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木料,就算是制作成了鲁班将军案,但是看着档次也不太高的样子。
对此,寒江楼也是赞同的,不过考虑到他们如今的成本问题,他又仔细想了想才开口:“不过,像是金丝楠木或是黄花梨这样的, 可能会有些贵。”
这都是权贵人家的家具木料,他们如果想买,就会搭很多本钱进去。
听寒江楼这样说,冬暖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的说道:“寒江楼,你可真敢想, 还金丝楠木!”
冬暖虽然是个小神仙,但是民间生活怎么样,她又不是没看到过。
金丝楠木是现阶段他们能用得起的吗?
而且镇子不大,一个小镇的木雕店里,根本不需要摆这么贵重的物品,冬暖都怕被人惦记上了。
看到小姑娘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寒江楼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看到冬暖气鼓鼓的看着他,他忙摆了摆手道:“好好好,我想太多了,那咱们用什么木料?”
冬暖想了想之后,有了决定:“榉木吧,这个木料颜色鲜亮,纹理也好看,而且价格实惠,再加上很多人都认识这种木料,普及性高,大家也比较认可。”
寒江楼觉得冬暖说的很对,点点头应下了。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儿, 然后寒江楼说了一下,如果明天天气不错,他就去镇上看看。
冬暖没反对,午休结束之后,她回家带上冬曜一起去了学堂。
傍晚冬旺他们照旧来学编筐,看冬旺几个学的很认真,冬暖想了想又说道:“每月五百文钱,我可以教你们做木工活,打家具,像是咱们农家院里的床,或是贵族老爷家里的那些样式好看的床,都可以打,条凳,小板凳,木桌,柜子这些都可以,你们回去跟各自的阿娘阿爹商量一下,如果觉得可以,让他们过来跟我谈,大家商量好了,以后就午休的时候,多加半个时辰, 过来跟着我学木工活。”
一听五百文钱,冬旺几个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一升米不过五六文钱而已,冬暖张嘴就是五百文,这都够吃多久的粮食啊!
冬旺几个不敢想,却又蠢蠢欲动的。
冬暖提完就不再多说了。
如今的家具,价格还算是可观,当然赚的其实也是个手艺功夫钱。
一张普通的木床,大概三五百文钱,一张木桌打的好了,也差不多是个这价格。
一条长凳,如果精致起来,也能卖个几十文钱。
所以,学费贵吗?
冬暖也是考量之后,才定的价格,相比城里那些老师傅的价格,冬暖这个已经十分公道了。
当然,也是因为自己教学时间短,所以定价才低。
再说了,那些老师傅,也不一定愿意诚心教他们。
冬暖这边,只是单纯打打家具什么的,可以倾囊相授,但是如果涉及到木雕活的话……
得加钱。
冬旺几个惊讶之后,一个个都若有所思起来。
他们年纪也都不算小,也都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农家院里成婚早的,有些十四五就已经娶了媳妇,不早立事,哪里能撑得起一个家?
见他们陷入思考,冬暖没再多说,收拾着东西,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等人走了,冬暖去了灶房,他们院里搭了一个临时的小灶房,这个是怕夏天烧炕热,特意搭的,多添了一点柴火,不费什么功夫。
这会儿,冬吴氏在做饭,冬桃在烧火。
烧火这活,冬桃和冬枣两个人换着来。
冬暖和冬曜不干的原因也很简单,读书人,在家里还是有一定优待的。
当然,只是一定。
就像是此时,冬桃在烧火,冬曜则坐在一边背书,自己背一遍,再让冬桃和冬枣背一遍。
这算是课后教学,是冬曜的日常任务,一开始他还挺消极的,教的时间久了,看着冬桃和冬枣学的还不错,也慢慢来了成就感。
见冬暖进了屋,冬吴氏顺嘴一问:“暖丫啊,怎么想着教他们学木工活了,那可是顶顶不错的手艺。”
冬吴氏如今不做人的话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脑子还是犯轴,但是冬暖不惯着她,冬曜那就更不了。
如今这句话一开头,冬暖大概能猜到对方往下想说什么,她也没想着拦,一边咬着奶酪,一边含糊的问道:“一个月五百文一个人,香不香?”
冬吴氏:。
冬吴氏憋的脸都红了,最后实在憋不住,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都给我吗?”
冬吴氏最近已经被现实毒打的很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已经处于食物链的底层了。
就算冬暖没有冬三春撑腰,冬吴氏现在也惹不起了!
不过,到底不死心,她还是想问一句。
一个月五百文,还是一个人,怎么不香?
问题是,这钱能进她口袋吗?
不进她口袋,那香个屁啊!
听她这样问,冬暖挑了挑眉:“啊,这个你得问我阿爹,我得留两百文辛苦钱,剩下的三百文,你跟我阿爹商量着来吧。”
冬吴氏:。
那还商量个屁!
分了家之后,冬三春还硬气起来了,如今有了钱也不交给她。
她跟老四家的又不同,她的钱都给自己家攒着的,又不会拿给别人,但是冬三春说了,分开管也挺好。
冬三春在院子里嚼着奶酪,听到冬暖这样说,嘿嘿一笑:“哎呀,那是暖丫的钱,得留着给暖丫打家具,准备嫁妆,放我这里存着。”
冬吴氏:。
娘的,今晚就跟你打一架!
一听没自己的份,冬吴氏撇撇嘴,小声嘀咕道:“那让曜宝也跟着学吧。”
正在背书的冬曜脊背一凉,正准备高声叫嚷着:阿娘,你怕是想让我死啊!
我这一天下来,要自己学习,要背书,还要教冬桃和冬枣,这他娘的又要再加一个手艺?
他才八岁,八岁,不是十八啊,阿娘你还是人吗?
冬曜都气得站了起来,结果冬暖嘴巴比他快,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冬曜年纪还小,还是让他专注一样吧。”
听冬暖这样说,冬曜松了口气。
只是很快,他发现这口气松的太早了,他刚坐下,就听到冬暖又开口了:“过两年,启蒙知识扎实了,再跟着我学也不迟,我又跑不了,什么时候都能教。”
冬曜:……
阿姐,你怕是也想我死!
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
好的,我不是!