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这样子,一看就是在调侃。

但是却也是幸福的,善意的调侃。

寒江楼被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也还是拱拱手给冬暖还礼:“多谢秀才娘子夸奖了。”

听他这样说,冬暖就忍不住在一边笑。

冬吴氏则是在一边抹着眼泪,怕自己这样太丢人了,又转过身去了后院,跟着冬三春他们一起放炮竹。

今天全家除了冬曜都在。

没办法,读书要从娃娃抓起。

不然的话,学太晚,跟不上,就会特别吃力。

像是寒江楼这样,他是把上辈子上战场的那股子拼劲儿都拿出来了,才拼出来如今这样的结果。

这是因为有上辈子读过书当基础,不然的话,估计短时间内,想中个秀才,怕是做不到。

冬曜从前条件跟不上,开蒙原本就比别人晚,如今可不得努力。

所以,请假?

那必然不可能。

不需要冬暖说,冬三春直接就驳回了。

一家人好一通庆祝,又派人去曹府报了信。

正好,曹府也派人过来报了喜。

冬暖心情好,如果不是寒江楼还需要静心学习,准备八月的乡试,冬暖甚至准备开个流水席,直接吃上三天三夜。

不在府里办,而是在庄子上办。

进入六月,果园里已经陆续有果子开始成熟了,正好可以吃吃喝喝。

有些去年摘果子上瘾的贵人们,今年还要来呢。

当然,他们说是自己亲手摘,其实就是站在树底下,看着长工,或是自家小厮摘。

自己动手?

贵公子们都不敢,生怕自己摔了,跌了的。

贵女们注意着形象,更不好意思上树了。

但是,乐趣总归是不同的。

进园子摘,跟买现成的吃,那价位总归是不同的。

这放在现代,都是有收费标准。

不过这些贵人显然不差钱,他们愿意贡献,冬暖还挺喜欢的。

谁又会介意钱多呢?

虽然不能摆流水席,但是一家人可以好好吃几顿嘛。

中午吃了一顿好的,各种肉类安排上。

厨娘们各种发挥,让午餐变得特别丰盛。

晚餐的时候,冬曜回来了,一听说姐夫考中了,他打心底高兴。

冬三春这个时候,也没打击他说,你姐夫都考上了,你不得更加努力之类的。

好日子,别说这样的话,冬暖也跟他说过了,教育孩子要适度,别让孩子产生了厌学的情绪,那样不好!

不过冬曜如今已经养成了自律的习惯,所以回来之后,先是说了一通吉祥话,然后才把自己攒着的一些问题,拿过来问寒江楼。

有些在学堂的时候,问过夫子了。

有些延伸的内容,夫子的意思是,自己先琢磨着,之后讲到了再说。

但是冬曜这个人,有点奇怪,他看到的东西,如果因为好奇,疑惑得不到解答,就会难受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反正,就是强迫症,别扭。

所以,夫子不答,他就回来问姐夫。

寒江楼很耐心的给他解答了一番。

说完之后,冬曜就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姐夫,你说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明明咱们是一起进的学堂啊?”

所以,如今姐夫已经是秀才了,自己的学习进度,比对方慢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对此,寒江楼倒是没有炫耀之类的意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基础打的牢靠一点也好,这样下场的时候,自己信心也更足。”

听寒江楼这样说,冬曜心情又变好了,整个人十分欢喜,然后跟着冬三春,又去放了一通炮竹。

今日京城喜事儿多,放炮的不少,京城的巡防都不管,别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皇帝那边自然也是早早就听说了消息,暂时也没派人过去报喜,省得打扰了人家一家人庆祝。

他想着,明日吧,明日送些赏赐过去。

也算是对寒江楼的一种鼓励。

他如今甚至已经在心里想着了,若是寒江楼乡试的时候能高中,那转过年的春闱,他也不会错过。

只要会试考过了,那皇帝就可以稍稍暗箱操作一下,也不需要特别过分,就提个贡士,他一个皇帝,这样的权利还是有的。

只不过之后呢?

皇帝觉得这个是问题,得问问寒江楼,他之后的打算?

是想就这样在京城吃吃喝喝呢?

还是想去地方历练一番呢?

若是在京城吃吃喝喝,就安排进翰林院,找个事少的位置,对方的本就是郡马,一般人也不好得罪他。

若是想去地方的话,他就得提前看看,有哪些地方是合适他去的。

不能太偏,太穷了。

但是太富的话,去到那边,也刷不出什么政绩来。

皇帝有些愁,然后他去了皇后那里。

帝后没事儿,又坐在一起说起这件事情来。

皇后原本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面多说的,但是皇帝硬要问,她也不能闷着不说话,所以浅浅的尝试着说一点。

就是那种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

反正,让她真正表态是不可能的。

皇后为人一向谨慎,可不想让人抓到了错处。

皇帝也不是真的指望着皇后说出什么,他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说白了,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决定或是想法了,但是他自己犹豫不定,犹豫一阵子就好了。

别人这个时候,提的建议,他也不一定能听进去。

皇后也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夫君了,所以也不怕自己这个时候,说辞不清,对方会不高兴。

所以,能糊弄就糊弄吧。

实在糊弄不过去,就提孩子,把话题岔过去。

另一边的冬暖,自然是不知道,寒江楼乡试还没参加呢,皇帝已经把会试之后的事情,都想完了。

一家人庆祝到很晚,冬曜也难得放纵一次,晚上没去读书,跟着吃吃喝喝的,还放了不少的炮竹。

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各回各屋,洗洗睡的时候。

冬暖躺在寒江楼身边,轻声问他:“夫君,你对以后有什么计划吗?若是乡试跟会试也中了的话,你要去地方当县令吗?”

小姑娘一声夫君,差点把寒江楼的魂勾走七分。

剩下的三分,原本就挂在冬暖身上呢。

他稳了半天,还是没稳住,猛的转过身,吻住了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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