她太过于执着,青素玥或许也不会死,虽然他该死!可是看到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整个脑子便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做事一直都很果断,只有那个时候犹豫了一下!

皇帝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不知所措,欺君之罪是大罪,可是凌家之事,又让他心存愧疚这么多年,他知道凌家只是替罪羔羊,或者凌钺还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死的!他不相信凌钺会谋反,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他又不能不小心翼翼!凌家的权势的确是太大!他不能赌!

长公主赶紧过去将柳七扶了起来,愤愤的瞪了一眼皇帝,说道:“她刚刚生完孩子,地上这么凉,你怎么也不叫她起来!”

皇帝怔怔的望过来,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半晌才喃喃道:“孩子?”

六道跪在那里低着头,清沉的声音响起:“儿臣和如意的孩子!”

“而且还是一儿一女!”长公主笑呵呵的说道,扶着柳七,伸手握住她冰冷手掌,说道:“她为了承儿,甘愿承受剖腹取子的痛苦。凌家替我们赵家做了太多事。皇上,你现在想起凌钺会不会很难受呢?她的女儿虽然女扮男装欺骗了你,却是为了报仇!现在她都选择了宽恕,你还这么执着做什么?”

皇帝沉沉的说道:“皇姐,你说朕老了,你才是老了,怎么心这么软了?”

南宫阙也跪了下来,谨重的对皇帝言道:“皇上,微臣也求皇上饶恕了柳七欺君之罪!大夏律法,并没有写明女子不可为官!而且新撰写的变法论是出自于柳七之手!说的是有才能者,人品高尚者无论家世身份可为官!皇上也同意修改实施了啊。”

皇帝指着柳七,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南宫阙和六道,气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将朕当成猴耍吗?”

长公主那语气突然也变得气恼起来,说道:“你难怪还要叫我跪下来求你,你才愿意放过她吗?”

若不是伏游答应一辈子都不离开她,她也不用这么努力的要保住柳七。不过话又说回来,柳七的才能的确不一般,连生的孩子都不一般,一胎就生了两个,而且还是一男一女!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小小的,漂亮得不得了,让人看了第247章分明,皮肤细腻得连毛孔的纹理都找不出来,皱眉嘟嚷道:“真的是跟毛孔都看不到啊。不知道游哥怎么办到的?”

彩鹊叹了一口气,脸上有着惋惜之色,说道:“伏先生这几天,一提到你就发脾气,气得连头发都白了!”

柳七一脸的惊讶!

彩鹊认真的说道:“真的,伏先生真的气白头了!”

柳七摆了摆手,伏游这人一向很注重情绪,说什么生气会老得快,平日里都是嘻皮笑脸的,怎么可以乱发脾气呢?再说伏游还很注重养生,一直都希望自己越来越年轻,怎么会让自己变老,白了头发呢?

“六道呢?”

“六爷进宫去看两个小主子了!”彩鹊埋怨道:“伏先生说两个小主子吃了他的灵药,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可以住在王府里,只要每天用他开的药方好好调理就可以了!可是皇上偏偏说什么不放心!说宫中有最好的,最珍贵的药材,比六爷的王府好!一定要留着小主子们在那里!”

其实彩鹊不知道的是:皇帝这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不亲,所以便把六道的儿子带在身边,想着从小培养感情,儿子跟自己不亲,到时候跟孙子亲,也不错!再说把六道的儿子留在宫里,六道还得每天进宫来看,就跟每天进宫来看他一样!

当然上朝的时候不算!

柳七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说道:“他娘的,那老头太奸滑了!太无耻了!太可恶了!他娘当初是不是把胎盘扔错了?”

彩鹊见柳七咬牙切齿,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在骂谁?”

柳七抿了抿唇,嫣然一笑,她骂皇帝,能告诉彩鹊吗?就算彩鹊不会出去告密,但会把她吓得只剩下半条命!更重要的是万一隔墙有耳?自从她的身份揭露了出来之后,皇帝对她更谨慎了!

彩鹊拿温水过来给柳七清洗,收拾了一切,这才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函出来,说道:“主子,这是从凉州送过来的信函!送信的说一定要让主子亲自拆开查看,奴婢连六爷都没有告诉!”

柳七伸手接了过来,看到上面刚劲凌厉的字体,眨了眨邪魅的凤眸,说道:“说好不帮我呢,还不是一样帮了,不知道是不是过来讨报酬的?”

“是武陵郡王吗?”彩鹊好奇的眨了眨清亮的水眸,凑过脑袋来!

柳七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彩鹊仓皇的低头,说道:“奴婢就是好奇,奴婢知错!”

“这信函你给六道看,是他不看,要你等我醒来再交给我吧?”柳七挑了挑眉!

彩鹊脸色一变,吃惊不已,怔怔的站在那里!果然六爷说得没错,主子什么都知道,她刚刚就是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六爷问起来的时候她好回答。

彩鹊也不希望主子被别人拐走了!到时候六爷怎么办?况且主子现在的容貌和身份跟以前不同了,为了维护主子和六爷的感情,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小三来破坏他们的感情的!

柳七拆开信函,淡淡看了一眼,将信函收入了信封里,放在床头,懒懒的问道:“郭雄回来了没有?”

“郭爷还在青州,青州主将余将军旧疾发作,余将军向皇上请示,由郭爷代替他的位置。”彩鹊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门外突然响起了踢石头的声音,彩鹊微愣,说道:“主子,奴婢出去看看是不是六爷回来了?”

“是宋洪吧。”六道要是回来,会直接进来!

彩鹊怔忡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走出了房间!

房外,宋洪一脸的气愤,一跺脚,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踩得粉碎,然后狠狠的踢开,气呼呼的模样,看起来被人辱骂了人格一样!

彩鹊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好奇的走了过去,问道:“谁惹你生气了?还踢石头,把鞋踢坏了,还得主子出钱给你买!”

宋洪冷冷一哼,然后一甩手,说道:“主子醒了吗?”

“刚醒了!”彩鹊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一听到柳七醒了,宋洪脸上的愤怒便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房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彩鹊不耐烦的说道。

“刚刚天鸠跟我说,六殿下进宫,皇上说要给六殿下选几个侍妾,还让罗尚书的嫡女当侧妃!”宋洪恨恨的说道!

皇帝之前以为六道和柳七是断袖,现在知道了柳七的女子身份,知道六道并不好男风,心里很高兴,所以才会有这打算!况且柳七还逼迫他亲自承认她是六道的正妃,皇帝心里正气不过呢!趁着柳七现在身体不好,他正好给六道多塞几个女人,等柳七醒来的时候,女人都已经进府了,她也没有办法了!

彩鹊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的愤怒,说道:“天鸠怎么知道?”

“他听玄鹰说的!玄鹰今日在宫外听到大臣的议论!只怕等会六殿下回府,皇上都已经把那些女人硬送过来了!”宋洪脸色担忧,语气更是愤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